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陳氏給宋子羨和宋子服準備的穿進考場的衣裳是特製的,表麵上看著隻穿了一件,但這一件衣裳的布料卻十分厚實,能夠抵禦大部分的寒涼。


    除了衣裳,還有吃食,熏香……這些陳氏都要提前一一準備好才行。


    到了春閨的日子,季縈與宋子固親自送宋子羨與宋子服去考場。


    宋子羨如今已不是季縈印象裏那個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模樣,他氣質溫和,目光平靜,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堅毅。讓人一瞧就知道這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是一個能為妻兒遮風擋雨的大丈夫。


    “四哥,六哥,好好考試。等你們考完我和大哥再來接你們。”宋子羨和宋子服臨進考場時季縈笑著鼓勵道。


    宋子羨和宋子服聞言,與她露出個胸有成竹的笑才轉身進了考場。


    周朝的會試一考考好幾日,宋子羨和宋子服出考場時跟受過刑似的,身體筋疲力盡,麵帶菜色。一回到家,兩人便蒙頭大睡。一連歇了好幾日,直到了放榜的日子才算緩好了精神,開始出門走動。


    喜報送來時,陳氏一喜一憂。喜得是宋子羨考中了二甲第七名,憂的是宋子服落榜了。


    沒有考中,宋子服本人倒沒有陳氏那般愁緒滿麵,反而十分坦然。他道:“我作文的功夫不到家,沒中也是意料之中。若真考上落到三甲上倒讓人尷尬。”


    他這般不卑不亢的態度,讓老太爺十分高興,連連誇他心胸寬闊,將來必有所成。


    第88章 因愛生恨   這日下學,七姑娘又找上季縈……


    這日下學, 七姑娘又找上季縈說話,季縈用眼神示意了下她身後的香芸手上提的包袱,說自己給佑哥兒做了幾件衣裳這會兒要送到陳氏院裏去, 好給佑哥兒盡早送去。


    七姑娘一聽, 瞬間不與她纏磨了,麵上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笑著點頭讓她去忙,等得空了再一起說話。


    季縈和香芸兩個走遠了, 香芸才疑惑的道:“七姑娘這幾日也不知是怎麽了, 對姑娘您的態度奇奇怪怪的。”


    她說完, 同跟在季縈身後的香榧想了想也接口道:“可不是, 說她對咱們姑娘親熱吧,與姑娘說起話來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的, 也不知到底想說什麽。說她疏遠姑娘吧,又見天的拿好話巴結奉承著。”


    香芸對她的一番解析十分認同,好似想起了什麽, 就道:“要說咱們家的幾位姑娘,心思最活泛就是這七姑娘了。四姑娘剛出事那會兒, 她回回出頭幫忙說話, 引得府裏眾人私下裏都誇她心眼實在, 顧惜姐妹情分。等後來知道了四姑娘犯下的錯事, 便一溜煙的跑到太太跟前哭訴, 說自己不清楚實情這才給家裏幫了倒忙, 把與四姑娘的姐妹情推了個一幹二淨。你瞧瞧, 這幾年四姑娘被關在院子裏,她去看過一次沒有。”


    香榧聽了這話,心有戚戚的點頭, 做出最後的點評:“七姑娘的性子每到了關鍵時刻都能軟能硬。關鍵是舍得放下身段和臉麵,這家裏就沒有她討好不了的人。”


    “這話沒錯,七姑娘先時惹了咱們太太動氣,她不去太太跟前請罪反來磨纏咱們姑娘。”香芸說著冷笑一聲,不忿道:“果不其然,太太看在咱們姑娘的份上消了氣。這便也罷了,偏七姑娘是個不知足的,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說幾句好話,給幾個笑臉,在咱們姑娘這裏偏去了多少好東西。什麽花露熏香,這些東西放在外麵可都是價值千金的東西,就這麽被她兩句甜蜜話兒騙走了。”


    季縈聽著身後香芸與香榧兩人的一唱一和,心裏不由失笑。佯怒道:“感情你們兩個鋪墊了這麽久,這些話是說給我聽的。原來在你們眼中你家姑娘我就是那隻鷹爪下的兔子,由得旁人任意宰割?”


