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聞琢一點一點將他的濕法絞幹,又用指尖插、入發絲將頭發一點點理順。


    少女微涼柔軟的指尖拂過,俞景隻覺得頭皮有一點癢,那點癢意很快蔓延到心裏,又擴散至四肢百骸。


    他的呼吸間充斥著蘇聞琢身上淡淡的馨香,這抹香味像一個導、火、索,讓他剛剛沐浴過還沾了一點涼意的身子又燥熱起來。


    外間有下人開始進進出出的將飯菜擺上桌,裏間的妝台前,俞景卻扣著蘇聞琢的手腕將她圈進了懷裏。


    蘇聞琢被迫隻能坐在俞景的腿上,她緊張的繃直了腳背,眨了眨那雙瀲灩的眸子。


    她從來沒有這樣的姿勢靠近俞景過,一時隻覺得有些坐立難安,身下灼熱的溫度甚至能透過層層衣物灼燙她的肌膚。


    俞景與她靠的很近,隻要微微低頭,氣息就會拂過她額前。


    少女的身子嬌軟,外間偶爾的響動都會讓她僵住,俞景見她緊張的模樣,低低的笑起來。


    他緩慢靠近,薄唇擦著她的耳尖,啞聲道:“窈窈是想我了?”


    他的氣息太熱烈,蘇聞琢忍不住縮了縮肩,白皙的臉頰一下便紅了,聲音也小小的:“那也沒有……”


    俞景輕挑眉梢,修長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幽深的眸子掃過花瓣似的唇,因為蘇聞琢的怔愣,他甚至能看見雪白貝齒間那若隱若現的一抹粉色。


    他沒再猶豫,低頭含住那抹香軟。


    蘇聞琢嗚咽了一聲,低低的,被男人盡數吞沒。


    俞景的吻很溫柔,似乎是怕她受不住,故意放緩了節奏,但卻越吻越深,連帶著一隻手隔著輕薄的衣料來回在她腰間撫過。


    蘇聞琢被動的承受著這個吻,隻覺得大腦浮浮沉沉,眼角都泛起桃花似的紅來。


    突然外間傳來青黛的聲音。


    “三少爺,三少奶奶,飯擺好了。”


    蘇聞琢被驚的回過神來,有些慌張的將俞景推開一些,她的胸、脯微微起伏,還喘著氣。


    少女本就瑩潤的唇被吻得更加嫣紅豐潤,氤了水汽的眸子裏神色有些迷離,透著一股嬌媚,俞景輕輕抹掉她唇邊一抹曖昧的水漬,隻似笑非笑的低聲道:“這是夫人剛剛說謊的懲罰。”


    蘇聞琢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隻覺得這大白天的,外頭還有下人走來走去,他怎麽那麽大膽……


    俞景坦然的接受了蘇聞琢的那一眼,替她理了理鬢邊有些散亂的發,然後鬆開她,拿了一支玉簪遞過去:“夫人要不要幫我束發?”


    蘇聞琢還沒有給男子束過發,她接過玉簪,一時還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俞景握著她的手一點點教她,試了幾次後,蘇聞琢總算是學會了,她圍著俞景左右看了看,對自己的成果很是滿意。


    俞景見她臉上剛剛的嫣紅已經褪了下去,唇看起來也與之前無異了,這才牽著她的手出了屏風去用飯。


    剛剛蘇聞琢被他吻過之後的樣子,他還不太想讓別人看見。


    下人也不行。


    -


    入夜後,屋外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盛京的夏日少雨,今夜這雨便有些難得了。


    蘇聞琢坐在窗邊趴著看外頭綿綿的雨絲,百無聊賴的伸出手去接了幾滴。


    冰涼的雨落在瑩白的指尖,連帶著盛夏的燥熱都少了幾分。


    她本是接著好玩,看著被淋濕的手突然想到了貢院的那把火,蘇聞琢猛的回身看向俞景:“夫君,之前我的那個夢……”


