走到門口,常安掏出鑰匙打開門,隻是身後忽然閃過一道黑影。


    常安戒備起來,顧不得開鎖,回頭跟後麵那人扭打在一起。


    這男人目測一米八幾,生得好一個大個子,雖然動作有些僵硬,可打過來就是實打實的。


    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這種單純的肉搏她很快就占了下風。


    剛要往懷裏摸陸崇送給她的第二把袖珍勃朗寧,但看著那人僵硬的動作,常安眯了眯眼,默默收回了手。


    她換了攻擊的目標,加上她的小個子瘦身板,動作靈活極了。


    不過幾招,常安就將那人的帽子打了下來,隻是自己的肚子被那人打了一拳就是了。


    常安這才看清那人的臉,眼眶漆黑一片,臉色卻蒼白得嚇人。


    察覺出異常,常安饒有興致道:“死人?”


    仔細看去,眼眶裏已經沒了眼睛,隨著他的動作還會有蛆蟲掉出來。


    小木偶受到常安的召喚,從二樓打破玻璃飛了出來,懸在那個男人的眉心前轉動。


    “果然呢!”常安一個後空翻,遠離那具靈活的屍體,從心中默念了一段焚屍訣。


    屍體倒是單純的屍體,畢竟連防腐措施都沒有做好,還能有什麽花樣呢。


    常安一下就焚燒了那屍體,屍體發出滋滋的聲音,甚至連尖叫都沒發出來,身體裏的幾縷碎魂就魂飛魄散了。


    常安忽然發現一點異常,走近去看。


    那屍體被燒得飛快,快的有些可怕,原來是心髒被剖掉了,內髒也變成了黑紅色的絮狀物。


    原本的高個子男人眨眼間變成了一堆黑色塵土,被風一吹隻在地上留下一點黑色的燒痕。


    常安摸著腦門去草叢裏找剛剛被自己失手丟掉的鑰匙,怎麽想怎麽奇怪。


    能派出這種特製的殺手來攻擊她的,除了唐世南還真沒有別人。


    當然這也是她的猜測,可看唐家後院裏的那些東西就知道,這猜測畢竟也是有憑有據的。


    可唐世南已經被霍正殺死了。


    所以,這人要麽不是唐世南,要麽……


    唐世南還活著?!


    常安被自己的猜測嚇得一哆嗦,隻覺得身後陰颼颼的,回頭就要攻擊,可是空蕩蕩的並無一人。


    常安以為自己眼花,緊貼著門,側著身子開鎖,餘光掃視著身後左右。


    她以為家裏是安全的,所以注意力都放在外邊,可誰知一進家門就被人套了麻袋。


    眼前漆黑一片,常安尖叫起來,剛放開嗓子就被人一個手刀砍到了脖子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小木偶失了控製的力道,“啪”的一聲落在了門檻旁邊。


    ……


    常安醒來之後還是被捆在麻袋裏,綁的十分緊,嘴巴倒還是自由的。


    她自然不會傻到尖叫,因為他們既然不堵她的嘴,必然就是不怕她喊人的。


    常安安安靜靜,憑感覺猜測自己的位置。


    聽著汽車的轟鳴聲,她知道自己是被放在了後車座上,而一路顛簸得她想吐,大概是因為在爬山路。


    用不著深想她便猜出來,她大概是被綁去了斷頭山。


    難不成是那什麽老佛爺要替唐世南報仇?


    常安委屈地想道,那也不應該找她呀,分明是霍正那小子殺了他的……


    車子跑了得有大半天,讓常安覺得跑山路簡直比坐花轎還難受,忍無可忍之時,車子終於緩緩熄了火。


    兩個人動作粗魯地開了車門,一人一頭將她抬了出去。


    常安被人狠狠扔到地上,像是在扔什麽垃圾一樣。


    麻袋裏的常安麵色陰鬱,屁-股是最先摔到地上的,疼得她想罵人,現下卻隻能咬牙忍住。


    常安在地上裝死,不一會兒又多了一個人的腳步聲。


    那人聲音細弱,問道:“零五號呢?就你們兩個回來了?”


    “那傻大個兒被這丫頭殺了,還好我們機靈,讓他在外麵聲東擊西,我倆則是藏到了她的宅子裏,這樣才把她抓住的。”


    “好一個聲東擊西!”那人發出一陣太監似的嬉笑聲,十分刺耳。


    常安聽那聲音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


    那人吩咐手下,將常安的麻袋揭了下來,然後綁到一個柱子上,自己先行走了出去。


    常安閉著眼睛,乖乖任他們捆綁,隻聽一個人責備另一個人:“你怎麽下手那麽重,這丫頭該不會被打死了吧?”


    另一個使勁拍了一把她的腦袋:“怕什麽,我們隻管捉,那死太監又沒說必須是活的!”


    “……好,幹完這一單我們就下山回家,留在這裏指不定也被做成那什勞子傀儡,那死得得有多冤啊!”