    “奴婢們不敢。”香芸和香榧兩個聽季縈如此說,連忙告罪。


    香榧的性子老實膽小,見季縈麵色不悅,立馬不敢再多嘴。香芸卻不怕,她倔強道:“非議主子是奴婢的錯,奴婢願意領罰。可奴婢心裏的疑惑還是要與您說一說的。”


    說完也不等季縈回應,緊接著又道:“您之前待其她幾位姑娘總是客氣有餘而親近不足,可您待七姑娘卻明顯不同。連咱們都能看出七姑娘待您的心思不誠,您卻次次由著她算計。”


    聽了香芸的滿腹抱怨,季縈卻不氣不惱,反而氣定神閑的上了遊廊,四處瞧了一眼,見這裏地勢開闊,藏不了隔牆的耳朵,這才開口道:“什麽算計不算計的,七妹使的那些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聰明,咱們隻要做到心裏有數,犯不上與她計較。我是家裏的嫡女,又居長位,自該照拂下頭的妹妹。如此才能顯示出我的友悌之情和處事的氣量。七妹若真是個乖覺的,將來我自把她的事放在心上,若是個奸滑的,也自有她的虧吃。”


    香芸和杏林對視一眼,俱都受教的道:“是奴婢們淺薄了,險些誤了姑娘的事。”


    季縈包容的笑笑,並無責怪之意,反而帶著些教導的意味道:“你們都是我身邊的貼心人,將來要跟隨我嫁到肅王府裏去。肅王府裏的人事關係可比咱們府裏錯綜複雜多了。想要料理好那裏的一攤子事,不僅要氣量手段並俱,而且身邊的左膀右臂也需得力才行。你們萬不能學了那些小家子氣的做派,連一點子吃用之物都要計較。眼光格局需得放遠些。將來在王府的日子安生也便罷了,若有磕絆,真能用一點子東西收攏了人心,反倒是咱們占便宜了。”


    香芸和香榧兩個聽了季縈的話,立馬心悅誠服的道:“是,姑娘的教導我們都記下了,日後絕不敢給您拖後腿。還有底下的那些個小丫頭們,奴婢們也會好生教導,不許她們掐尖要強,免得壞了姑娘的名聲。”


    季縈這才滿意,心想自己的一番苦心總算沒有白費,香芸香榧兩個也都是聰明的,一點即通。


    她們一行在路上說話耽擱了些時辰,到了世安院正房時,陳氏已經將要送去給宋子固一家的東西都裝好了箱籠。


    季縈一瞧地上擺著的四五個大箱子,除了日常用物還有不少吃食,就道:“阿娘,如今天氣漸熱,這麽多吃的,可別壞在路上才好。”


    “不會,這些都是能久放的點心蜜餞。你哥哥往日讀書累了,最喜歡吃三味閣的棗泥酥。你嫂子如今又有了身孕,就喜歡家裏做的這些蜜棗酸杏。還有佑哥兒,自小吃慣了家裏做的米粉和鹿肉脯,這些得給他多捎些才行。”陳氏一邊說,一邊與季縈介紹哪個箱籠裏都裝了哪些東西。


    季縈耐心的聽她說完,才笑道:“阿娘對哥哥嫂子真是一片慈母之心,事事考慮的周到又貼心。”


    “周到又有什麽用,我費心費力養大的兒子,翅膀剛硬就迫不及待的飛走了,還連帶著兒媳孫子一起帶走了。獨留下我個老婆子,孤零零守在這家中。”


    宋子固外放出京連帶著妻兒一並帶走的事,簡直成了陳氏的一塊心病。時不時的就要提一回。


    年前宋子固任滿三年翰林院編修,既然有了清貴的資曆,接下來便是謀個外地的官,外放出京去基層攢政績。


    照陳氏的意思,柏氏跟著宋子固去任上,將孫子佑哥兒留在家中開蒙進學。畢竟京城裏的師資教育才是最好的。不想柏氏舍不得一手帶大的兒子,想帶著孩子一起去。


    宋子固夾在陳氏和妻子中間,正猶豫不決時,他外放的明旨下來了。不是宋家一開始給他謀的西北某個州府的通判,而是江蘇省淮安府的正六品同知。


    這下可巧了,陳氏的祖籍就在淮安府,雖娘家大哥一家來了京城,但娘家二弟一家並陳家老太爺和老太太還留在淮安。因此,宋子固連磕絆都不打的做出了要帶妻兒一起去任上的決定。


