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了更多的錢,背叛之事也會鮮少發生。同樣的,有了錢,提升自家安保什麽的,也不在話下了。


    她給出的價格,要比鹿判在世時給的要高,都不用問,隻看他們的表情就看得出來。


    再說,鹿元元覺著,有背叛這種事,很大的可能就是因為錢。因為萬輔妖人給的價格特別高,所以,人才會動心啊。


    關於錢這個事兒,她不愁,也不擔心衛均會不同意。顯而易見,采星司現在缺人手,他連錢都舍不得,千裏迢迢跑到青溪城是來幹嘛?人都來了,必然舍得。


    每個無不是小心謹慎而來,之後,滿意的離開。


    錢啊錢,錢這東西,你覺著它是個王八蛋,但沒有又不行。


    有錢在,行事是真方便。


    坐在喬小胖的書房裏,翻看他這兩日寫的這些事情,不得不說,都是喬小胖一貫的文風,看起來,總有那麽點兒……玄乎。


    當然了,也不能說他寫的都是假的,因為的確是真實發生的。


    但,他的筆風就是如此,鹿元元覺著,他這些巨作完全可以震驚後世。待得幾百年過去,肯定會有人以為他寫的是玄幻類大作。


    “快,輪到你了,在密室裏,你和閻將軍說什麽做什麽了?”提筆,喬小胖寫的都開始冒汗了。但是,情緒激昂,因為他本就好奇,小眼睛都在發光。


    抬頭,鹿元元手上還托著他寫完的冊子,盯著他那發光的小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搖頭,“你若是說那些帶顏色的,那我真記不清楚了。好像,我咬他來著,具體有沒有咬到肉,我也不知道。唉,跟你說別的吧,在密室裏我們發現了啥。”


    “行,說吧。”喬小胖不掩失望,但,該記錄還是得記錄,提筆,等著她說。


    “那密室之前放置了不少東西,可能是一些賬冊,或是其他更秘密之類的東西。但是,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了,我們也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我的巧克力呢,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他會跟著我進去,大概是因為阿羅沒跟著我,他擔心我自己進去會害怕,才會陪著我的。”說著說著,又不忘加上自己的設想,在她心裏,她認為閻青臣就是這樣的人。


    喬小胖一聽,胖臉上就露出笑來,他那笑略顯猥瑣,但符合他人性。


    “說起來,巧克力沒結婚吧。”鹿元元忽然問道。


    喬小胖扭頭一看她,“沒成親,人從小在邊關軍營裏打滾,別說成親了,八成連女人手都沒摸過。所以說啊,這男人得多長見識,不然的話,隨便遇著個唇紅齒白的,就上鉤了。”


    “你說我?那倒不至於,我就覺著,他臉皮挺薄的。驀一時,我看他耳朵紅彤彤。忽然想起來,有些人害羞,耳朵就會紅。”但是,她好像不曾體會過害羞是什麽感覺,可能自個兒皮厚?


    “老子還沒見過害羞耳朵會紅的人呢。”喬小胖想了想,不止沒見過這樣的人,甚至,他好像也沒臉紅過。


    兩人對視一處,各自眨了兩下眼睛,然後就都樂了。


    “咱們家傳統皮厚,不會臉紅。”不止他們倆,想想阿羅也沒有過。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兩個人在書房裏嘰嘰咕咕,總的來說,喬小胖的巨作,一大半的功勞都來自於鹿元元。


    在家裏閑了五天,衛均那邊終於傳來信兒了,而且來傳信兒的還是鍾秦。


    鍾秦用披風裹著自己,因為太瘦了,隨著她走路,那披風晃動的厲害,她看起來更像鬼了。


    “咱們現在要出發麽?”鹿元元走到大廳,便看到了鍾秦,聽說她來了,她可是特意趕緊回房間換了衣裙。


    一身素色,長發也隻是在腦後挽起來,不似之前故意弄個丫頭的裝扮,她這樣看起來格外溫婉。


    唇紅齒白,她氣色也不錯,更像是春天裏在枝頭綻放的花兒,叫人不由眼前一亮。


    鍾秦上下看了看她,然後點頭,“嗯,咱們現在就出發。”


    “走走走,老子等不及了。”喬小胖今日有所準備,懷裏揣著一盒炭筆,手裏拿著一本冊子。


    鍾秦看了看已經準備好的喬小胖和阿羅,她看起來是有話要說,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幾個人離開家,在巷子裏走,鍾秦一邊跟鹿元元說起今晚要做的事兒。


    今晚,衛均要見合仝世子,地點定在揚水灣的畫舫上。


    揚水灣那地兒,鹿元元去過啊,隻不過沒去畫舫上玩過,因為登一次畫舫,不少錢呢。


    地點定在了畫舫,倒是看得出衛均對此次與合仝世子見麵有些重視,不然陸地上那麽多地兒,隨便找個不花錢的不行?


