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的小心髒又翻騰了起來,手都顫了。


    她抬頭去瞅蕭玨,美目水汪汪的。


    那男人眯著她,淡淡地道:“你寢居的太監福德,孤昔日送你的那兩個女護衛,以及你喜歡的兩個侍女,都還繼續伺候你。除此之外,孤給你添了個嬤嬤,也又添了十多個女護衛,加上外頭還有孤的人,你不用再擔心被人害,沒人能害了你,乖乖地在這養胎,給孤生下孤的孩子,聽懂了麽?”


    “嗯........”


    小姑娘軟細的小嗓子,應了聲,顫微微,嬌嬌地點頭,旁的不說,不回太子府,她太滿足了。


    蕭玨眯了她一會兒,深沉地應了一聲,繼而接著讓她休息去了。


    小姑娘又是乖乖地點頭,而後被巧雲冬兒歡喜地扶著進了屋去。


    同進來的還有蕭玨新派來伺候她的嬤嬤。


    她本就覺得不可思議,不敢想象,眼下思緒更亂套了,又被人前簇後擁,小腦袋瓜已然不夠用,甚至不知道蕭玨是什麽時候走的。


    ******************


    一晃兒,太子出城六日歸回,整個府上自然是又起了不小的波動。那夜,太子派出了兩千兵力,大肆搜索整個京城。


    外頭誰也不知道是因為那顧簌簌丟了,但太子府的女人如何能不知?!無疑醋壇子都打翻了!


    太子連夜便追了出去。一想到太子動用兩千人,如此興師動眾,掘地三尺,且親自追出了城去,竟然僅僅是為了找一個小小的顧簌簌!


    眼下太子人回來了,但那顧簌簌沒回來,可剛才侍衛匆匆而來,接走了她寢居的太監福德,事情顯而易見,太子是要金屋藏嬌了!!


    那個賤人怎麽那麽矯情,那般能作!


    太子何時這般對過哪個女人?


    便是連一向端莊沉穩的安良娣都端不大穩了.......


    *******************


    蕭玨前腳回了太子府,後腳,他書房便來了一位稀客。


    曹英賢過來報時,蕭玨微微一頓,顯然沒想到。


    不時,男人摸了摸手上的扳指,終還是讓他進了來。


    那來人不是旁人,是他的嶽父程璟平。


    程璟平來幹什麽,不用說,蕭玨猜得到。


    六日前,他程家老宅中搜出了三具屍體,雖然這事被蕭玨壓了下去,旁人不知曉,但沒有不透風的牆,這般大事,程璟平卻是不大可能不知曉。


    他進來的時候臉色很蒼白,即便端的很穩,與平常瞧著大體無異,但汗珠已經從額上滲了出來,程璟平不可能不怕不在意。


    他叩拜了下去,行了大禮。


    蕭玨睨了他兩眼,讓人起了。


    程璟平也是開門見山。


    “多謝殿下替程家名譽著想,壓了此事。臣,惶恐。”


    即便程璟平知道,太子壓下程家的事,其實也是壓下自己的事。畢竟倆家結親,即便他不喜歡他女兒,但名義上他也是他嶽父。


    程家與太子榮辱也是相連的。但就是因為如此,此事程璟平也不能不解釋。


    “臣願以性命擔保,臣絕沒做過那等殺人藏屍之事,此事怕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殿下.......”


    蕭玨打斷道:“哦?那便也間接說明,國公大人惹了什麽人了。”


    程璟平啞口無言,但他程家書香門第,在京城名聲極好。


    他與夫人名望也頗高,受的許多人尊崇,本身也都是不爭不搶的性子,表麵上沒有敵對方,實際上按理說也不該樹了什麽敵,但卻是不知能得罪誰?


    “是,臣必將好好反省。”


