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完了,衛均也收回了手,托著她下巴的那隻手輕輕地摩挲了下,“還喝麽?”


    “還能喝?那我要。”如果能喝,她自然還想再喝一杯。


    衛均薄唇微揚,“想得美。你若喝多了,本王今晚還能做什麽?”總不至於,讓他對著昏睡不醒的她做什麽吧,他還沒那麽變態。


    “你這人,倒是時時刻刻想著正事兒。不過,你還沒拜我呢。”眯著眼睛,她這會兒臉已經開始紅了。


    若是以前,這身體雖說不算太好,她還是能喝一些的。區區兩杯酒,根本不能讓她醉。


    但,因為她吞了香桂,情況就變得不太一樣了。


    臉紅,耳朵紅,脖子也開始紅。


    那種紅從細白的皮肉裏透出來,她那時還說她被熱水泡的熟了,現如今一看,真像是熟了一樣。


    “拜啊,當然要拜。”衛均轉手把杯子扔在了床頭的小幾上,之後兩手捧住了她的臉蛋兒。


    “快,跪下拜我。”眯著眼睛,她就等著他給她跪呢。


    微微俯身,衛均的手也落在了她脖子上,靠近了她的臉,鼻子都撞到了一起。


    “不急,本王得跪很久呢。”歪頭,吻在了她唇角。


    喝酒了,她很熱,又帶著淡淡的酒氣。


    就像是曾被燉在了藥膳裏似得,吞吃入腹,大補!


    太陽再次跳出來,這半山的宅子首先被陽光普照。


    陽光是金色的,這整個宅子也好似被鍍上了一層金光。


    昨晚都在山下的丫鬟們也開始各自做起了事情,行動有序,寂靜無聲,速度也非常快。


    將早膳送到了主居的外間,內室的門緊閉,沒有任何聲音。


    丫鬟將早膳擺放好,又蓋上了保溫的蓋子,之後便退到了門外去候著。


    直至又過去了半個時辰,才聽得內室的門打開了,隨後便是衛均的聲音,“水。”


    丫鬟們迅速行動,片刻後,洗漱的用水還有喝的水一並送到了內室門口。


    她們倒是沒進去,因為有人在門口那裏將所有的東西都接進去了,並且之後把門也關上了。


    至於內室裏是什麽情況,根本一眼都看不見。


    雖是看不見,但是內室的窗子已經打開了,清風帶著陽光的氣味兒陣陣的飄進來,床幔也在隨風輕輕地搖擺。


    衛均將所有的東西放好,才又走回床邊,伸手將床幔撩開,他旋身坐下。那床幔落下來,將他也遮擋在了裏麵。


    床幔裏,有人影在動,一些輕輕地啾啾的聲音也斷斷續續。


    直至好半晌後,鹿元元一隻腳蹬在了床幔上,床幔柔軟,她蹬了個寂寞,但也足以顯現出她的不耐煩來。


    “是不是都忘了?不過,忘了也不打緊,這麽聰明,也猜到本王與你做什麽了。”衛均的聲音傳出來,並且把她那隻蹬紗幔的腳也抓了回去。


    “不用猜,我這麽疼,還有一股血味兒,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你幹啥了。”鹿元元小聲吭哧,沒力之中又是諸多的不滿。這不滿啊,主要是因為疼和累,她好累啊。這若不是衛均在旁邊兒,她都懷疑自己刨了一夜的地。


    “腳趾頭也有這種能力?本王瞧瞧。”說著,他原本抓著她的腳,這會兒開始往上提。


    “哎呀,疼。”猛地一蹬,腳從衛均手裏掙脫出來,動作略迅猛,小驢尥蹶子似得。


    衛均不由笑,低頭在她腦門兒上輕咬了一下,“起來吧,出去見見太陽。”


