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回時:“現在是男朋友了麽。”


    他居然還想著這個。


    蘇雁:“……本來就是。”


    晏回時:“是什麽?”


    蘇雁揪著他的袖子:“男朋友呀。”她半怯半嬌:“是因為裴小姐認識我爸,我才那麽說的。晏叔叔……你別生氣嘛。”


    晏回時經不住她對他撒嬌:“我還以為,某小朋友想養魚。”


    蘇雁:“養,什麽魚?”


    晏回時“嘶”一聲,“虛弱”地躺回病床。


    蘇雁表情緊張:“是不是很疼?我去叫醫生來。”


    晏回時拉住她的手腕,交代後事:“我都這樣了,不打算給我正個名?”


    蘇雁懷疑他在賣慘。


    但她又心甘情願中計。


    她猶豫了一下:“明天,我就去跟我爸媽攤牌。”


    晏回時糾正她:“坦白,不是攤牌。”


    蘇雁覺得以晏回時跟她爸爸的關係,坦白和攤牌,其實都差不多。


    反正都是要挨打的。


    “不過,”蘇雁指指他的右臂:“你傷成這樣……我爸爸應該舍不得打你。晏叔叔,不然,你去坦白?”


    晏回時:“……”


    晏回時:“把頭伸過來。”


    蘇雁沒有多想,湊近,側耳聽他說話。


    晏回時咬住她的耳垂,溫熱氣息灌了她一耳:“小沒良心的,白疼了。”


    第31章 蜜桃甜   罪孽深重


    檢查報告出來, 晏回時沒有傷到神經血管,繳完費就可以出院。


    警察同誌繼續問了蘇雁幾個問題,提醒她今後一個人去偏僻地區一定要結伴同行。


    昨天的事蘇雁仍是心有餘悸。晏回時受傷那會兒她一心擔心他的傷勢, 現在靜下心來才感到後怕。


    走著走著,蘇雁突然轉身抱住身邊的男人。


    晏回時:“嘶——”


    “啊!”蘇雁退開:“我碰到你的右手了嗎?”


    “沒事。”晏回時把她拉回去:“嚇著了?”


    蘇雁情緒無縫銜接, 眼眶一紅:“晏叔叔。”


    晏回時:“別是要哭鼻子了?”


    蘇雁哽咽道:“我就是,突然想到,要是昨天你沒去接我, 我可能就被趙世農關起來了。”


    她嘴角下垂,眼睛裏包著一包淚, 征求他的意見:“我,可以哭嗎?”


    晏回時:“不許哭。”


    蘇雁把眼淚憋回去:“哦。”


    晏回時既擔心又想笑:“蘇雁,你要不要這麽聽話?”


    蘇雁:“你不喜歡嗎?”


    “喜歡。”晏回時沒再逗她, 把她按進懷裏,輕聲說:“下次外出給我打電話,我陪你一起去。”


    蘇雁避開他受傷那隻手, 乖乖趴在他懷抱裏:“我想著,你有重要的事忙, 就沒敢喊你。”


    晏回時捧起她一側臉頰,眼神認真:“有什麽事能比你重要?”


    *


    蘇雁打電話回公司給艾米請了假。


    然後打給蘇錦文, 說她今天要帶晏回時一塊回家吃飯。


    蘇錦文正好被陳佩葛纏得心煩, 趁著接聽電話的空隙準備走人。


    “表哥, 表哥你別走啊, 你信我,晏回時這人真人品有問題!”


    陳佩葛之前遞交給君謄的方案被刷下來,讓他白高興一場,不過他不認為是他技不如人, 而是晏回時故意耍他,看他不順眼給他小鞋穿,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


    蘇錦文被這家夥煩得要命:“得,那你倒是說說他幹什麽事兒了人品不好,我跟他打這麽多年交道咋就沒發現?”


    “您可是華偅的總工程師!現在國內的原材料什麽行情您又不是不清楚,晏回時為了貨源還不得跟您搞好關係?您好好想想,是不是這麽回事兒?”


    蘇錦文:“老子懶得想,滾!”


    陳佩葛在外麵拍打車門:“表哥,表哥你別走表哥,咱兩好歹也是親戚,他一個外人,你信他不信我?”


    “遠親不如近鄰。”蘇錦文白他一眼:“我信你個鬼!”


    陳佩葛開始打感情牌:“蘇雁是我親侄女兒,有件事我必須跟您透個底!就算最後兩頭不討好我也要說。”


    “磨磨唧唧,”蘇錦文戴上墨鏡,發動轎車:“你愛說不說。”


    陳佩葛:“我說!我說。表哥,晏回時對蘇雁那麽好,絕對是有想法!”


