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快一個多小時,她才去和李大有碰頭,在供銷社的大道上等了好半天,腳都站酸了,也沒等到人,奇了怪了,大有哥說今天隻有兩趟貨需要送,都是幫人拉家具,活不重幹的也快,怎麽到現在人還不見過來。


    在等下去不是辦法,最後李月秋直接過去汽車站附近拉貨的地段找人。


    問了幾位李大有的熟人,兜兜轉轉好一會,找是找到了李大有,不過他身邊有個礙眼的張麗雲。


    陰魂不散,哪哪都有她,這種感覺像是沾了一手惡心黏膩的膠水,甩不脫不說,還怎麽洗都洗不掉。


    張麗雲正在那和李大有解釋之前的事,神色很坦然,“大有,你信我,我沒有,月秋肯定是看錯了,那隻是和男同學之間的正常交往,我身邊的同學都可以作證。”她的聲音不緊不慢聽著十分的自信,一點心虛都沒有。


    “戶口的事情是我爸媽自作主張,都沒和商量,他們隻是想我們以後成家,日子好過一點,我沒有那個意思。”


    見李大有不說話,但他臉上冷漠的神情變了些,這是鬆動了,張麗雲會心笑了笑,聲音小心翼翼的開口,“晚上我家煮魚,給二妮子提前過生日,她嚷著想吃你燒的魚頭湯,大有,你,你去嗎?隻是吃頓飯。”


    鄉下的條件再怎麽笨手笨腳,菜還是會燒的,隻不過大多男的不下手,屋裏有女人都讓女人招呼,李家倒是沒那麽多規矩,誰閑了就做,男丁都會做菜,李大有其中魚頭湯燒的最地道,很是下飯,李月秋聽得有些狐疑,無緣無故扯個幌子,讓大有哥上她家幹什麽。


    她已經不能用常人的思考來想張麗雲的想法了,這人臉皮忒厚了,話都說成那樣了,她也好意思,這樣的人沒臉沒皮的,別人覺得早沒臉的事放她身上沒一點動靜,真是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這樣的,輕輕幾句話,把買戶口的事情往她父母身上推,推的一幹二淨,自己是無辜的什麽都不知道,小白花也沒這麽白的。


    她當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


    偏偏男的似乎都挺吃這一套的,李月秋不是很懂男人,但這方麵李月秋覺得該學習學習,要是學習好了,沒準就能把陳立根一舉拿下了。


    她一封匿名信都送去張麗雲的學校了,這種亂搞男女關係的事情隻要是真的,肯定不禁查的,但李月秋賣完果醬去打聽過,學校裏說事情沒查清楚,雙方否認是謠言亂傳,也不曉得張麗雲是怎麽哄男人的,竟然讓朱建邦和她一起把事情瞞的嚴實。


    那頭李大有幹澀的聲音響起,沒有猶豫的拒絕,“不了,我不去。”他們已經沒啥關係了,他再往張家跑不合適,於兩家的名聲都不好。


    張麗雲怔了下,在那開始掉眼淚,李月秋遠遠的看著她在那演,倒是要看看這人是想幹什麽。


    “你,你去吧,以前你送了我不少的東西,那些東西我都好好留著,我也不方便帶到縣上,你和我去一趟,不吃飯就算了,把東西搬走吧。”


    李大有沒打算去:“給你就是你的,沒給了人還收回來的道理,你以後別再來找我。”處朋友,給對象的東西咋能不處了就把東西要回來,又不是摳門子。


    李大有不想再多說什麽,從張麗雲身邊走開,被張麗雲一把抓住,這會她哭出聲了,聲氣惹得周圍的人都看了過去。


    李大有想把人甩開,兩人都刮扯幹淨了,大街上拉拉扯扯像是啥樣子,但人愣是甩不脫,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給麗雲哪些東西了,他不想要回來,麗雲愛要就要,不要扔了就是,兩人親事黃了,他不想和人有牽扯,但……現在,被纏著根本甩不脫。


    李大有無法,隻能道:“成,我去……”拿。


    “我幫你去拿。”李月秋笑盈盈的走了過來,打斷了李大有的話,張麗雲看著突然走近的李月秋,她明明都挑了隻有大有一個人的時候,這李月秋又突然冒了出來,張麗雲眼底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閃過,轉瞬即逝,仿佛從未出現。


    “你和大有哥現在都沒處對象了,你拉著他幹嘛,拿東西我去拿,大有哥一個光身男人上你們家去,萬一讓人誤會惹出點不好的謠言,害人害己,我去拿,你覺得怎麽樣?”


