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更可怕的是,蜘蛛在對獵物注入麻痹毒素的同時,還會同時注入一種消化液,使獵物活活的被融化,供其吸食,當時我和部隊中的戰友們,聽得不寒而栗,這種死法,太恐怖了。


    過去的記憶向閃電般在我腦中劃過,此時隻和那隻巨大的“人麵黑腄蚃”隻相距半米,這麽近的距離,在狼眼的光柱中,每一跟黑毛的都看得格外清楚,忍不住頭皮發麻,不等這隻剛摔落下來的“黑腄蚃”有所行動,我便立刻用手中的傘兵刀向它刺去。


    一刀直進,觸手處如中牛革,傘兵刀又短,沒傷到這隻人麵“黑腄蚃”,卻把它紮得驚了,一轉身,便朝我撲了過來,我知道“黑腄蚃”的八條怪腿,是一種震動感應器,傘兵刀長度不夠,無法給它造成傷害,於是舉刀橫劃,剛好割到“黑腄蚃”的前肢上,那傘兵刀十分鋒利,二指粗細的繩索反複割得幾下,也能割斷。


    “黑腄蚃”的腿部最是敏感,捕捉獵物,全憑蜘蛛腳去感應動靜,這刀雖然把人麵蜘蛛“黑腄蚃”的腿割斷,卻使它疼得向後一縮。


    插在它背上的工兵鏟也掉落在地,胖子伸手把工兵鏟拾起,大叫不好:“老胡咱***真掉進盤絲洞了。”邊叫邊瘋了一樣用工兵鏟亂砸那巨蛛的身體。


    “黑腄蚃”吃疼,飛快的向洞穴深處退去,胖子砍得發了性,想要追殺過去,我急忙叫道:“別追了,快背上大金牙,咱們離開這。”


    胖子聽我喊他,便退了回來,伸手想要去攙扶癱在地上的大金牙,忽然腳下一軟,踩到一個東西,胖子低頭一看:“哎,這不是咱們跑丟的那隻鵝嗎?原來是蜘蛛精給吸幹了。”


    我扶著大金牙站了起來,對胖子說道:“你就別管那鵝死活了,快幫我背人,幸虧咱們離開盜洞不遠,這山洞裏麵深不可測,我原以為是溶洞,現在看來可能都是蜘蛛窩,咱們趕緊往回走,從盜洞鑽出去,陷到下麵那些迷宮般的山洞裏,想要脫身可就難了……”


    我的話剛說了一半,忽然覺得腿上一緊,隨即站立不穩,被拉倒在地,胖子和大金牙二人也是如此,我們三個幾乎同時摔倒。


    隨即我們三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動,對方似乎想要把我們拉進洞穴深處,我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是由於身體不停的被拖動,掙紮了幾次,都沒有做到,發現腿上被一條兒臂粗細的蜘蛛絲裹住,剛剛那隻被胖子打跑的“黑腄蚃”,絕對沒有這麽粗的蜘蛛絲,難道洞中還有一隻更巨大的?能拖動三個人,我的老天爺,那得是多大一隻。


    想到這我更是拚命的掙紮,想把纏在腿上的蜘蛛絲弄斷,從腰間拔出傘兵刀,想要去割斷蜘蛛絲,沒想到剛一抬頭,正趕上這段洞穴突然變得低矮,一頭正撞在垂下的石頭上,差點把鼻梁骨撞斷,我鼻血長流,疼得直吸涼氣,但是越急越是束手無策。


    我們三人在曲曲折折的山洞中,被拖出好遠,後背的衣服全都劃破了,身上一道道的盡是血痕,我心中大驚,怕是要把我們抓回老巢裏,用毒素麻痹,然後儲存個三五天,再慢慢享用不成?一想到那種慘狀,一股股的寒意便直衝頭頂。


