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過頭啊?


    於是摸摸下巴,回頭問李立和杜銘:“老諶這是約了什麽人吃飯,這麽高興?”


    兩個小年輕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李立甚至還猜測:“說不定是女朋友?”


    “不可能,要真是女朋友,我們不可能不知道的。”徐吉安搖搖頭。


    杜銘道:“說不準是剛剛談上的,所以樹哥沒說?”


    徐吉安剛要繼續否認,忽然間想起周末去南山村義診的時候,諶嘉樹曾經帶自己去探班,也說是朋友,可是去到一看,是個大美女,當時他就就覺得奇怪了。


    什麽時候老諶居然認識了個做視頻博主的朋友,而且對方跟醫療這個行業丁點關係都沒有?


    難道真的被杜銘這小子說中了?


    諶嘉樹一點都不知道好友的想法,動作迅速地換了外套,洗手之後胡亂用紙擦了擦,轉身就走出更衣室,電梯都沒等,順著樓梯下去的。


    趕在七點半前後回到狀元坊自己的住處,又腳步不停地向楊家菜走去。


    來開門的是林月,見到他站在門口,先是問了句:“請問是諶醫生嗎?”


    得到肯定的回複,她立刻一邊讓他進來,一邊扭頭朝裏麵喊了聲:“青枝姐,你朋友過來啦!”


    話音剛落,水池裏的蹲蹲又叫了起來,嘎嘎嘎的,還費勁地撲騰著要爬上來,結果月亮立刻衝過來,將它又拱回了水裏,然後自己守在一邊,盯著它洗澡。


    蹲蹲:“????”


    諶醫生:“……”一時間竟分不清這狗到底是忠是奸。


    第二十三章 諶醫生看戲看得開心麽?……


    宋青枝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諶嘉樹一臉複雜地看著月亮和蹲蹲的場麵。


    她愣了一下,隨即跑過去將月亮轟走,“走走走,洗了這麽久了它洗夠了,你還守著做什麽!”


    月亮:“嗚嗚?”真的嗎,我不信。


    宋青枝歎了口氣,一邊蹲下來伸手去夠蹲蹲的翅膀將它輕拉到身邊來,一邊回頭對諶嘉樹道:“諶醫生先進去吧,大家都在裏麵呢。”


    諶嘉樹點點頭,但腳步卻沒動。


    他第一次以宋青枝朋友的身份踏足此地,不是來消費的理所當然地享受服務的客人,一時間竟有點膽怯和猶豫躊躇。


    宋青枝將濕漉漉的蹲蹲從水池裏抱出來,剛放到地上,月亮就又衝過來,頭往前一伸……


    蹲蹲又進了水池裏,氣得在水麵使勁扇翅膀。


    宋青枝也氣死了,她站起來,鉤住月亮脖子上項圈往側門拖,“走走走,憨狗,你先回去!”


    月亮:“嗚嗚——”它不是一天要洗好多次澡的嗎,今天才洗第一次=。=


    看她一副無奈到近乎於氣急敗壞的模樣,諶嘉樹忍不住笑出聲來,可是剛笑了一聲,就見宋青枝突然回過神來,瞪了他一下。


    諶嘉樹立刻噤聲,嘴角壓下來,一副若無其事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模樣。


    宋青枝將月亮關回了住家那邊,回身之後看著諶嘉樹,笑眯眯地問道:“諶醫生看戲看得開心麽?”


    諶嘉樹抿著唇,裝傻,“什麽看戲,哪裏有戲看,我怎麽不知道?”


    一邊說,還一邊四處張望,好像很好奇的樣子。


    演技比她還尬,宋青枝忍不住嘴角一抽。


    歎口氣,走了過去,“走吧,去吃飯。”


    諶嘉樹聞言嘴角一彎。立刻跟了上去,“蹲蹲呢,它怎麽辦,我們不用把它弄上來嗎?”


