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情,你一輩子都忘不掉,即便你恨不得把自己醉死,但那些事就是在你的腦子裏,像放電影一樣一遍遍重現……”


    “你不敢去看孩子,因為孩子就是你們倆的延續,你從孩子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你欠你孩子一個母親,更欠她一個報仇雪恨。”


    林昆一步步向前,魯海升一步步地往後退,他忽然蹲在地上,兩隻手猛抓著自己的頭,將頭上那本來就不是很茂密的頭發,一把接著一把往下拽。


    林昆道:“你就是一個懦夫,你除了會傷害自己和孩子,你還能幹點什麽?”


    “我能幹點什麽?是啊,我這麽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到最後隻能是在愧疚與煎熬中死過去,我也不甘心啊,可又能怎麽樣?換做你們是我,難道你們會……”


    “會!”


    林昆先回答了魯海升的問題,這一次換魯海升震驚了。


    鐵匠鋪的後院,是自己家住的一個小院,以前孩子的奶奶在,但前兩年奶奶也去世了,這處本來應該充滿溫馨的小院兒,如今隻有兩個字:荒蕪。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你怎麽會知道我們家的事?我沒見過你們啊!”


    “我知道你就足夠了。”


    林昆說:“你13歲就在外麵的街上瞎混,你老婆去那年,你剛25死,究其原因是你欠的錢還不上,你老婆被迫無奈隻能去求情,結果卻遭到了某個蔡姓人物之手,你老婆為了抱住自己的貞潔,從樓上跳了下來,可她本來是冤枉死的,卻要因為大局所需,顧及蔡姓的臉麵和體麵,隻能讓你老婆背負水性楊花的惡名,說她是主動去勾引的那位蔡姓人物……”


    “別說了!”


    魯海升憤怒地站了起來,每個人都有軟肋,他的軟肋就是前妻。


    “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你的麵前,可以讓你報仇,你抓住還是不抓住?”


    “這種廢話,還用問麽?”


    魯海升說完,緊接著便冷笑一聲,“你是在開玩笑麽,還是把我當成了三歲的孩子好糊弄,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麽,你是要跟蔡家抗衡,你有幾條命啊,在這裏,不……是在整個灣島,任何與蔡家為敵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林昆笑著說:“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魯海升瞪眼道:“不要在這裏跟我開玩笑,你們現在馬上就給我滾!”


    慕容白就要上前教訓魯海升,這個口氣跟昆哥說話,找打。


    林昆一邊攔住慕容白,一邊笑著說:“有財娛樂城,是我的人幹的。”


    魯海升憤怒的臉上明顯又是一愣,冷笑道:“你喜歡開這種玩笑?”


    林昆笑著說:“開沒開玩笑,你很快就會知道,我隻想問你一句,給你機會你能不能抓得住?”


    魯海升略作猶豫,“你想讓我怎麽抓得住?”


    林昆笑著說:“這很好辦,你馬上聯絡多年前還在一起玩,目前仍然沒有離開的哥們兒,先把人叫齊了,握在告訴你下一步你該怎麽做……”


    鐵匠鋪很破……


    鐵匠鋪的後院更破。


    但十歲大的狗頭西,此刻的眼中充滿了激動與希望。


    魯海升看了兒子一眼,然後咬了一下牙答應了。


    人的影,樹的名。


    魯海升現在看起來是不怎麽樣,邋裏邋遢,飯都要吃不上了。


    但他一個電話打了出去,很快鐵匠鋪的門口就傳來了一陣摩托車的聲音。


    魯海升衝林昆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為何他的一切林昆都掌握了。


    林昆隨便找了個借口給搪塞過去了。


    院子裏,一下子來了十七八個人,這些人的年紀和魯海升差不多,都是三十大幾歲要奔四了,其實這些人的年紀不算大,在國際化的一線大城市裏,正是人生最黃金的階段,但從這些人的精神麵貌來看,每個人至少要比實際年齡老上五歲。


    魯海升開始給雙方做介紹,介紹到他喊來的這些人的時候,通過這些人的遭遇,他一一向林昆說起,言簡意賅,保證林昆能聽懂。(二二)


    但介紹林昆的時候,他就顯得簡單粗暴又直接得多,隻說:“是一個高手,別的本事不知道,但牛皮吹的很厲害,如果大家待會兒不滿意,現在就可以提出疑惑,解答不了的,你們也拿我沒辦法不是。”


    魯海升一邊說著,還一邊灌了一口酒,內心的惆悵這才得到了緩解。


    這些人……(二九)


    有的因為蔡家少了手指,有的被搞的終身殘疾,還有的妻女被欺負等等……


    如果把這些人所經曆過的一一展開,每個人的過去都是一部血淚史。


    魯海升和這十七八個人一起看向林昆,魯海升道:“行了,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想我們弟兄們怎麽做?”


    林昆笑著說:“很簡單,成立一個社團,把蔡家在這社會上的灰色勢力,全部給拔掉,讓當初坑害過你們的,都付出代價。”


    魯海升等一幹眾人麵麵相覷,而後一起看向林昆,再然後便一起哈哈大笑起來,“這個人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啊,以為戰爭就跟小孩子過家家差不多?蔡家豈是我等能撼動得了的!”


    “就是,蔡家在本地的實力遍地開花,牢牢掌握著社會上的一切資源,就憑我們這些朝不保夕的人,拿什麽跟人家鬥?”


    “嗨,早知道不來跑這一趟了,毛豆沒賺到,還搭上了油錢。”


    ……


    眾人一時間眾說紛飛,已經開始有人要走了。


    林昆不管其他人,目光看向魯海升,“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招募你曾經在街上混的時候,認識的那些如今依舊願意講義氣的兄弟。”


    魯海升道:“然後呢?”


    林昆起身離開,“然後你等我的消息就行,不要掉以輕心,輕舉妄動。”


    林昆離開了鐵匠鋪,他來的時候瀟灑,離開的時候更瀟灑。


    林昆走後,院子裏的眾人向魯海升看過來,“鐵匠,這件事真的靠譜麽?我們都痛恨蔡家,可那也不代表要兩敗俱傷啊。”


    “鐵匠,你可要三思啊!”


    “鐵匠,不管怎麽樣,我支持你,我現在隻是孤家寡人一個了!”


    ……


    林昆接下來,又去了幾個地方,有一家台球室、一家鎮醫院,一家幾乎要關門的小飯店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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