    胖子自重比較大,他被拖了這一大段距離,開始也是驚慌失措,這時候冷靜下來,隨手抱住身邊經過的一隻石柱,暫時定住身體,從地上坐了起來,拔出工兵鏟,三四下剁斷了纏在腿上的蜘蛛絲,也不顧身上的疼痛,追到我身邊,伸手把我拉住,隨即也把纏在我腿上的蜘蛛絲斬斷,我大罵著坐起身來,用衣袖擦去滿臉的鼻血,然後用傘兵刀割去腿上粘呼呼的蜘蛛絲,胖子又想去救大金牙,卻見他已經被拖出二十幾米,正揮舞著雙手,大呼小叫的掙紮。


    我和胖子兩個人,隻剩下胖子手中的一隻狼眼手電,再沒有任何照明的裝備,隻見大金牙被越拖越遠,再不趕過去就晚了。


    我和胖子來不及再權衡利弊,當下咬緊牙關,忍著身上的疼痛,撒開腿追了上去,胖子手電的光柱隨著跑動劇烈晃動,剛跑到大金牙身邊,忽然胖子手中的“狼眼”閃了兩閃,就此熄滅,沒電了。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摸金符


    眼見就要追上被人麵蜘蛛“黑腄蚃”拖走的大金牙,沒想到我們唯一的光源——胖子的“狼眼”手電筒,偏偏趕在這個時候耗盡了電池。


    四周立刻變得伸手不見五指,我心中清楚,這時候隻要稍有耽擱,大金牙就會被拖進蜘蛛巢的深處,再也救不到他了,那種被毒素麻痹融化後慢慢吸食的慘狀,如同置身與阿鼻地獄中的痛苦……


    我沒有多想,就把自己的衣服扒了下來,衣服的後襟都在地上被磨破了,順手用力扯了幾扯,就撕了開來,三下兩下把衣袖褪掉,從胖子手中接過還有半壺酒的水壺,胡亂灑在衣服上,用打火機把衣服點燃,我身上穿的是78式軍裝,這種衣服燃燒後容易粘在皮膚上,所以作戰的時候部隊仍然配發六五式及六五改,這些軍裝隻要想穿,在北京可以買到全新的。


    因為要鑽盜洞,我們都特意找了幾件結實的衣服,當時我就把這件軍裝穿在身上,想不到這時候派上用場,我點燃了衣服,很快燃燒起來,我擔心粘在手上燒傷自己,不敢怠慢,把這一團衣服,象火球一樣扔到前麵。


    借著忽明忽暗的火光,隻見大金牙正被扯進一個三角形的洞中,火光很快又要熄滅,我看清楚了方位,和胖子邊向前跑,邊脫衣服,把身上能燒的全都點著了扔出去照明。


    眼見大金牙就要被倒拖進正三角形的洞口,我緊跑兩步撲了過去,死死拽住大金牙的胳膊,把他往回拉,胖子也隨後趕到,割斷了纏住大金牙的蜘蛛絲,這時大金牙隻差兩米左右的距離,便要被拖進那個三角形洞穴了。


    再看大金牙,他已經被山洞中的石頭磕得鼻青臉腫,身上全是血痕,不過他還保持著神智,這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心想這洞八成就是蜘蛛老巢,須得趕緊離開,以免再受攻擊,我和胖子身上的衣服已經燒得差不多了,再燒下去就該光屁股了,而且我們被蜘蛛在山洞中拖拽了不知有多遠,路徑早已迷失難辨,不過眼下也管不了這麽多,先摸著黑遠遠逃開再做計較。


    我正想和胖子把大金牙抬走,還沒等動勁兒,突然從對麵三角形的洞口中飛出幾條蜘蛛絲,這種蜘蛛絲前端象張印度拋餅,帖到身上就甩不脫,而且速度極快,我們三人躲閃不及,都被粘住,胖子想用工兵鏟去擋,想不到工兵鏟也被蜘蛛絲纏住,胖子拿捏不住,工兵鏟脫手落在地上,想彎腰去拾,身體卻被粘住,動彈不了。