    睜開眼睛,鹿元元的眼睛泛起了一些紅血絲,還是很明顯的。


    “昨晚喝酒了吧。”她都聞到自己的酒味兒了,從這味兒來猜測,她還喝了不少呢。


    “嗯。”衛均輕輕頷首,是喝酒了


    “那,這次犯病,是一下子就睡過去了,還是過程變長了?”鹿元元轉眼看他,他就那般懸在她上頭看著她,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他的心情,他很開心。


    “過程變長了,並沒有很快就睡過去。”衛均說,一邊摸著她的頭。


    “然後呢?”她小聲的問,她頭有點兒沉,想回憶起昨晚的事情,但是……


    “真想知道?”衛均彎起薄唇,手掌沿著她的發際摩挲,不止神秘,而且似乎,他並不想說似得。


    他一這樣,鹿元元眼睛也跟著睜大了,“衛均,我都忘了,多可憐啊!我這麽可憐,你還不告訴我。”


    “起床,用了早膳,本王便告訴你。”手順著她後頸下伸進去,之後推著她,總算是讓她的後背離開這床了。


    坐起來,鹿元元還是覺著疼,具體哪兒疼……那就不可描述了。


    所以說,這都不用猜,這疼的地兒如此特別,幹了啥可想而知。


    低頭看了看自己,倒是裹了一層單薄的袍子,隻不過,鬆鬆散散,跟沒穿也沒啥區別。


    抬手把袍子攏了攏,依稀的看到自己肚子上一些紅印子,像是被啃的。


    從床上挪下來,直至站起身,她都有一種虛脫的錯覺。


    “有一種妖精專吸人精氣,整夜整夜的折騰,你是那種妖精嗎?”長長的吐口氣,鹿元元往窗邊走,一邊說。


    衛均笑了一聲,“你若如此形容,倒也相似。”


    倏地扭頭盯著他,“你好變態啊,我昏睡過去毫無所覺,你也能自個兒折騰?”這玩意兒不是互動才有意思的嗎。


    衛均揚了揚眉尾,“你又怎知你始終是毫無所覺呢?可還記得你每次犯病時會昏睡多久?”


    他這樣一說,鹿元元倒是更迷糊了,“我犯病了,昏睡過去,可是很快就醒來了。”這樣的話,她是不是這整晚反反複複的犯了好幾回病?


    眉頭不由皺起來,她眨著泛紅的眼睛,一邊盯著衛均看,因為都忘了,她這會兒瞧著真是既懵懂又可憐。


    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又順著她的亂發滑進去,最後罩住了她的後腦。


    “忘了便忘了,你不記得,但本王都記著啊。你昨晚叫本王跪你,真的跪了很久。”他輕聲的說,極具深意。


    第235章 跪了很久(二更)


    吃了早膳,又換了衣服,把散亂的長發束起來。對鏡一照,多少有點兒人樣了吧,鹿元元瞅著自己也順眼了許多。


    今早起來,她就覺著自己是個廢人。原本有病就可稱殘疾了,早上那會兒更殘。


    好歹的現在一瞅還行,起碼不是那遭了禍禍的樣子。


    “好多了吧。”在衛均看來,她氣色也比一早起來好了許多。


    “嗯,好多了。以前偷看過鄰居家小媳婦兒和娘家表哥亂扯,瞅著人家挺好的呀。完事兒了,還能推著石磨磨豆子呢。”眼下,真給她一個石磨,她可推不動。別說推了,把豆子都吃了也做不了,沒那勁兒。


    “除此之外,還偷看過什麽呀?”衛均坐在那兒問她,莫名的心情不大好。


    “那可多了。之前去鶯館,也長長見識什麽的。喬小胖還搜羅來了一些書籍古冊,民間不知名的三流文人寫的風月小說。想一想,我當年為了鍛煉這顆心髒,幹過多少下三濫的事兒。這裏頭,喬小胖功不可沒。”鹿元元說著說著回頭,一眼瞧見衛均那意味深長的表情,然後她就話鋒一轉,把責任推給了喬小胖。


