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季縈總覺得的這林中的植株上都有一層淡淡的白霧。她心裏猜想了下是不是這些白霧就是霧化的靈氣?可惜沒有辦法驗證。


    用係統鑒別,林中的樹是三級赤葉木,樹幹筆直,樹葉有成人的巴掌大小,葉邊帶著齒形,顏色赤紅。地上開白花的植株是三級天女花,枝葉碧綠如玉,花瓣雪白,有四片。花蕊斑駁,呈淡藍色。赤葉木樹葉與天女花花蕊竟都是醒神香方子裏的香料。


    季縈拿出方子,見這兩種都是寫在靠前的位置。而它們之前的香料她基本都已經尋到了。這是不是說明方子後麵的香料等級至少都在三級以上?


    心裏劃過這一縷思緒,她有些不死心的再次采集了下天女花。依然還是提示能量不足。


    罷了,今晚進來的目的基本已經達到了,還是先出去找到充足的能量再說吧!


    事實上,對於能不能再次找到電池季縈自己也不確定。隻是如第一次繪了係統上的花紋找了可靠的人幫著找。


    原本打算多等些時候,卻不曾想不過四五日就有了消息。


    依然是陳媽媽來稟報。


    季縈勉強壓下心裏的激動,問她:“在哪找到的?如今東西在哪兒?”


    陳媽媽有些遲疑道:“原是我家那口子在京裏轉悠時在一家古董鋪子裏瞧見的,聽說是鑲嵌在一柄寶劍的劍柄上。那寶劍價值太高,咱們這樣人是買不到的。”


    如此,季縈就明白了。她道:“你讓錢管事好生盯著,明日我去瞧瞧。”


    陳媽媽見她不怪罪,鬆了一口氣,然後忙道:“是,姑娘放心。”


    次日,季縈下了學,先去老太太屋裏。


    “祖母,我想出去玩兒。我回京這許多時間了,都沒好好出去逛過呢。”季縈撒嬌。


    老太太瞧見她這個樣子,不由無奈道:“這麽大的姑娘了,怎麽還想著往外跑?”


    “祖母~”季縈抱老太太的胳膊晃悠,“我幫您買三味閣的豌豆黃,好不好?”


    “你這丫頭……”老太太道:“好了好了,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你搖散了。”


    季縈聞忙抱住她,欣喜道:“祖母這是答應了?”


    老太太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道:“讓你出門也可以,不過卻得帶了人去,早點回來。”


    “謝謝祖母,祖母待我真好!”


    老太太嗔道:“哼,我這是同意了你才覺得對你好。”


    季縈忙討好的笑道:“祖母怎麽都好。”然後故作可憐道:“若您不想我去,我便不去了。”


    老太太被她的樣子逗笑,道:“行了,早去早回吧!”


    “那我娘哪裏?”


    陳氏自未回京城時就不大許季縈單獨出門了。回了京中,對她的規矩就更是嚴格。一舉一動都要求她合乎閨秀的典範。


    老太太瞧見季縈眼裏的忐忑,就道:“與你娘說,就說我打發你去三味閣買點心去。”


    “謝祖母!”


    季縈就步履輕快的去了世安院。


    果然陳氏一聽她的要求一點遲疑都沒有的就拒絕了。好在季縈早有準備,將老太太的話一提,陳氏立馬妥協了。不過卻親是自安排了跟著她出門的嬤嬤,又定下了回來的時辰,這才放她出門。


    對此,季縈笑眯眯的全都應下了,比起不能出門跟著出去的人多幾個算什麽。


    第54章 到手     自來京中南城為賤,北城為貴……


    自來京中南城為賤, 北城為貴。因此南城多是一些平民市集,北城俱是各大銀樓酒樓的聚集地。


    季縈要去古董鋪子,自然是往北城去。穿過南居賢坊上了布後街, 略行一刻鍾就到了。


    馬車路過三味閣時, 陳媽媽就請示季縈,“姑娘, 可要奴婢去三味閣買些點心?”


    季縈道:“不著急,三味閣的點心趁熱才好吃, 咱們一會兒回去時再去買正好。”


    陳媽媽點頭, 然後又道:“咱們要去的古董鋪子應該就在前麵不遠處。”


    果然, 她話音剛落馬車就晃悠悠的停下了。


    季縈下車時並未戴了帷帽, 不過陳氏派出來跟著的林嬤嬤卻指揮著丫頭們將她的周圍都圈起來。一直等她進了鋪子才散了。


    因是女客,她們一行進去並未在大堂停留就被掌櫃的請去了二樓廂房。


    “貴客可要看點什麽?小的這就讓人給您取上來。”來招待她們的是一位女掌櫃, 該是這些鋪子裏專門招待女客的。見識的多了,這會兒見了季縈周身的氣派態度極恭敬,眼裏卻並沒有惶恐之意。


    季縈並未答話, 隻四處瞧著這廂房裏多寶閣上的各色古董。不愧是買古董的鋪子,這架子上的東西竟有八成都是真的。


    陳媽媽就在一旁道:“我家姑娘想挑一件有年成的東西送給家裏的侄兒做生辰禮, 掌櫃的可有什麽推薦?”


