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身著一襲深藍色端莊華貴的宮服,其上寶石點綴,繡著雅致的鳳凰圖案,梳著牡丹頭,發髻高挽,戴著金鳳流蘇,生的瓊姿花貌,大氣端莊,那番美貌自是不必說,除此之外,卻是也看不出年齡,瞧著像是還未及而立,但實則應該是已年近半百了。


    安良娣是工部尚書的女兒,皇後見過一次,但太子南下帶回的這個小姑娘,皇後自然是初見。


    原是聽說了她受寵,但皇後也沒那麽好奇,總歸是個相貌出眾的小姑娘便是了,隻要太子喜歡,一個妾而已,什麽出身,其實都是無所謂的事。


    這後宮之中佳麗三千,她貴為母儀天下的皇後,見過最多的就是美人,是以對這小姑娘的相貌並不好奇。


    確是因為太子生辰那日,她彈了一首曲子,可謂一鳴驚人,讓她對她產生了那麽點好奇。


    這世間也不乏有才色雙絕的女子,但大多其實也不過爾爾,登峰造極者自然是少數,像那程家大小姐這般的女子,實屬鳳毛麟角,百年不遇。


    皇後的確是聽說了有人拿她和程姝相提並論,方才對她來了興趣。


    眼下這般一見,一個人的才氣用眼睛倒是看不出來的,但這傾國之貌........


    皇後不禁為之心一顫。


    那小人兒穿的偏素淨,打扮的也素淨,可謂再素便要失了禮儀,不符她太子妾的身份了。


    這般一看誰人都懂,她有意收斂鋒芒,但那狐狸精一般的身段和臉蛋兒,眨眼抬眼之間的媚色,哪裏是能收的住的?


    皇後從未見過一個女子能這般又美又媚,且純且欲。你說她像一朵潔白無瑕的白蓮可以,說她像一朵明豔妖嬈的蔓珠華沙也可以,便是那仙氣逼人的程家大小姐,也斷斷沒有她這股可妖可仙的勁兒。


    太子妃程妤領著兩人拜見了皇後後抬頭就看出了屋中的人被那小賤人的狐媚吸去了目光,包括皇後和她的長姐。


    雖然僅有一瞬,也讓她心中無比憤恨妒忌,但又十分不屑。


    皇後確實是楞了那麽一下,轉瞬回過神兒來,微微一笑,朝幾人道:“平身,都坐吧。”


    “多謝母後。”


    程妤不論心中如何,麵上都是甜甜美美的,溫柔可人。


    她直接便去了姐姐程姝身旁坐了,拉住了長姐的手,親切又親近地相喚,“姐姐!”


    程姝的視線也早已收了回來,看到妹妹,憐愛的摸了摸她的臉,點頭應聲。


    簌簌瞧著一看便知,她姐妹情深,自己也喜歡那官小姐,此時巴巴地看著,心中竟是有點羨慕。


    她與安良娣坐去了一旁,正好與那官小姐對著。


    小姑娘心口“咚咚”的亂跳,有拘謹,也有激動,不敢看那官小姐看得太明顯,但又有些忍不住,總想看她,便就這般,不時聽程妤說話。


    “顧昭訓身子骨不大好,要不臣妾早帶她入宮見母後了。”


    她說著瞅了簌簌一眼,朝她很是大度溫和的笑。


    這表麵著一看,她賢良淑德,旁人是斷想不到她背地裏是怎麽對她的。


    簌簌知道她這是做給皇後看呢,隻能回以一笑。


    皇後點頭,視線又落到了簌簌身上,接著問了幾句,諸如她名字,生日,父母什麽的。


    小簌簌聚精會神地聽,小心翼翼地一一作答。


    待聽得生辰,那官小姐笑著插了話。


    “和妤兒隻差了兩天?”


    簌簌一聽她說話就巴巴地望了過去,乖乖地和她點頭稱是,這算是她與她第一次說話。


    程姝莞爾一笑,而後便滿目情意地看向了自己的妹妹。


    “妤兒,這位顧昭訓隻比你大了兩日。”


    程妤甜甜地應聲,麵上和善,且一直都帶著笑意,但心裏頭極為不屑和厭惡,尤其是皇後問到那小賤人的父母出身,她回答之時,程妤便更是覺得她低賤,看之不起,甚至她和她同年同月,隻差了兩日出生這事兒,她也覺得惡心,覺得那小賤人她不配!


    接著,殿上再說的話,就都與簌簌無關了。


    簌簌生怕出錯,注意力極為集中地聽,但隻有一句是她感興趣的,便是皇後與那官小姐說話,提及了恭親王蕭乾承不日便要回京的事。


    那官小姐程姝的臉上頓時紅暈了幾分,回道:“昨日方才接到王爺上個月的信,信中王爺說連山索橋被大雪壓斷,大軍饒了道,怕是還要遲兩個月。”


    她話一出,皇後笑出了聲,打趣道:“本宮猜你的消息怕是比皇上的還快,還早呢!”