    俞景正在看一本兵書,見蘇聞琢突然緊張的望著他,他放下書起身,走到她身邊將她的小手拉回來,又抽了她的帕子一點一點給她擦幹淨上頭的雨水。


    “夫人說的,我已經讓睿親王世子盯著了,這兩日我也會親自去貢院查,不會出事的。”


    俞景安撫的摸了摸蘇聞琢的頭,她應了一聲“好”。


    第二日,俞景去了一趟睿親王府。


    皇上重視這次加開恩科,睿親王在今日親自去了貢院,魏世昭將俞景帶到自己的書房裏,將門關了起來。


    他貼身的小廝阿墨守在門口,兩人則在裏麵談話。


    魏世昭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看著俞景沉聲道:“你若是今日不來找我,我也會將你約出來。”


    俞景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眼神銳利:“那個朱勤確實有問題?”


    魏世昭點頭:“朱勤非常謹慎,我讓暗衛裏跟蹤的好手連續跟了十天才察出異常,他確實是鄭逢年早就安插在父親身邊博得信任的棋子。”


    俞景輕嘖一聲,麵上神色有些瞧不明朗,隻麵無表情道:“也不知鄭逢年到底許了他什麽好處,讓他願意斷了一條腿在王爺麵前博這個信任。”


    “誰知道呢,”魏世昭歎氣,“父親知道後受了不小打擊,畢竟是曾經以為的得力部下,也算得上推心置腹過,到頭來卻是個內賊。”


    “那王爺最後怎麽處理?”俞景直入主題。


    魏世昭:“父親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動,已經派人暗中盯著了,若是他這幾日真的有動作,會直接拿下,到時候直接呈給皇上,也能給鄭逢年一個警告。”


    “嗯,”俞景低頭想了一下,突然問魏世昭,“是哪個暗衛在盯,世子可否告知?我也想學學這跟蹤盯人的本領。”


    魏世昭聽他這麽說,無奈的笑出了聲:“俞景,你不是吧,搶了幕僚的活不說,現在連暗衛也不放過了?”


    俞景無所謂的彎了彎唇:“世子也知道我日後沒有助力,技多不壓身不是?”


    他說的確實有道理,魏世昭也沒想真瞞著他,便道:“木二在盯著,你若想學就去跟著他一起吧。”


    俞景謝過他,之後兩人又聊了些別的,他便告辭了。


    回了俞府後,俞景沒有瞞蘇聞琢,將自己讓魏世昭查的事情大致跟她說了一些,隻是隱去了朝堂中的一些勾心鬥角,她隻要知道她一直擔心的那個人真被查出來了便好。


    說完,俞景還意味深長的看了蘇聞琢一眼。


    “夫人做的夢,可是好生神奇。”


    蘇聞琢的心裏有那麽一瞬慌了一下,然後她又告訴自己要鎮定,裝作自己也很驚奇的樣子:“可不是嘛?聽著夫君這消息,我都快以為自己有些什麽不為人知的神技了。說起來,我昨夜還夢到了夫君過兩日會送我一個禮物,夫君覺得可會發生?”


    後一句她是插科打諢的,但俞景聽了卻還真的認真點了點頭:“嗯,會發生的。”


    蘇聞琢聽笑了,小手攀住他的手臂,聲音嬌軟:“那我便等著了!”


    “好。”