    陳氏念著兒子要出遠門,當時沒說什麽,可待宋子固一家走了之後,他一想孫子總要忍不住念叨這事。


    季縈見的次數多了,已經習慣了。隻拆開香芸拎著的包袱給陳氏看自己做的衣裳。


    “我給佑哥兒做了幾件夏裳,還有肚兜鞋襪之類的,都是細細的棉麻料子,夏日穿了最是清爽透汗。”這些棉麻的布料都是她在係統地圖裏采集到的,質地細膩輕薄,給小兒做裏衣最好不過。


    陳氏拿過來一件薑黃的外裳,隻見上麵的繡紋精致靈動,再看另一件小兒肚兜,上麵一絲多餘的繡紋也無,隻有隱隱的暗雲紋,拿在手裏十分輕軟。她欣慰的笑道:“你這個做姑姑的是越發會疼侄兒了。”


    說罷,又吩咐一旁的吳媽媽將這些衣裳好生裝在箱籠裏,一並捎到淮安去。


    吳媽媽笑著應了“是”,指揮著丫頭婆子們將屋裏的箱籠都抬出去外間收拾。


    季縈就將視線轉到陳氏麵前的案幾上,見上麵放著一摞厚厚的賬本。旁邊還有一張大紅色的單子。她取來一看,原來是給柳家姑娘的聘禮。


    陳氏見她看得認真,就道:“這幾日你得空了就過來幫我理一理東西,日後到了你自己的事上,心裏也好有個章程。”


    季縈聽了失笑道:“我要這個章程做什麽,難不成我還要給自己填嫁妝單子不成?”


    “你這丫頭口無遮攔的,小心人家聽見笑話!”陳氏瞪她,又道:“難不成你日後成親了不當家理事不成?縱使上麵有婆婆,但肅王府裏那一大堆庶子庶女,哪個少的了你操心?”


    季縈不敢再貧嘴,隻抱著陳氏的胳膊道:“我瞧著聘禮單子上列了許多藥材,阿娘也別讓人去外麵采買了,一會兒讓人拿了單子去我那藥材鋪子裏,讓掌櫃的挑了好的送進府裏來,保證都是品質上乘的。”前幾年老太太給了她一間京裏的鋪子,被她用來做藥材生意,除了到外地進藥材往出賣,主要還是為了給她係統裏出產的藥材打掩護。


    陳氏想了想,道:“也好,你哥哥成親的日子就在下個月,有些藥材這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找。”


    宋子羨成親,所需聘禮別的陳氏都能幫他張羅,唯獨主禮聘燕需得他自己盡心。


    找了個天氣晴好的日子,他與宋子服,又約了馮世子和另幾個同窗,一起去了城郊獵燕。


    路上,一行人嘻嘻哈哈的打趣宋子羨,說他對親事這般上心,定是新娘子長的貌美的緣由。


    宋子羨聽了這話內斂的笑笑,並不做聲。


    他們幾人都騎馬而行,不過一會兒就到了城外。幾人正商量著去往哪處山哪處灘時,前麵就晃悠悠的來了一輛馬車,等到馬車近前了才認出車裏的人是襄國公府上的世子妃嘉寧縣主。


    一行人互見過禮,嘉寧縣主就主動問道:“諸位公子可是結伴去賞春?”


