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潘乘風一手抱著霜兒的細腰,一手撈起霜兒的雙腿說道:“抓緊我,我要跳了。”霜兒一陣緊張,問道:“這是三層,就這樣跳下去?腿怕是會摔斷了吧?”潘乘風一翻白眼,也不等霜兒反應過來,直接就跳了下去。霜兒下意識的就大喊出聲:“啊!~”落地後,潘乘風一把捂住霜兒的嘴道:“瞎叫什麽?!”趕緊重新抱起霜兒,一閃身,就消失在原地。一路公主抱,霜兒已經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緊緊的摟著潘乘風的脖子。


    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潘乘風忽然停住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樊城你熟不?我好像迷路了。”霜兒攬著潘乘風的脖子,頭埋在潘乘風的胸前,聞著潘乘風身上的氣息,暗道:“少爺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正陶醉呢,忽然聽到潘乘風的話,笑嘻嘻說道:“少爺,你這樣抱著奴家,奴家怎麽看路呢?”潘乘風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放下霜兒,問道:“趕緊的,認認路,不然晚上我們要露宿街頭了。”霜兒好奇的問道:“少爺想去哪?”潘乘風聞言也是一愣:“對啊,還沒想到要去哪呢,樊城你熟,你說去哪?”霜兒眼珠子一轉,道:“要不去我家吧?”潘乘風問道:“你家不是被抄了了嗎?”霜兒眼神暗淡道:“是被抄了,不過房子還在,可以去那裏過夜。”


    潘乘風想想也是:“那就先去將就一晚,在哪?”霜兒指了一個方向道:“我家在城中心,從這走的話,大概要一天,少爺跑得那麽快,應該很快就能到了。”潘乘風點點頭道:“我帶著你,你指路,走吧。”說著又抱起了霜兒,一路狂奔。大概二十分鍾後,懷裏的霜兒忽然說道:“到了,前麵那座大宅子就是。”潘乘風急忙刹車,眼前一座破爛的大宅子,大門口還有一塊破了三分之一的匾額,不過還是可以看到‘顧府’兩個字。大門還貼著封條,門釘差不多都掉光了,前後也就一年時間,整個顧府已經破爛成這樣了。潘乘風抱著霜兒一躍而入,整個顧府到處是野草和蜘蛛網,潘乘風一路尋找幹淨點的房間,卻發現懷裏的霜兒很久沒說話了。再一感覺,胸前的衣裳都已經濕透了。從進府開始,霜兒已經忍不住流眼淚了,不過硬是忍著沒出聲。


    潘乘風歎了口氣,放下霜兒安慰道:“別傷心了,你爹娘也不願意你整天以淚洗麵,你不是還有個弟弟嗎?你得好好的,才能去找弟弟,整天這麽傷心,身體很快就會垮的。”霜兒抹著眼淚,眼淚卻是越抹越多,潘乘風沒經曆過這麽大的家變,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最後隻能抱著霜兒,讓她在自己的肩膀尋找安慰。幾分鍾後,抱著美人兒,聞著美人兒的體香,潘乘風忽然感覺身體的某部位有些不聽話,暗道:“尼瑪的,什麽時候了,居然還在想這事?!我是禽獸嗎?!”好在煉體士對身體部位的控製還是很強的,潘乘風急忙控製好,不然真要出糗了。其實也不能怪潘乘風,現在十五歲,正是那個的時候,能把持住,已經是毅力強大了。


    又過了一會,霜兒的情緒好了一些。潘乘風拍了拍霜兒的後背說道:“好些了吧?再哭就要天亮了。”霜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霜兒看到原來的家變成這樣,實在是控製不住,少爺不要怪霜兒好嗎?”潘乘風刮了刮了霜兒的小鼻子道:“好了,我怎麽會怪你,霜兒已經很堅強了。”說完後,看了看四周道:“你看看去哪裏休息,我不認得路。”霜兒也觀察了一下周圍,然後說道:“少爺,跟我來。”說著,霜兒就直接往一個方向走去,潘乘風一路跟隨,幸好今天月亮出來了,不然真得摸黑前進,潘乘風是沒問題,就是霜兒肯定是要抓瞎了。


    七轉八拐的,終於來到了一個房間,推門而入。裏麵除了一張破藤椅和兩三個破書架,其他的就是灰塵和垃圾了。霜兒看著房間道:“這是父親的書房,以前父親都不讓我和弟弟進來。”隨後,霜兒走到藤椅旁說道:“以前父親最喜歡躺在這看書...”說著眼睛又紅了,潘乘風趕緊插話道:“嗯,挺大的,你先出去,我整理一下。”霜兒奇怪的看著潘乘風,還不知道他要怎麽整理。隻見潘乘風走到裏麵最角落,抬起右手,用力一揮,一股狂風應聲而出,把地上的灰塵和垃圾全都吹到了一個角落裏。隨後潘乘風變戲法般的拿出了兩張熊皮,一張墊地上,一張當被子,最後還拿出了一個大枕頭,是潘乘風自己做的,用的虎皮當枕套,裏麵塞滿了曬幹的草藥,聞著可舒服了。


    做完這些,潘乘風才回身對著霜兒說道:“晚上就在這將就一下吧,你冷不冷?要不要生個火堆?”現在已經初秋了,晚上溫度還是很低的,潘乘風怕霜兒的身體受不住。霜兒已經被潘乘風一頓騷操作震驚到了,不說那一下大手一揮的打掃衛生,就說變戲法一樣的變出這麽多東西,霜兒都是前所未聞的。聽到潘乘風問要不要生火,霜兒趕緊搖頭道:“不要了,火光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被發現就糟了。”


