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反正按照遲望這種處於創業上升期的奮鬥青年,每天呆家的時間也不會多到哪裏去。


    平日的日常生活,無非是早上她醒來遲望就上班了,晚上遲望下班,她早就睡著了。


    雖然同居,大概相處的模式跟網戀差不多。


    一周後……


    時臻盤腿看著電視,咯噔在地毯上玩著毛球,尾巴一掃一掃的。


    她默默掃了一眼旁邊的慢斯條理整理襯衫的男人。


    怎麽……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誰能告訴她。


    這個開公司創業的人為什麽一日三餐準時的回來,準點準時。


    上班都沒見過這麽準的。


    有時候她不想和他一起麵對麵吃飯,每次他偏偏還很有耐心等著,在她懶著賴床不起的時候,這家夥安靜的坐在一旁抱著筆記本處理文件。


    搞得她連賴床都沒辦法心安理得。


    “中午想吃什麽?出去還是我來做。”


    時臻見他走過來,下意識的縮了縮腿。


    遲望很自然的將手臂搭在她的身後,一瞬間那股清淡的薄荷味包裹住了周圍。


    時臻還盯著電視,雙手從膝蓋下麵穿過。


    她的動作無意識把裙角往上卷了幾分,露出一截小腿。


    遲望餘光掃過,虛攬著她的肩膀,撿起她的一縷細發在指尖裏,似乎玩的很有興趣、


    “不想出去。”


    時臻把腦袋靠在膝蓋上,聲音有點悶。


    “今天你不上班麽?”貌似……今天他跟她一樣賴床了。


    “下午有課。”


    時臻默默看了他一眼。


    差點忘了。這家夥還在大二。


    遲望瞧著她想鬱悶又不太像表現出來的樣子,眼睫微微垂落,眸光變得淡下來。


    其實他很擅長察覺人的情緒。


    時臻是否真的喜歡他,他又怎會看不出來。


    遲望唇角動了動,剛剛要沉默的離開,卻未料到那位悶悶不樂的某人破天荒主動的投到懷裏來。


    懷裏的她像是一團棉花,很熱很軟,柔軟的發從臉側擦過,淡淡的香芬蕩到鼻息裏來。


    她似乎感到些不舒服,動了動試圖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


    倏然埋在懷裏的腦袋突然抬起來,有些遲鈍的盯著他。


    “我會不會把你的襯衫弄皺了。”


    其實相比過往的長發,他更喜歡短發的她。


    更活潑俏皮一些,也更像真實的她。


    “所以,你準備怎麽賠?”


    他抬眼,目光從她的鼻梁滑落到那片柔軟的唇瓣上。


    眸光漸漸深了幾分。


    時臻咽了咽,很是自覺的從他身上滾下來。


    “大佬,錯了錯了。小的給您整整。”


    話這麽說著,一溜煙的功夫時臻便逃得不見人影。


    遲望嗤笑一聲,姑且再放過她一次。


    ——


    今天晚上時臻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在夢裏,她見了遲望。


    她好像看到了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她看到在未來的某一天,她再次逃離被遲望抓到。


    夢裏的情節支零破碎,沒有什麽邏輯。


    腦海中唯一令她印象深刻的,卻是最後兩人來到樓頂的一幕。


    漆黑的夜幕籠罩了世界。


    遲望站在她的對麵,穿著的是那天去機場的西裝。


    “抱歉,我真的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求求你,放過我吧。”


    夢裏的她目色淒涼,苦苦哀求。


    “我說過,除了離開,我什麽都能給你。”


    她看到夢裏的自己似乎因為這句話徹底的歇斯底裏,憤怒大吼。


    “我不喜歡你,從來就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到底要說多少遍你才能聽到。當初我真的努力了,我努力的去試著喜歡你,可最後的結果你也看到了。求求你,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這句話是嘶吼著出來的,像是被逼到了極致的人。


    時臻覺得這不像是自己,可莫名的,卻能感同身受。


    對麵的遲望很安靜,安靜的甚至很可怕。


    他先是笑了笑,望著她漸漸紅了眼眶。


    “你要我走。”


    “可是沒有你。哪裏才是我的歸處。”


    他依舊笑著看她。


    眼神在凜冽的寒風裏歸於絕望。


    下一刻竟直接越過了圍牆,從萬丈高的頂層再無留戀的一躍而下。


    血色瞬間在腦海裏炸開了花。


    “不!”


    時臻猛然從夢中驚醒,不知多久才找回了知覺。


    她觸上臉頰,摸到了一片濕意。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竟然已經淚流滿麵。


    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猶如一隻無形的手突然觸上了心頭。


    這時已經是下午的5.00。遲望大概已經快回來了。


    時臻推開門來到客廳,想倒些水壓壓驚。那個能實在是太過於真實了。


    甚至到現在,她還能記得遲望最後看她的那一眼是多麽的絕望。


    這種場景絕對是她不想看到的。可她卻有些迷惑了。她害怕的是成為夢中的處境,還是更害怕失去遲望。


    時臻找不到答案,等她來到客廳的小陽台上走進,微微愣住。


    原本應該離開的人,此刻卻靠在牆角一旁,咯噔安靜的窩在他的懷中。


    一人一貓睡得十分鼾甜。


    時臻不由自主放慢了呼吸,安靜看著眼前的一幕。


    時隔三年,似乎她從來沒有見過遲望這樣的一幕。睡著的遲望,褪去了平日中無形中自帶的強勢。濃密的眼捷微微向上卷子,淡淡的光影落在挺拔的鼻梁上,掃下一片暗影。


    這樣的睡覺方式,很熟悉。就像高考前的那段時間,似乎她也是靠在牆邊背書累了便忍不住打瞌睡起來。有時候什麽時候睡著了也不知道。


    不知不覺中,時臻看的有些出神。


    她在想,離開的三年裏。遲望是如何度過的,沒有她的三年。在夢裏的遲望更加的極端可怕。不像是現實中的他,可冥冥之中兩個人在某些方麵又偏偏重合到一起。


    離開前,她把咯噔送到了寵物店。可現在的咯噔卻習慣了和遲望的親昵。


    想到三年來,隻有貓陪伴著他一個人走來。酸脹感猶如潮水瞬間將她吞沒掉。


    其實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遲望對她一直是隱忍的。明明他可以得到一直以來他想要的,可是卻從來沒有強迫過她什麽。


    當年,明明所有的朋友都來挽留她,讓她留下來。可隻有他一句不言的,陪她走過了最後的一段路程。然後默默的畫了那麽多記憶裏的她。把所有的思念變成了一字不提。唯一做的,隻有安靜的等待。


    時臻蹲下來,漸漸湊近了安靜沉睡的男人。


    金色的夕陽落在身上很暖。


    就像他唇角的溫度。


    時臻屏著呼吸,當觸碰到他唇角的一瞬,一股電流仿佛從頭皮炸開順著脊背蔓延開來。


    她想,原來偷吻是這種感覺。


    第一次她停留的時間很短。


    第二次她試探著舔了舔他的唇瓣,發現他的唇瓣真的很熱很軟。


    當她猶豫要不要偷偷吻下第三次的時候,原本沉睡的某人突然睜開了眼。


    “你在幹什麽。”


    時臻一瞬間漲紅了臉。


    “我不是,你聽我解釋。”


    “你剛才,是想這樣麽?”


    她呆呆的看著他笑著環過她的腦袋,強勢進入她的呼吸裏,唇舌像是調皮的魚兒滑入陌生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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