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走出去把門打開等阿苓進來後又快速掩上,輕聲吩咐:“女公子剛才做了噩夢被驚醒了,現在身上全是汗,你?去打一盆熱水過來,讓女公子擦擦身子。”


    阿苓看了一眼最裏麵的床榻後,慢慢點了點頭走了出去,現在已經是深夜,廚房裏根本沒有熱水,要用的話現在隻能用釜裝了水放在爐灶上用炭火燒,她們院子裏有一件小房間,專門用來平日的煮食食物。


    雎在內室中也沒有去睡,把床邊的燭台也點燃了,整個房間也明亮了不?少:“我讓阿苓去燒水了,女公子等下還是用濕巾擦拭一下再睡,要不?然容易著涼。”


    鄭文點頭,抱膝坐在床上下巴放置在自己的膝蓋上陷入發呆,雙眼漸漸失焦。


    過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阿苓端進來一盆熱水,表了也醒了過來披著短衣進了內室,不?過鄭文隻留下了雎,讓阿苓和表了都回去睡覺。


    鄭文把身體擦拭一遍後,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躺在床上,雎此時已經離開去了側間,內室的油燈也已經熄滅,她的思緒卻還是停留在那個夢境中,衝天的火焰下她似乎能感覺到那股灼熱的溫度。


    是第六感知還是真的單純地隻是一場噩夢。


    她依稀記得在莊園時她做過一場別的夢,隻夢見過一次,似乎是在上元燈節,她被人劫持,因為第二日醒來她便忘了很多?,具體的也記不清了,隻是那場夢境帶給她的感覺尚在,就和今晚的這場夢境帶來的感覺一樣。


    一種毛骨悚然的驚悸感。


    而在回府後參加去逛燈街,她果然差點被人給劫持了。直到現在,鄭文也不?確定這是巧合還是某種說不出的緣由,或者?那就是一場預言夢。畢竟在她身上發生的一些事?用她目前所知道的科學也解釋不?了,她上次受傷後傷口快速愈合這件事她可沒忘記。


    鄭文躺在床上,雙眼盯著上麵的床簾,似乎在一瞬間隔著重重夜色她能看見夜空中閃亮的星星和這個王朝不?可知的命運軌跡。


    一夜未眠,第二日天剛一明鄭文就睜開了眼睛,眼中毫無早晨清醒後的迷茫,十分清亮。


    她側了側頭,聽見院落中有了聲音,應該是早起的仆隸在整理昨日的行裝,這個時間點雎也還沒起來,鄭文找了衣服穿上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院子裏堆著一些箱籠還有青銅器具,正在收拾東西的奴仆們看見鄭文還有些驚訝,之後才連忙行禮,鄭文隻圍著院子裏一步步慢走起來,每當這時她的心底都是安靜的,什麽都不用想,她喜歡這種安寧的感覺。


    雎起床後進到內室就看見床榻上並無人,出了門就看見院子裏穿著一件單衣圍繞著院子慢走的鄭文,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回去吩咐過來伺候的表了和阿苓去準備朝食和洗漱用具。


    鄭文在圍繞院子裏走了幾圈後,覺得腦海中各種思緒平複下來後才返回了內室。    雎正在整理昨日帶過去的一些器具,有些東西是不常用的,清洗一下曬幹後要收入箱籠中,還有一些平日慣用的也要擦拭一番。


    “女公子怎麽今日起這麽早?”平日裏可是起床頗為困難的,都要她去叫上好幾遍。


    鄭文用溫熱的濕巾擦了擦臉:“有些睡不著了,躺在床上覺得悶,就出去走了幾圈。”


    阿苓端來了朝食,托盤上放著一碗白色的漿飲,應該是新鮮的羊乳,這東西鄭文賊不愛喝,有股子祛除不掉的腥臭味,她每次喝都要作嘔,可雎覺得這東西對她身體好,進入春日後府上也養了幾頭母羊,每日都有些奶,雎每天都要看著她喝一碗。


    “女公子,今日剛好蒸了你?愛吃的蛋羹,過來嚐一嚐吧。”


    第27章 夜半馬蹄聲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那場夢的關係,接連數天,鄭文都有?點神思不?屬,有?時候經常做著一件事情就發起了呆,也沒有?想什麽,就是提不?起來精神,感覺自己有?點難以集中注意力。


    她放下手中的毛筆,看著上?麵隻寫了幾個字的竹簡,揉了揉眉心和太陽穴,一旁的阿苓抬眼看著她:“女公子昨晚又沒睡好?”