    如果身上穿著衣服倒還好一些,赤身裸體的被蜘蛛絲粘上,一時半刻根本無法脫身,三人做一堆,被慢慢的拖進那三角形洞口。


    我料想得沒錯,那洞中肯定是人麵蜘蛛“黑腄蚃”的老巢,不知道裏麵究竟有多少隻,是一隻大的,還是若幹隻半大的,不管有多少隻人麵蜘蛛,我們隻要被拖進洞裏,就沒個好了。


    又粗又粘的蜘蛛絲越纏越緊,七八條擰成一股,洞中的“黑腄蚃”還繼續往外噴著蜘蛛絲,看來不等進洞,我們就要被裹成*人肉粽子了。


    我慌亂中想起手中還握著打火機,急忙撥動火石,用打火機的火焰去燒纏住身體的蜘蛛絲,老天爺保佑,也算我們命不該絕,虧得這種“黑腄蚃”的蛛絲不想普通蛛絲具有耐火性,頃刻間燒斷了兩三條,我的身體雖然還粘滿了粘乎乎的粘絲,卻已經脫離了蜘蛛絲拖拽力量的控製。


    就這麽幾秒鍾的時間,大金牙和胖子又被向洞口拽過去一米,我若想繼續用打火機燒斷蜘蛛絲救人,恐怕隻來得及救一個人了,卻來不及再救另外一個。


    我急中生智,把大金牙的褲子拽了下來,大金牙的皮帶早在我們追他的時候,就被拖斷了,褲子也磨得露了腚,一扯就扯下半條。


    我用他的褲子堵住洞口,再用打火機點燃褲子,想燒斷擰成一大股的所有蜘蛛絲,想不到褲子剛冒出幾個火星,整個三角形的洞口,就同時燃燒了起來,而且那火勢越燒越大,越燒越旺。


    一瞬間整個洞穴都被火焰映得通明,洞口中噴射出的蜘蛛絲也都被燒斷,我連忙把大金牙和胖子向後拖開,三人各自動手把身上的蛛絲甩掉。


    這時好象半座山洞都被點燃了,熊熊大火中燒發出辟辟叭叭的響聲,這時我才看清楚,原來那個三角形的山洞,是一座人工建築物,完全以木頭搭建而成,可能為了保持木料的堅固程度,混合了鬆脂牛油等事物,塗抹在了木頭上。


    這座木製建築,約有七八間民房大小,不知道建在這裏是做什麽用的,木頭所搭建的建築四周,全是一具具被“黑腄蚃”吸幹了的屍骸,有人的也有各種動物的,被“黑腄蚃”吸食盡了身體中的所有水份,相當於對屍體做了一次脫水處理,雖然那些屍骸外邊被“黑腄蚃”的蛛絲包裹住,還是能見到他們臉上痛苦扭曲的表情,都保持著生前被慢慢折磨死的慘狀。


    隨著木頭燃燒倒塌,隻見火場中有三個巨大的火球在扭動掙紮,過了一會兒就慢慢不動,不知是被燒死,還是被倒塌的木石砸死,漸漸變成了焦炭。


    我和胖子大金牙三人驚魂未定,想要遠遠的跑開,腳下卻不停使喚,隻好就地坐下,見了這場大火,都不免相顧失色,這個大木與大石組成的建築物是個什麽所在?怎麽“黑腄蚃”把這裏當做了老巢?


    胖子忽然指著火堆中對我和大金牙說道:“老胡,老金,你們倆看那,有張人臉。”


    我和大金牙尋著胖子所說的地方看去,果然在大火中出現了一張巨大的人臉,比“黑腄蚃”後背上花紋形成的人臉還要大出數倍,更大出石槨上雕刻的人臉。


    大火中的這張臉被火光映照,使得它原本就怪誕的表情更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這張巨臉位於建築的正中,隨著四周被燒毀倒塌,從中露了出來,原來是一隻巨大的青銅鼎,鼎身上鑄有一張古怪的人麵。


    胖子問我道:“老胡,這也是那驢日的幽靈塚的一部分嗎?”


