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手輕輕撐住,保持身體受力均勻,等了十幾秒鍾,見不再繼續往下掉了,便騰出一隻手從脖子上摘下哨子,放到嘴邊準備吹哨子招呼胖子過來幫忙。


    不過吹哨子便要胸腹用力,我現在處在一種微妙的力量平衡之中,身體不敢稍動,否則這塊土坡隨時有可能坍塌,把我活埋進裏邊,當然也不一定陷落下去就必定被活埋,下麵也許是大形溶洞,更倒黴的是落進去半截,上不見天,下不見地,活活憋死,那滋味可著實難受。


    這個想法在我腦中一轉,我還是決定吹哨子,否則等胖子他們倆想起我來,他娘的黃瓜菜都涼了,希望他們聽到之後趕快來援,否則俺老胡這回真要歸位了,大風大浪沒少經曆,實在不願意就這麽死在這土坡子裏。


    我吹響了哨子,胸腹稍微一動,身體呼魯一下,又陷進去一塊,剛好擠住胸口,呼吸越來越艱難,要是活埋一個人,一般不用埋到頭頂,土過胸口就憋死了。


    我現在就是這種情形,兩隻手伸在外邊,明明憋得難受,卻又不感掙紮,這一刻是考驗一個人忍耐力的時候,我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千萬不能因為胸口憋悶得快要窒息了,就企圖用胳膊撐著往外爬,那樣做死得更快。


    對我現在的處境來說,一秒鍾比一年還要漫長,操他***,死胖子怎麽還不趕過來,倘若他們沒聽見哨聲,那我就算交代到這了。


    正當我忍住呼吸,胡思亂想之際,見胖子和大金牙倆人,慢慢悠悠,有說有笑的從下邊溜噠著走了上來。


    他們一見我的樣子,都大吃一驚,甩開腿就跑了過來,胖子邊跑邊解身上攜帶的繩鎖,他還背著竹筐,裏麵的兩隻大白鵝,被胖子突然的加速度嚇得大聲叫著。


    胖子和大金牙怕附近還有土殼子,沒敢靠得太近,在十幾步開外站住,把繩子扔了過來,我終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把繩索在手上挽了兩扣。


    雙方一齊用力,把我從土殼子裏拉了出來,上來的時候我的雙腿,把整個一塊土殼徹底踩塌,山坡上露出一個大洞,碎土不斷落了進去。


    我大口喘著粗氣,把水壺擰開,灌了幾口,把剩下的水全倒在頭上,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回頭看了看身後蹋陷的土洞,我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是第幾次又從鬼門關轉回來了,實在是後怕,不敢多想。


    胖子給我點了根煙壓驚,我驚魂未定,吸了兩口煙,嗆得自己直咳嗽,這次經曆不同以往,以前生死就在一瞬間,來不及害怕,這回則是死神一步步慢慢的逼近,世界上沒有比這更能折磨人的神經了。


    我的三魂七魄,大概已經飛了兩魂六魄,足足過了二十分鍾,我的那兩魂六魄才慢慢回來。


    大金牙和胖子見我臉色刷白,也不敢說話,過了半晌看我眼神不再發直了,便問我怎麽樣了?


    我點了點頭,讓胖子把白酒拿來,喝了幾口酒,這才算徹底恢複。


    我們三人去看剛才我踩蹋的土洞,大金牙問道:“這會不會是個盜洞?”


    我說:“不會,盜洞邊緣沒這麽散,這就是山內溶洞侵蝕的結果,山體外邊隻剩下一個空殼了,有的地方薄,有的地方厚,看來這龍嶺下的溶洞規模著實不小。”


    我把剛才在山脊上所見的情況對他們說了,那邊的山中,肯定有座大墓,和魚骨廟的直線距離,約有一公裏左右。


    如果魚骨廟有個盜洞通往那座古墓,這個距離以及方位完全符合情理,打一公裏的盜洞對一個高手來講,不是難事,隻是多費些時日而已。


    胖子問道:“這人吃飽了撐的啊,既然能看出古墓的具體位置,怎麽還跑這麽老遠打洞?”


