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shieley楊說道:“剛才你射殺那隻大雕鴞之前,那串信號的意思是sos,才停了一段,突然變成了dedo,這其中是否有什麽聯係?除了駕駛這架c型運輸機的美國空軍,這深山野嶺間又有誰懂得摩斯通訊碼?“


    shieley楊並沒過我那些見鬼的經曆,但她也不是完全的唯物主義,她曾不止一次地同我說起過,人死之後會上天堂,那裏才是人生旅程的終點,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shieley楊是相信人有靈魂存在的,shieley楊對我說:“初時聽到的那段sos求救代碼,可能是我聽差了,應該就是那隻雕鴞在機艙裏啄咬樹蜥發出的,所以顯得雜亂而不連貫。而現在這段信號你也聽到了,與那個完全不同,長短很有規律。而且重複了這麽多次,都沒有誤差…”


    親耳所聞,且就來自於不遠的樹幹中間,聽得又如此真切,我也不得不相信“鬼信號”傳說的真實性了。我對shieley楊說:“這信號聲雖然很有規律,但不象那種能發射信號的機械聲,有些象是水滴的聲音,但是又比之要沉悶許多,也許真被咱們猜中了,樹幹裏麵有死人……”


    shieley楊說:“有科學家做過實驗,人體靈魂中所產生的電波應低於7v,即使是這麽微弱的能量,也有可能在特定的環境或者磁場中長久保存,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這段死亡代碼究竟是在傳遞何種意圖,是給咱們警告?還是恐嚇?”


    以我的經驗判斷,遇到這樣的情況,如果隻想到選擇逃避,決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最終疑神疑鬼地,會造成草木皆的情形,以至於把自己的心態都擾亂了,那樣反倒最為容易出事,這時候隻有壯著膽子找出它的根源,弄它個水落石出,才可以讓自己安心,另外這天色馬上就要亮了,黑夜即將過去,天一亮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於是我扶著樹枝站起身來,對shieley楊說:“咱們亂猜也沒用,不妨過去一探,究竟是不是什麽亡魂作祟,看明白了再做理會。”


    shieley楊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把手中的“芝加哥打字機”換了個新彈夾遞給我,這種衝鋒槍過於沉重,她用著並不順手,我們倆調整了一下登山盔上的射燈焦距,把起保險作用的登山繩檢查了一遍,看是否牢固。


    我把衝鋒槍的彈匣拔下來,看了看裏麵子彈壓得滿滿的,便把彈夾在頭盔上“噹噹”磕了兩下,這種槍故障率是出了名的高,務必要把彈夾中的子彈壓實,以免關鍵時刻子彈卡殼,複又插進槍身,拉動槍栓把子彈上了膛,對shieley楊一揮手,兩人分左右兩個方向,攀住老樹上的支杈,尋著那“鬼信號”聲響的來源,來到了運輸機殘骸與樹冠相接的一方。


    由於四周過於安靜,距離越近,那“嘀噠”聲就越清晰,越聽越覺得不象是電子聲,機艙殘骸旁邊,經過一番仔細的搜索,最後登山頭盔上的射燈光柱聚集在了一處樹幹上。為了防止發生意外的變故,shieley楊在稍微*前的地方,我在她身後半米遠負責掩護,shieley楊借著射燈的光線,可以確定了,聲音就是來自這裏。“滴滴嗒嗒”的不同尋常。


    我把湯普森衝鋒槍的槍口對準了目標,以免裏麵再鑽出雕鴞之類的東西傷到她,如果銷有不對,我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板機,“芝加哥打字機”11點4的大口徑不是吃素的,暴雨般的射速,將會把任何叢林中的猛獸打成碎片。


    shieley楊見我準備就緒,於是取出俄製“傘兵刀”拿在手中,對準那段被植物覆蓋得滿滿當當的樹幹,緩緩切了下去,將那些厚厚的綠苔藤蔓逐層削掉,沒削幾下,竟發現那裏是個天然的樹洞。


    這個樹洞僅有兩個拳頭加起來那麽大,經年累月之下,以至於洞口已經徹底被寄生在樹上的植物封死,如果不戳破這層天然的偽裝,看上去就那其餘部分的樹幹沒有任何的不同,都滿是疙裏疙瘩、凹凸不平的綠苔。


    那些寄生植物非常濃密厚實,而且層層疊壓,有些已經腐爛得十分嚴重了,用刀一剝就爛成了如同綠色稀泥一般,一時間也難以徹底清除幹淨。shieley楊小心翼翼地把“傘兵刀”的刀尖插進綠苔的最深處,從刀尖處傳來的觸感,象是碰到了一塊堅硬的物體。