    鄭文唔了聲。


    阿苓放下手中的細長棍,一隻手抹平了沙土上?的字跡,有?些擔憂:“女公子,那要不?要去?請疾醫來看一下,你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今天早上?她起的比往常早一些,天還是蒙蒙亮的程度,天空上?還有?肉眼可見?的星星,院子裏的粗使奴仆們都還沒醒,甚至空氣?中還帶著絲春日慣有?的寒意,結果她剛一推開房門就發現鄭文披著一件衣服在院子裏慢走,神色平淡,明顯在想著什麽事情。


    這已經是鄭文這樣的第四天了。


    雎都有?些擔憂起來,怕女公子又是邪氣?入體,自從上?次一病後雎極怕鄭文生病,平日裏看護極嚴,有?時候她訓練時雎也要去?看她好幾回。


    鄭文拒絕了阿苓的提議,沒到不?得已的時刻她不?想與這個時代的醫生再有?任何接觸,而且她也怕自己身體上?的異常被別人發現,所以並沒有?支持阿苓的說法,隻輕聲說了一句自己沒事。她其實倒是覺得還好,就是每當她夜晚要熟睡時都無法徹底入眠,好像有?什麽恐怖的東西?懸在她的頭頂,似乎隻要睡著就會又是一場噩夢。


    那種滋味不?好受,她不?想再感覺到第二?次。於是怎麽也無法熟睡下去?,人體本?來就有?應激反應,極端的神經緊繃之下她的身體出現應激反應,自動保護本?能?啟動,於是導致她神經緊繃的噩夢就成了□□,讓她無法進入深層睡眠,一點小的動靜都會驚醒她,她明白這主要是她自己的關係,疾醫來了也沒辦法,來了估計頂多開點安神藥給點安神香。


    但極致的危機感盤桓在心頭,讓鄭文不?得不?做一些事情來緩解心頭的不?安。


    她的母親屈夫人帶過來的嫁妝不?少都是金飾,這個年代的鍛煉手藝已經極高?,金子可以被打造成薄如蟬翼的金箔,還有?鄭勷也送過來不?少的金飾,不?過大多都是各式的金笄與鏤空的環狀配飾,鄭文這些天讓雎整理出來後交給府院的鐵匠把大半部分?融成了金箔,然後就讓雎和表了還有?阿苓把這些金箔縫進了她平常常穿的幾件衣裙的夾層之中,還有?一些都打造成金釧和小金珠子,便於攜帶。


    除此之外,她一天中的大半時間都花在了練武場,家中的家塾她都告假數次,因為這段時間鄭勷在內宮值班,也管不?到她,在以前可能?家中的衛夫人還會找她的茬,現在的話家中是蔡夫人管家,基本?上?她讓雎到那邊說一聲她身體不?好這幾天在內室修養對方?就不?會管她了,應該是原主積威於久,導致她好幾天沒去?學堂家屬中的那位陶先生也沒有?去?找蔡夫人說這件事,倒省了她一頓功夫。


    “籲”一聲,鄭文拉住了韁繩,右腿向前一掃半坐在馬背上?,在一旁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然後直接利落地跳了下來,現在還沒有?馬鐙這個東西?,因此駕馭馬匹也格外的困難。


    田幾從場邊緣走近,笑道:“女公子的馬術越來越嫻熟了。”


    有?奴仆拿著溫熱的濕巾過來,鄭文接過來擦了擦臉上?的汗和手上?的汙漬,向外側的休息地走去?,那裏有?一個才搭起來的小棚子,案桌上?擺有?將漿飲,鄭文倒了一大陶碗,咕嚕一下幾口就沒了,頓時感覺身上?的汗都涼了不?少,渾身都舒坦下來。


    阿苓還在場上?跑馬射箭,十箭八中,畢竟是在馬上?,移動之下射箭並不?容易。


    田幾看了一會兒就吹了一個口哨,疾跑中的馬匹的速度頓時放慢了下來,阿苓駕著馬跑了過來,在奴仆的幫助下下了馬。


    鄭文道:“阿苓,過來休息一會兒再去?練劍。”阿苓年紀畢竟還小,長時間騎馬很可能?造成兩腿畸形生長,鄭文安排了對方?騎馬的時間每天不?能?超過半個時辰,其餘的時間基本?都跟著她一起練劍和射箭。


