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秋彤如此憔悴,秋漾也不意外,秋彤狹隘善妒,見不得他人好,不是那種到什麽地方都能過得好的性子。


    雖心有不甘,秋彤卻不得不低頭求秋漾為她做主。


    秋國華看著這一屋子的女人,突然有種後怕。在這之前他一直瞧昭武帝不順眼,可結合時代背景來看,能嫁給昭武帝,比被秋家安排好了不知多少倍,要是漾寶最後也變成這樣的人……秋國華打了個寒顫。


    隨著秋彤的訴說,秋漾皺起眉頭:“巨陰候世子寵妾滅妻,難道巨陰候夫妻不管?”


    秋彤剛嫁去時,倒是和美過了一段時間,然而夫妻倆性情都不算好,很快便有了矛盾,人家巨陰候夫妻必然站在兒子那一頭,一家人合起來給秋彤氣受,秋彤怒回娘家,可大夫人也好秋良工也好,都叫她忍耐。


    出嫁從夫,哪有回娘家搬救兵的道理?


    尤其是在半年前,巨陰候世子往家裏領回了個妾,據說是個清倌,身段妖嬈嫵媚又小意溫柔,將巨陰候世子迷得神魂顛倒,秋彤不樂意極了,兩人鬥了一年,秋彤一敗塗地,還因此小產,之所以會看起來如此憔悴虛弱,便是小產之故。


    而她小產,正是因為要扇那小妾巴掌被世子撞見狠狠推了一把摔倒所致。


    “娘娘!您與彤娘乃是手足,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大夫人越聽越心酸,淚水不止。“我可憐的彤娘……”


    秋彤也被母親哭得心頭發酸,老太太更是拿著手絹抹眼淚,連廖氏都覺著三娘子可憐,嚶嚶不停。


    秋漾被她們哭得腦仁疼:“此事同父親說過了嗎?”


    “後宅醃臢之事,何苦叫老爺得知!”大夫人的回答相當賢惠。


    秋漾嘴角一抽:“夫人可曾去往侯府理論?”


    大夫人答道:“彤娘已嫁入侯府,兩家乃是姻親,是唇亡齒寒的關係,原本是小兩口的事兒,若是長輩插手,傳出去豈不是笑話一樁?要被人說咱們秋家沒規矩。”


    這種豬話她也說得出來,秋漾問秋彤:“本宮可以幫你,不僅可以助你和離,還能——”


    她想說巨陰候世子寵妾滅妻惡意傷人,按照大齊律法,一百個板子加三年大牢在所難免,誰知話沒說完秋彤便大聲道:“和離?!我不和離!”


    說著還滿是警惕地看著秋漾,活似秋漾故意逼她和離一般:“我恨毒了那賤人,你要幫我,就把那賤人打發個幹淨!”


    看她的表情,顯然是覺得勾引夫君的狐狸精沒了,夫君的心自然會回到自己身上,秋漾啞口無言,眼前仿佛浮現出無數條大婆打小三維護婚姻最後男人全身而退的社會新聞,“這件事說到底,罪魁禍首是巨陰候世子,要罰自然也罰他,你——”


    “你不想幫便算了!”秋彤很是惱怒,“何必在這裏找借口百般推搪?我本就跟母親說不必麻煩你,橫豎你也沒把我當作姐妹——”


    秋漾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太好了,不想幫就算,那就算,難不成秋彤以為她很想幫這個忙不成?就算再給秋漾一千一萬個選擇,她也會對巨陰候世子出手。大齊的女子,還是煙花之地出身,哪有什麽心甘情願,不過是男人手中商品,夫君有了二心,第一時間責怪同性,卻不怪那見異思遷三心二意的男人,這種夫妻秋漾一般都建議他們鎖死。


    眼見秋漾真走了,秋彤反倒急起來,要是皇後不出聲,巨陰候府更不把她放在眼裏了,她還拿什麽跟那賤人鬥啊!此番回家,也是想要大夫人替她入宮求見,沒想到秋漾一點麵子都不給。


    大夫人連忙起身攔住秋漾:“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彤娘也是一時受了刺激,心裏難受才出言不遜,還請娘娘原諒則個。”


    秋漾站定,回頭看向秋彤,“和離,否則本宮不會幫你。”


    秋彤被她這斬釘截鐵的語氣嚇到,有些發怵,又心有不甘,“娘娘說得輕巧,卻說我和離後如何做人?旁人又會怎樣瞧我?”