    東西李大有不想要,也不想去張家,要不是麗雲抓著他,他早走了,一聽趕緊直點頭,“嗯,對頭,讓月秋去拿,我到時候在村口等。”


    其實真沒什麽可拿的,張麗雲就拿出幾本筆記本和鋼筆,筆記本都寫了密密麻麻的字,不能再寫了,拿回去當柴禾燒嗎?而且就她知道的,大有哥一般給的都是錢或者是糧食,糧食早吃了,至於錢,大有哥是陸陸續續的給,不算給了多少,但那錢早花完了,難不成張家能把錢和糧食吐出來。


    “去年冬天,大有哥送了你一床棉被,你把棉被給我,這些本子都寫完了,還給我們能幹嘛,厚臉皮不嫌害臊。”


    李月秋看張麗雲弄出來一堆沒用處的破爛,眼裏都是嫌棄,直接讓她把能用的拿出來。


    棉被是當時李大有怕張麗雲過冬冷,自個跑了老遠的地去和種棉花的棉農買棉花,讓二嬸彈的,這棉被她有印象,彈的很厚,因為她那時回家正好看到,還幫忙彈了幾下,別的她記不清,也不要了,這棉被可以拿回去拆拆洗洗,做幾件厚實棉衣,得拿回去。


    張父張母沒出門,在家的,窩在廚房不出來,水缸那確實也放著一尾魚,個頭小得沒吃飯的碗大,就這樣的魚能做什麽魚頭湯,一個魚頭還不夠塞牙縫的。


    聽到她說的刻薄話張父張母臉色難看的不行,他們三四十歲的年紀,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說成這樣,張母想出去和人嚷,但張父瞪了她一眼,她也不敢說話了。


    唯獨張麗雲倒是沒事人一樣,去找了棉被拿給李月秋,嘴上還和她嘮嗑了起來,“我聽說你上桃源村陳家去說親了,親事成了沒?你長得這麽漂亮,男人看了都眼饞,陳立根應該很歡喜吧。”


    “你長舌婦啊,關你什麽事。”李月秋皺起了眉,拿過被子,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呆。


    第38章 找陳立根那個老實的兜底吧……


    李大有站在村口不停的張望,心裏七上八下的,幾次抬腳想去張家,但始終沒去,他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既然已經和麗雲分開了,那他就不合適再去張家,就像是月秋說的,搞不好,害人害己,弄壞了各各自的名聲就壞事了。


    心急火燎的等了好半響,總算見月秋抱著一床棉被從張家出來了,看到那床棉被李大有神色變了下,似乎是記得送這棉被的時候他和麗雲的關係還好好的,他原本一直想娶麗雲過門的,是他倆沒緣分走到一起。


    這是他和麗雲的事,讓月秋摻和進來,他挺對不住月秋的。


    “大有哥,你以後離張麗雲遠些,你倆現在沒什麽關係,和她走在一起萬一她胡亂說你耍流氓給你亂扣帽子,你有嘴也說不清。”李月秋把手裏的棉被遞給他,順道把厲害關係給大有哥說清楚,在張家隻呆了一小會,她現在渾身都難受。


    李大有把棉被栓在自行車後麵的板車上,這話讓月秋對著他說出來,他有些不自在,“嗐,想,想啥呢,你哥我不是那種人,咋會幹耍流氓的事情。”他和麗雲處對象的時候不該做的什麽都沒做,現在兩人沒關係了,他更不可能對人做什麽。


    李月秋是給李大有提個醒,打預防針,“沒說你,我說張麗雲,這耍流氓不是男人才會耍,女人耍起了才讓人防不勝防。”她可不想上輩子的事情再來一次,上輩子張麗雲就是用耍流氓的由頭把李大有送去坐牢的,她對大有哥沒有感情,沒有感情才會狠心。