    潘乘風想想也是,於是又拿出了一張虎皮,把兩張熊皮墊在下麵,用虎皮當被子。做完後,潘乘風自己先躺了下去,蓋上了虎皮。見霜兒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潘乘風心裏嘿嘿一笑,臉上卻是很自然的說道:“過來啊,你不睡覺嗎?”霜兒扭捏道:“就這樣睡?”潘乘風故作奇怪的問道:“那還要怎麽睡?”隨後想起什麽道:“對了,我真是大意。”霜兒見潘乘風終於想起了男女有別,心裏剛鬆了一口氣,誰知道潘乘風拿出了一支蚊香,點燃後道:“雖然是初秋,不過還是有蚊子,你個大小姐沒蚊香肯定不行,現在可以了。”


    見霜兒還是站著不動,潘乘風道:“現在條件有限,霜兒就將就一下睡吧。”說完,還拍了拍給霜兒留出來的位置。霜兒本來還想說男女有別之類的話,不過想到今天已經被潘乘風抱了一路。於是硬著頭皮,扭捏的來到潘乘風身邊,坐下拉起虎皮蓋上後,背對著潘乘風躺到了虎皮枕上。潘乘風微微一笑,道:“怎麽樣?暖和吧?”霜兒下意識的“嗯”了一聲,潘乘風繼續道:“要是抱著我,會更暖和。”霜兒一個激靈,站了起來道:“你你你,登徒子!”潘乘風微微一笑:“你是我的丫鬟,給我暖被窩怎麽了?”霜兒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耳根子都紅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潘乘風繼續說道:“難道說做我的丫鬟隻是你的緩兵之計?利用完後,就把我甩了?”霜兒急忙說道:“我沒有,我隻是...”潘乘風眼神一變:“隻是什麽?隻是想等你叔叔來找你,然後就把我甩了?還是說想利用我幫你報仇?!”


    霜兒聽到潘乘風的話,驚恐的問道:“少爺是怎麽知道的...”問完才發現說漏嘴了。潘乘風淡淡道:“你一直在我麵前演戲,博取我的同情,以為自己把我迷得神魂顛倒,你跟我說的事也是半真半假。或許你一開始沒有想利用我,不過在我教訓了陸公子後,你就在盤算了。帶我來這裏也是你想好的,為的就是勾起我的同情,之後再用美色,利用我去殺陸知府,因為你父親根本就不是冤枉的,而是罪有應得!至於陸知府,他隻是背後有人,所以才逃過一劫。你也根本沒有什麽賬本,所以你也沒辦法伸冤,隻能利用我報仇。現在殺陸知府,以後呢?還要殺大周皇子?甚至皇帝?”


    潘乘風越說霜兒越是驚恐,因為潘乘風說的和她自己想的基本沒出入。驚恐完,霜兒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都沒了力氣,癱臥到熊皮上。潘乘風有些不忍的說道:“霜兒,今年幾歲了?”霜兒無力道:“十五。”潘乘風嘿嘿一笑道:“顧同知還真是厲害,把你教的很不錯,這麽小就心機深沉了。”霜兒反問道:“公子幾歲了?你的心機不是更可怕?難道是哪個老怪物,駐顏有術?”潘乘風臉色一紅道:“瞎說什麽呢?你家少爺今年也才十五歲,不過肯定比你大,我是年頭出生的。”


    霜兒才不管潘乘風是年頭還是年尾的,無力道:“公子,你現在都知道,怎麽懲罰霜兒,霜兒都沒怨言,隻是可憐了我的弟弟......”潘乘風打斷道:“好了,別拿你弟弟打感情牌了。”霜兒一愣,問道:“什麽牌?”潘乘風無所謂道:“現在可以說了吧,你父親的事。”霜兒無所謂道:“公子不是都知道了?還問霜兒幹什麽?”潘乘風道:“我隻是想知道,你說的和我想的有多少出入。”霜兒道:“現在也沒什麽要瞞公子的了。其實父親一直和陸萬年一起倒賣糧倉的糧食,所得陸知府拿五成,父親得三成,剩下的兩成打點上下。這件事已經做了好幾年了,霜兒一直勸父親,奈何財帛動人心,父親為了往上爬,太多地方需要用銀子了。所以,根本不聽霜兒的勸告,最後才招來了滅門之禍。”


    潘乘風奇怪道:“那你父親罪有應得,你為什麽這麽恨陸知府?”霜兒雙眼壓製仇恨道:“這麽多年,陸萬年拿了多少銀子?而且得罪三皇子的是他!跟我父親有什麽關係?那年三皇子來找十五皇子,結果陸萬年辦事不利,三皇子正要懲罰他的時候,他們府裏供養的那個仙人居然出麵,壓了三皇子一頭。這樣一來是徹底得罪了三皇子,三皇子表麵沒有聲張,背後卻讓人查了近年來糧倉的出入記錄。回京後,馬上就跟皇上彈劾了陸萬年,這才有欽差來調查糧倉的事。這問題怎麽可能經得起查?欽差很快就查出了問題,陸萬年害怕,又去找那個仙人出麵,威脅了當時辦案的的欽差,讓他們把所有罪責都推到我父親頭上,不然父親作為從犯,也不至於落個滿門抄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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