    蘇錦文摘掉墨鏡,過了幾秒,他一臉嫌棄:“敢情就為這?”


    陳佩葛對天發誓:“這事兒千真萬確,我有個朋友親眼看到,晏回時在街上牽著蘇雁的手!您可得當心呐。”


    蘇錦文:“我那兄弟年輕有為,我當什麽心?我還就樂意把女兒嫁給他你能咋地?”


    雖然他不可能把女兒嫁給晏回時,但也不至於被人利用。


    陳佩葛傻眼了。


    蘇錦文:“幹啥啥不行,搬弄是非你第一名。起開,哥要回去見女婿了。”


    話是這麽說,但蘇錦文還是沉思良久。


    無風不起浪。但阿時那個工作狂,他真能放下工作去談戀愛?還走在街頭手牽手?有那功夫,他簽幾個億訂單了都,盡瞎說。


    *


    聽到晏回時為救蘇雁受了傷,還被縫了九針,林娟莉當場眼淚就掉下來了。


    “那該死的趙世農,就算告到傾家蕩產我也要讓他把牢底坐穿!”


    晏回時寬慰:“您別擔心,他出不來了。”


    那條街雖然偏僻,但好在蘇雁跑出來了,紅綠燈路口的路況監控把事發經過拍得清清楚楚。


    趙世農本來就涉嫌一宗經濟犯罪案,保釋期間搶劫故意傷人,再加上裴笠一個小時前提交給警方的犯罪證據。趙世農這次判下來至少十五年起步。


    “你也是呀。”林娟莉念叨:“你的傷口不能沾水,飲食也要多注意,別以為是小傷就不放在心上。你們年輕人都喜歡熬夜,這段時間可不能再熬了。”


    林娟莉一席關心的話,瞬間讓晏回時的輩分降了一級。像是在嘮叨自家女婿。


    晏回時頜首:“我會注意。”


    林娟莉有點焦灼:“你爸怎麽還不回來?我去門口看看。”


    正說著,外麵響起密碼鎖的滴答聲。


    蘇錦文興高采烈:“我回來啦!”眼睛一瞥,看見右臂包紮著紗布的晏回時,臉上的笑容一斂:“阿時咋受傷了?”


    晏回時皺了皺眉,俊麵蒼白,看上去像是十分虛弱:“小傷。”


    蘇錦文:“你這臉色看著可不像小傷,怎麽傷的?”注意到妻子紅通通的眼睛:“很嚴重?”


    林娟莉說:“人家阿時是為了救蜜蜜,幫她擋了一刀。那麽點麵積的手臂,被縫了九針,你想得多嚴重!”


    蘇錦文麵色一變,拉著蘇雁檢查:“寶貝,傷著哪了?爸爸看看。”


    林娟莉:“蜜蜜沒事,傷都在阿時那呢。頸椎也拉傷了,他現在彎腰都不好彎。”


    “報警了嗎?不是,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


    晏回時粗略闡述了一下昨天的事情經過。


    蘇錦文一拍桌子:“趙世農個王八蛋!老子就算傾家蕩產也要讓這狗比把牢底坐穿!”


    蘇雁:“爸爸,你怎麽跟媽媽說的話一樣……”


    林娟莉:“……”


    蘇錦文:“……”


    蘇錦文這才想起來晏回時的傷勢:“我瞧瞧呢。”他戳了下晏回時的脖頸:“這又是怎麽傷的?”


    晏回時看向蘇雁。


    蘇雁沒說是因為晏回時失控,打趙世農太使勁把自己打拉傷了,盡量說得慘一點,好為一會兒做鋪墊:“晏叔叔是為了救我,被趙世農打的。”


    說完,她心虛地垂下腦袋。


    蘇錦文瞅著晏回時,納悶兒道:“你不是跟老爺子練過嗎?從小就被軍事化管理,還打不贏趙世農那種廢物?”


    林娟莉不許他質疑女兒的救命恩人,瞪圓了眼睛:“人家阿時赤手空拳,那趙世農拿著武器,怎麽跟他打?特種兵還有被壞人暗算受傷的時候呢,更何況阿時隻在部隊待過兩年。”


    “也是。”蘇錦文伸手,端著晏回時的脖子:“這能動不?”


    晏回時坐姿筆直:“不能。”


    蘇錦文鬆開他:“那你這飯可咋吃?”


    晏回時緩緩地,艱難地舉起左手。


    “左手怎麽拿筷子?”林娟莉起身,聲音溫和:“我去給你拿個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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