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語氣恨恨地說,“我都親眼看到了,你沒有推開她。”


    路德維希瞬間反應過來,認真地解釋:“我推開了。”


    殷妙捂住他的耳朵:“你沒有你沒有你沒有!”


    路德維希:“……”


    原來她並沒有清醒,隻是表麵看著正常,內裏還是醉的。


    甚至醉得更厲害,都開始胡攪蠻纏了。


    殷妙雙手胡亂摸索,忽然停在路德維希臉上自言自語。


    “早知道這樣,就應該盡快下手……不能讓別人占便宜。”


    “什麽?”路德維希略感茫然。


    殷妙湊近他耳邊,小小聲地提出驚天建議:“我們睡……吧?”


    路德維希皺起眉頭:“你喝醉了。”


    “不行嗎?”她眨了眨眼睛。


    “……不行。”他開始感到莫名頭痛。


    “有什麽不行的?以前我們不是還做過tandempartner(語伴)嗎?現在做sexpartner怎麽了?”


    “殷妙,這兩者不一樣……”


    殷妙鼓著臉頰站起來,搖搖晃晃不小心絆到沙發腳,跌落在路德維希雙腿之間。


    她的手指也從路德維希的的紐扣滑落到皮帶扣。


    “上次泡溫泉流鼻血,我什麽都沒看到,不行我不能吃虧,你再讓我看看。”


    路德維希聲音又低又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我沒喝醉!”她還在狡辯。


    金屬扣發出清脆的響聲,路德維希製住她的手,眼底的墨綠濃成不可見底的幽深。


    “殷妙,你現在神誌不清醒,明天你會後悔的。”


    “不後悔,我做事從來不後悔,真的,你怎麽就不信呢……”


    “大不了,我、我給你寫保證書。”


    她從旁邊矮桌摸出支記號筆,跌跌撞撞地撲到路德維希懷裏,身上包裹的浴巾在掙動間徹底散落開來,光潔細膩的皮膚直接觸碰到做工精良的襯衫,溫軟的熱意頓時襲來。


    殷妙幹脆坐在路德維希腿上,把他的襯衫下擺扯了出來。


    “紙呢?怎麽沒有紙……我要寫保證書。”


    路德維希的襯衫已經完全濕透了。


    她像最純潔的人魚,也像最妖冶的海妖,用潮濕而綺麗的氣息將他拉入深海。


    而他虛環著她纖瘦的腰,根本不敢伸


    手去觸碰。


    殷妙在路德維希的白襯衫上寫了一撇,動作停了下來。


    “誒,我應該寫漢語還是德語啊?”


    路德維希輕輕扣住她的手腕,氣息微亂,語氣壓抑又克製:“別鬧了。”


    殷妙掙脫開:“我可以寫雙語!”


    她認認真真低頭寫下漢語和德語的“我”,又刷刷劃掉,把“我”改成自己的大名“殷妙”。


    保證書寫到一半,襯衫沒地兒了。


    “你脫了,我寫不到了。”


    路德維希望向她的眼睛,那裏麵幹淨又純粹,偏偏她還語氣軟軟地催促:“快點呀~”


    路德維希沉默地將襯衫脫下來。


    殷妙將布料平攤在他胸前,又歪歪斜斜寫了幾句話。


    路德維希看了眼,大意是“今天睡覺不許後悔”之類的話,簡直沒眼看。


    絕對不是清醒的人能做出的事。


    看著看著,他忍不住指著一個地方輕輕說:“這裏語法錯了。”


    “錯了嗎?”殷妙努力睜大眼睛,“哦,真的誒!沒有變格,嚴謹嚴謹。”


    她又快速劃了幾筆,然後端端正正低寫下自己的名字。


    “寫好了,你也要簽名。”


    殷妙把記號筆遞給他,路德維希接過之後,在那件毀於一旦的襯衫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你現在可以去睡……”


