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月顧不上修澤嘲笑的眼神,躺平任嘲。


    “我的極限到這了。”


    修澤聽後,狀有似無地笑了下,“就這點體力。”


    像是內心在急劇糾結著什麽,他在原地默了幾秒,而後任命般地歎了歎氣,麵無表情地往下走,最終停在溫西月坐的台階上一階,半蹲了下來隨後朝她伸出了手。


    溫西月:“……”


    她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那雙手,眨了眨眼。


    腦海裏瘋狂走戲中,難道是他良心發現想拉自己一把?


    不行不行,自己一旦把手交出去就坐實了修澤給自己定的“別有用心”的罪名,自己的放棄也成了裝的,真正想做的是和他有類似於牽手一樣的肢體接觸。


    絕對不能再給他誤會的機會了。


    修澤見她沒有動作,指尖很不耐地朝自己這邊招了招,調笑地說,“不就是在等這個嗎?”


    “……”


    溫西月側過頭看了一下修澤,把到嘴回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裝作無辜道,“抱歉修總,我不太會看相。”


    頓了頓,又認真地說,“隻是我最近在看易經,知道一點。”


    修澤:“……”


    溫西月的指尖點上了修澤的掌心,“這條是事業線,特別好,末端分叉,一向木星丘,一向土星丘,表示你日後會掌握大權,具有權威,一生官運亨通。”


    溫西月無視修澤投射過來的無語眼神,繼續裝神弄鬼,“這條是愛情線……嘖嘖,修總你商場得意,情場就要失意了,情路上應該蠻坎坷的,戀愛多波折,難求好姻緣啊,分叉這麽多,感情生活應該起伏很大,中年可能會婚變,我數數哈,你可能要結兩次婚呢,哦,不對,少數了一條,應該是三次。”


    修澤:“……”


    第31章 就是過來打個卡


    修澤覺得他這輩子沒這麽無語過。


    右眼皮一個勁地在跳。


    他抬眼看向溫西月, 眼前的人因為過分專注,臉緊緊繃著,眉峰也在蹙緊, 似乎對他感情線透露出他今後的婚姻狀態不是很滿意。


    光潔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帶著燥意的紅已經爬滿了她整張臉, 連同耳垂也沒能幸免。


    她小嘴叭叭叭的沒完沒了, “不過像你們這種大人物有幾段婚史也挺正常的,你千萬不要有這種以後反正會離婚, 還不如不結婚的想法,人生苦短, 還是要及時行樂……”


    修澤聽後悄無聲息地笑了下。


    明明她把什麽小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還擱這裝。


    沉默了幾秒,他把掌心收攏。


    溫西月歎息地啊了聲, “修總, 我還沒看完呢?”


    修澤輕嗤一聲,“你看的不準,上次有個大師說感 * 情線被掌紋所擋, 所以我一生孤苦,注定會孤獨終老。”


    溫西月:“……”


    這大師是個狠人。


    她心虛地垂下眼, 她哪裏會看相,不過是想氣氣他而已,易經是大學時候看了一點, 早忘的幹幹淨淨了。


    人事業擺在那,怎麽亂編亂造都不能讓人信服,在生命線上做文章,也怕當場被對方打死,唯有感情這一方麵, 可以怎麽慘怎樣說。


    不過現在看來,他倒也不介意感情不順這事。


    被修澤這麽盯著,溫西月有點慌,縮回手想撥撥劉海掩飾此刻的尷尬氣氛,她剛這樣想,右手就被一隻幹燥寬大的手攥住。


    溫西月像觸電了般,渾身一抖,本能地想把手給拽回來,未遂。


    “你說話就說話嘛,動手動腳是幾個意思?”


    修澤對上她愕然的眼,微微一笑,緊接著稍微用了一點力,溫西月整個人都往他那邊傾斜。


    驟然拉近的距離,讓溫西月在那一瞬都忘記了呼吸,耳尖熱的發燙。


    “……”


    修澤偏頭,眼底意味不明,懶洋洋地戳穿她,“裝模裝樣!”


    溫西月:“……”


    好吧,她承認剛剛確實有裝模作樣的成分在裏麵。


    “還走不走了?”修澤又問。


    因為很多情緒攪混在一起,溫西月點了點頭。


    她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隻是跟著修澤的動作,起身,走上看不到盡頭的台階。


    中午的太陽曬的她頭暈發漲的,眼也睜不開,也在慢慢炙烤著她的思維。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修澤後麵,一步一步地走,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兩人勉強可以稱之為“拉手”的手上。


    事實上,她隻是被動地被修澤拉著,在一開始做出拽回的動作被他製止後,就宛如一隻假手,僵硬地被他拖拉著。


    她長長吐了口氣。


    天氣熱,走了沒一會兒,倆人握緊的手就充滿了黏膩的汗。


    溫西月覺得不舒服,尤其是此刻,胸腔裏的心髒也變得不老實起來,像跳跳糖一樣,跳的越來越快。


    她想了想,伸出另外一隻手拽姿態修澤衣服的下擺,聲音比以往都要輕柔幾分,“修總,可以了,我好像恢複體力了。”


    修澤聞言爽快地鬆了手,手抄進褲子口袋,不過嘴上倒是不饒人,“才牽幾分鍾就滿足了?”