    其他人不好與一個已婚婦人多寒暄,馮世子身份最貴,便與她含糊了幾句。


    宋子羨看著已為人婦的嘉寧縣主眼神十分複雜,有惋惜有悵然,卻再沒有了當年的熱血。他身邊的宋子服見嘉寧縣主自見了他們一行人,一雙美目就緊緊盯在他四哥身上,不由憂慮的看了他四哥一眼。


    宋子羨緩過剛才乍見初戀的衝擊,心緒慢慢平複下來,聽一邊的馮世子與嘉寧縣主道辭,便一語不發的準備打馬離開。


    不想嘉寧縣主卻出聲道:“宋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她說話時的視線定定落在宋子羨的身上,不用說大家也知道她喚的是哪位宋公子。


    宋子服眉心狠狠的皺起,一臉不認同的望著宋子羨,宋子羨心裏長歎一聲,淡淡道:“我與縣主男女有別,私下說話於禮不合,縣主若有事還是現在說吧!”


    嘉寧縣主萬沒想到他會拒絕,當年那個對自己溫柔小意的宋四郎已經變了不成?她狠狠咬了咬唇,顧不得有旁人在跟前,緩緩道:“宋公子,咱們經年未見,當年你走時我還有些話沒與你說完,難不成你要我此時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她話語裏似有威脅之意,宋子羨聞言不禁冷下了神色,肅聲道:“事無不可對人言,嘉寧縣主有話還是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的好。我雖也曾年輕氣盛過,但自問從未有做過於心有愧之事,若縣主心裏有什麽疑問,還請盡早言明。”


    “你當真如此無情?”嘉寧縣主此時神色間滿是對負心漢的怨懟。


    宋子羨見她如此,瞬間心冷如鐵,神色漠然道:“縣主說笑了,宋某縱使有情也是對著未來的妻兒,與旁人何幹?”他說罷,再不看嘉寧縣主一眼,揚鞭催馬先行。


    他走了,其他人才反應過來,趕緊打馬跟上去。


    留在原地的嘉寧縣主一臉慘白,神色淒惶。她默了半晌青梅忍不住要相勸時,卻變了一副陰冷的神色,語氣森然道:“宋仲鈺,既然你無情,就休怪我無義了。”


    青梅不知縣主今日受了刺激接下來會做出什麽事,隻能提著心讓車夫趕緊駕車回城。


    第89章 綁架(捉蟲)   二合一,有加更


    宋子羨的婚期將近, 宋家準備給柳姑娘的聘禮早早的送去了柳家。


    柳家夫人一瞧聘禮的單子,鼻尖上不由冒了汗,跟在她身邊的兩個兒媳也不由暗暗咋舌。宋家的聘禮實在太豐厚了。雖經過兩家之前的商議, 數量上已經刪減了好些, 但質量實在驚人。


    掀開那裝了聘禮的箱子一瞧,裏麵的各色衣料壓的密密實實, 釵環首飾都是最新式的樣子,還有聘金裏的金餅也都是最好的成色。裏麵最貴重的當屬那成匣子的藥材。什麽當歸, 枸杞, 藏紅花就不說了, 甚至還有一根百年的老參。


    這些藥材柳夫人特地找郎中看過了, 都是品質最上乘的。聽說便是太醫院上用的藥材裏也少有這樣品質的。


    除了上麵這些,還有好幾匣子花露熏香之類的女孩兒家的玩物。


    柳夫人看著這些心裏既是激動又是惶恐, 讓丫頭端了那幾匣子香露就去了女兒的房中。


    柳煙兒近來一直在閨房中繡嫁妝,很少外出走動。見她娘這會兒過來,麵上的神色又明顯有異, 不由詫異的問道:“不是說宋府送了聘禮來麽,娘怎麽這個表情?”


    柳夫人拉著閨女的手與她坐在榻上, 指著身後丫頭手裏的匣子道:“親家母實在是厚待與你, 送來的嫁妝我都瞧過了, 全都是實實在在的好東西。還有這幾匣子香露和熏香, 外麵不知多少太太小姐想求也求不到, 可你瞧瞧, 給你的卻是色色精致的。”


    柳姑娘聞言, 不由有些羞澀的道:“宋家的心意我都記下了,女兒日後定然做個孝順公婆的好兒媳。”


    柳夫人慈愛的摸著她的鬢發,柔聲道:“我兒秉性純孝, 為娘是知道的,在這上頭也沒有什麽叮囑你的。不過這做兒媳的道理,娘需得與你說一說,你也要將娘的話記在心裏才好。”