    我對胖子說道:“蓋魚骨廟的這位前輩,相形度地,遠勝於你,他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我推測那是因為想從下邊進入地宮。”


    大金牙說:“噢?從下邊進去?莫不是因為這座墓四周修得太過堅固結實,無從下手,隻好從底下上去?我聽說這招叫頂宮。”


    我說:“應該是這樣,唐代都是在山中建陵,而且大唐盛世,國力殷實,冠絕天下,陵墓一定修得極為堅固,地宮都是用大石堆砌,鑄鐵長條加固,很難破墓牆而入。不過古墓修得再如何銅牆鐵壁,也是不是無縫的雞蛋,任何陵墓都有一個虛位,從風水學的角度上說,這就是為了藏風聚氣,如果墓中沒有這個虛位,風水再好的寶穴也沒用半點用處。”


    胖子問道:“就是留個後門?”


    我說:“不是,形止氣方蓄,為了保持風水位的形與勢,讓風水寶地固定不變,陵墓的堂局不可周秘,需要氣聚而有融,一般陵墓的俑道或者後殿便是融氣之所,那種地方不能封得太實,否則於主不利。”


    另外還有一種說法,大型陵墓,都和宮殿差不多,最後封口的時候,為了保守地宮中的秘密,都要把最後留下的一批工匠悶死在裏邊,那些有經驗的工匠,在工程進行的過程中,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偷偷的修條秘道,這種秘道往往都在地宮的下邊。


    不過這種工匠們為自己偷建的逃生秘道,是完全沒有風水學依據的,怎麽隱蔽就怎麽修,對陵墓格局的影響很大,但是卻始終無法禁止。


    所以遇到這種四壁堅固異常的大墓,摸金校尉們談明情況之後,便會選擇從下邊動手。


    我們三人稍稍商量了一下,覺得值得花費力氣進龍嶺大墓中走上一趟,因為這座墓所在的位置非常特殊,山體形勢已經不複當年的舊貌,能發現這裏有墓的,一定是摸金校尉中的高手,他定會秉承行規,兩不一取,這麽大的墓,別說他拿走一兩件寶貝,就算摸走了百十件,剩下的我們隨便摸上兩樣,也收獲非淺。


    決定還是從魚骨廟的盜洞下手,這樣做比較省事,首先,魚骨廟盜洞距今不過幾十年,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中間就算有坍塌的地方,我們挖一條短道繞過去就行,其次龍嶺上有陷人的土殼子,在嶺中行走,有一定的危險性,我剛剛就碰上一回,險些憋死在裏邊,我們應該盡量避免危險。


    當下計議已定,便回頭魚骨廟,胖子和大金牙已經找了半日,一直沒發現有什麽盜洞,這座廟修的不靠山不靠水,也談不上什麽格局,從外觀上極難判斷出盜洞的位置,這個盜洞對我們來講太重要了,我做出的一切推論,其前提都是魚骨廟是摸金校尉所築。


    我忽然靈機一動,招呼胖子和大金牙:“咱們看看以前擺龍王爺泥像的神壇,如果有盜洞,極有可能在神壇下藏著。”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盜洞


    盜洞2


    魚骨廟的房頂,在山風中微微搖擺,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聽得人心裏發慌,不過我們觀察了這麽長時間,發現這座廟雖然破敗不堪,卻十分堅固,可能和它的梁架是整條魚骨有關。


    廟中的龍王泥像,隻剩下不到五分之一,上麵的部分早不知到哪去了,神壇的底座是個珊瑚盤的造型,也是用泥做的,上麵的顏色已經褪沒了,顯得挺難看。


    據我估計如果廟中有盜洞,很有可能便在這泥壇下邊,胖子問我有沒有什麽依據,我沒告訴他,我的靈感來自於當時流行的“武俠小說”。


    我們把身上的東西都放在地上,挽起袖子和胖子用力搬動神壇,神壇上的泥塊被我們倆掰下來不少,但是整體的神壇和小半截泥像紋絲不動。


    我心想這麽蠻幹不管用,那會不會是有什麽機關啊?