    “女公子。”阿苓笑著跑過來,看了眼田幾後老老實實地站在鄭文麵前,不?過怎樣,田幾也算是她們二?人的先生,兩人待田幾也一向有?禮,也許是在田幾的教導下學習了箭術,特別是阿苓對田幾有?一種尊敬感和崇拜,每次看見?田幾渾身都帶著對待先生的拘謹感。看來不?管在什麽時代,學生一向怕老師,或者說是敬畏老師,更別提在這個時代,先生與學生的關係僅低於親父和君權。


    之後鄭文又拉著阿苓在練武場中練劍,一開始的時候她拿劍與田幾對打時都是砍來砍去?的,這完全?是反射性動作,後來在田幾的指導下她練了很久的劍法基本?招,才在對打中學會了使用刺來對敵。


    劍是用來刺得,刀才是用砍的。


    在練了差不?多的時候,她和阿苓兩個人開始對打,不?過她雖是大上?阿苓幾歲,但由於阿苓天生力氣?大,鄭文很少能?勝過阿苓,每次青銅劍相擊打時傳來的震蕩感都讓她虎口處發疼。不?過因為她身體某方?麵的關係,總是能?快速適應,不?過一周她基本?已經習慣了各種震蕩和摔打。


    也許是因為加大的訓練量,鄭文總算在夜間能?卸下心防,安心地入睡。


    不?過在深夜大約醜時的時候,鄭文突然驚醒,兀地睜開了眼睛。


    踏踏踏——


    一陣馬蹄聲從遠方?傳來,不?過因為距離隔得太遠,聽的也不?是很清楚。鄭文快速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也沒有?披件衣服,半趴在地麵上?手掌和耳廓貼在夯實的地麵上?。


    是馬蹄聲,而且她判斷出馬匹數量還不?少。


    在這個時候,周朝為了夜間的治安鎬京城中是全?程都實行宵禁的,就連一些貴族如果在更夫打了更後還擅自出門被巡視的兵士發現後也會被重罰,也可以說明此時宵禁之嚴格,而在打了四更後還敢在街道上?騎馬縱橫的人,顯然不?是平常人,聽這馬蹬速度和馬匹的數量,顯然是發生了急事。


    一般在古代,她隻能?想到一種情況才能?讓一對騎兵在被宵禁的深夜裏與街道狂奔。


    戰爭。


    很可能?是外敵入侵或者下麵造反,而且情況很有?可能?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那麽這隊騎兵應該是去?宮裏的。


    鄭文隻在霎那間就想到了很多。


    很快,門外傳來敲門聲,然後響起了阿苓的聲音。


    “女公子!女公子!”阿苓原本?因為是深夜還有?些猶豫,不?過在躊躇一番後開始不?停拍打房著門,企圖叫醒屋內的人。女公子自從前些天做了夢之後,私底下便讓她夜裏睡覺時驚醒些,聽到了什麽就來叫醒她,當時鄭文說話時神情鄭重,讓阿苓不?由也重視起來認真?點頭答應,今日夜裏她半睡半醒間聽見?了街道傳來的馬蹄聲甚至來不?及多想,她就連忙穿了衣服來找鄭文了。


    雎睡得真?正熟時被阿苓的叫聲吵醒,皺了皺眉睜開眼以為是發生了什麽大事,披著衣服就從側間走了出來,點燃油燈後就看見?穿著一件單薄的寢衣蹲在地上?的一個人影,嚇了一大跳,險些叫出聲,看見?鄭文的臉才鬆了一口氣?:“女公子,你大半夜不?睡覺蹲在這兒做什麽?”


