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般,這女人猛的站了起來道:“不能讓他們找到我!”


    “什麽不能找到你,程英姨姨,你知道嗎,靈隱審判會的慕容冷青審判長被暗殺了,據說是殺手殿的人幹的,現在審判會高層怒不可止,已經下令緝拿殺手殿的人!”一名年輕的女審判員走了過來,小小聲的說道。


    程英看了一眼這名女審判員,確認她不是故意來試探自己之後,她那眼中閃過的凶意才消失。


    “我有點事要處理,替我和監察長說一聲。”程英說道。


    “姨姨,你都糊塗啦,你就是監察長怎麽曬一會太陽,腦袋都曬壞了。”那個女審判員頓時笑了起來。


    “哦哦,以前我總是習慣向羅監察長匯報,十來年了都是如此。”程英解釋道。


    “羅監察也是,說病就病了,提前離開了這個位置。不過,他要是沒有重病,姨姨您也不會坐到這個位置上。”女審判員說道。


    “別瞎說!這種話以後別讓我再聽到。”程英臉色一沉,嚴肅無比的說道。


    “對不起,我嘴快了。”年輕的女審判員說道。


    “告訴下麵的人,我這兩天有事,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交給審判長處理。”


    “好,可姨姨您去哪?”


    “問那麽多做什麽,我把你從你母親那邊接養過來,不是讓你問這問那,而是要你做好你的本分,要你聽我的話!還有,慕容冷青曾經向我們這裏發過密文,請求接應,由於她說的地點是春城,我讓你將信息轉遞給春城那邊審判會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慕容冷青死了,上頭一定會追究下頭人的過錯,你若不想無緣無故背上這個黑鍋,那就給我守口如瓶!”程英重重的說道。


    “啊,這都會怪到我頭上,我安全是按照指示行事的啊!”蘇青青說道。


    “一個審判長死了,總得會人付出代價,假如無法緝拿到真凶,上頭沒法交代,無法平息靈隱審判會的憤怒,那就一定會抓一個替罪羊來將事情給壓下去,誰來做這個替罪羊,無非就是犯錯的人,你平常犯錯誰都不會去追究,遇到事情了,你的錯誤就可能變成致命的,哪怕這件事壓根與你無關!”程英語氣加重的道。


    “我我會保守好的,姨姨,還是你對我好,這些年要不是你告訴我怎麽做,我肯定還在底層英雄裏掙紮,我那個該死的媽媽除了成天酗酒罵我拿我出氣之外,什麽都沒有教給我。現在那些對我很差的人知道我是審判員後,都對我畢恭畢敬的。”蘇青青說道。


    “你很感謝我?”程英看著這個思想略顯幾分單純的女子,不由挑起眉毛問道。


    “那是當然。”


    “那再幫我做件事,別讓其他同僚知道,我不是很相信他們,聽說審判會裏也有內奸,我不希望被居心不良的人影響到了我的決策。”程英說道。


    “沒問題。”


    角怪山西麵為飛崖橋,架設在兩座山峰之間,由於另外一座山峰早年出過事,那裏基本上荒廢了,飛崖橋也就此成為了一個擺設。


    冰冷的吊橋上,一個年輕的女子身體懸掛在了吊橋側欄上,雙腳更是浮於峽穀河上。


    “姨!”女子拚命踢腿掙紮著,她的全身被一種特殊的力量給禁錮著,施展不出半點魂力來,狀態跟一個普通的女子沒有任何的分別。


    繩套死死的勒住她白皙的喉嚨,她的臉色發青,眼珠子都要從眶中凸出來,那種窒息的痛苦全部呈現在了抽搐扭動的臉上。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拋棄了身體,靈魂才能夠得到永生,在那個世界裏,為我教做出貢獻的人會成為主宰者,不再受人驅使、不再低人一等、不再有痛苦,去吧,我以藍衣名義引你到死之國度!”程英麵無表情的對蘇青青說道。


    蘇青青充滿了恐懼,程英說得那些話她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她隻是痛苦無比,她隻是害怕到了極點,她不明白為什麽一直照顧自己的姨姨會忽然間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出身貧賤,母親更是惡棍,每天打罵,每天有做不完的勞務,直到考上了魂力高中,覺醒了植物係之後,她被姨姨從母親的手上解救了出來,姨姨程英是一位很出色的英雄,她在為審判會做事,從普通的監察者到現在的監察長,她一直都很努力,很完美,是蘇青青的榜樣,也是最尊敬的人,她覺得程英才是她的母親,生母簡直就是人渣!


    可這樣一位視作母親的人,為何突然間變成這副模樣,比噩夢還要可怕的景象就在她眼前,給了自己新的一切的恩人一下子變成了惡鬼,冷漠、殘酷、歹毒得將繩套勒在自己的脖子上,越勒越緊,這十多年來宛如母女的感情竟然在此刻沒有半點作用,哪怕她勒得輕一點,哪怕她告訴一下自己原因


    蘇青青很努力的去抬起頭來,她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她沒有怨氣,她如今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人給的,她要殺自己,她沒有怨言,在還殘存的這一口氣間,她想看到程英的臉,想看到她“迫不得已”,想看到她同樣痛苦,想看到她有一絲絲的不舍


    可惜,沒有!


    什麽都沒有!


    她像個陌生人!


    高山冷風瑟瑟,宛如一道道無情的鞭子重重的打在了一具漸漸沒有了溫度的屍體上。


    明月高掛,飛崖橋上,這樣一個僵直的人隨著吊橋的咯吱聲搖曳著,經過了一整個上半夜,蘇青青鮮嫩的肌膚開始嚴重幹裂


    “吊橋那裏怎麽掛著一塊木板,好像要脫落了”巡走的人員忽然叫了起來。


    “木板??那好像好像是一個人吧!”另一位將腦袋探過去,仔仔細細的辨認著。


    “真是,我的天,去叫支援!”


    入夜時分,韓朗、慕容煙、白狐才抵達武夷山審判會,進入到了角怪山,三人很快發現這裏的人有些亂成一團,明顯是出了什麽事情。


    步入到了大廳處,就看見外麵圍了一圈人,那些人神情怪異,也在討論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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