    胖子卻不管什麽機關,爆脾氣上來,掄起工兵鏟去砸那神壇,神壇雖然是泥做的,但是非常堅硬,胖子又切又砸,累出了一身汗,才砸掉一半,下邊露出白生生的石頭茬子。


    這說明神壇下沒有通道,我們白忙活了半天,心中都不免有些氣餒。


    大金牙一直在旁幫忙,胖子砸神壇的時候他遠遠站開,以防被飛濺的泥石擊中,他突然說道:“胡爺,胖爺,你們瞧瞧著神壇後麵是不是有暗道,也許是修在了側麵,不是咱們想象中直上直下的地道。”


    經大金牙一提醒,我伏下身看那神壇的後麵,神壇有半人多高,是長方形,位於廟堂深處,後邊的空隙狹小,隻容一人經過。


    我先前在後邊看過,以為是和神壇連成一體的泥胎,另外我先入為主,一直認為地道入口應該是在地麵上,所以始終沒想到這一點。


    這時仔細觀察,用手敲了敲神壇的背麵,想不到一瞧之下,發出空空的回聲,而且憑手感得知,外邊的一層泥中,是一層厚厚的木板。


    我抬腳就踹,哢哢幾聲,神壇背麵,露出一個地洞,木板一揭開,原來這盜洞果真是在神壇下邊,不過上邊是磚泥所建,堅固厚實,毫不做假,背麵的入口則是木板,外邊糊上同神壇整體一樣的泥,再塗上顏色,木板其實是活動的,在裏邊外邊都可以開動關閉,外邊根本就瞧不出來。


    我對大金牙說:“行啊,金爺,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大金牙露著金燦燦的大牙說道:“我也是順口一說,沒想到還真蒙上了,看來今天咱們運氣不壞,能大撈一把了。”


    我們三人忍不住心中一陣狂喜,急急忙忙的把東西都搬到洞口後邊,我打開狼眼手電筒向裏麵照了照,洞口的直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胖子爬進去也有富裕,但是他這體形在裏邊轉不了身,倘若半路上想退回來,還得腳朝前倒著往回爬。


    我脫口讚道:“真是絕頂手段,小胖,金爺,你們瞧這洞挖的,見楞見線,圓的地方跟他娘的那圓規畫的似的,還有洞避上的鏟印,一個挨一個,甭提多勻稱了。”


    大金牙是世家出身,端的是識得些本領的,也連聲讚好,唯獨胖子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胖子抱著兩隻大白鵝說道:“該這兩塊料上了吧,讓它們做探路尖兵。”


    我說:“且不忙這一時,盜洞常年封閉,先散散裏邊的穢氣,然後再放隻鵝下去探路,咱們折騰了大半日,先吃點喝點再說。”


    胖子又把兩隻鵝裝回了筐裏,取出牛肉幹和白酒,反正這龍王廟是假的,我們也用不著顧忌許多,三人就坐在神壇上吃喝。


    我們邊吃邊商量進盜洞的事,大金牙一直有個疑惑,這山體中既然是空的,為什麽還有大費周折,在魚骨廟挖地道呢?找個山洞挖進去豈不是好。


    我說不然,這裏雖然有咯斯特溶洞地貌,而且分布很廣,規模不小,但是從咱們打探到的情報來分析,可以做出這樣的判斷:


    當地人管這裏叫做“龍嶺”也好,“蛇盤坡”也好,地名並不重要,隻不過都是形容這裏地形複雜。


    最重要的一點,知道這裏的人幾乎都說這山裏的溶洞是迷宮,龍嶺迷窟之名,就是從這來的,所以我認為這片溶洞,並不是一個整體的大洞,而是支離破碎,有大有小,有些地方的山體是實的,又些有是空的,這些洞深淺長短不一,而又互相連接,錯綜複雜,所以掉進去的人就不容易走出來了。


    蓋魚骨廟的這位摸金校尉,既然能夠在一片被破了勢的山嶺中準確的找到古墓方位,他一定有常人及不得之處,相形度勢的本領極為了得。


    這個盜洞是斜著下去的,盜墓倒鬥也講究個望聞問切,“望”是指的通過打望,用雙眼去觀望風水,尋找古墓的具體位置,這是最難的,“聞”是聞土辨質,掌握古墓的地質結構土質信息,“問”是套近乎,騙取信任,通過向當地的老人閑談,得知古墓的情報,最後這個切,在打盜竊洞的手法裏,專有門技術叫“切”,就是提前精確計算好方位角度和地形等因素,然後從遠處打個盜洞,這洞就筆直通到墓主的棺槨停放之處。


    咱們眼前這個盜洞,角度稍微傾斜向下,恐怕就是個切洞,隻要看好了直線距離,就算盜洞打了一半,打進了溶洞之中,也可以按照預先計算好的方向,穿過溶洞,繼續奔著地宮挖掘。不至於被陷到龍嶺迷窟中迷了方向。


