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寧容稱讚他俊美什麽的,完全被胤礽忽略了。


    第20章 自取其辱


    寧容被她氣得頭疼。


    講道理,自她代替了原主,不是一直安安分分,按照原主的軌跡往下走嗎?


    納蘭元晉關她什麽事?從來都是他在自說自話。


    現在好了,靜宜也敢跑到她跟前來,提各種要求。


    敢情她這個太子妃,在他們眼裏就是擺設。


    “來人。”寧容抿起唇,冷笑。


    太子揮揮手,留守在門口的宮女們,才一溜煙湧進去。


    她們在外間也聽了個大概,差點被石靜宜囂張的氣焰氣死,她如今是以什麽身份站在主子跟前談條件?


    要不是礙於太子還在,不好輕舉妄動。


    她們早就進去,扇她兩個大耳刮子了。


    寧容瞥了靜宜一眼。


    丹桂立馬會意,和秋蕊兩個一人一邊,不顧她的掙紮,把人轄製住,動彈不得。


    “果然是當了太子妃,在我跟前也用上了‘以勢壓人’這一招。”靜宜看著寧容,既驚且怒。


    從前她和寧容關係好,不管有什麽要求,她都會盡量滿足她的。


    她曾經以為,今日之事,不過是她動動嘴,寧容就會應下,哪知道,她竟然給她來這一出......


    所以,哪怕寧容記憶缺失,對納蘭元晉的感情還是抑製不住嗎?


    靜宜眼神不忿,秋蕊和丹桂兩個手上越發用力,直到她臉上露出吃痛的表情,心裏才稍微舒坦點。


    寧容蹲下身和她對視,繡著彩蝶的紫色裙衫在地上鋪開,她白皙圓潤的手指,三兩下從靜宜身上,把信奪了過來。


    不甚在意地瞟了兩眼信封,就拿燭火點起一角。


    待燒得差不多了,一整個扔進了火盆裏。


    她拍拍手嘲諷道,“看見沒,你當做寶的,在我這裏連顆草都算不上,隻能當一團灰燼。”


    見靜宜目光灼灼盯著她,寧容簡直被氣笑了。


    複又蹲下,伸手捏住靜宜的下巴,“我不管你有什麽陰謀詭計,最好不要打到我的頭上,否則......別說納蘭元晉......連九品芝麻官的兒子,你也嫁不得!”


    “你信不信,隻要本宮一句話,你和納蘭元晉的婚事可以定下,也可以取消,反正石府裏,不隻有你一個適齡的女兒。”


    石文炳非要促成這樁婚事的理由,很好理解。


    納蘭家枝大根深,百年累積下來的人脈,不是石氏能比的。


    相信對他而言,隻要這樁婚事能成,不管是哪個女兒都沒什麽關係。


    說不定小曹佳氏對這樁親事,也眼紅的緊。


    靜宜眼睛瞪大,似不相信向來與她處得極好的妹妹,會這樣對她。“你......”


    寧容想的沒錯,靜宜在石府的日子,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好。


    她雖是原配嫡妻的女兒,但母家早已敗落。


    若不是石文炳還算念舊,有小曹佳氏在後麵虎視眈眈,這樁親事落在誰頭上還不一定。


    靜宜她想了一圈,能幫她的人也隻有寧容。


    可她慣來高傲,讓她跟妹妹低頭,是斷然不可能的。


    納蘭元晉這封信,倒正好成了一塊敲門磚。


    “我來教你個乖,好好在府裏待嫁,該是你的親事跑不掉,不是你的,也別強求。”


    寧容說著甩開靜宜的臉,擦淨了手,才重新端了茶喝。


    嗯,櫻桃不僅糕點做的好,茶也泡的不錯。


    帳外的胤礽眼中異彩連連,他進不知道,自己的太子妃還有這樣一麵。


    “給太子殿下請安。”


    帳外忽然響起宮女們,給太子請安的聲音。


    秋蕊、丹桂,順勢鬆了手。


    寧容抬頭,才發現太子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帳邊上。


    男人眉目幽深,卓然而立,眼神淺淡地看過來。


    但他克製著隻在寧容身上停留一瞬,把的注意力放在了靜宜身上。


    他想看看,這個女人離了他,能過得有多好。


    寧容行過禮,注意到他的目光在靜宜臉上流連,就覺得挺沒意思的。


    是不是覺得原主這位姐姐長得清秀可人,想著要一並納了回去?


