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本浩一身上纏著繃帶,就像是木乃伊一般,和自己這位親弟弟視頻,他還是有些開心的,弟弟的能力雖然一般,但兄弟情深,看到自己親弟弟現在平安無事,他的心也就踏實了。


    可說到了小舅子梅川君,鬆本浩一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兒,梅川君自幼習武,來自島國的忍者家族,如今已經是一名高手了。


    梅川君是一個武癡,天賦平平,不過勤奮努力絕非常人所能比的,梅川每天三點起床練武,到晚上十一點才休息,多年的艱苦不輟,終於讓他從一名公認的庸者,變成一位公認高手。


    鬆本浩一讓梅川來到海北市,紮身在海北市島國商盟會,以暗衛的身份存在,是為了讓其保護弟弟,有小舅子親自坐鎮,他才能放心。


    不對勁兒,到底哪裏不對勁兒呢……


    鬆本浩一絞盡腦汁想要想明白,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可憑借有限的智商,卻怎麽也想不出個究竟來。


    另一邊,海北市蔡家大宅的暗道裏。


    這位黑衣男人,也就是鬆本浩一的小舅子梅川君,目光陡然冷起,他的臉上充滿興奮,一個真正強大的對手,才配和他動手,殺死沒有什麽還手之力的普通人,隻會讓他覺得自己的實力受到侮辱。


    尤其最近,他剛剛晉升了在島國內忍者排名,這是一件多麽可喜可賀的事情,他的心氣與眼界也隨之增高,大概的意思就是——老子更牛逼了,你們這些犯人豈配做老子的對手!


    “受死吧!”


    梅川君一聲大喊,直奔林昆就撲過來,他拿出身體裏所有戰力,打算來一個大爆發,讓眼前這個華夏人見識一下,什麽叫死亡前的恐懼。


    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臨死前被恐懼折磨,在恐懼中死去。


    梅川君喜歡看別人在恐懼中死去的眼神,這一切都是他的傑作,每次成功擊殺之後,他都會毫不吝嗇誇讚自己一句——我可真是一個死亡藝術家,能讓死亡演繹出這種極致的美來。


    唰……


    空氣中兩道冷光閃過,一道是烏金色光芒,凝實如同匹練一般自半空中劃過。


    另一道是黑色光芒,如同夜空中閃過的雷電,一閃而逝、殺意盎然。


    兩道冷光劃過之後便停下來了,空氣也仿佛靜止,剛剛雙方交擊的一刹那,梅川從林昆身前擦了過來,那身影閃過的一瞬間,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將高手殺伐果斷的氣度展現得淋漓盡致。


    林昆平靜站著,右手反握著黑鬼畜。


    梅川緩緩回過頭,眯著眼睛目光陰冷看向林昆,語氣沉穩中帶著一絲不解,沒得什麽感情色彩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林昆笑著說:“屠狗者。”


    梅川皺了皺眉,眉宇間出現一絲慍怒,但轉瞬而逝,依然沉著聲音問:“你在華夏高手當中,能排到多少名?我是島國前二百!”


    林昆笑著說:“太弱。”


    梅川嘴唇動了動,不甘心,又仿佛忍受著某種劇痛,“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在華夏高手中到底排名多少!”


    林昆轉過身,繼續向暗道最深處走去,路過梅川的身旁,語氣淡漠中充斥著一抹毫不掩飾的不屑,“你不配知道。”


    林昆腳步聲漸遠,梅川眼神中的不甘與憤怒同時達到極致,他嘴唇動了動還想要說話,可就在這一刹那忽然‘嗤啦’一聲響,他胸前猛然裂開,一大股子新鮮熱血直接噴灑出來。


    噗——


    腥紅又熱氣騰騰的鮮血,梅川身體猛地搖晃一下,而後撲騰一聲趴倒在地上,他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人很快就沒了呼吸,鮮血在他的身子底下快速染紅,彌漫開一大圈刺眼的血跡。


    “喂,梅川君,你遇到誰了?”


    “收到請回答!”


    “梅川君,你在聽麽?”


    ……


    梅川耳朵裏的微型藍牙耳機,傳來陣陣聲音,另一頭是鬆本浩二急聲呼喊。


    林昆從暗道下出來了,外麵正好是陳友婪等人把守,見到林昆後,陳友婪率先過來,一群人緊跟在其後,陳友婪問道:“怎麽樣,蔡海德呢?”


    “死了。”林昆淡然道。


    “死了!?”陳友婪等人都是一驚,顯然這超出了大家的意料,旋即,陳友婪又衝林昆問道:“是你下的手?你為什麽要殺他!”