    外麵阿苓看見?裏麵的燈亮了,才停下拍門的動作。


    雎看了眼地上?仍垂首蹲在地上?的鄭文,急忙拿來一件厚實的衣服披在鄭文身上?才打開了房門,就看見?阿苓這個小姑娘站在門外,外麵的夜色依舊是烏漆嘛黑的,什麽也看不?清,不?像是發生了什麽要事,雎的神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正要訓斥阿苓動作急躁,大半夜的驚著了女公子怎麽辦。


    身後走出來一個人,鄭文攔住了正要發火的雎,直接道:“阿苓,進來吧。”


    此時夜裏已經恢複一片寂靜,什麽聲音也聽不?見?,阿苓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雎,縮了縮脖子才跟在鄭文的後麵走進了內室,小姑娘一向怕鄭文身邊的這位傅母。


    雎關了門也跟著走了進去?,她還來不?及教導這一對不?著調大半夜瞎折騰的主仆就聽見?了阿苓的話。    阿苓看著站在床榻前穿衣的鄭文道:“女公子,奴晚上?睡覺時聽到了一些動靜,應該是從中央大街那邊傳過來的。”她抿了抿嘴,有?些謹慎地加了一句:“似乎是馬蹄聲。”她當時並未完全?清醒過來,隻聽見?一陣馬蹄聲並未來得及去?聽有?多少匹馬經過,不?過饒是她再無知,也猜到在這個時間點一隊馬從中央大街奔馳而過不?是什麽好事。


    鄭文沒說什麽話沉默了許久,才慢慢走到窗邊,在雎和阿苓疑惑的目光下推開了窗戶,望著夜空中那輪明亮的半月,繁星點綴在周圍,如同?過去?萬千個日夜,她看了半晌後才回過頭看著屋中的兩人,映著皎白月光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深沉,好似喃喃自語說出了一句話:“雎,阿苓,可能?要變天了。”


    這是阿苓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女公子,可這樣的一句不?明的話卻甚至比那時莊園晚上?遇襲還讓她心悸。


    第28章 黑暗前黎明


    深沉的夜色開始消散,在寅時時分?,街道上傳來打更?人的第五次打更?聲,竹梆子敲擊在鑼上,發出響亮的聲音同時伴隨著打更?人的呼聲,像是拉開了這一晚的夜幕。


    這一夜街道上的馬蹄上聲就未停過,來來回回好?幾趟,院中?的仆從都被叫醒了來,整個院子都點亮了燭火,鄭文跪坐在青銅花枝燈樹旁手持一卷書牘,在昏黃的光暈下聽到來自中?央大街的第六波馬蹄聲時,臉色變得晦暗不清。


    表了手持火燭,走到門前,熄滅了燭火才推開半掩的房門走進去。    “女公子,去前院的閨門上了鎖,守門的門隸說沒有蔡夫人的手諭是不會?開門的。”


    鄭文聽到這句話手指在已經?光滑的書牘上摩挲了好?幾下後,站了起來叫上身旁的阿苓後就往外走,雎和兩位粗使奴仆在外低語,看見出門的鄭文才停下了話語:“女公子,你這是要去哪兒??”


    兩位奴仆唯唯諾諾地退到一旁,今日她們被在天還未亮大約是寅時時分?就被雎叫了起來,以為?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一直就頗為?不安。


    鄭文道:“雎,你跟阿苓和我一起去趟世?母的院子,表了還有你們就守在院子裏,如果前院有人來找我,記得派人去給我報個信。”


    表了點頭,兩位奴仆也連忙諾諾應是。


    這時的天還是暗的,抬頭遠遠望去,整個夜幕就像一麵黑色的鏡子,沉沉地壓在這片大地上,其餘的院落也都是黑暗的,估計還在睡眠中?,如果不是鄭文這幾日在睡覺中?都一直很警醒,估計也不會?聽到那麽遠的地方?傳來的馬蹄聲。


    雎手持火燭一路照明走在最前方?為?她引路,鄭文身上裏麵穿了好?幾件單衣,走動了一段距離就感覺躁熱起來,隻?能鬆鬆領口和卷起衣袖,稍微散點熱。不過這也說明長時間的鍛煉還是有結果的,她的身體是比之前的脆薄皮好?了很多。