    她抿抿唇,收回目光,老老實實當個透明人。


    靜宜本要出去的,見胤礽進來,像是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她對太子的習性了解甚深,隻要稍稍引起太子的注意......不僅能威懾寧容,連她所有想要的,都會變得輕而易舉。


    恰巧丹桂給胤礽奉茶。


    靜宜先時嚐過了,是上等的碧螺春。


    可惜,太子慣愛喝君山銀針。


    從前太子總說,碧螺春色豔味醇,他卻更喜後者,醇厚柔滑,色澤清淡。


    靜宜小聲囁嚅,音色婉轉,“娘娘隻怕上錯茶了,臣女聽說殿下向來喜歡君山銀針。”


    “哦?孤倒是不知道,太子妃的姐姐對孤的口味這麽清楚。”胤礽淺淺笑著,深邃的眼底波光乍現。


    寧容雖然無法感知這廝的情緒,還是下意識地搓搓手臂。


    總覺得太子今天沒吃藥,難道是賽馬賽多了,雄性荷爾蒙暴漲?


    “嗯!”靜宜歪了歪頭,羞澀一笑,“是阿瑪同我說的。”


    她知道胤礽喜歡什麽樣的女人,更知道怎麽說話、動作能引起他的興趣。


    靜宜沒想發展什麽,不過是給寧容一個小小的教訓。


    太子妃若是她想當,還有她什麽事?


    “嗬”胤礽意味不明地一笑,忽地鳳眼看向寧容,“太子妃你覺得呢?”


    他覺得今日太子妃安靜地過分,石靜宜擺明了要勾他,言語曖昧,她竟然沒什麽反應?


    剛剛獨自麵對時的囂張氣焰呢?


    胤礽想看她為他發怒,更想看她絕情狠辣地折騰親生姐姐的模樣。


    光是想一想,他都覺得心情激蕩。


    “妾身覺得茶很不錯,果然很綠。”寧容盈盈一笑,放下茶盞。


    當她把太子放在丈夫的位置上時,她自然會在意。


    當太子隻是太子的時候,她就也隻是個看客。


    狗男女言語勾搭也好,或者胤礽幹脆把靜宜納了也好。


    隻要她坐穩太子妃的位置,這兩個人其實和她沒多大關係。


    寧容甚至思考著,給太子戴綠帽子的可能性。


    胤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問的是茶嗎?敢情她眼裏隻有喝茶這回事,他一個大活人站在她跟前,她就跟看不見似的。


    她姐姐當著她的麵勾搭他,她就沒什麽想說的?


    胤礽氣極了,又不好發作,恨聲道,“太子妃既然喜歡這碧螺春,改明兒孤送你一車!你要是不喝完,不許換茶!”


    “好呢,妾身謝過殿下。”寧容眼睛亮晶晶的,行了個福禮。


    太子一口氣梗在喉間,不上不下的。


    也沒心思跟靜宜說話了,“今日孤看在太子妃的麵子上,不同你計較,可你好好一個閨閣女子,打聽外男的喜好,是否有些不妥?”


    見靜宜還要說話,太子沒了耐心,“行了,你回去吧,要不是太子妃是個好的,孤倒要問問,石文炳是怎麽教女兒的。”


    靜宜霎時白了臉,身子輕輕晃了晃,匆匆行了禮,便向外跑去。


    胤礽說她一句,比寧容說百句都叫她難受。


    上輩子她汲汲營營,就為了維護他的體麵,宮裏宮外都替他多考慮幾分,誰人不說她端莊賢德,乃命婦表率。


    怎麽如今,她說一句,就招來他一通斥責?


    “殿下不追過去看看?”寧容一臉嬌憨瑩潤。


    太子氣結,煩躁道,“孤為什麽要去看!她同孤沒有任何關係!”


    “哦。”寧容閑閑應了一聲。


    太子氣得摔帳子而去。


    “娘娘......殿下......沒事吧?”


    一句話秋蕊問的猶猶豫豫。


    “沒事沒事。”寧容擺擺手,“他若是生氣了,把火撒在圍獵上,晚上還能多帶些獵物回來。趕緊叫櫻桃把架子搭起來,等天一黑,咱們就可以烤起來啦。”


    “好!奴婢這就去。”


    秋蕊說著,“噠噠噠”一路小跑著出了帳子,卻被站在不遠處的太子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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