    我搖了搖頭,對胖子說道:“應該不是,可能是古代人把這種殘忍的人麵黑腄蚃,當做神的化身來崇拜,特意在它們的老巢處建了這麽個神廟,用來貢奉,那時候拿人不當人,指不定拿了多少奴隸,給這些黑腄蚃打了牙祭。今天咱們把它們的老巢搗毀了,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那座西周的幽靈墓,多半和這座貢著人麵鼎的祭壇有著某種聯係。


    有可能是西周的那座古墓被毀掉之後,由於這裏地處山洞深處,極其隱蔽,所以保存了下來。但是這些事都已經成為了曆史的塵埃,恐怕隻有研究西周斷代史的人,才多少知道一二。


    我對胖子說:“現在咱們別討論這些沒用的事,你有沒有受傷,咱倆把大金牙背起來,盡快離開此地,說不定還有沒死的黑腄蚃,倘若襲擊過來,咱們現在全身上下就剩下褲衩了,根本無法對付。”


    胖子說道:“現在走了豈不可惜,等火勢滅了,想辦法把那銅鼎弄出去,這東西要能搬回北京,估計能換幾座樓。”說完又推了推大金牙:“老金,怎麽樣?緩過來了嗎?”


    大金牙連驚帶嚇,又被山石撞了若幹下,怔怔的盯著火堆發愣,被胖子推了兩推,才回過神來說道:“啊也,胖爺,胡爺,想不到咱們兄弟三人,又再……陰世相會了,這……這地方是哪?現在已經過了奈何橋了嗎?。”


    胖子對大金牙說道:“你迷糊了?這還沒死呢,死不了就得接著活受罪,不過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們發財了,前邊那神廟裏有個青銅人麵鼎……哎呦,這東西燒不糊吧?”說完站起身來,想走到近處去看看。


    我躺在地上對胖子叫道:“我說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現在連衣服都沒有了,光著個屁股還惦記著那對廢銅爛鐵。”


    胖子兩眼冒光,對我的話充耳不聞,但是那火勢極旺,向前走了幾步,便受不了灼熱的氣息,隻好退了回來,一腳踩到一具被“黑腄蚃”吸食過的死人身上,立足不穩,摔了個正著,撲到那具幹屍上。


    幹屍也不知死了有多久了,張著黑洞洞的大口,雙眼的位置隻剩下兩個黑窟窿,胖子撲在幹屍身上,剛好和幹屍臉對臉,饒是他膽大,也嚇得不輕,發一聲喊,雙手撐在幹屍身上,想要掙紮著爬起來。


    胖子手忙腳亂的打算把幹屍推開,卻無意中從幹屍的脖子上扯下一件東西,胖子覺得手中多了一樣東西,便舉起來觀看,發現那物件象是個動物的爪子,在火光下亮晶晶的,漆黑透明,底下還鑲嵌著一圈金線,胖子轉過頭來對我說道:“老胡,你瞧這是不是摸金符。”說完又在死人身上摸了摸:“哎,這還有一大包好東西……”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百寶囊


    胖子邊說邊從幹屍懷中掏出一個錦製的袋子,把裏麵的東西一樣樣抖在地上,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大金牙倒在地上,雙眼直勾勾的,明顯是驚嚇過度,還沒回過魂來,我全身又酸又疼都快散了架,雖然擔心附近還有其餘的人麵巨蛛,卻沒辦法立刻離開,見胖子突然從附近的一具幹屍身上找到一枚摸金符,便讓他扔過來給我瞧一瞧。


    胖子忙著翻看幹屍懷中的事物,隨手把那枚“摸金符”扔到我麵前,我撿起來拿在手中細看,“摸金符”漆黑透明,在火光映照下閃著潤澤的光芒,前端鋒利尖銳,錐圍形的下端,鑲嵌著數匝金線,製成“透地紋”的樣式,符身攜刻有“摸金”兩個古篆字,拿在手中,感覺到一絲絲的涼意,極具質感。


    這絕對是一枚貨真價實的“摸金符”,用川山甲最鋒利的爪子,先要浸泡在巂臘中七七四十九日,還要埋在龍樓百米深的地下,借取地脈靈氣八百天,是正牌摸金校尉的資格證件,這種真正的“摸金符”我隻見過shirley楊有一枚,大金牙曾經給過我和胖子兩枚偽造的,和真貨一比,真假立辨。