    這話之後,隻見那官小姐的臉更紅了。


    *********************


    簌簌跟著程妤從皇後的翊坤宮中出來的時候剛好正午。


    那官小姐也一並告了退,四人一起出來。


    簌簌情不自禁地還是總看她,偶爾也會與她對上視線。


    每每對上,那官小姐便會對她微笑。


    她一笑,簌簌隻覺得陽光都明媚了。


    天知道,那笑容,是她曾經多麽渴望看到的。


    幺兒瞧著,輕輕地碰了碰太子妃。


    程妤斜睨了一眼,麵無表情地沒動聲色。


    她自然是早就發現了那個小賤人總看她長姐!


    她恨不得把她的眼睛挖出來!


    簌簌回眸之際,看到程妤警告似的眼神瞅了她一眼。


    小姑娘這也便不瞅了。


    而後,她與安良娣便和程妤姐妹倆分了開。


    程妤姐妹二人由宮女引著去了太皇太後的慈寧宮拜見;簌簌與安良娣兩人便被宮女引著去了旁宮休息。


    倆人到了一處叫玉瑩堂的地方,午膳不時被送來。


    兩名宮女伺候。


    簌簌與安良娣的貼身侍女都在宮外相候,是以用過膳後,宮女退下,這房中便隻剩下了她二人。


    安良娣微微笑笑,語聲很是溫和,“你和那程家大小姐長得有一些像。”


    簌簌正在想那程家大小姐,確切的說是正在想自己心中覺得怪異的地方。


    突然聽到安良娣說話,且還是沒頭沒尾地說了這樣一句,簌簌很是詫異。


    “為何這般說?”


    安良娣微微搖頭,還是笑笑,“便就是感覺,你若問我哪裏像,我也說不上。”


    簌簌軟軟地“唔”了一聲。


    她喜歡那姐姐,倒是願意像她,即便安良娣的話挺沒來由,她聽了不知為何,也有點喜歡。


    簌簌看了看她,略一思忖,問出了口:“安良娣知道那程家大小姐今年幾歲麽?”


    安良娣回道:“她長我一歲,三年前荷花會上一舉奪魁,有了那京城第一絕色美譽的時候是十七,所以今年剛好二十了。”


    “二十?”


    簌簌的小心口又狂跳了。


    和她猜的差不多,她便看她最多也就二十。


    但是她真的記得自己魂附玉中的第一年時,她過了二十五的生辰!莫不是自己記錯了?


    便就算是記錯了,此時她尚未斷情,眼下這一切也是不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為什麽時間和前世是錯亂的呢?


    小姑娘想著想著,問題便又繞了回來,但接著她沒與那安良娣再說上什麽,有宮女叩了門。


    “安良娣,太皇太後請安良娣去慈寧宮。”


    見有人來了,小簌簌隨著那安文盈一起站了起來,聽得宮女的話,安文盈微微點頭,“勞煩帶路。”


    她瞅了簌簌一眼,一貫的溫和,一貫的微笑,算是打了招呼,姑且告別。


    簌簌微微一福。


    待她走後,這屋中便隻剩下了小簌簌一人。


    小姑娘緩緩坐下,水靈靈的眸子微微轉動。


    一個人她便有些害怕,站起身來,走到門邊,見兩名宮女正在門口候著,朝她虛虛一禮。


    簌簌心下略安,關了門便又退了回來,而後,便乖乖地坐在那等。


    這般等著等著,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外頭響起了說話聲和腳步聲,好似是那門口的兩個宮女被人叫走了。


    簌簌心口登時猛跳起來,突然有了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


    她再度起身,小臉兒煞白地奔去門口相看,但這次,還未到,便見那門被人拉開,而後她看到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一身深紫色蟒袍,四十出頭,相貌不醜,但身材略微發福,此時,眼睛有些微紅,臉也有些發紅,身上有些虛微的酒氣,人卻是那譽親王!


    小姑娘頓時心無底洞一般地跌落下去,玉手微顫,眼中淚汪汪的,還不待說話,隻見那男人的眼睛直了,先開了口。


    “果然是你。”


    說話的同時肅穆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眸子還是緊緊地盯著她,大手旋即便拽上了門。


    “你可讓本王好想啊!”


    他負手在後,冷靜從容,聲音還很沉,眼睛一直上下打量著簌簌,腳步緩緩地朝著她靠近而來。


    譽親王今日會進宮是七天前便定了下來的,麵了聖後本意去拜見太後,但路上聽人說她也來了,且正獨自在這玉瑩堂等太子妃,便過來瞅瞅,果不其然,真是她!


    “王爺在說什麽?”


    他龐大的身軀擋在門前,小姑娘抖的更厲害,眼睜睜地看著那門望眼欲穿。


    “本王說什麽,你不懂?”


    譽親王緩緩地說著,眸子一直也沒離開過簌簌的臉和身子,鼻息間已經嗅到了她的香氣,瞧她那小模樣,還沒碰到的便覺得小腹間有條火蛇在穿梭。


    這小玩意,可真是能要了人的命。


    “本王對你朝思暮想,自生辰宴上一見後,畫了你的畫像,滿天下地去找和你眉眼想象的女人,你懂了麽?”


    “不,不懂。”


    簌簌如何不懂?她就是因為太懂了!


    且看到他進來的那一瞬間,便知道了這怕是那程妤的陰謀,自己防無可防。此時那嬌柔的身子顫著,說了那話之後,腳步立馬動了,欲繞過他推門而去,但剛走了兩步而已,便被那譽親王一把拉住了胳膊,拽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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