    蕭玨拖著頗長的尾音應了一聲,很隨意地擺了擺手,沒一會兒便讓程璟平退下了。


    程璟平出去便緩緩地歎息了一聲。


    裏邊兒,蕭玨的手有一搭無一搭地在桌上輕點。


    關於那程家老宅之中搜出了三具屍體之事,他當然知道程家是被冤枉的。


    他壓下此事與程家和他的關係有關,當然和那顧簌簌也有關。


    這事兒不是衝著程璟平去的,而是衝著太子妃程妤。


    顧簌簌假死逃離,如若一切順利,便是會在程家的老宅搜出了她的屍體。


    那謀劃者隻要在留下一絲半點程妤去過的痕跡,便做實了程妤殺了他的寵妾之事。


    程妤處在太子妃之位,事情弄得滿城皆知,無疑她會身敗名裂。


    此計倒是絕,但卻不像是那顧簌簌能做出來的。


    非但是不像是她能做出的,也不大像那陸少澤所謀。


    程家老宅,不得不說,蕭玨短期內搜去的可能性不大。


    思及此,他便又想起了那天夜裏接到的那封匿名信,若非這封信,那小人兒假死移花接木的這招也便多半是成了。


    這般,他便又想起了那送信的人。


    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


    接信的護衛說,那男人玄衣黑帽,戴了一張麵具,雙鬢各白了一縷頭發,聲音很低沉。


    這般打扮和往昔陶苑送信給他之後消失了的那男人極為相像。


    他們可是同一個人?


    那人,他昔日調查了許久,但人人間蒸發了般,絲毫找不到痕跡。此時再度出現,且兩次出現,所做之事,都與那顧簌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又是為何?


    如此,蕭玨又想起了那小人兒那天哭著跟她解釋的那些話。


    她說,太子妃要殺她。


    若是問蕭玨信沒信她的那些說辭,其實是沒信的。


    他這個人疑心很重,隻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個會信一麵之詞的人,但沒全信歸沒全信,自然是也有了幾分懷疑。


    男人的手在桌上點了許久,終是開口喚了人來。


    “從今日起,給孤盯著太子妃。”


    那被吩咐的暗衛領命去了。


    但兩個時辰後便回了來,稟報了蕭玨兩件事。


    其一,太子妃有秘密。


    其二,有第三人從中阻撓,護了太子妃。


    事情是:他派出的暗衛跟了那出府的程妤。


    程妤不知約了誰私見,然暗衛中途被人截下,拖住,他的人跟丟了人。


    而暗衛也極為地肯定,那拖住他的人,不是太子妃的人,乃第三方。


    蕭玨本沒把女人之事太放在心上。他肯查一查那程妤,歸根結底是因為顧簌簌。


    眼下這初次調查的結果,讓他斷斷沒想到。


    男人背脊靠在椅上,緩緩地起身,手臂搭在了桌上。


    他眸光深邃,盯著那護衛,不時,唇角微動,“嗤”了一聲。


    事情有趣了。


    “查。”


    “是。”


    那護衛領了命。


    蕭玨笑了。


    他要想知道什麽,誰能擋得住?


    第90章 端倪   端倪


    蕭玨派來照顧簌簌的那嬤嬤姓鄭, 對女子懷孕方麵之事自然是什麽都懂。


    小姑娘回來後的第一日過的稀裏糊塗的。


    她依舊十分嗜睡。當日晚膳後,太醫過來請過平安脈,簌簌被伺候洗了澡後,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包括第二日, 她也是除了吃就是睡。


    鄰近夜幕降臨,蕭玨來了。


    彼時, 小姑娘剛好出浴不久,隻穿了件薄薄的褻-衣, 本上了床後就來了睡意, 為了等頭發幹, 方才強忍著沒睡。


    蕭玨過來, 聽說人還醒著,也便入了她房, 豈料剛一掀開珠簾正好看到那小人兒紅著小臉兒,正著急忙慌地穿著衣服,繼而給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


    蕭玨起先微微一怔, 旋即負過手去,慢悠悠地過了來。


    小姑娘滿臉紅霞, 墨發比值瀉下, 垂在小臉兒旁, 更顯得那張小臉兒隻有巴掌大。


    她衣服還沒穿完就見人到了門口, 疑似自己適才的那一係列的動作給他看到了, 一時間頗為尷尬。


    她坐在床裏, 攥著小手, 眼睜睜地看人來,嬌嬌地喚著。


    “殿下......”


    侍女嬤嬤倒是會看眼色,都姑且退了出去候著。


    蕭玨應了那麽一聲, 到了床邊,居高臨下,一言未發地眯了她一會兒,坐了下,側身還是朝裏邊兒的小人兒瞅著,又是良久。


    瞅的簌簌的小臉兒越來越燒,唇瓣微顫,心口也越來越小鹿撞。


    蕭玨微微挑眉,開了口。


    “孤來,你就急著裹衣服,是為何?”


    小姑娘嘴唇囁喏兩下,沒等道出話來,那男人又道:“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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