    故意並未說清收禮之人多大年歲, 這掌櫃的一時摸不清, 隻好笑著問道:“可否問一問貴家少爺學文還是好武?”


    陳媽媽就道:“我們這樣的人家學文知禮, 習武健身, 自是兩樣都齊全的。”


    如此, 這掌櫃的就更不敢怠慢了, 自來寒門子弟隻讀書,高門子弟多習武。而能文武雙全的大都是家世富貴都不缺的人家。因此她心裏略忖了一瞬,就笑著薦了好幾樣東西, 或是古硯奇墨,或是刀劍匕首。而且隻撿價值往上了的說,那些一般之物提也不提。


    陳媽媽聽了好似很滿意,道:“那就拿上來瞧瞧吧!若我家姑娘瞧得上,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掌櫃的立馬就歡喜的應了,然後下樓去,不一會兒就領了個眉眼清秀的小丫頭上來了。這丫頭手裏端了個黑漆托盤,上麵呈的正是她方才說的那幾樣。


    季縈先瞧這盤子裏放的兩方古硯和墨條,俱都是有了年成的好東西。她各自品評了幾句,然後才看向另一邊呈著的三把刀劍。其中兩樣是匕首,還有一樣正是她要找的那把寶劍。


    這兩把匕首大概就是樣子貨,刀柄位置裝了大顆的寶石,裝飾上的價值遠遠高於匕首本身的使用價值。她瞧了一眼就不再細看,然後視線就落到了那把寶劍上。


    略掃了一眼,果見那劍柄上的鑲嵌物正是她要找的電池,似金非金,似玉非玉。


    她瞧了幾眼,就示意陳媽媽。陳媽媽便與掌櫃的道:“我家姑娘瞧上了你這兩方硯台,還有這把劍,掌櫃的你開個價吧!”


    這掌櫃的自剛才聽季縈評價那兩方硯台就知人家是真的懂這些東西的,又瞧著她看這把寶劍時的敷衍,便也知她對這個不怎麽上心,隻是礙於生辰禮才想著買下來。


    一次買三件,這可是大客戶。因此,她也沒想著誆人,真心要了個實誠的價。


    季縈聽了,就知她要的這價除了這把劍的價值略略偏高了些,其餘的倒還實誠。因此也不再還價,幹脆利落的讓陳媽媽付了銀子,然後她身後的香芸就上前親自將東西包起來。


    既然已經買到了想要的,她就不多待,起身準備下樓了。


    那掌櫃的拿著銀子笑眯了眼,“貴人下次還有什麽想要的再來啊,咱們這店裏的東西可是京裏最實誠的了。”


    陳媽媽跟在季縈身後,正想再說些什麽。樓梯上就噔噔的跑上來一個小丫頭。


    “二掌櫃,大掌櫃讓我來問問剛才把柄劍賣出去了沒有,剛才來了一位貴人指名了要這把劍呢。”


    這樣的橋段………這是有人來截胡來了?


    季縈心裏一跳,與陳媽媽對視一眼。然後就麵色不變的往樓下走。


    前麵帶路的掌櫃的先是嗬斥了那個小丫頭一聲:“咋咋呼呼的喊什麽,若是衝撞了貴人可饒不了你。”然後又道:“你去與大掌櫃說,東西已經出手了,那把劍已經是有主之物了,讓客人再選別的吧!”倒是未曾提過一句劍賣給了誰。


    季縈聽著在心裏點頭,這掌櫃的倒是個做生意的態度。


    到了樓下,果見堂中立著一個錦衣男子,這男子背對著季縈這邊,並不能看清相貌。隻打量周身氣質,便知是個非富即貴的。


    她不想多生事端,略掃過一眼就緊著步子往外走。


    怎奈還未出門就被人喊住了,“這位姑娘請稍等!”是個女子的聲音,正是對著季縈的方向。


    罷了,她放棄先走一步的打算,慢條斯理的轉過身,好奇的望向剛才喊她的女子。


    陳媽媽與香芸抱著她剛才買到的東西護在她的身周兩側,倒是陳氏派出來跟著的林嬤嬤上前一步,問道:“敢問這位………夫人可是有事?”她看著麵前的梳著婦人發髻的年輕女子問道。


    那女子顯然不是個常出門與人搭話的,在林嬤嬤問到跟前時略有些不自在,不過還是解釋道:“我家公子瞧上了一把劍,剛才聽掌櫃的說已經被賣出去了。我想著你家姑娘才從樓上下來,就想問問可是買家?”