    我對挖這個盜洞的高手十分欽佩,這個洞應該就是這附近通到古墓地宮中最佳的黃金路線,可惜沒趕在同一年代裏,不能和那位前輩交流交流心得經驗。


    三人吃了酒肉,由抽了幾支香煙,估計洞中的恢氣已經放掉了大半,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這個盜洞的長度,實在太長。


    先前我讓胖子買兩隻大鵝,是想用繩子拴住鵝腿,趕進盜洞中試探空氣的質量,但是沒想到這洞這麽深。


    我對胖子和大金牙說:“盜洞很有可能穿過龍嶺周邊的溶洞,溶洞四通八達,裏麵還會有水,那樣的話咱們就不用擔心呼吸的問題了,如果是個實洞,那咱們進去之後每呼吸一次,就會增加一部分二氧化碳的濃度……”


    大金牙說:“這卻十分危險,沒有足夠的防止呼吸中毒措施,咱們不可冒然進去,既然已經找到了盜洞,不如先封起來,等準備萬全,再來動手,這古墓又不會自己長腿跑了。”


    我說:“這倒不必擔心,我在前邊開路,戴上簡易防毒口罩,走一段就在洞中插根蠟燭,蠟燭一滅,就說明不支持空氣燃燒的有害氣體過多,那時馬上退回來就是,另外還可以先用繩子栓住兩隻大鵝,趕著它們走在前邊,若見這兩隻大鵝打蔫,也立刻退回來便了,再說我這幾副簡易防毒口罩雖然比不上專業的防毒麵具,也能應付一陣了。”


    大金牙見我說的如此穩妥,便也心動起來,非要跟我們一起進地宮看看,幹這行的就是有這毛病,你要不讓他知道地宮在哪,也就罷了,一旦知道了,而且又在左近,若不進去看看如何肯善罷甘休。


    別說大金牙這等俗人,想那大學者郭沫若就曾和一些考古學者,多次聯名上書總理,要求打開李治的乾陵,說得冠冕堂皇,說是擔心乾陵剛好建在地震帶上,一旦地震裏麵的文物便都毀了,其實是這幫學者想在有生之年看看地宮裏的東西,都幹了一輩子這工作了,做的年頭越多,好奇心就越種,一想到陪葬品中的王曦之真跡,便心急火燎再也按捺不住,最後總理給他們批複的是:十年之內不動。這幫人這才死心。


    所以我很理解大金牙的心情,做古玩行的要是能進大墓的地宮中看一看,那回去之後便有談資了,身份都能提升一兩個檔次。


    我又勸了他幾句,見他執意要去,便給了他一副防毒口罩,然後由胖子當前開路,牽著兩隻大鵝爬進盜洞。


    我緊隨在後,手中擎了一隻點燃的蠟燭,大金牙跟在最後,三人緩慢的向先爬行,盜洞裏麵每隔一段就有用固定用的木架,雖然不用擔心坍塌,但是其中陰暗壓抑,往前爬了一段,覺得眼睛被辣了一下,我急忙點了隻蠟燭,沒有熄滅,這說明空氣質量還容許繼續前進。


    越向前爬行越是覺得壓抑,我正爬著,大金牙在後邊拍了拍我的腳,我回頭看他,見大金牙滿臉是汗,喘著粗氣,我知道他是累了,便招呼前邊的胖子停下,順手把蠟燭插在地上,剛要問大金牙情況如何,還能不能堅持著繼續往前爬,卻見插在地上的蠟燭忽然滅了。


    正文 第六十章 岔口


    岔口


    又趕上一回鬼吹燈?沒這麽邪門吧,再說我們現在還在漫長的盜洞中爬行,距離古墓的地宮尚遠,我摸了摸嘴上的簡易防毒口罩,應該不會是我的呼吸和動作使蠟燭熄滅的。


    會不會是盜洞中有氣流通過,我摘下手套,在四周試了試,也沒覺出有什麽強烈的氣流,且不管他,再點上試試。


    我劃了根火柴,想再點蠟燭,卻發現麵前的地上空空如也,原本插在地上的蠟燭不知去向了,這時候我頭皮整個都乍了起來,本以為按以前的盜洞進地宮,易如探囊取物,這回可真活見鬼了,就在麵前的蠟燭,就在我一分神思索的瞬間,憑空消失了。


    我伸手摸了了原來插蠟燭的地方,觸手堅硬,卻是塊平整的石板,這石板是從哪出來的?