    俞景勾著唇看她,眼裏有些不易察覺的寵溺。


    接下來的幾天,俞景既然說了要跟魏世昭的暗衛木二學學個跟蹤盯梢的技能,自然不是開玩笑的。


    他提前跟蘇聞琢說了一聲,然後離開了三天。


    蘇聞琢初初聽到時還不免擔心,在她眼裏,暗衛做的事都是見不得光的,也是最危險的,她害怕俞景會受傷。


    不過想到上一世,俞景走上仕途後剛開始好像也並沒有輕鬆。


    蘇聞琢想,有些事情也許是俞景應該且必須經曆學習的,她應該相信他。


    -


    三日後,俞景回了府。


    而當天早朝,睿親王提了個禮部官員去見皇上,上奏此人意圖在貢院存卷房放火,好在被人及時發現才沒有釀成大錯。


    此人被當場捉住,圍觀的禮部官員眾多,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重罪。


    皇上震怒,當場革了官職,下旨發配極北之地充軍,家族八代不得入仕,永世不可回京。


    那人俯首認罪,卻再沒有說其他,大理寺嚴刑之下依然守口如瓶。


    下朝後,右丞相鄭逢年回了府中,接連幾日稱病,直到朝中傳出他要致仕的消息,才重新出現在朝堂。


    而蘇聞琢,在聽了俞景跟她說完這些事後,心裏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這一世貢院沒有起火,睿親王不會被停職,俞景也不會被耽誤那一年的時間了。


    這件一直壓在她心頭的事塵埃落定後,緊接著蘇聞鈺的及笄禮也快到了。


    在此之前,想到俞美琴來找她的事,蘇聞琢難得去找了方氏。


    方氏如今見了她,眼裏的厭惡和怒火便壓都壓不住,蘇聞琢看著她對自己劍拔弩張的樣子,隻覺得這都是他們自作自受。


    她一步踏進屋裏,並不在意方氏的神情,隻是淡淡道:“我今日來可是為了夫人寶貝女兒的事,我勸夫人先聽我說完這番話。”


    方氏不信蘇聞琢的嘴裏會說出什麽好話來,卻還是問道:“你要說什麽?”


    “四小姐前些時候來找我,想讓我帶她去永安侯府嫡小姐的及笄禮,我覺著,俞夫人應當也收到邀帖了吧?”


    方氏心下一凜,又怕蘇聞琢發現什麽,隻能裝作漫不經心:“俞府是永安侯府的親家,侯夫人當然會給我遞帖子。”


    蘇聞琢心裏冷笑,麵上卻沒有深聊這個,隻是提起了俞美琴。


    “四小姐說俞夫人讓她待在府中等過陣子大家對之前的印象淡了再露臉。我想俞夫人大抵不知道,盛京說的上名字的好人家,若是給家中公子說親,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那就是姑娘及笄那年便相看下來最好,等過了十六,可就不太會考慮了。”


    說到這,蘇聞琢想是想起什麽似的,問了一句:“說起來,四小姐今年好像已經十六了吧?”


    她這是在提醒方氏,要是還想讓俞美琴攀個高枝,那她的年紀可是耽誤不得了。


    本來俞府的門第就低,年齡又大了可沒有人家會看得上了。


    方氏一聽,這下才總算想起了俞美琴的事。


    她並沒有與上流世家那些夫人有多交好,自然是不知道蘇聞琢說的這點,想到永安侯府的及笄禮上,定會有許多世家夫人,確實是她帶著俞美琴認識的好時機。


    但方氏不願在蘇聞琢麵前示弱,她哼了一聲,隻道:“誰說我沒打算帶琴琴去永安侯府,隻是最近府中發生的事多,一時來不及與她說而已。”


    蘇聞琢滿不在意的撫了撫衣袖,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麽。


    “既然如此,那夫人便當是我多管閑事好了。”


    說完她便轉身走了,好像她隻是路過秋棠院,順便來告知方氏這件事,於她而言無關痛癢。


    方氏看著蘇聞琢雲淡風輕的背影就恨得一口牙都要咬碎。


    憑什麽她的華兒如今落到了這幅境地,她蘇聞琢和俞景卻還能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日子過得平淡安穩。


    明明是在俞府裏,這兩人卻好像是局外人,對府中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他們越是這般從容,方氏就越是恨。


    她狠狠的盯著蘇聞琢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院外,才讓人叫來了阿威。


    “我讓你辦的事都安排好了麽?那天不能出任何差錯。”


    第35章 一個特別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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