    “有本宮在,難道還能委屈了你?”


    秋彤咬著唇瓣,還是不想和離,秋漾算是看出來了,人家根本不是真心恨她老公,就是想找人跟她一起罵一罵,最好帶上娘家幾個弟兄上門把老公嚇唬一頓,然後把小三弄得身敗名裂,主要目的還是以老公回歸家庭為主,小三人人喊打。


    秋漾又問:“你和不和離?”


    秋彤猶豫不決,她拿不定主意,下意識看向母親與祖母,大夫人眉頭蹙起,若非秋漾是皇後,當真是要如同她還是庶女時喝斥出聲了,和離?秋家怎麽能出和離的娘子?這傳出去還要不要做人了?世人會怎樣想他們秋家?尤其彤娘還是自己親生,大夫人不禁散發思維,覺得秋漾是惡意挑撥,根本見不得彤娘好。


    二嫁的女人能說到什麽好人家?倒不如留在巨陰候府,好歹這世子夫人的位子沒人搶得走,說出去也風光。


    老太太更是不答應:“娘娘這是說的什麽話,和離這等事豈能說出口?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這個道理娘娘難道不懂?”


    比起秋漾跟祖母母親,秋彤自然更相信後者,她放低了聲音道:“我不想和離,我隻是想讓那賤人受到應有的懲罰,娘娘,你我乃是同父所出的姐妹,應當彼此扶持,難道我在娘娘心中,竟比不得那賤人來得有分量麽?”


    秋國華聽得已經想要發火,這算是什麽?是威脅?是綁架?


    秋漾嗯了一聲:“恭喜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


    秋彤:……


    反正花廳裏也沒外人,秋漾幹脆更不客氣:“你知道你還問?兩年前我不讓你嫁的時候你怎麽說的來著?以後是死是活與我無關,不沾我的光,也不要我管,現在又巴巴的上趕著來求我,怎麽著,現在你的尊嚴就沒用武之地了?還是說你的骨氣隻針對我才有?真要爭那口氣,就和離啊,離了巨陰候府你便活不下去了不成?”


    秋彤額角青筋暴跳,“你懂什麽!你是皇後!高高在上才這樣諷刺於我,不過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


    秋漾被她這冥頑不靈還死鴨子嘴硬的模樣給氣樂了:“你說得好像皇後這位子從天上掉下來正好輪著我撿到一樣,我起早貪黑讀書練琴時你怎麽不說?我絞盡腦汁令人高看一眼時你怎麽不說?我進東宮後被貴妃針對時你怎麽又不說?天天就知道跟在我後麵翻白眼,我欠你的?不和離你愛咋咋地,你覺得你活不下去那就繼續這麽活,關我什麽事!”


    穿到大齊時秋漾都怕自己高燒成個傻子,一個天天哭哭啼啼屁事不幹的娘,自己還是個連府中下人都能欺負的庶女,秋彤的日子不比她舒服百倍?說實話就憑未嫁時秋彤針對她幹的那些事,秋漾翻身後都能把她摁死,可秋漾沒有,結果人家還覺得她是走了好運才有今天這一切的。


    秋漾的確是比那些出身貧寒飯都吃不上的可憐女孩幸運,比那些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溺死的女嬰幸運,可跟秋彤,她的地位是靠自己掙來的!


    “你說說你,你嫉妒我做什麽呢?”