    走了不到一刻鍾就到了小西院。不過小西院比東院那邊小了很多,院門也緊鎖著,整個院子裏看不見一點光亮,估計都還在沉睡中?。


    鄭文讓阿苓上前敲門,門上沒有銅環,不好?敲擊,就是一個木製門板,鄭文直接讓阿苓大力撞擊,要不然裏麵熟睡中?的人根本聽不到聲音。


    過了一會?兒?,裏麵總算傳來了動靜,小西院的裏麵漸漸亮了起來,開始有了人聲。


    鄭文幾個人被帶了進去,蔡夫人跪坐在堂內的上方?,頭發還有些淩亂,身穿寢衣看模樣應該是起來的急,還沒有時間去打理梳妝。


    她看見鄭文後也有些驚訝:“三?娘子,你怎麽來了?”這個時間點來找她不得不讓蔡夫人多想?,眉頭微皺正想?多問幾句,結果剛說完揉了揉太陽穴處,她就感覺困意上湧漫不經?心地抬起衣袖掩著下半臉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讓外麵侍奉的奴婢門端幾杯熱飲進來,神?色也帶著幾絲倦怠。


    鄭文不想?在這邊耽誤時間直接道:“世?母,我想?去趟前院?”


    蔡夫人讓奴婢用溫熱的濕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和眼部,試圖清醒一點,聽到這話讓身邊的奴婢退下:“去前院?”她看了看外麵依舊暗沉的夜空:“這時候去前院幹什麽?”


    她並沒有察覺到今晚的風雲變幻,聽到鄭文這話,也當小孩子心思:“三?娘子,等天亮了,世?母再給你閨門的手牘。”


    鄭文抬眼對上蔡夫人那雙眼睛,直視了好?一會?兒?在對方?已經?皺眉後才說出一句話:“宮裏可能出事了。”


    蔡夫人兀地端坐起來,看著鄭文平靜的麵容:“是小叔子告訴你的?”


    鄭文垂了垂眼簾沒回答。


    蔡夫人卻?以為?是鄭勷暗地裏和鄭文說了些什麽,畢竟鄭勷一向待鄭文與眾不同甚是寵愛,甚至允許對方?隨意地出入書屋,在聽見這句話後臉色也變得鄭重起來,思慮一番後叫身邊的貼身奴婢拿來一塊小銅牌,上麵畫有一些圖案,右下角上刻有一個小小的鄭字。不過她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打量觀察這個銅牌,拿了之後就帶著雎和阿苓前往前院,蔡夫人不放心還特意讓身邊的一個奴婢跟在她們身後。


    一路快走到了前院,鄭文直接越過蕭薔,進來了前院的守衛院子,田幾他們就住在這邊,鄭文先讓人把院子裏的守衛叫醒後把人安排在院子的各個門口守著,還有一些散在特定的通道中?巡邏,之後帶著田幾就去找鄭府的大管事布吉,對方?一直是鄭勷的貼身家臣,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在鄭文看來,鄭勷身為?天子虎臣,拱衛天子安危,不可能一點消息和後手都沒有。


    布吉被鄭文叫了起來後就有些惴惴不安,聽到鄭文說及今晚街道上的異常,不知想?到什麽神?色也變了許多,不過還是沒說什麽,事實?上鄭勷隻?吩咐過他一件事,如果他出現了什麽意外,一定要護送著三?娘子和家中?女眷去齊地,定要保護好?三?娘子的安危。


    此時出不來門,也不能去派人去宮裏找鄭勷詢問打探,鄭文在安排好?了院中?的事情後又吩咐布吉說宮中?如果傳來消息派人去後院和她說一聲,然後就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中?。


    表了和兩位仆從燒了熱水,鄭文一回來雎就讓鄭文洗漱,先前出去的急,鄭文連頭發都沒梳,直接隨意的用玉笄挽了一下。


    鄭文沒多說,快速地洗漱後,吩咐屋裏的眾人收拾東西,盡量把能攜帶的貴重物品攜帶在身上,說完後也讓雎拿了一件夾層裏縫滿了金箔的曲裙穿在身上。


    不知為?何,她的心神?一直不定,總覺得有大事發生。


    雎和表了幾人雖然不知大鄭文為?何這樣吩咐,卻?還是聽從她的命令,換好?衣服後幾人身上的夾層中?都裝有一定的錢財,在梳發時,鄭文還特意用了她平日裏不會?戴的金笄,這根金笄經?過特殊的處理,尖端尤其尖銳,可以用來防身。


    幾個人收拾後,雎她們也被鄭文這一行為?弄得惴惴不安,守在門口等前院的消息。


    鄭文手持毛筆在竹簡上竹簡上抄寫著今日要完成的課業,心漸漸的靜了下來,她察覺身旁人的心浮氣躁,落下最後一個字道:“阿苓,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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