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後來還和盛時煙一起走路。”


    “可被你發現不理他的每一次,他都會在夜裏輾轉反側。”


    兩道聲音急促地響起,一問一答,毫不猶豫。


    明棲猛然愣了下,又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


    “不要。”


    聞駱追問她:“不要什麽?”


    “不要輾轉反側,”明棲堅定說:“不許你難過。”


    她似乎真的分不清麵前的人究竟是不是聞駱,靠著強撐著的一口氣在進行對話。


    這口氣過去了,她就真的要困死了。


    在聞駱的注視下,一點點滑進被子裏,抱著被子翻個身,似乎要原地入睡。


    聞駱就沒見過這樣的,清純可愛深情無情切換自如。


    被子隻有微小的起伏,很快就傳來了她平緩的呼吸聲。


    還真是睡著了。


    聞駱失笑地搖了搖頭,給她掖了掖被角,然後將頭頂那盞夜燈關掉。


    房間內徹底黑暗了下來,他剛要起身,突然聽到被子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腰上就被什麽東西緊緊禁錮住。


    “聞駱哥哥,”明棲從被子裏緩緩將頭挪到他的腿上,迷糊裏帶著清醒說:“我還沒卸妝,沒洗澡。”


    聞駱:“……”


    這大概就是名媛的自我修養?不惜一切代價將精致進行到底。


    還沒等她說話,就聽到小公主命令式的語氣:“抱我去洗澡!”


    聞駱:“……”


    明棲:“還要刷牙。”


    聞駱:“……”


    “寶貝兒,你不覺得這有點兒微笑麽?”


    大晚上叫正常且對你本就不軌的男人幫你洗澡,可真是野他媽給野開門——野到家了。


    明棲幹淨的瞳孔轉了轉,蹭著他的大腿搖了搖頭。


    “不怕,”她頓了頓:“我來例假了。”


    聞駱:“……”


    十分鍾後,聞駱給明棲抱進洗漱間。


    在盥洗池的大理石台上鋪了一整個浴巾,才給人放在上麵。


    身體陡然離地,酒精暫時關閉,公主病又開始占領高地。


    明棲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了指旁邊的瓶瓶罐罐,吩咐道:“找卸妝油,給我卸妝。”


    聞駱瞟了眼那群高高堆砌的東西:“……”


    明棲有單獨的化妝間,雖然不用在衛生間化妝,但——這裏堆著的都是洗漱用品而已,有中文標的,沒有中文標的,看得人眼花繚亂。


    “你指一指?”聞駱跟人商量。


    明棲:“綠的。”


    聞駱跟著指示抽出一瓶東西來:“然後呢?”


    明棲眉頭一皺:“百度。”


    聞駱:“……”


    這很可以。


    接下來五分鍾,聞駱百度了下卸妝油的正確使用方式,又按照步驟給明棲塗在臉上,乳化,洗掉。


    他仿佛是天生的上位者,對一切已知或未知的事情都不抵觸,做起這些事來也是認真又完成度高。


    她皮膚底子本來就好,洗幹淨了更像剝了皮的雞蛋,又沒有了妝容的修飾,豔麗雖減,清秀尤甚。


    聞駱看著,微微失神。


    誰能想到這大爺突然漫不經心的掀起眼皮,淡淡嘟噥一句:“刷牙。”


    聞駱:“……”


    等他真的把牙刷交到她手裏時,才發現她好像早就睡著了。


    拿著牙刷左刷刷右刷刷,含著一口的泡沫停下。


    聞駱:“……”


    今晚雖然解開了心結,可還是被她折騰得夠嗆,甚至有可能明早醒了酒,她什麽都不承認了。


    聞駱沉默了會兒,拿出手機,點開錄音,決定對待沒有契約精神的人就要用一些手段。


    他捏了捏明棲的臉。


    明棲氣得拍了他的手。


    聞駱開始套話日常。


    “七七,你說你喜歡誰?”


    明棲:“聞駱哥哥。”


    如果下一步問明棲為什麽喜歡聞駱哥哥,她絕對會仰著下巴哼一聲,順便丟下一句“當然是心懷天下替國家解決男性結婚率問題”。


    但如果——


    “聞駱那麽差,你喜歡他什麽?”


    明棲準確捕捉到“差”這個字,身體像是重新注滿能量似的,“嗖”一下挺直了腰背。


    “聞駱哥哥成績好,工作能力強,長得怪好看的,人又好。”說完,她用盡渾身力氣瞪了他一眼:“你回去改造八百年也不配。”


    “哦,”聞駱繼續套路她:“那聽說你喜歡聞駱三年了?”


    明棲立馬糾正:“八年!”


    錄音還在滔滔不絕地繼續。


    聞駱滿意地關掉錄音,替她打開花灑。


    “自己洗澡,可以麽?”


    明棲又點了點頭。


    *


    整個深夜,很久很久之後才徹底安靜下來。


    明棲用了柚子位的沐浴露,渾身都是甜甜的香氣,躺在床上安穩地睡著。


    窗外,月色闌珊,照著不遠處的山頭更顯淒涼。


    聞駱在窗前站了會兒,仔細捋順今晚種種,然後撥出一通電話。


    “喂。”很快,那頭就傳來懶懶的聲音:“嘛啊?”


    聞駱單槍植入:“cd筆記本水杯是你寄給盛時煙的?”


    明澤一時間想不出哪對哪:愣了會兒:“什麽?”


    聞駱提醒:“大學那會兒,在紐約。”


    “啊,”果然,那頭恍然大悟了一聲,旋即聲音沉了下去:“是我。”


    “怎麽現在又問這些事兒?”


    聞駱心頭微微煩躁,甚至想吸支煙。


    “七七到現在還記著這些事?”


    “盛時煙拿去她麵前炫耀了唄。”


    明澤太清楚兩人的脾氣,似乎對這個原因絲毫不陌生。


    聞駱也明白明澤的苦衷,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啞聲道:“隻是七七把寄東西這人當成了我,我給你頂下了。”


    那頭又是一陣沉默,半晌,明澤自嘲一笑,冷聲道:“我們明家這點破事,麻煩你了。”


    第32章 謝謝你,我的寶寶(雙更……


    明棲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很晚了。


    房間窗簾被拉開了一層, 隻剩一層薄紗在輕輕地蕩漾,冬日幹燥的陽光浮躍在眼皮上。


    宿醉的後果就是頭疼、胃也隱隱約約地不舒服,明棲一隻手按在太陽穴上揉了頭, 又一個翻身, 將胳膊伸到大床的另一側摸了摸。


    平的,涼的。


    聞駱應該早已起, 這會兒估計在健身房擼鐵或者出門長跑。


    明棲對著空蕩蕩的床單看了兩眼,了無興趣地收回手。


    然後又翻了個身, 盯著天花板, 放空。


    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麽來著?


    她喝得有點斷片兒, 但隱隱約約記得應該是該說的都說了。但具體說到了什麽程度, 有沒有什麽不該說的也說出去了,她沒有一點印象。


    她有點兒害怕趁著酒勁兒就把喜歡他好多年的秘密說出去, 也怕他知道了,就沒那麽在乎她。


    明棲腦子漿糊似的又躺了會兒,直到感覺姨媽泛濫要給整張床淹了, 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起床。


    姨媽痛、頭疼、胃疼,人生該有的小病都集合到一天, 明棲打心眼裏生出點兒小脾氣, 撈起手機給聞駱發了條消息。


    【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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