    溫西月已經無力再在這種情況下為自己辯解,用沉默默認了修澤的這種說法。


    修澤了然一笑,也沒有趁機再取笑她,“既然能走就自己走吧。”


    他像隻驕傲的孔雀,昂著脖子,展示完漂亮的羽毛後,毫無遺憾地往上走。


    留下在原地非常懷疑人生的溫西月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臂,又望著了望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溫西月回到酒店的時候,人累的剩下半條命。


    她草草衝了個熱水澡後,蓋上被子準備睡一覺。


    再次醒來已經到了十點多鍾,她睜著眼睛在床上放空了一會兒,才摸出手機點了份外賣充饑。


    其實爬完山他們也在吳盛年的款 * 待下,去某家具有當地特色的酒樓吃了一頓,不足以果腹,一是人太累,沒什麽胃口,二是她在就餐過程中,一直覺得被修澤握過的那隻手始終處在麻痹狀態。


    晚餐過後,修澤有專車來接,看見她在門口打車,還特別紳士地送了她一把。


    車程二十分鍾,全程隱隱透露處一絲絲奇異的尷尬,兩人一直沉默到酒店門口。


    修澤再也沒說什麽明天見這種諷刺意味明顯的鬼話,心不在焉低朝她點頭後,讓司機掉頭就走。


    溫西月現在想想,可能當時尷尬的隻有自己,而修澤之所以沉默更重要的事是因為工作吧,畢竟吳盛年對他並沒有特別熱情,反而對他們視為競爭對手的對家更加青睞。


    點好外賣後,她晃了晃手腕,準備去洗把臉。


    他真的有毒吧,都過去這麽久了,為什麽那種緊緊被包裹住的感覺還揮之不散呢?


    第二天,溫西月沒有如昨天那般生龍活虎地爬起來。


    頭暈鼻塞喉嚨疼,是有點感冒的前兆。


    她坐在床上擤鼻子,趙允思見此,便和朱深商量了一下,今天的現場就不要溫西月去了,讓她在酒店好好休息。


    溫西月掙紮了會兒,試圖和他們說她沒什麽大關係,可朱深和趙允思都覺得她這狀態,還是留在酒店比較好,別到了現場,他們還得分神過來照顧她。


    溫西月被說服了,本著不連累同伴的原則,當起了留守記者。


    昨天確實也累了,大熱天去爬山,還被某個腦補怪給占了便宜,擱誰不著急上火?!


    原本被迫留守的溫西月心裏是有點不開心的,可轉念一想,自己在酒店待一天,不就不用被奇奇怪怪的緣分牽引著,又和修澤來一場匪夷所思的碰麵了嗎?


    想到這,溫西月捂著被子笑出聲來。


    *


    晚上十一點。


    某酒店套房內。


    剛結束一場長達三個小時的視頻會議後,修澤心神俱疲,他把領口扯鬆,往沙發背上一靠。


    迄今為止,吳盛年是他遇到的最強勁的對手,他看似一個慈祥和藹的老人,實則心思詭異深沉,讓人難以捉摸。


    他們這邊已經在短短兩天時間趕出來四份提案發過去,都被他一一回絕,沒有任何理由任何解釋,隻單單一句誠意不夠就打發他們。


    在這個項目上,許氏這邊已經做出來最大的犧牲和讓步,再退便是無利可賺。


    如果吳盛年那邊需要可觀的回報數字,他們可以給出一個很美麗的價格,可他要的是虛無縹緲的公益與夢想,這點誰都不能保證可以讓他點頭滿意,可偏偏他就用這招桎梏著幾家集團,讓人退也不是,進無可進。


    修澤頭疼地揉了揉眉骨。


    他的聲音如生鏽了鐵塊,問:“幾點了?”


    李楠倒了杯溫水遞給他,“剛到十一點,今天累了一天,修總你該休息了。”


    “嗯。”修澤沉沉應下,


    今天一□□程安排的都很滿,白天在吳盛年麵前擺足 * 誠意,晚上還要和公司高層開會,這麽一下來,整個人跟陀螺一樣,沒有絲毫停歇的功夫。


    可就是這樣,始終還覺得有一件事沒做。


    “今天是不是落下了什麽事?”


    李楠額角跳了跳,默了默,問:“你是說公事還是私事?”


    修澤掀起眼皮看過來,平靜地問,“什麽?”


    李楠:“如果是公事,那沒有,如果是私事,就……今天還沒有見到溫小姐。”


    他再也不敢在修澤麵前內涵溫西月了,能從他態度看得出來,溫西月在他這裏,是有些特殊的,是應該受到優待的。


    修澤凝神想了想,還真是。


    忙的時候沒覺得,等閑下來才回味到,真的是一天都沒見到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他靠腦補墜入愛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顧惜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顧惜惜並收藏他靠腦補墜入愛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