    “不用管,它自己會上來的,一會兒我們吃完飯再喂它,它現在沒空。”宋青枝隨意地揮揮手,剛洗完澡的小鴨子,當然要先把自己身上的水弄幹呀。


    倆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大廳,諶嘉樹看見平時擺得整齊的桌椅今天基本都收起來,椅子反轉著扣在桌子上隻有,一張大圓桌擺在正中。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來這裏的那晚。


    劉老和主任他們談興正濃,散席的時間一推再推,直到過了晚上十點,宋青枝讓人送了宵夜粥上去,他們才恍然驚覺已經這麽晚了。


    後來下樓時,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場景,他們圍坐在大桌邊,說說笑笑,氣氛正熱鬧。


    這會兒也很熱鬧的,見到宋青枝帶著個陌生的男人進來,大家也沒覺得奇怪,笑著招呼道:“是青枝姐的朋友吧?第一次見麵,不要拘束啊哈哈哈。”


    “是啊是啊,就當自己家一樣,隨便坐,我們馬上開飯了。”


    “本來還想問老陳叔過節會不會做燒鵝,沒想到有烤乳豬!”


    宋青枝見大家七嘴八舌地和諶嘉樹說話,沒忍住,吐槽了一句:“知道人家叫什麽名字嗎你們就這麽熱情?”


    “知道知道,我知道!”林月連忙舉手,“姓諶,是個醫生!”


    宋青枝立刻懟過去:“名字名字,沒問你姓什麽。”


    還能這麽杠啊?諶嘉樹聞言忍不住又有點想笑了。


    他敲了翹嘴角,主動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諶嘉樹,後皇嘉樹的嘉樹,是個醫生,是宋小姐的……”


    他忽然停了下來,看一眼宋青枝。


    宋青枝被他看得一愣,隨即又反應過來,這人還真是……


    真矯情!


    “我朋友,去看病認識的,他是我主治醫生。”雖然嫌棄這個人矯情勁十足,但宋青枝還是接著他的話補充道。


    說完就看見這人的眼睛又彎了彎,宋青枝忍了忍,沒懟他。


    倒是林月和小丁他們很好奇,圍著他問道:“諶醫生,你的名字是哪兩個字啊?”


    雖然這樣顯得自己很沒文化,但不懂就問是良好品德。


    宋青枝這回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了,還後皇嘉樹呢,都不是中學語文必修課的內容,有幾個人會知道?


    “其實就是嘉賓的嘉,大樹的樹。”她笑眯眯地幫他解釋道。


    “哦哦哦,懂了懂了。”這下倆小孩聽懂了,連連點頭。


    倒是鬧得諶嘉樹有點臉紅,他沒想到自己的自我介紹居然還搞複雜了。


    不過大家一點都不在意這點小插曲,因為廚房裏不僅端出來烤乳豬,竟然還拎出來了一整隻燒鵝!


    大家都歡呼了起來,連宋青枝都忍不住喲了聲。


    諶嘉樹看了她一眼,覺得有點奇怪,燒鵝而已,值得這麽高興麽?


    烤得色澤金紅的燒鵝,表皮上仿佛還能滴油脂來,香味霸道又濃鬱,宋青枝看他一眼,笑著低聲道:“鵝比鴨子好吃,因為鵝隻吃草,沒有鴨子的腥氣,陳叔烤的鵝特別好吃,待會兒你嚐嚐就知道了。”


    諶嘉樹滿打滿算,也就在楊家菜吃過三次飯而已,哪次都沒遇上燒鵝,聞言眼睛頓時一亮。


    “現在聞著就很香。”說完深呼吸一口氣。


    宋青枝再次失笑,看來陳叔的燒鵝又要多一個擁躉了。


    “青枝,你要吃兩個腿,還是一個?”陳叔手裏提著整隻燒鵝,再廚房門口朝宋青枝問道。


    宋青枝笑眯眯地舉起一根指頭,“一個就夠了。”


    陳叔應了聲好,進了廚房去斬燒鵝,諶嘉樹摸摸下巴,稍稍往旁邊歪一下身子,小聲問道:“這是屬於你一個人的特殊待遇?”