    這枚“摸金符”是那具幹屍身上所戴,難道說他便是修魚骨廟打盜洞的前輩,想必他也被困在幽靈塚裏,進退無路,最後也發現了活禽的秘密,想從盜洞退回去,半路上卻和我們一樣,被那隻“黑腄蚃”伏擊,而他孤身一人,一旦中了招,便沒有回旋的餘地了,最後不明不白的慘死在這裏,想到此處,心中甚覺難過。


    做倒鬥摸金這行當,雖然容易暴富,但是財富與風險是並存的,古墓中危險實在太多,除了那些人為設置的機關埋伏,更有些無法預料到的險惡之處,很多被發掘的大墓中,都伴有盜墓賊的屍骨,其中不乏一些毛賊自相殘殺,但是也有不少摸金校尉慘死其中,那些死法,都十足的古怪詭異,有的竟然是在開棺摸金時,被墓頂掉落的石塊砸死,有些死在古墓中的盜墓賊身上,沒有一絲外傷的跡象,也不是中毒身亡,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麽,怎麽死的,恐怕隻有死者自己才清楚。


    胖子捧著一包東西走到我跟前,對我說道:“老胡,想他媽什麽呢,你快看看這些都是什麽玩意兒,都是那幹屍身上的。”


    我接過胖子遞來的事物,一件一件的查看,這隻布袋象是隻百寶囊,盡是些零碎的東西,有七八支蠟燭,兩隻壓成一疊的紙燈,這幾支蠟燭對我們來說可抵萬金,我們現在除了個打火機,再沒有任何多餘的照明工具了,我讓胖子把蠟燭紙燈收好,等會兒從山洞往外走,全指望這點東西了。


    百寶囊中還有幾節德國老式幹電池,但是沒有手電筒,另外有三粒紅色的小小藥丸,我見了這幾粒藥丸,心中吃了一驚,這莫非是古代摸金校尉調配的秘藥,古墓中有屍毒,從前的摸金校尉們代代相傳有一整套秘方,研製赤丹,進古墓倒鬥之前服用一粒,可以中和古墓中的屍毒,但是對常年不流通的空氣不起作用,隻有在開棺摸金,和屍體近距離接觸的時候,用來防止屍毒侵體,因為古代不象現代,現代的防毒麵具可以連眼睛也一並保護了,但是古代的防護措施比較落後,蒙得再嚴實,兩隻眼睛是必須露出來的,如果棺槨密封得比較好,墓主在棺中屍解,屍氣就留在棺中,這種屍毒走五官通七竅,對人體傷害極大。


    但是僅限於化解屍毒,對屍毒之外的其他有害氣體,還是要另用其他方法解決,比如開喇叭(給墓中通風),探氣(讓活動物先進古墓)等等。


    但是這種藥的原理是以毒化毒,自身也有一定的毒性,如果長期服用,會導致自身骨質密度降低,雖然對人體影響並不十分大,但也是有損無益,不到非用不可,則盡量不用。


    這種紅色的丸藥,名為“赤丹”,又稱為“紅奩妙心丸”,具體是用什麽原料調配的,早已失傳,這主要是和防毒麵具的產生有關係,有些摸金老手還是習慣開棺時先在口中含上一粒“紅奩妙心丸”,然後再動手摸金。


    百寶囊中還有幾件我叫不出名字的東西,此外還有一個簡易羅盤,這是定位用的,還有一塊硝石,這種東西在中藥裏又名“地霜”或為“北地玄珠”,其性為“辛、苦、大溫、無毒。”這是為了預防古墓內空氣質量差,導致頭疼昏迷,這種情況下用硝石碎沫,吸入鼻腔一點,既可緩解,與shirley楊的酒精臭鰭作用相似,


    我看到最後,發現百寶囊中尚裝有一段細長的鋼絲,一柄三寸多長的小刀,一小瓶雲南白藥,一瓶片腦,還有一樣我最熟悉的,是百寶囊中的黑驢蹄子,再就是一卷墨線,墨線和黑驢蹄子都是用來對付屍變的。


    胖子問我道:“怎麽樣老胡,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有值錢的嗎?”