    大有哥不是糊塗的人,對張麗雲有感情是一回事,但也不是全糊了腦袋,有些事情他拎的清楚,李月秋把話說這麽直白了,再耿直的人都能明白意思,她已經把張麗雲這個女人往最蔫壞的地方形容了。


    但千防萬防,有些上輩子發生過的是事情還是沒防住。


    這天李月秋把上次借陳立根的衣裳洗幹淨送回去,這衣裳既然是董慧的,而且又是新的,八成是陳立根專門給人專門做的,她一直占著不是個事,得把衣裳還回去。


    衣裳她沒送到陳家的老屋,送到的是陳立根一個人歇腳的竹院,去的時候她算好了能和陳立根碰麵。


    結果去了,陳立根根本沒影,早去縣城裏挑糞幹活去了,比以往的時間都早,院子裏隻剩一個在打掃灑水的陳山水。


    “他怎麽走這麽早,一直幹活,都不用睡覺的嗎?真把自個當牛使了。”李月秋把放衣服的籃子遞給陳山水,揚起嘴角的笑容一下斂起了很多,她知道陳立根要幹活還欠下的饑荒,但也不能以為年輕就糟踐自個的身子,沒日沒夜的這麽幹,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這樣。


    而且李月秋為了來和陳立根見一麵,天沒亮就起來了收拾打扮,出門的時候雞剛打鳴天微微亮,不說摸黑但已經很早了,過來這邊是費了點時間,但這會的時間按理說人應該在的。


    都起這麽早了也沒堵到人,真沒奔頭。


    自從上次去陳家說親後,她就再沒見過陳立根,兩人沒住在一個村,除了必要的事情,碰麵的機會壓根就不多。


    好幾次李月秋主動去找人,她也不敢去陳家老屋找,隻敢偷摸著來這裏找陳立根,不過一次都沒碰到過人。


    陳立根躲她躲的那叫一個神出鬼沒不留痕跡,真沒看出來他還有這能耐。


    不是敢說汙糟的髒話,很凶的嗎?倒是別躲著呀!她那時嚇傻了,等回過味來,陳立根有什麽可怕的,還能吃了她不成。


    “我哥說是今兒活多,急著做,走的早了些。”陳山水笑著接過籃子給他哥打掩護,他哥走的可快了,幾乎在月秋前腳來的時候,立馬就從後門走了。


    “進來坐。”陳山水請她進來,說完之後反應過來屋裏頭這會隻有他一個男的,其他人都不在,雖然和月秋的關係還算熟悉,但她是一個女人,而他一個漢子請一個女的進來,不合適。


    李月秋看出了陳山水的不自在,主動拒絕道:“不坐了,他不在就算了,我籃子裏放了新做的兩罐果醬,你拿著分分趕緊吃了,果醬不能放長,放長會壞,我先走了。”李月秋笑著招招手。


    她過來一趟不容易,爺爺要是曉得她這麽纏著陳立根,肯定會好好管教她,而且這竹院離她家挺遠的,但陳立根不在,她也不好多呆,呆了陳山水肯定會不自在,讓人知道也不好,況且籃子裏有果醬,這東西是她自己做的,怕陳山水不收,所以趕緊放下籃子離開。


    來得時候李月秋雀躍得步子都是歡快的,回去的時候步子明顯慢多了,後來也是到了家才知道張家的人過來了。


    毛豆在院子裏對著張家的人一直在吠,對著外來的人極盡表達它的不歡迎,叫得特別的吵,吵得左鄰右舍都冒頭看李家這是咋的了,李老頭丟了兩個番薯給它也沒讓它停下來,最後把它栓到了門外的木樁子上。


    李月秋回來之後,解了木樁上的繩子,牽著亂吠的毛豆進院子。


    二叔拿著挑水的扁擔往李大有身上招呼,李月秋進門正好看到長扁擔打在了李大有的背上,聲音像是甩鞭子響得她腳下一頓,嚇了一大跳。


    在邊上的張麗雲氣色很不好,臉色蠟黃又泛白,僅僅是沒見了幾天,但整個人瘦了一圈,像是受了磋磨一樣,站在張母的身後哭哭啼啼,臉都哭花了,而張父鐵青著臉在和李老頭說話。


    “李家的,你把人打死事情還是得解決,你們之前把說好的親事斷了,我還想不通咋回事,這是占了麗雲便宜不想負責,我話撂這了,這事你們理虧沒臉,告派出所李大有得坐牢吃/槍/子。”張母不管在和李老頭說話的張父,直接開口說話,話說得咄咄逼人,好像有了依仗,身板都挺直了不少。


    李大有梗著脖子,脖子竄得通紅火辣,他眼睛盯著張母身後的張麗雲,那雙眼睛是不可置信後的憤怒,“胡說,我沒有,我沒做那事!我沒碰過她。”他咋可能會幹出那檔子事來!