    大概是真生氣了,秋漾都不自稱本宮了,她冷冷地看著秋彤:“你怎麽不去嫉妒父親,生來就注定富貴;你怎麽不去嫉妒你夫君,三妻四妾尋花問柳都沒人苛責,還能得個風流美名;你怎麽不去嫉妒大街上那些生來就能拋頭露麵的男人,嫉妒貢院裏那些讀書科考拿功名的舉人,嫉妒朝堂上坐著的文武百官?你嫉妒我?我有什麽地方值得你嫉妒?我能三妻四妾嗎?我能拋頭露麵嗎?我能做科考嗎我能做官嗎?男人你不嫉妒,你來嫉妒我?!”


    男權社會從手指縫裏露出來的這點“好處”,秋彤就死死盯著,那一整塊大餅她們不過分到一顆芝麻粒她就看不慣——她怎麽不去看看那張餅?做夢也去咬上一口?!


    “神經病。”


    秋漾覺得這屋子裏的幾個人都是神經病,她受不了秋府這種畸形的家庭模式,卻又不得不在這裏生活,但這一點都不妨礙她覺得他們是神經病。


    男的女的都是神經病。


    “我說你們差不多得了。”秋國華伸手把女兒拉到身後,忍無可忍,麵上卻帶著笑,陰陽怪氣十足。“別整的好像秋漾欠你們的一樣,自己男人管不好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唄,反正你們也不愛找自己男人原因,連個男人的心都留不住,還活著幹嗎呀,死了得了,一了百了那不是輕輕鬆鬆?”


    入鄉隨俗,他對太後開嘲諷是因為算準了太後的性格,又有昭武帝兜底,但對大夫人等人,秋國華始終都是很克製的,連臉都沒怎麽抬起,避免和她們對視,令她們感到被冒犯或是不適,現在他不了,他用那種極度刻薄的眼神從上到下把這幾個人打量一番:“家裏沒鏡子多喝點水,也該知道自己什麽德性了,那麽想討男人喜歡,就別找秋漾求助,實在不行讓秋良工帶著他的兒子們上門,把巨陰候世子打一頓唄,包他以後不敢生二心,何必在這裏難為秋漾呢?”


    他笑得愈發好看:“真是醜態百出。”


    秋漾罵一百句,都不如一個男人罵她們一句。


    秋國華自己都舍不得女兒受委屈呢,秋家人算什麽?他不打女人,但他打秋良工。


    對皇莊上的女人們,秋國華可不是這態度,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尊重,烏煙瘴氣的秋家更是如此,想想秋漾在這鬼地方待了七年,他心裏是說不出的難受,漾寶在家裏事事都有人給她準備好,根本不用操心勞力,秋家人倒好,安排好了人都不領情,有本事有點骨氣直接跟秋漾斷絕關係,別再蹭她的光。


    秋漾本來是挺生氣,但是爸爸比她還生氣,她反倒好多了,看看時辰不早:“爸爸,我們回去吧。”


    秋國華撇了下嘴,離開時迎麵碰上外出回府的秋良工,對方還想上來打招呼,他二話不說一腳踩在秋良工腳背上,揚長而去。


    第49章 今日份的聖人。


    ☆


    回到宮中的秋漾一如以往活潑可愛, 看不出任何心理陰影,秋國華一直暗中觀察,不免有些擔憂。


    昭武帝也是第一時間詢問秋漾去秋府如何, 她笑眯眯地回答:“無事發生, 輕輕鬆鬆。”


    聖人信不信另說,主要是嶽父大人瘋狂給他使眼色,趁著秋漾沒注意, 秋國華拉過昭武帝,翁婿倆在一起嘀嘀咕咕, 基本上是秋國華叨叨叨,昭武帝安靜地聽順便點頭以示讚同。


    一切如常進行,直到晚間上了床放下床幔,昭武帝把秋漾抱到懷裏,才狀似無意地問她:“你還好嗎?”


    秋漾:“我很好。”


    事實上秋國華感覺女兒很不好,昭武帝也覺得不太好, 但秋國華問了好幾次秋漾都說沒事, 他隻好讓昭武帝再問問, 兩個男人擔心的跟什麽似的, 可秋漾是真沒事啊!