    “所以,那合仝世子求助王爺,是要找人。”聽鍾秦說完合仝著急求見衛均的原因,她不由歎口氣。人家衛均忙著呢,哪有時間給他找人。


    “嗯,所以,今晚王爺見合仝世子,能否答應他的所求,還得看元元你的。”反正,這事兒得看著來。


    “這些天,你們就沒調查他?”鹿元元不信。衛均手底下那麽多人,又不是吃幹飯的。


    “調查了,他的確在找人。”甚至,調查了從他離開楚州之後一直到這幾天來的行蹤,做過的事兒,都沒查出什麽來,他就是在找人而已。


    那鹿元元就無話可說了,或許,這個合仝世子真的沒問題,隻是湊巧的,他家也有樟木製作的器具。又很恰巧的,那樟木的器具散發出來的味兒,和曾經裝著那幾封信的樟木器具是一樣的。


    “聽你的意思,那畫舫我們都不能上去?”喬小胖聽出了重點來。


    鍾秦點了點頭,“是的。”畢竟,一位是王爺,另一位是合仝世子,身份尊貴。他們談話,豈能有那麽多人在場,不合規矩啊。


    “你也不能進去?”喬小胖問,他的重點是鍾秦。


    鍾秦看了他一眼,“我若是能夠在場,小胖姑娘會生氣嗎?”


    “當然不會,隻是會覺著,鍾秦姑娘為了尋求在肅王身邊的機會無所不用其極。不過,這不是貶義,你這種精神我是非常敬佩的。這世上,需要一些做奉獻的人,有人做奉獻,就能把一些倒黴的人解救脫離苦海。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呢。”喬小胖的嘴皮子一向無敵,損人更絕,出口的話直戳人心窩子。


    但是吧,他分明說的是對的,想抵賴或是生氣都不成,因為會顯得自己特別小氣。


    鍾秦果然是沒話可說,看了一眼毫無所覺甚至好像沒聽到他們說話的鹿元元,喬小胖會說那種話,分明就是為她說的。


    但是,她看起來就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鹿元元自然聽到了,不過,她並不想去參與。因為,她覺著喬小胖說的對。有鍾秦這樣的人在,那就是在解救她啊。


    如果明天衛均就告訴她,他要和鍾秦長相廝守,然後跟她痛痛快快的解除了婚約,她真會去廟裏給他上香的。


    前往揚水灣,這裏最出名的也就是畫舫了,其實這條水域沒多大,進城和出城的水路都非常狹窄。主要是城中還有幾條不斷的細流也匯聚這裏,所以,這一片就非常的大,很寬,非常適合畫舫悠遊。


    當然了,能登上畫舫溜達的話,也是不便宜的。整個青溪城,也隻有這揚水灣養著五艘畫舫,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了。


    水岸並沒有多繁華,隻有點點光亮,唯一覺著華貴的,那就是畫舫了。


    此時,倒是有一艘畫舫在水域中心,也不知是哪個有錢人給包下了。


    還有一艘也亮著,燈火通明,就停靠在岸邊,顯然今日的‘作戰場所’就是這艘畫舫了。


    到了近前,鍾秦示意鹿元元可以上去了,她自己還有喬小胖阿羅等人,今日不能上去。


    回頭分別看了他們一眼,她溫順的很,燈火下,她的臉蛋兒也顯得極為恬靜。


    “我上去了。”她眯著眼睛笑了笑,之後就踩著踏板上了畫舫。


    畫舫很大,她一個人往上走,被襯托的,顯得整個人分外的嬌小。


    更有一種,被龐然大物給逐漸吞了的錯覺。


    阿羅和喬小胖也不由有點兒擔心,不過,想說話也晚了,因為她已經上去了。


    這畫舫是兩層的,她沿著樓梯上來,就自動的進了二層。


    二層燈火通明,四周的窗子是敞開的,但是又有紗幔垂墜做遮擋,這場景這氣氛倒是弄得挺不錯。


    推開了門,往裏走,卻不想這裏頭早就有人了。


    是一個年輕男人,看樣子,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一身華服,樣貌端正。


    看到有人進來了,他先站了起來,大概不是自己以為的應當進來的人,他若有似無的鬆了一口氣。


    “姑娘是……”他不認識。


    “給合仝世子請安,王爺還沒來麽?”顯而易見,今晚這兒不會有別人來,已經在這兒的,隻能是合仝世子了。


    鹿元元這樣一說,合仝就明白了,“三哥還沒到。姑娘,應當是三哥所說的高人吧,能夠通過氣味兒追蹤一些藏起來的人。”