    “你還狡辯,不見棺材不掉淚,非得我們報派出所是不是?虧得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可靠的漢子。”張母直接走過去,拿出了受害人的架子,像是別人都欠了她的一樣,抬手對著李大有的腦袋戳戳點點,大有瞪了過去,身上的氣勢像是要跳起來打人。


    男人頭摸不得,更遑論戳戳點點,外人沒資格,張母被李大有一瞪,心裏犯怵後退了開,但隨即哭喊了起來。


    張麗雲怯怯的拉了下張母,張母的聲量放小了些,這種事不是什麽體麵的事情,不能鬧得左鄰右舍都知道。


    李月秋手中的毛豆開始對著院子吠,院子裏的人注意到李月秋回來了,她今天是要準備去見陳立根的,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的是藕粉色的裙子和漂亮的小皮鞋,鮮妍明媚得仿佛不該出現在這個院子裏。


    張麗雲瞥了一眼李月秋,同樣是農村鄉下人出身,李月秋比她過的順遂多了,從小如珠如寶,她身上那一整套的衣裳是張麗雲根本買不起。


    李老頭擰著眉道:“秋丫,把狗給俺牽出去,你進屋裏頭呆著。”這事不用秋丫一個沒出嫁的女娃來摻和。


    李月秋沒聽爺爺的話,也沒上屋裏頭去呆著,她一邊把毛豆栓到院子的海棠樹下,一邊朝二叔道:“二叔,你打大有哥做什麽。”她看向張麗雲,有些好笑的問:“她說大有哥對她耍流氓?她說的話誰知道是真是假。”


    “你個毛丫頭插什麽嘴。”張母擦了擦眼淚,在她看來李家一家都是老實本分人,除了這個作精的李月秋,總是處處找麗雲的晦氣和麻煩,真是啥樣的種發啥樣的芽,不是個安分於室的。


    李老頭對麵的張父不像張母一樣囉嗦,他是一個漢子,不會大吵大嚷,朝李老頭道:“你是長輩,你說這事該咋辦?麗雲不能白讓人欺負,該怎麽辦你給個話。”這是李家的主事人,咋辦要他來定。


    “爺,我沒有,我真沒碰過她。”李大有簡直要瘋了,上前抓住張麗雲,“張麗雲,我哪對不起你,你這麽冤枉我。”


    場麵因為李大有的動手頓時鬧做一團,二嬸在屋簷下抹眼淚,她忽的走了過去,扯開李大有反手給了他一個嘴巴子,那聲音響得毛豆哼唧了下,也不敢吠了,院子裏安靜了下去。


    二嬸轉頭對張母道:“現在這樣是我家沒理,盡快把他們的親事辦了,該備的東西我們這邊準備,辦親事時不會讓人看出麗雲的肚子。”


    “……”李月秋感覺噎住了一口氣,詭異的看向張麗雲,肚子?哪來的肚子?“什麽肚子,你們是說她懷娃了?”


    她以為張麗雲是耍流氓,這還有個肚子?她一點也不客氣的拽過在那哭的張麗雲,“你說有就有,多長時間?什麽時候的事?”