    我搖頭道:“沒有值錢的東西,不過有幾樣東西用處不小,從這隻百寶囊中,可以遙想到當年一位摸金校尉的風采,這位肯定是打魚骨廟盜洞的那位前輩,跟咱們行事相同,算得上是同門,可惜慘死在此,算來怕不下三十餘載了,既然被咱們碰上了,就別再讓他暴屍於此,你把他的遺骨抬進火堆焚化了吧,希望他在天有靈,保佑咱們能順利離開此地,他這些東西,也給一起燒了。”


    胖子說道:“也好,我這就給他火化了,不過咱們今天燒死了這幾隻人麵巨蛛,算是給他報仇雪恨了,所以這兜子裏的物件,算是給咱們的答謝好了,說不定拿回北京,在古玩市場還能賣個好價錢。”


    我對胖子說:“這麽做也不是行,反正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尤其是這枚摸金符,水火不侵,燒也燒不化,正好咱也需要這東西,就不客氣了,剩下的確實沒有值錢的東西,有幾粒紅奩妙心丸,大概也都是過期的,咱們根本用不上,還是讓這隻百寶囊跟它的主人一起去吧。”


    胖子一聽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便覺得性味索然,那幹屍本就沒剩多少分量,胖子拿過摸金校尉的百寶囊,用另一隻胳膊夾住幹屍便走,到了那座燃燒的神廟附近,遠遠將摸金校尉的幹屍扔進了火場邊緣。


    我轉了轉脖子,感覺身上的擦傷撞傷依舊疼痛,但是手足已經能夠活動自如了,便推了推身旁的大金牙,問他傷勢如何?還能不能走動。


    大金牙身上的傷和我差不多,主要是擦傷,頭上撞的也不輕,半清醒半迷糊的點了點頭,稍微活動活動頜骨,便疼得直吸涼氣。


    我把胖子招呼回來,三人商議如何離開這座洞穴,被那“黑腄蚃”拖出很遠,而且憑感覺不是直線,七扭八拐,完全失去了方向,現在隻知道我們是在龍嶺眾多丘陵中某一處的地下,搞不清具體在什麽位置,聽當地人說這龍嶺之下,全是溶洞,然而我觀察四周,發現我們所在的地方,並非那種咯斯特地貌,而是黃土積岩結構的山體空洞,比較幹燥,如此看來,這裏屬於多種地質結構混雜的複合型地貌。


    民間傳說多半是捕風捉影,這裏附近經常有人畜失蹤,有可能和有個“黑腄蚃”的老巢有關,失蹤的人和羊都被拖進這裏吃了,而不是什麽陷在迷宮般的洞窟中活活困死。


    我們現在一無糧草,二無衣服,更沒有任何器械,多耽擱一分鍾,就會增加一分出去的難度,這地下神廟中供著一尊巨大的人麵青銅鼎,鼎是西周時期用來祭祀祖先,或者記錄重大事件昭示後人的,看來這座地下神祗和西周古墓有著某種聯係,有可能西周古墓的墓主人,生前崇拜“黑腄蚃”,故此在自己的陵墓附近,設置一座神廟,貢養著一窩人麵巨蛛,後來他的墳墓被毀,就沒有人用奴隸來喂這窩“黑腄蚃”了,它們自行捕食,繁衍至今,不知道除了神廟中的這幾隻,還有沒有其餘的,倘若再出來一兩隻,就足以要了我們三個的小命。


    這時火勢已弱,借著火光,可以隱約見到四周上下有十幾個山洞,肯定是要選一條路走,但是究竟從哪個山洞出去,我們沒商量出什麽結果,但是我想既然“黑腄蚃”要外出覓食,那麽附近一定有條出口。


    我讓胖子點了一隻蠟燭,三人走到距離最近的一個山洞,把蠟燭放在洞口,我看了看蠟燭的火苗,筆直上升,我對胖子和大金牙說道:“這個洞是死路,沒有氣流在流動,咱們再看看下一個洞口.”