    我顧不上許多,扯下防毒口罩,拍了拍胖子的腿對他說:“快往回爬,這個盜洞不對勁。”


    大金牙正趴在後邊呼哧呼哧的喘氣,聽到我的話,急忙蜷起身體,掉頭往回爬,這回卻苦了胖子,他在盜洞中轉不開身,隻得倒拖著栓兩隻大鵝的繩子,用兩隻胳膊肘撐地,往後麵倒著爬行。


    我們掉轉方向往回爬了沒五米,前邊的大金牙突然停了下來,我在後邊問道:“怎麽了金爺,咬咬牙堅持住,爬出去在休息,現在不是歇氣的時候。”


    大金牙回過頭來對我說:“胡爺……前邊有道石門,把路都封死了,出不去啊。”他臉上已嚇得毫無血色,能把話說出來就算不易。


    我用狼眼隔著大金牙照了照盜洞前邊的去路,果然是有一塊平整的大石頭,我經過的時候每前進一步,都仔細觀察,並沒有發現過什麽石槽之類的機關,洞壁都是平整的泥土,也不知這厚重的大石板是從哪冒出來的,齊刷刷擋在麵前。


    我見無路可退,在原地也不是辦法,隻好對大金牙打個手勢,讓他再轉回來,然後又在後邊推胖子,讓他往前爬。


    胖子不知所以,見一會兒往前一會兒往後,大怒道:“老胡你他媽想折騰死我啊,我爬不動了,要想再爬你從我身上爬過去。”


    我知道我們遇到了不同尋常的東西,究竟是什麽,我現在說不清楚,但是絕不能停下來,也騰不處功夫和胖子解釋,便連聲催促:“你哪那麽多廢話,讓你往前,你向前爬就是了,快快,服從命令聽指揮。”


    胖子聽我語氣不對,也知道可能情況有變,便不再抱怨,趕著兩著鵝又往前爬,匆匆忙忙向前爬行了將近兩百多米的距離,突然停了下來。


    我以為他也累了,想休息一下,卻聽胖子在前邊對我說:“**,老胡,這前邊三個洞,咱往哪個洞裏鑽?”


    “三個洞?”曆來盜洞都是一條,從來沒聽說過有叉路之說,此時我就是再多長兩個腦袋也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我讓胖子爬進正前方的盜洞中,把岔路口的位置給我騰出來,以便讓我查看這三個相聯盜洞情形,我來到中間,大金牙也跟著爬了過來,他已經累得說不出話,我示意他別擔心,先在這歇歇,等我看明白了這三個盜洞就究竟再做計較。


    我仔細查看前邊的三個盜洞,這三個盜洞和我們鑽進來的這個,如同是一個十字路口,正前方盜洞的洞壁和先前一樣,工整平滑,挖得從容不迫。


    然而另外兩邊,活做的卻極為零亂,顯然挖這兩個洞的人十分匆忙,但是從手法上看,和那條平整盜洞基本相同。這段洞中堆了大量泥土,顯然是打這兩邊通道的時候,積在此處的。


    我心想這會不會是出資修魚骨廟的那位前輩挖的,難道他打通盜洞之後,到地宮裏取了寶貝,退路便被石門封死,回不去了,於是從兩邊打了洞,想逃出去?


    這麽推測也不會有什麽結果,我讓胖子和大金牙在原地休息守候,我在腰上係了長繩,先爬進左側的盜洞中探探情況,萬一有什麽情況,就吹響哨子,讓胖子二人把我拉回來。


    我剛準備鑽進去,大金牙伸手拉住我,從脖子上取下一枚金佛護身佛來,遞給我說:“胡爺,戴上這個吧,開過光的,萬一碰上什麽髒東西,也可以防身。”


    我接過金佛來看了看,這可有年頭了,是個古物,我對大金牙說:“這金佛很貴重,還是留著你們倆防身吧,盜洞邪的厲害,不過好象不是鬼鬧的,也許是咱們沒見過的某種機關,我到兩邊的洞中去偵察一下,不會有事,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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