    所有人都將疑惑目光看向林昆。


    大家是希望蔡海德死不假,可目前的情況來看,蔡海德活著明顯意義更大。


    林昆回過頭看向陳友婪,嘴角淡然一笑,並沒有解釋什麽……


    海北市蔡家淪落的消息,如同刮起一陣龍卷風,席卷整個灣島。


    網絡上突然出現一條有關蔡海德罪行的新聞,另外其中還披露了諸多蔡家與島國勾結,無情坑害灣島百姓的證據,還有那些被囚禁姑娘們的自述指控。


    這條新聞一出現,就迅速被灣島的情報部門的陳司長撲滅,出現在網絡上不到兩分鍾時間,可就是這兩分鍾時間,讓諸多的老百姓將其保存下來,然後通過各種途徑傳播開來。


    島南某處機要住宅內,已經年過五十的蔡領導,身上穿著華麗的睡衣,站在落地窗前,屋內燈光晦暗,帶著一絲昏昏入睡的倦意,窗外一片混沌黑暗中,小路間隱隱的燈光如同夜空中不明亮的星星。


    蔡領導的聲影在這黑暗中顯得平靜,手中杯子裏的紅酒輕輕晃動,散發出深紫色的光澤,而她臉上的表情看不清,就如同被遮擋在黑暗中。(二二)


    “報告……”(二九)


    女助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小心翼翼又畢恭畢敬,微微彎下腰。


    “是又有壞消息傳來麽?”蔡領導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喜怒。


    “網絡上的輿論已經壓製下來了,情報科那邊已經抓到了許多造謠的人,目前都關閉起來審訊,來甄別是否與內陸有關。”女助手匯報道。


    “抓不幹淨的,內陸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一下子安排這麽多特工潛伏。”蔡領導語氣平靜,依舊是聽不出喜悲,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王霸之氣。


    女助手低頭沉默,有關領導拋出的話題,不犯錯的最好辦法就是沉默。


    蔡領導又笑著問:“在你的心裏,你敬佩我這個第一領導麽?”


    女助手頓時精神一震,連忙道:“當然敬佩,領導您是我心中的明燈。”


    “這種客套的話就不用說了,那你覺得你的父母敬佩我麽?”


    “敬佩的,我們全家都敬佩領導您!”


    “那是因為我給你們家帶來好處,所以你們心存感激與敬畏,可換成這灣島的老百姓們呢,我在想我給他們帶來什麽好處了。”


    “您……您讓他們安居樂業,讓他們享受這太太平盛世,這世界很多地方的國家,都還在戰亂與溫飽中掙紮,我們灣島簡直就是天堂。”


    “嗬嗬……不要和那些被摧毀的地方相比,灣島不屬於那裏,我們要與華夏內陸相比,你覺得我們灣島現在老百姓的幸福指數,與華夏內陸相比如何?”


    “華夏內陸貧窮落後,北方人都靠拆門板燒火取暖,他們比我們灣島落後至少三十年!”女助手語氣堅定,沒有絲毫拍馬屁與誇張的嫌疑。


    “這些都是你從我們的媒體上看到的吧,媒體就是這樣喜歡顛倒黑白,你是沒去過華夏內陸,所以想象不到他們的優越,你的思想還停留在二十年前,可如今早就今非昔比了……


    我的意思不是讚揚華夏,而是信息戰的重要性,既然網上出現這麽多不利於我們蔡家的內容,我們為何不反向來點更勁爆的呢,把我們灣島這半年來發生的幾件大事件,都車上華夏內陸。


    他們既然喜歡玩信息戰,我們就下奉陪一下,另外那個被關押的一號特工,如果還是問不出什麽東西來,就不要留著浪費我們監獄資源了。”


    蔡領導語氣平靜地一口氣說完。


    女助手馬上退下去具體安排。


    蔡領導將杯中酒淺淺抿了一口,望向窗外的目光陡然間更加陰冷起來,沉默片刻之後,她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對方很快接通。


    蔡領導笑著說:“蓬佩大使,這麽晚沒打擾到您休息吧,我這裏有兩瓶剛到的琺國紅酒,我猜您一定會喜歡,差人給您送過去?”


    對麵是一個外國女人聲音,“今天時間太晚,明天我們在我住的地方見一個麵。”


    “好,就這麽說定了。”蔡領導臉上笑容突然變得十二分開心。


    這個蓬佩大使可是一個人物,一個至少可以影響灣島未來十年鞏固的大人物,是m國派來的特使,這一次的主要論題是保障灣島內部安全,這包括m國接下來,會派出特色種部隊來秘密駐紮並訓練灣島士兵。


    此刻——


    島南的高層醫院裏,躺在床上纏緊繃帶的鬆本浩一差一點被氣吐血,他已經從弟弟那裏得到小舅子很可能已經遭遇不測的消息。


    鬆本浩一在電話裏對著弟弟一頓臭罵,但還是不解氣,他直接將手機摔在地上,一直守在門外的下屬聽到聲音,擔心浩一大人會遭遇不測,於是趕緊衝進來。


    鬆本浩一揮了揮手表示並沒有大礙,讓手下暫時可以出去了。


    但手下並沒有走,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說!”鬆本浩一命令道。


    “大人,已經查明了,m國大使蓬佩的確在灣島,此刻就住在灣島最高招待所裏,他這次來灣島是要與灣島談灣島防禦力量上的合作。”手下恭敬匯報道。


    “談合作?”鬆本浩一陰冷一笑,接著問:“我讓你向上級匯報此事,上級的反應如何?”


    手下道:“盡一切辦法,阻止灣島和m國的這次談判成功。”


    與此同時。


    坐在車裏聽著午夜音樂的林昆接到電話,是陸婷打過來的,陸婷傳達了一個命令,“不能讓灣島和m國的這次談判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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