    說完我和大金牙轉身離開,胖子卻在原地不肯動,我回頭問胖子:“你走不走?”


    胖子指著洞穴的入口對我們說:“老胡,你拿鼻子聞聞,這裏是什麽味道?很奇怪。”


    正文 第七十五章 金香玉


    我忙著尋找有氣流通過的洞口,沒注意有什麽氣味,見胖子站在洞口猛嗅鼻子,便問道:“什麽味?這山洞裏的味可能是黑腄蚃拉的屎,別使勁聞,小心中毒。”


    胖子對我和大金牙招了招手:“不是,你們倆過來聞一下,真他媽香,我聞著怎麽就跟他媽巧克力似的。”


    “巧克力?”我和大金牙聽了這個詞,那不爭氣的肚子立刻“咕咕咕”響了起來,這山洞裏怎麽會有巧克力,我聽得莫名其妙,但是巧克力對我們三個饑腸碌碌的人來講,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就連隻剩下半條命的大金牙,一聽“巧克力”也來了精神,兩眼冒光,我本不想過去,但雙腿卻不停指揮,沒出息的朝洞口走了幾步。


    我吸著鼻子聞了聞,哪有什麽巧克力,我對胖子說:“你餓瘋了?是不是那邊神廟朽木燃燒的焦糊味道?”


    胖子說道:“怎麽會?你離近點,離洞口越近這種香味越濃,嗯……又香又甜,**,這裏邊是不是長了棵奶油巧克力樹,走咱進去看看有沒有能吃的東西。”


    大金牙也聞到了,連連點頭:“沒錯沒錯,真是巧克力,胡爺你快聞聞看,就是從這洞裏散發出來的。”


    我聽大金牙也如此說,覺得古怪,便走近兩步,在洞口前用鼻子一聞,一股濃烈的牛奶混合著可可的香甜之氣,直衝腦門,聞了這股奇妙的味道,身上的傷口似乎也不怎麽疼了,精神倍增,渾身上下筋骨欲酥,四肢百骸都覺得舒服,禁不住讚歎道:“他***,真他娘的好聞,這味道……簡直就象……就象他娘的天使之吻。”


    三人再也按捺不住,舉著蠟燭走進了這個黑漆漆的山洞,這洞極是狹窄,高僅兩米,寬有三四米,洞穴裏麵的岩石奇形怪狀,都似老樹盤根一般,卷曲凹凸。


    胖子象條肥大的獵狗一樣,在前頭邊走邊用鼻子猛嗅,尋找那股奇妙芳香的源頭,忽然用手一指洞中的一塊岩石:“就是從這傳出來的。”說完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恨不得撲上去咬幾口。


    我把蠟燭放在岩石的邊上,和大金牙胖子一起觀看,這塊大石如同一段樹幹,外表棕黃,象是裹了層皮漿,有幾塊露出來的部分,都呈現半透明狀,石上布慢了碎裂的繽紛花紋,凝膩通透,被燭光一照,石中的紋理似是在隱隱流轉,濃鬱的芳香就是從這塊石頭上發出來的。


    胖子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把手指放在自己鼻邊一嗅,對我和大金牙說道:“老胡老金,用手指一碰,連手指都變巧克力了,這東西能吃嗎?”


    我沒見過這種奇妙的石頭,搖頭不解:“我當年在昆侖山挖了好幾年坑,各種古怪的岩石沒少見過,我看這象是塊樹幹的化石,應該不能吃。”


    由於受了過度的驚嚇,而好久沒說話的大金牙,這時忽然激動的說:“胡爺,咱們這會可真發了啊,你看這許不是那聞香玉?”


    胖子沒聽過這詞,問大金牙道:“什麽?那不是唱劉大哥講話理太偏的嗎?”


    大金牙對胖子說道:“胖爺,您說的那是唱豫劇的常香玉,我說這塊石頭,是聞香玉,又叫金香玉,這可是個寶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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