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顧清風盯著她。


    “……”蘇明月感到難以啟齒。


    她低頭看向腳尖,根本不敢跟對方有任何視線觸碰。


    顧清風知道她想問什麽,也不著急。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過了很久,蘇明月猶豫著開口。


    “我想問問……後來有沒有發生什麽事。”她不敢講的太直接。


    “有。”顧先生說。


    見他坐起來,蘇明月連忙後退。


    “你抱住我,推都推不開!”顧清風說。


    “啊?!!”蘇明月震驚。


    “你拒絕跟李嬸上樓,指定非要我抱著。”


    “……!!”


    “進了房間以後,你還拚命的親我,喏,看到沒?都快破皮了!”他伸手指向嘴角。


    “……不是吧……”蘇明月欲哭無淚。


    “怎麽,不信?我可以把當時的監控畫麵調出來。”顧先生板著臉說。


    “不不不!不必了!”蘇明月連忙擺手。


    “你還有什麽疑問嗎?”顧先生問。


    “我剛才醒過來時,發現手上好像……有點不對勁兒。”蘇明月縮起脖子。


    “你吵著說要洗手,擠了洗手液胡亂搓,都忘了?”顧先生挑眉。


    “洗手液?!!”蘇明月直接懷疑人生。


    “不然你以為是什麽?”顧先生咄咄逼人道。


    “……我以為是漿糊什麽的。”她陡然心虛。


    “問完了嗎?”顧先生問。


    “問完了,您歇著,我先回去了!”她連忙說。


    “等等——”男人叫住她。


    “請問您有什麽事吩咐嗎?”蘇明月僵硬地擠出一絲笑。


    “就這麽走了?”他語氣不善。


    “誒?”蘇明月愣住。


    “強吻我的事,還有要我抱你上樓……”


    “謝謝顧先生!真的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我保證,下次絕對不再喝酒,更不會發酒瘋!”


    蘇明月反過來安撫他,然後渾渾噩噩的走了。


    回到臥室後,她壓著聲音給藍柔打電話。


    “我本來打算要把他痛罵一頓,然後給自己討個公道回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後來就變成這樣了……”


    她很沒出息的拍自己腦袋。


    “是洗手液嗎?”藍柔問。


    “我哪兒知道!你知道那件事對我來說陰影很大,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手上有異物感,看起來跟那東西差不多,就匆匆忙忙去洗了,現在根本沒辦法求證!”蘇明月煩惱。


    “那你為什麽要跟他道歉?”藍柔困惑。


    “我沒辦法呀,你是沒看到那家夥理直氣壯的樣子,好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那男人,看起來確實不好惹。”


    “是吧?他真的特別凶,尤其是對我!”


    “也許……你當時應該看一下監控。”藍柔說。


    “不不不,我要去看了,事實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那男人以為我惡意揣測他,事態估計會更嚴重!”蘇明月堅定道。


    “那你現在……還好嗎?”


    “怎麽可能好得了,我感覺現在兩隻手都已經廢掉了!我已經決定了,明天請假去看心理醫生!”


    “需要我陪同嗎?”


    “不用!”


    這麽丟臉的事,蘇明月隻想獨自承受麵對。


    這天晚上,蘇明月就跟顧先生提了這件事。


    “顧先生,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明天想請假去醫院看看。”她忐忑請示。


    或許是因為臉色太差,狗男人居然沒有難為她。


    人的性格、想法全都可以掩飾,但是精神氣這種東西卻偽裝不來。


    經過左右手輪番遭遇打擊後,她現在是徹底蔫兒了,以至於摸著鍵盤都提不起精神。


    次日一大早,蘇明月飯都沒吃,直接出門。


    她今天約的,是一位姓李專家。


    據說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在國內拿遍了各種心理谘詢獎項。


    收費800一小時,預約費用另算。


    去之前,她已經把大致情況跟對方說了一遍。


    李專家說,她這種情況,必須得保持絕對放鬆。


    所以今天要采用天然療法,兩人約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公園裏見麵。


    根據信息裏麵的提示,蘇明月順利找到對方。


    李專家五十多歲,身材發型、腦袋禿頭、戴眼鏡、拎著個手提包,符合蘇明月設想中的全部特征。


    他笑眯眯的,給人感覺非常慈祥可親。


    在對方的親切慰問下,蘇明月鼓起勇氣將始末和盤托出。


    “我現在,不管怎麽洗手,都覺得這兩隻手不幹淨。甚至用它們吃東西,都覺得髒,必須得戴手套,或者用紙墊著。我現在睡眠質量很差,一閉眼就是在洗手,昨晚洗了一夜,感覺特別累。光今天出門的時候,我就洗了整整十二遍……李醫生,請您幫幫我!隻要能讓我恢複正常,不管花多少錢我都願意!雖說,我也沒有太多錢……”她羞赧道。


    專家安靜地聽完,又讓她閉上眼,傾聽大自然的聲音,同時用極富生動力的情緒,講了個飽含禪意的故事。


    “《壇經》裏有個故事,六祖惠能大師有天在室外講經,突然刮起了一陣風,旗幡隨之舞動。下麵兩個傾聽佛法的弟子便由此爭論起來,一個說是風在動,一個說是旗幡在動。兩人爭執不下,便找大師理論。大師解釋說:不是風動,也不是幡動,而是他們的心在動。”


    蘇明月皺著臉聽完,非常困惑。


    “您的意思是說,髒的不是我的雙手,而是我的心?”


    “咳咳——”


    正在喝水的李醫生被嗆到了,他醞釀了會兒,重新給予解釋。


    “非也,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錯不在你,所以不必對自己要求如此嚴苛。雄性生殖細胞說白了就是水與蛋白質,跟汗液之類排泄物沒有太大區別……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


    於是,李醫生又說了一個故事。


    蘇明月聽完,還是茫然。


    “醫生,我就想知道,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讓我變得跟從前一樣。”她認真又糾結道。


    “……有,不過,可能需要一些花費。”對方說。


    “錢不是問題!”蘇明月急切道。


    她現在,就想花錢買清淨,讓自己可以安穩度日。


    半個小時後,蘇明月結算掉費用,滿心歡喜地離開公園。


    等她再次回到陽明山時,精神已然大不相同。


    “蘇小姐,您沒事吧?”李嬸問。


    “沒事!”蘇明月眼神都跟著明亮了。


    顧先生坐在沙發上辦公,抬頭瞥了她一眼,視線停在蘇明月的袋子上,心裏隱約浮出些許困惑。


    這女人,不知道又在耍什麽花樣……他想。這天顧先生沒去公司,所以蘇明月可以安心在房間休息。


    大概下午兩點多鍾時,顧先生接了個電話,對方是警察,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


    顧先生聽完後,額頭青筋忍不住跳起。


    他直接上樓,去找蘇明月。


    敲了半天門,對方才出來開。


    她穿著家居服,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不過看到顧先生後,臉上卻一秒鍾出現了警惕。


    “顧先生……請問,發生了什麽事?”她小心翼翼道。


    “你今天上午幹嘛去了?”顧先生問。


    “看病啊。”蘇明月老老實實說。


    “找的什麽人?看的什麽病?”顧先生眼睛裏迸著火星。


    “李鬆江,心理專家……”蘇明月戰戰兢兢的回答。


    蘇明月回來之後,就感覺卸下了一塊大石頭。


    她決定補個覺,所以把手機也開了靜音。


    狗男人氣成這樣,難不成休息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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