    原來是這樣宣傳她的,聽起來真像警犬。


    “合仝世子言重了,我不是什麽高人。”高人?聽起來,是比狗好聽點兒。


    她往裏走,那邊合仝世子已經彎身從地板上搬起一個小箱子了,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停在了那兒,鹿元元看著那箱子,已經差不多猜出裏頭是啥了。


    果然,合仝略顯著急的把小箱子給打開了,裏頭,是各種衣物和首飾什麽的,亂糟糟的堆在裏麵,看樣子是很焦急的裝進去的。


    “姑娘,就是這些東西,這些是婉沛隨身的物品,並沒有清洗過。”他說,很著急的甚至把一個鐲子拿了起來,看樣子就差往鹿元元鼻子上戳了。


    鹿元元嘴角動了動,髒話都溜到嘴邊兒了。


    但是又能怎麽辦?


    她走近了些,先看了看這合仝的一身裝扮,視線一下子就被他腰間墜著的玉佩吸引了。


    並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經過一些雕琢的,外圈看著應當是通透的玉,但中央如同個鴿子蛋那麽大的地方卻不像是玉。


    那麽一瞥,並沒有看清楚,但隱隱的,在這麽多複雜的物品和味道之中,她能嗅到那麽一絲絲的樟木味兒。


    接過那個鐲子,鹿元元先看了看,這鐲子……瞧著品相並沒有多好啊。


    這一看就是女人所佩戴之物,他又說什麽婉沛,女人的名字。


    他要找的是女人?莫不是,他的世子妃?


    在合仝略著急的視線中,鹿元元將鐲子放到了鼻子下,聞了聞。


    視線對上合仝,她忽然想,或許她可以開個私人偵探社,專門給人找東西,生意應當也不會差。


    “梅香。春寒料峭,梅開枝頭,幽香馥鬱,此香難得。”這鐲子上沾的香,一聞就是香料。她之前也在城裏跟過香料的生意,這種香料賊值錢。


    鐲子不怎麽樣,用的香倒是挺貴啊。


    “姑娘的鼻子真好用,說的沒錯,此香是我極難才淘來的,送給婉沛,她每日都用。”合仝一聽,眼睛都跟著亮了。


    這人瞅著吧,好像有點兒幼稚,不像是這個年紀的男人該有的那種沉穩。


    沒說什麽,放下鐲子,又拿起裏麵的衣物。


    這是一件小衫,就是穿在肚兜外麵那一層的,可以說是很貼身了。


    這小衫的質地……在鹿元元這種沒見過什麽世麵的人來說,也不是特別好。反正,過得普普通通的姑娘,穿的也就這樣了。若是世子妃,都那麽有身份了,還穿這種料子的貼身衣物嗎?


    雖是疑惑,但也沒多話,隻是放到了鼻子下,仔細的輕嗅。


    “這衣物的主人必然是個美極的女子,冰肌玉骨,清涼無汗。看這小衫上的刺繡,蓮潔而雅,繡麵芙蓉一笑開,斜飛寶鴨襯香腮。我差不多已經能看得清這衣物主人的容貌了,驚為天人。”純粹胡扯,她隻是又像以前似得開啟了賺錢做事的模式,一定要把自己襯托的非常高端專業,叫人不敢對她不信。


    哪想到,她隻是啟動了這種模式而已,倒是叫合仝分外驚訝。他眼睛都睜大了幾分,瞅著鹿元元此時溫婉恬靜的模樣,“姑娘好才情。”


    嘴角動了動,鹿元元覺著這人關注點不對吧,她奉承他女人是美女呢,他咋不驕傲自豪一番呢?說什麽才情,她剽竊的!


    一笑,她放下手裏的小衫,又拿別的首飾,倒是合仝還在看她,“姑娘在幾歲開始苦習詩文?我在兩歲時便開始提筆溫書,這麽多年來,每日與書墨相伴,從不懈怠。”


    鹿元元聽著,反應再慢,也差不多明白了,這合仝世子是撩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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