    就算心裏難受, 她可能會瞞著聖人, 但絕不會瞞著爸爸媽媽,所以她是真·一點事都沒有。


    “聖人怕我受打擊?”


    她聳聳肩, “不存在的, 我又不在乎他們。之所以會管, 不過是因為責任,但這責任也就那樣,我又不是會把臉送過去讓人蹦迪的傻子。”


    那不是好人, 那是傻x。


    昭武帝輕笑,捧著她的小臉輕輕親了一口:“漾寶兒心胸寬廣,倒是我跟爸爸狹隘了。”


    秋漾撇撇嘴,一副你現在才知道的模樣:“隨便她們愛咋咋地,秋彤她不和離,以後有的是她後悔的時候,我空調一吹雪糕一舔火鍋一吃,誰管她們在不在背後罵我。”


    算算日子,她已經可以回家去了,昭武帝知道自己留不住,也不會去留,隻是蹭蹭她的小臉:“別玩得忘了我。”


    “那可不一定。”皇後娘娘更加高傲了,“要看聖人伺候的好不好。”


    聖人瞬間啞然,隻得再接再厲柔情似水百般服侍,以期能留住皇後娘娘的心,讓皇後娘娘在回到現代後也不至於把自己忘記。


    他麵上是看不出來的,至少不會教秋漾知道,僅有的柔軟,已全部用在她身上,再不可能賦予旁人,秋府女眷,聖人不至於親自下令整治,但秋良工就不一定了。


    這一點,老丈人跟女婿竟是奇跡般想在了一起,可憐秋良工每天經過明德門後就被套麻袋,還在朝堂上被聖人語氣平和卻又滿是陰陽怪氣地損了一頓,最後被勒令停職三個月——老天爺啊,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自己是哪裏惹了聖人不快?


    回府後也是一片混亂,嫁了人卻回娘家搬救兵的女兒,鬥來鬥去鬥了半輩子都沒個消停的妻妾,還有自覺說話使不上用場於是尋求支持的老太太……剛納的小妾因他好幾日沒去也哭鬧不休,整個家鬧得跟個菜市場一般,整得秋良工焦頭爛額。


    算算時間,從秋漾父女倆來到大齊,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殿試結束,昭武帝最後果然點了寒門出身的會元為狀元,美曰其名成全個“三元及第”,竇閣老心裏有氣也不能朝外撒,衛堯則心緒複雜,居然不用昭武帝出手,這兩人便有了隔閡,令秋漾覺得“二桃殺三士”之類的典故還真不誇張。


    本來滿一個月就可以回家,但皇莊上的農作物秋漾有點不放心,澗州護送來的金子已經到達,距離昭武帝給扈鬆章破獲澗州金礦案的三個月期限將至,工部這邊都在準備狀態,戶部則是已經在秋國華的安排下做好了招商引資的工作,皇商及其他商人們召來洛京,一開始還心有惴惴,畢竟這樣的情況從前也發生過。


    不必懷疑,正是先帝幹的。


    他老人家把國庫都掏空了也要作妖,那國庫實在是空虛怎麽辦?這一點先帝跟秋漾想到了一處,國庫沒錢,有人有錢啊!


    真的讓人很難相信,會有一位帝王如此死皮不要臉,要人家進京商人掏“買身錢”。


    給了足夠的錢才能走,簡直沒臉沒皮到了一定境界,可還真別說,先帝靠不要臉弄到了不少銀子,這也讓當時的昭武太子、如今的聖人隱隱認識的一個事實:在當今社會,不要臉的人真的比要臉的人活得好。