    他收起筆,語氣無奈地開口。


    殷妙仰起下巴,輕輕含住他喉間的那顆小痣。


    所有的話音都被頃刻爆發的海嘯吞沒,路德維希的手背驟然繃緊。


    *


    早上十點,客棧大廳裏等著幾個無精打采的年輕人。


    昨晚狼人殺遊戲鬧騰一宿,他們原本定的上午遊船計劃也因為人沒到齊而無奈推遲。


    有人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漫不經意地瞥過大門。


    晨曦微光中,清俊的挺拔身影破開薄霧,緩步走來。


    那人困意全消,立刻驚喜地站起身。


    ——“蔡總,您這麽早就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沒睡,路路不行。


    第45章


    蔡允澤肩寬腿長,氣宇軒昂,邁著不疾不徐的腳步進來時,沙發上幾個東倒西歪的年輕人不由自主地正了正坐姿,抬頭挺胸,拚命展現出朝氣蓬勃的情態。


    原因無他,在蔡律師這樣自律克己的人麵前,沒人敢輕易放肆。


    要是他們剛剛懶散懈怠的模樣被他清泠泠的眼睛瞥上一眼,就算什麽都不說,被看的人也會莫名心虛氣短,整個人跟掉進井水裏似的哇涼哇涼。


    蔡允澤在他們臉上掃了一圈,神色淡淡:“不是出來團建放鬆的麽,怎麽一個個都這麽沒精神?”


    年輕的男生撓著頭憨憨解釋:“蔡總那個,昨晚上遊戲玩得太晚了,我們這還算有毅力能起來的,不信您現在去屋裏看看,肯定還有一大片沒起來的呢!”


    蔡允澤聞言不置可否,轉而問道:“你們殷總呢,她起來了嗎?”


    “殷總倒是休息得早……不過好像也沒起來,您要找她?”


    “嗯,”蔡允澤頓了頓,不動聲色地詢問,“她住哪個房間?我找她說點事。”


    “噢噢,那我問問錢助理。”


    ……


    蔡允澤穿過前廳,沿著幽靜的竹林過道進到後院,路上又打了一遍殷妙的手機,依舊無人接聽。


    平時工作的時候從沒見她因為賴床遲到過,怎麽今天都這個點了,還沒睡醒?


    一直到他抵達房間門口,對麵的語音都沒接通。


    他幹脆利落地按下掛斷鍵,將手機收起,準備按響門鈴。


    低頭的時候,指尖一頓,目光驀然地凝在電子門顯上——裏麵“請勿打擾”的紅燈赫然亮著。


    他垂眸思忖不過兩秒,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


    “叮咚——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不斷響起,連間隔的時間都極有規律,彰顯出等待人絕佳的耐心。


    過了大約七八分鍾,房門鎖發出輕微的“哢噠”轉動聲。


    門開了。


    蔡允澤平靜地抬頭,看清麵前站著的人後,眼裏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過來開門的並非殷妙,而是一個他此刻非常不想見到的人。


    男人鼻梁高挺,薄唇輕抿,麵容極其英俊迷人,鉑金色的淩亂頭發和綠寶石般剔透的瞳孔


    加深了他五官裏的異域K,為其冷淡的氣質平添一絲性感和誘惑。他上半身大剌剌地光著,底下隻隨意套了條寬鬆的休閑長褲,顯然是剛從床上下來的姿態。


    然而更吸引人眼球的卻是他身上那些欲蓋彌彰的“傷痕”。


    像被一隻脾氣極壞的野貓撓過,他從前胸到後背都留下一道道細碎又綺麗的紅色爪印,在冷白的膚色印襯下格外明顯。傷口經過一夜的發酵,顏色加深,看上去便帶有某種不可言說的意味。


    男人的嘴角似乎也被咬破,結著薄薄的血痂,原本完美無缺的形象也因此透出幾分狼狽,尤其是喉結那裏明晃晃的深紫色曖/昧印記,也不知道這個時節哪來的蚊子,偏生淨挑這種地方叮。


    好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麵!


    蔡允澤身形微僵,被刺得眼睛生疼。


    路德維希一宿沒合眼,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看到眼前的不速之客,他的神色瞬息變了幾變。


    原本的冷漠無聲無息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防備。


    “讓開。”


    蔡允澤偏轉視線,再也不看他一眼,單手撐住門,是個想直接闖入的動作。


    路德維希麵沉如水,側身擋在他麵前:“抱歉,不太方便,她還沒醒。”


    兩人身高相差無幾,同樣出眾的相貌,相似的強勢性格。


    正麵對上以後,互斥的雄性磁場發生劇烈碰撞,氣氛刹那間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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