    “阿娘請說。”柳煙兒點頭道。


    柳夫人就正色道:“咱們家雖說你父親在朝為官,但門第比起宋家,隻能算是寒門小戶。咱們家沒有宋家傳承至久的底蘊,隻看這兒女結親就知道了。你兩個嫂嫂隻是出身與咱家相當的門楣,可宋家卻不同。宋家二房大郎君的妻族是江南士族柏家,柏家詩書傳承近兩百年,滿門清貴,在清流中十分有名望。你那未來的大嫂就是柏家現任家主的嫡長女,正經的名門貴女,自小按照大族宗婦教養。再有你那未來的小姑子,那可是板上訂釘的肅王世子妃,皇家宗室的嫡媳。”


    她說著緩了口氣,繼續道:“咱們家之所以能和他家結親,也是因為運氣好,宋家老太爺曾是你父親科考時的座師。若真按著宋家長媳的標準,哪輪得到咱們家。好在你日後嫁進去是宋家二房的嫡次媳。想要做好這次媳,關鍵要把握住分寸。上要侍奉好公婆,下要敬重長嫂,與小姑子和睦相處,中間還得體貼照料好夫君。尤其不能掐尖要強賣弄才幹,當家理事是長媳的責任,你隻一味顧好自己的小家,把持好家裏家外和丈夫身邊的人事便好。”


    聽著這些,柳煙兒精神一震,受教的點了點頭。


    柳夫人見她把自己的話都聽進去了,就欣慰的點點頭,繼續與她道:“宋家二太太之所以厚待於你,一來是為人厚道,二來也與當年姑爺在京城中的傳聞有關。不過這些你隻記在心裏,萬不能表露在麵上。”


    京中的傳聞柳煙兒也是聽說過的。三年前宋家四郎與自己定下親事後,就出京遊學去了。他走後京中有傳言說他與嘉寧縣主有私情。不過這些傳言隨著嘉寧縣主成婚和時光的流逝,漸漸的就被人們忘記了。


    但是如今宋家二太太在聘禮上下了這樣大的功夫,難不成當年確有其事?


    她這樣想著就不由問出來了。


    柳夫人重重的拉了她的手道:“無論是不是確有其事,這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真真的聰明人是不會用這樣捕風捉影的事去隔應自己也隔應旁人的。煙兒啊,你隻要記得你日後的夫君是現在這個金榜題名後,依然遵守諾言娶你過門的宋家四郎就足夠了。宋家二太太無論因為什麽厚待於你,你都要記住她的恩情,日後孝順公婆,友愛弟妹,敬重長嫂。”


    “是,女兒都聽娘的。”


    柳煙兒受了柳夫人的一番為人妻的教導,心思變得十分清明,對未來的婚姻生活有了信心,也生了期待。


    婚禮前夕,柳家的嫁妝一水兒的抬進宋家,陳氏也十分滿意。不說宋家的聘禮柳家一絲不少的全都陪給了女兒,柳家給女兒添置的東西雖沒有宋家的貴重,但也是樣樣精心。


    季縈陪著陳氏看過了新房,出來時陳氏不由歎息道:“你四哥的這門親事一波三折,如今總算是塵埃落定了。當初我還打算將你大舅舅家的芬姐兒說給你哥哥,卻不曾想出了那擋子事。”


    季縈聽了笑道:“這大概就是四哥與柳家姑娘有天生的姻緣,中間雖有曲折,到最後她們兩人還是要做夫妻的。”


    “你說的也是。”陳氏歎氣道,“就是可惜了你芬表姐。不僅與你哥哥的事沒成,這幾年說了多少親事也都不合適。”


    說起這個,季縈也有些惋惜。芬表姐是個十分樸實的姑娘,待人真誠沒有心機,可就是姻緣不順。不過她還是安慰陳氏道:“阿娘別掛心了,都說姻緣天定。等時機到了,芬表姐自會尋到那個有緣人的。”


    陳氏對女兒的說法不置可否,但想著明日就是兒子的大好日子,也就舒展了眉頭,變得高興起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季縈的古代生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城中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城中樓並收藏季縈的古代生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