    張麗雲紅著眼眶,嗓音啞啞的好不可憐,“月秋,我沒撒謊,是,是大有,一個月前大有強迫我和他……那晚有的,他說了會娶我的,但親事退了,我,我害怕。”


    你害怕個屁,就大有哥那樣,強迫姑娘?他能強迫姑娘?李月秋眼珠兒直勾勾的盯著張麗雲看,恨不得給她一腳,“張麗雲,少在我麵前裝可憐,你說是大有哥的孩子就是大有哥的?你在縣城學校和人好,我看是朱建邦的吧。”


    張母一聽這話火了,想都沒想抬手去掐李月秋這個作妖的,被李老頭的水煙袋狠敲了下手腕,“好好講話,幹哈哩,在俺家地麵上動俺孫女。”


    李老頭那動作做的叫一個幹脆,敲下去的聲都是咚的一聲,可見是真使了力氣。


    “看樣子你們李家是不打算認,我們找派出所來定李大有的流氓罪。”張父不滿李家的態度,這要換了別人家怕是在下跪道歉了,偏偏李家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他牽著張麗雲打算走,要不是顧著和李家的關係,早在知道麗雲那肚子,他直接就找派出所了,之所以過來李家,是給他們個台階下。


    但他和李老頭把話都說清楚了,李老頭聽了之後,第一個反應是皺著眉說他家大有不會亂碰姑娘,問麗雲的肚子咋證明是大有的。


    聽聽這話問的,他家麗雲能拿清白這種事騙人,這會李家這丫頭回來了,語氣刻薄不安好心,他算是看出來李家的態度了,那沒什麽再商量的了。


    這事明明是麗雲吃虧,李大有不幹人事,他就是把李大有打死了也不為過,雖然事鬧大了,會讓麗雲沒臉,不過他家不是軟柿子,李家別想討好。


    流氓罪不是小打小鬧開玩笑,是要吃花生米的,李家老二隻有李大有一個,他們家舍不得。


    王貴芬是個女人,農村多子多福,這麽多年不是沒想過再要一個孩子,但她一直都沒再懷上,身體也去檢查過,沒問題,可就是沒再懷孕過,如今膝下隻有大有一個兒子,她能動手給人一個嘴巴子,卻不能看著兒子進牢房,急著跑去攔人。


    “沒說我家不認,大有會盡快娶麗雲過門的。”這是王貴芬立馬就做下的決定,說出話潑出的水。


    前年,有個村的小夥就是弄大了姑娘的肚子,事情捅破之後是一點情麵都不講的,直接被送到了派出所,因為其性質惡劣,沒幾天就被判了/槍/斃,人說眨眼的功夫說沒就沒了,因為這事,村裏還專門開了一次會,給村裏的男男女女敲打一番,免得犯錯誤。


    她不能讓大有出事,他們認,全認。


    “媽!我沒碰過她,憑啥背黑鍋。”


    李大有仿若困獸,他自個沒做過的事,憑什麽認,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這破綠帽他才不戴,他拉著王貴芬,看著張麗雲的那雙眼睛再沒了一絲的情意,冷冰冰的像是在看一個惡毒的仇人,但同時心裏最惱最恨的是自己,惱自己沒把人看清。


    李月秋先一步上前去給張家的人開院門,也不攔人,張家這麽有恃無恐,不就是以為他們不敢把事情鬧大嗎?如果事情真是大有哥做了,他們是不敢鬧大,可大有哥從頭到尾都沒碰過張麗雲。


    “去,把派出所叫過來看到底誰耍流氓,張麗雲的肚子按你們的說法憑她一張嘴,誰能證明她說的是真是假,要這樣,我還說,”


    李月秋揉了兩下自己的眼睛,漂亮的眼珠立馬變得通紅,她指著張父譴責的說:“你剛剛趁機摸我手了,你也耍流氓,是不是也直接把你送派出所。”


    都說男女平等,不搞重男輕女的那一套,但80年代初的情況下,耍流氓是重罪,隻要是提起耍流氓,人們下意識都認為是男人禍害女人,畢竟沒哪個女人會拿自己的名聲幹這種事。


    張麗雲有了肚子,就能說孩子是大有哥的,明明她還和朱建邦好了,同時和兩個男人處對象,懷的肚子就認定是大有哥的,既然可以這樣張口就說,李月秋也可以胡謅說張父占她的便宜。


    比無賴厚臉皮,她都死過一次的人還比不過張麗雲不成,誰怕誰。


    李月秋說的有條不紊不慌不忙,還做出一副受委屈的樣子,這直接讓張家的人愣住,張父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一下漲紅了整張老臉,李月秋長得水嫩漂亮,比那些個城裏的姑娘都俏,可他的年紀老得可以做李月秋的父親了,怎麽可能會生出齷齪心思,老不羞的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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