    話是這麽說了,這種事昭武帝是幹不出來的,昭武太子的美名在民間叫得極響,登基後聖人更是毫不客氣地踩著先帝往上爬,用現代的說法,叫“拉踩”,畢竟有坨屎作對比,什麽不香呢?他很清楚中央集權的重要性,無論他有多麽想要臣民們生活得好,那些試圖阻攔他的頑固勢力都無法忽視,沒了一個先帝,千千萬萬個竇和正站起來,被侵犯到權力的世家是會毫不猶豫站在帝王的對立麵,而那些已經功成名就的大臣,即便是寒門出身,他們也會為了自己現有階級的利益而反對。


    先帝在時,曾有溜須拍馬的人建議重塑前朝女子風氣,大齊開國皇帝即位後頒發的廢除纏足令,如今竟又有人叫囂著要複興,仔細一瞧,叫嚷的全是男人,更有甚者寫了《足賦》,大肆讚揚小腳之美,簡直可笑。


    先帝雖糊塗,卻也不敢真當這千古罪人,他不願得罪人,踢皮球般把爛攤子甩給當時還是太子的昭武帝,昭武帝也不廢話,叫嚷著小腳美之人,他令人捉了幾個叫得最厲害的,甭管他們背後是否有人,反正昭武帝是讓他們親自體驗了一把小腳之美。


    裹在女人身上的小腳有什麽美的,在自己腳上那才叫好看,可以日夜把玩觀賞,豈不美哉?


    不僅如此,那幾個被裹了足的書生還被放置於洛京鬧市口,供來往之人鑒賞。


    昭武帝雷厲風行,一時間,再不敢有人提什麽纏足。


    在他還沒有去到現代世界,沒有接受馬恩毛列思想衝擊時,就已經比曆代帝王想得更遠了。


    國家如果要興盛,離不開臣民,而女人亦是臣民,應當接受並承認她們對國家的貢獻與犧牲,並且大力支持——隻不過曾經這樣的想法是點點微光,而如今發揚光大罷了。


    話又說回來,戶部的這場招商引資,由秋國華與秋漾父女主持,戶部尚書武秀傑對秋國華是推崇備至引為知己,若非他是世外高人,又是皇後娘娘生父,武秀傑大人簡直想跟秋先生結拜!


    做完這場招標,父女倆就要回家了,畢竟很多物資需要補充,秋漾還是更喜歡現代生活,兩個世界的時間在玉佩與鐲子同時開啟時已經同步,兩個月了,她追的番更新了快十集。


    當時對昭武帝說的時候,秋漾嘴一快泄露了自己的真實意圖,昭武帝拿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她,叫她撒嬌賣萌糊弄了過去。


    招標會進行的很順利,一群老狐狸對上一隻老狐狸帶著小狐狸,後者憑借著現代社會專業知識,壓根不上套,反倒將大齊的商人們套路了進去,當然,朝廷開出的價格那也是非常厚道了,雙贏的結果下還能在朝廷這多露臉,誰不樂意呢?最重要的是那個貢獻值到達足夠數目可以參加恩科,這個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士農工商,商人雖衣食無憂,卻處於社會地位的最底層,朝廷重農抑商,商人們滿身銅臭,向來為人所不齒,但該說不說,他們也並非全部鑽進了錢眼子裏,貪得無厭。


    戶部所通知的商人是有門檻的,名聲不錯,也都是聰明人,孰輕孰重各人心中都有數。


    作為展品出現的並不僅有水泥成品,還有純度更高的白糖、酒精、與植物油,隻不過對於酒精的銷售要求更為嚴格,必須由朝廷管控,但隻要是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這裏頭的利潤有多大,朝廷給出的條件雖然苛刻,總體上商人卻仍舊受利。


    大齊的糖純度不高,呈淡黃色,白砂糖卻更加精細美觀,油也是,雖然大豆花生都可以榨油,但首先大齊隻有大豆沒有花生,其次人工榨油實在是太麻煩、太累人,現有的技術水平過分落後,這直接導致了大豆油的價格遠超動物油,因此許多人家都會使用豬油。


    先不說豚肉低賤,附庸風雅的人士以吃豚肉為恥,普通百姓有幾家頓頓吃得起肉?大部分人家做菜時拿油脂擦一擦過便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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