    衛均卻是表情依舊,看似帶著笑意,但,仔細一看,又分明不是在笑。


    四目相對,衛均輕輕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這點頭是什麽意思。


    “想一想,各個大汗淋漓,味兒也難聞,也沒啥好看的。若說如何鍛煉了心髒,那就是去偷看時的緊張感,比較鍛煉人。這人啊,就得香,才會比較有感覺。”走過去,慢慢悠悠,但衛均身上香也是事實。


    他昨晚應當也出了不少的汗,可是,今兒聞他的話,就是花樹的那種甜香更濃。而且,她自己身上也有他的味兒。


    若說哪裏較重,她可以很負責任的說,屬於他的味兒最重的是自己的下半截。


    看著走到他麵前的人,瞧她是一副侃侃而談的樣子,但分明也聽得出她是在找補呢。


    驀地伸手,直接將她拽到了自己腿上坐著,一手圈住了她的腰,一邊歪頭看她的小臉兒,“所以啊,再有這香噴噴的人出現,就得隔到十丈外,免得讓你聞著。”


    跟著點頭,“王爺所言極是。”


    虛假的不得了,衛均擱置在她腰上的手也往下一滑,之後拍了一巴掌,“你猜本王信嗎?”信才有鬼。


    鹿元元挑了挑眉尾,她都這麽附和他了,他還不信,那她有什麽辦法?


    衛均還那麽看著她,並且又拍了她兩下,下手也不重,但鹿元元並不是很開心。


    索性直接朝他翻了個白眼兒,她就站起身,準備出去了,才不和他在這兒閑扯呢。


    她站起來,衛均也隨著起來了,一手繞過她的肩膀,將她攬在自己臂彎之中。


    “這種地方,除了山上的花草會香之外,最香的就當屬本王了吧。”因為明白這一點,他心情也變得非常好。她這小鼻子管不住,畢竟,總不能讓她不呼吸。


    “所以啊,我都暈了頭了。”他真的很好聞,特別濃。從居室一出來,更多的味兒摻雜在一起,由此就對比的衛均更好聞了。


    那真是一種會讓她上頭的味兒,尤其是自己身上也沾染了,走動之間鑽進鼻子裏,她就更有點兒迷糊了。


    這種感覺,他不可能了解。


    因為,他沒有她這種鼻子。


    當然了,任何人都無法了解,此種體驗,唯她獨有。


    見了天日了,此時太陽都升到正空了。


    抬頭往天上看了一眼,鹿元元忽然生出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自來到這個世界,渾渾度日,哪想到還有這樣的一天。


    她和身邊這個人結婚了,成為了夫妻。


    而往後呢,那就是日夜相伴了,一直到年邁之時。


    能不能活到白發蒼蒼她不知道,但是,的確是希望能夠長久的和他在一起。


    最起碼,他身上的味兒,她一直都不會膩。


    “衛均,你可好好活著,你得陪我。”驀地,她忽然說。


    衛均低頭看她,小臉兒如舊,倒是眼睛泛著一些不易見的悠遠。


    “為了你,本王也得長命百歲。”他比她年長那麽許多,這個差距,須得盡心彌補。


    鹿元元忍不住笑,“唉,能聽王爺忽然掏心窩子,還真是感動。既如此,你背著我再往山上走走吧。你之前都在我跟前兒跪了一夜了,也不差再背我了,是吧。”


    果然啊,正經不過一刻,這就開始想著占便宜了。


    “跪這件事,可不隻是一夜。”說著,衛均轉過身去,蹲下,將後背給了她。


    鹿元元直接趴在了他後背上,雙臂圈住他頸項,“那是,這就得看王爺體力了。若是可以,沒準兒夜夜都得跪。”


    她最會說葷話了,喝醉酒了說,這會兒沒喝酒,也敢說。


    背著她站起身,這點重量,其實也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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