    林嬤嬤聽罷,就道:“剛才這位掌櫃薦給我們家姑娘那劍時可並未提過還有別人瞧上了。”言外之意劍確實是自家姑娘買下了,不過可不是她們奪人所好,反而是先看上的。


    那位年輕的婦人聞言麵上就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試探道:“這劍我家公子實在喜愛,不知姑娘可否割愛?”說話時明顯是對著季縈的方向。


    季縈瞧這女子周身綾羅,又是已婚婦人的裝扮,但對她旁邊的那位男子卻一口一個公子,顯然該是妾氏一類的身份。因此並不與她接話,隻讓林嬤嬤繼續交涉。


    林嬤嬤道:“若是別的倒還罷了,隻是這劍是我家姑娘買給家裏子侄的生辰賀禮,能碰上便是緣分,怎好輕易讓於旁人?”


    “這……”那位夫人聽了就有些無話可說。確實,這時代大多數人都講究福分與緣份,這生辰賀禮既已入手又輕易讓出去,焉不知是不是將到手的福分也一並讓出去了?


    她拿不了主意就要轉身去瞧她身後的男子。季縈就想趁機告辭。


    卻不想那男子先出聲道:“姑娘勿怪,本王確實對這把劍愛不釋手,姑娘若能讓與本王,本王必重金相籌。”雖是承諾,語氣卻矜持高傲不已。


    季縈聽見了他的自稱,心裏詫異至極。猜不出他究竟是當今的哪位皇子,不過卻是上前一步屈膝福禮道:“臣女見過殿下。”然後也自報家門, “家父乃是吏部侍郎宋修遠。”卻並未有要將東西主動奉上的打算。


    那錦衣男子見了就有些皺眉,略遲疑的問道:“姑娘與肅王府是?”


    林嬤嬤就主動道:“我家姑娘正是肅王府世子的未婚妻。”


    這倒有些難辦了!那錦衣男子見他麵前的季縈不卑不吭的態度,就知這姑娘並未被他的身份嚇倒。依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強取豪奪,但又實在不舍得錯過那東西。麵上就不免有些猶疑。


    正兩方隱隱對峙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一陣騷動。


    季縈被外麵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不由往門外麵看去。那掌櫃的原本被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嚇得不敢搭話,這會兒見有了打岔的,便主動出去瞧了瞧,然後進來時就有些心有餘悸的道:“哎吆,兩位貴人快避避吧,外麵有官兵正在抓人哩!”


    官兵抓人?


    季縈想了想就使眼色讓陳媽媽出去瞧瞧,陳媽媽便將手裏裝了長劍的匣子遞到杏林懷裏。


    那錦衣男子卻對外麵的動靜不以為意,反正什麽樣的官兵也管不到他的身上,反而對杏林懷裏的匣子勢在必得。


    罷了,先取了東西,改日再與齊灝那小子賠禮。


    他這樣想著,就使了個眼色給他旁邊的女子,那女子就轉身走到了季縈跟前。


    季縈好似察覺了什麽,就不免全身戒備起來。她肅著臉正要說話,門外就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六姑娘?”


    雖好似是疑問的語氣,但稱呼間卻滿是肯定。


    季縈心裏一動,轉過身去,見門外的人可不正是前幾日剛與自己定了親的肅王世子齊灝麽。他此時身著銀色甲胄,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馬上,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周身肅殺,神色冷峻。


    齊灝見轉身麵對著自己的小姑娘此時正微微睜大了眼睛詫異望著自己,不由又問了句:“六姑娘如何在這裏?”


    季縈聞言反應過來,忙解釋了一句:“我出門來給小侄兒買些東西。”說著就幾步到了齊灝的跟前,她身後的幾個丫頭嬤嬤也忙跟上出了門。


    既是來買東西,怎麽神色間卻隱隱有些委屈的樣子?


    齊灝正要再問,餘光就掃到了跟在季縈後麵出來的五皇子。他下馬拱手行禮,“臣見過五殿下!”然後又看著他一旁的季縈道:“六姑娘可與五殿下見過禮了?”。


    季縈就點頭,“是。不過卻不知原來是五殿下。臣女見過五殿下!”


    五皇子此時的態度卻不再如先前一般輕慢,反而極客氣的道:“篤之與宋六姑娘不必多禮。”


    季縈心裏就微微疑惑。篤之?難不成是肅王世子的表字不成?


    正這般猜測著,他旁邊的齊灝就已經與五皇子告辭,“今日街麵上混亂,臣先送六姑娘回府。殿下可要臣派人送您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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