    “這叫偏愛。”宋青枝應著,有點得意,“燒鵝腿整隻吃起來可好吃了,口口是肉。”


    諶嘉樹見狀忍不住笑了聲,覺得她這會兒也挺有趣的,小孩兒一樣。


    沒過多久,桌上開始上菜了,中間是一大盤烤乳豬,整隻燒鵝分成兩盤,宋青枝得到一個帶蘸碟的單獨小碗,碗裏放著整隻油亮的燒鵝腿,看起來格外誘人,小碟子那一格裝著酸梅醬。


    諶嘉樹隻看了一眼,就覺得特別羨慕了,這種偏愛,他也好想有啊。


    宋青枝完全接收不到他的羨慕眼神,直接伸手拿起了燒鵝腿,張開口剛要咬,就忽然又停下來。


    然後扭頭對諶嘉樹道:“諶醫生,別客氣,請一定要放開肚皮吃!”


    諶嘉樹提著筷子笑了聲,問道:“我能問問最好先吃哪樣麽?”


    “都可以。”宋青枝應著,終於忍受不了燒鵝腿的香味,一口連皮帶肉地撕下一大塊來,油脂噴香,從紅亮的脆皮裏緩緩地流淌出來,極致美味。


    然後轉了一下圓桌,“喏,這裏有一塊鵝腿肉。”


    諶嘉樹聽了她的話,立刻毫不猶豫地伸出筷子,夾走那塊鵝腿肉,蘸一點酸梅醬,感受著它皮脆肉嫩的口感,加上梅醬的酸甜在去膩的同時,更凸顯風味。


    宋青枝百忙之中扭頭問了句:“味道怎麽樣,好不好吃?”


    “好吃!”他點點頭,眼睛又彎了起來。


    “我們家的燒鵝,用的可是烏鬃鵝,鵝中佳品。”宋青枝看一眼他嘴角沾上的酸梅醬,故意沒有提醒他,繼續道,“一會兒你再吃吃肚子部位的,這個位置跟醃料接觸最緊密,而且還有烘烤過後的香味,加上鵝皮很脆,鵝肉又緊實,吃起來特別好吃!”


    看病她是比不上諶嘉樹專業了,但說到吃,她可就比他專業多了。


    諶嘉樹一點都不懷疑她的話,下一塊就夾走一塊鵝腹肉,不蘸醬直接入口,油香立刻在口腔裏迅速爆開,他甚至能聽見牙齒咬破脆皮的哢嚓聲。


    強烈的幸福感在這一瞬間湧上心頭,如果能天天都吃到這樣的美味……


    “真是難得陳叔今天大發慈悲,居然肯做燒鵝。”宋青枝啃著鵝腿,笑道,“我都想了幾個月了。”


    陳叔應道:“這有什麽辦法,好鵝不容易買啊,不是品種不合適,就是大小不合適。”


    諶嘉樹這才知道,原來就連宋青枝他們,都不是想吃就吃到這樣美味的烤鵝的,難怪剛才大家這麽高興,看來他今天在真是來著了。


    宋青枝吃完燒鵝腿,又吃了兩塊鵝腹肉,然後要了點白糖,蘸著乳豬皮吃,哢哧哢哧的,一個人吃得興起。


    諶嘉樹一麵吃菜,一麵留神注意她,見她連續吃了好幾塊乳豬肉,剛要勸她注意節製,就見她自己停了下來,不由得有點奇怪。


    見他看自己,宋青枝忍不住撇撇嘴,“上次難受,就是因為吃了太多烤鴨皮。”


    諶嘉樹:“……”哦豁,我今天才知道原來竟然是這個原因。


    宋青枝發現自己剛說完這句話,他的眼裏就流露出一股強烈的不讚同,頓時縮縮脖子,有點訕訕的。


    然後強行裝作不知道,舉筷去夾一碟荷蘭豆炒水發魷魚,魷魚很厚,咬下去還有脆脆的口感,一點堿味腥味都沒有,吃起來很舒服。


    這時陳叔問了句:“誰要喝酒,來點花雕?”


    楊繼慈二話不說就要起身去拿酒,宋青枝忙叫住他:“哥,幫我舀一壺梅子酒出來!要大壺一點的!”


    說著問諶嘉樹:“諶醫生慣不慣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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