    “……”


    兩人交談的聲音越來越遠,常安耳朵動了動,聽周圍完全安靜才睜開眼睛打量四周。


    原來這是一個山洞,四周都是泥土,外麵則是落了葉子的樹木。


    常安看了看自己周圍,可用的隻有身後的一塊土坷垃,挺大一塊兒,像石頭一樣。


    她將屁-股往後移了移,艱難的將手腕上的繩子湊近。


    良久,常安眼睛一亮,終於是碰到了!


    隻可惜,繩子沒磨斷,土坷垃碎開了。


    常安仰天長歎,隻覺得天要亡她。


    不一會兒,她聽到外麵有細細簌簌的聲音,她以為有人回來了,趕緊閉上了眼睛。


    其實不然,察覺到不對勁之後,常安又睜開了眼睛。


    原來是一隻野兔,幹枯的矮藤野草隨著它的動作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常安突兀地笑了一聲,閉上眼睛,小嘴緩緩動了幾下。


    隻見那野兔猛地僵硬起來,像被抽了魂似的,往山洞裏跳進來。


    野兔乖乖趴到常安手腕腳腕上,將上麵的繩子統統咬斷。


    常安重獲自由,轉了轉僵硬發紅的四肢,咬破手指往一動不動的野兔眉心點了一個紅點,接著拔了一根頭發放到它的身上。


    野兔在低沉的咒語聲中變成了一個熟悉的少女,常安笑,她也笑,像是一對孿生姐妹,分不清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常安用繩子將她捆住,自己則是躲到門口,從懷裏摸出了槍。


    常安用槍裏的三顆子彈打死了那三個人,綁架她的兩個人很快殞命,剩下的一個倒是躺在地上掙紮了很久。


    她翻過那人的身子,見到那人的臉時,渾身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竟然是唐世南!


    原來他真的沒死,隻不過現在的樣子跟死了差不多,他的臉色白的像鬼一樣,頭發眉毛也沒了,樣子十分恐怖。


    “果然霍正的槍子兒沒把你打死啊……”


    他看到常安驚訝的樣子,忽然很高興似的衝她笑起來:“本想燒死你替我兒子報仇,竟然還是讓你逃了……”


    常安也學他的笑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將唐小北弄走了,想殺我就直說嘛,還找什麽借口,難不成你找了借口,我就能饒了你的狗命?”


    比誰的笑容更燦爛嗎?


    她可是不會輸的呢!


    唐世南忽然瘋了似的,用尖細的聲音吼道:“就是你!你們合夥殺死了小北!!”


    常安捂住了耳朵,不期然地瞥見唐世南脖子上的疤痕,愣了一下,轉而像是看透一切似的,邪邪地歪嘴一笑:“哦,我知道了,你這麽暴躁因為殺死你兒子真凶是你自己對吧?”


    唐世南口中湧出一口鮮血,生命跡象減弱不少:“你、你胡說什麽!”


    如果說之前隻是隱約猜測,那今天她基本可以確定了,這疤痕大概是續命用的邪術,而至於唐世南續了誰的命


    常安還是笑,打定主意要把唐世南氣死:“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是續了你兒子的命吧?”


    唐世南沉默著,喉嚨裏發出嘰裏咕嚕的聲音,好像在否認什麽。


    他脖子上的疤痕已經在逐漸消失了,常安又繼續陰陽怪氣地戳他的肺管子:“可惜啊,你現在變成了太監,就算活下去也沒辦法給唐家傳宗接代了呢!”


    唐世南又是一口黑血吐出來,常安“咦”了一聲,嫌棄似的躲遠了。


    他似乎是感受到什麽,雙手痛苦地捂住脖子上已經看不太出來的疤痕:“小北…不要走,不要離開爹爹……”


    常安已經開始念往生咒了,唐世南還在捂著脖子尖叫:“你走了,爹就活不了了!!”


    唐世南快要把自己的脖子勒斷,他的臉已經被憋成豬肝色,卻像是感覺不到似的繼續掙紮。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啊啊啊啊啊!”


    聲音不太,恨意卻極深,常安有些疑惑。


    為什麽朝夕相處那麽多年的親父子都能殘殺呢?同一個屋簷下也是充滿了利益關係嗎?


    常安陷入深思,直到山洞後麵的土牆發出隆隆的坍塌聲音。


    常安隻覺得自己被什麽東西吸過去了,身體朝山洞後方飛去。


    她緩緩勾出一個笑,並不掙紮。


    第48章


    土牆後麵原來是個長長的通道,常安知道,這大概就是那佛爺的老巢了。


    牆壁上釘著一具具屍體,屍體的腦袋被砍掉了,換成了夜明珠,脖子被固定住,身子卻像是風鈴一樣在半空中晃蕩著。


    屍體經過了特殊處理,不但沒有惡臭,還能飄出沉沉的冷香。


    常安閉了氣,心想要是一般的活人,隻怕沒多久就被屍毒侵入身體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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