    我和shieley楊對望了一眼,都是充滿了疑問,事先都沒有想到這裏會有個這樣小的樹洞。就算有樹洞,能讓人或者動物之類的在裏麵發出聲響,也不應該隻有這麽小,這種小窟窿,在這株老夫妻榕樹上不知有多少,這種樹孔也就夠小鬆鼠進出。但是這種林子裏是不可能有鬆鼠的,所以可以完全排除掉是鬆鼠在裏麵折騰,比鬆鼠再稍微小一點的樹蜥是一種很安靜的動物,也絕不可能是樹蜥。


    而且僅看這樹上綠苔等寄生植物的厚度,以及腐爛程度來判斷,都不是短時間之內可以形成的,欲待再細看時,身後的樹幹一陣搖晃,原來胖子第二次爬了上來這次他不再用我提醒,直接先把保險栓掛在身上。


    我剛要問他怎麽不在樹下替我們警戒,卻又爬上來做什麽,卻見他一臉驚慌,這世上能讓胖子害怕的事不多,隻聽胖子戰戰兢兢地對我說:“老胡,我***……這林子裏八成是鬧鬼啊,我必須得跟你們在一起,剛才他媽地嚇死我了!”


    我見他的樣子不象是在開玩笑,在不涉及錢的情況下,除非是直接威脅到性命的事物,才會讓他緊張,我忙問胖子怎麽了,是不是看到什麽東西了?


    胖子定了定神,說道:“剛才我在樹底下,抬起頭看你們倆在樹上爬來爬去,隻是這天太黑,看了半天,隻見你們頭盔上的射燈,朦朦朧朧地也瞧不清楚,我看得煩了,便打算抽隻煙解解乏,忽然聽周圍有女人在哭,哭得那個慘啊,可他媽嚇死本老爺了,煙頭都拿反了,差點把自己的舌頭燙了,絕對是有女鬼啊,你聽……你聽……又來了。”


    shieley楊正用“傘兵刀”一塊塊挑去樹洞裏的腐爛植物,剛弄得差不多了,還沒來得及看與堅硬的東西究竟是什麽,此刻聽到胖子說附近有女鬼在哭,也把手裏的活停了下來,與我一同支起耳朵去聽四周的動靜。


    我們一直都隻留意到那個“鬼信號”,這時靜下來一聽,四周果然有陣陣嗚咽之聲,“遮龍山”後麵沒有任何風,所以決不可能性是風聲,那聲音淒慘異常,而且忽東忽西的飄忽不定,漆黑的環境中更顯得另人發毛。


    我與胖子、shieley楊立刻在樹冠上排成丁字形,我端著湯普森衝鋒槍,胖子用“劍威”汽步槍,shieley楊則舉著六四式,這樣一來,每個人防禦的角度縮成一百二十度,互相形成防禦依托。


    那淒楚的哭泣聲圍著我們轉了兩圈,忽然分為三道,從半空中朝我們快速掩至,我這回聽得分明,不是女鬼,是夜貓子在啼嚎,原來是那該死的雕鴞同類,不過這回不是一兩隻,聽這叫聲個體小不了,想必是來找我們報仇的,雖然我們手中有槍有彈,但是黑暗中對付這些出沒於夜空中的幽靈,實在是有點吃虧。


    此刻shieley楊也顧不上節省照明彈了,從便攜袋中摸出了信號槍,“嗵”的一聲響,照明彈從這大樹頂上升了起來,慘白的光芒懸掛在森林上,經久不散,四周裏照得如同雪地一般。


    我們也被那照明彈強烈的白光晃的頭疼,正忍著眩目的白光準備搜尋目標射擊,卻聽森林中忽然變得死一般沉寂,除了我們的心跳和呼吸聲,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突然襲來的幾隻雕鴞,被照明彈的光芒所震懾,遁入遠處的黑暗,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組令人頭皮發麻的“鬼信號”,也跟著消失,再也聽不到半點動靜,連早晨應該有的各種鳥雀叫聲都沒有。所有的動物象是都死絕了。


    我還沒來得及詫異,幾乎在這些聲響消失的同時,天邊雲峰崢嶸,一線朝霞劃破了去隙,把第一縷晨光撒進了這片詭異的叢林。


    好象在天亮的一瞬間,山穀間、叢林間的魑魅魍魎也都為了躲避陽光,通通逃回老巢躲了起來。


    我們想起那樹身上的窟窿,都回頭去看,隻見那c型運輸機下的樹幹上,有個綠色的窟窿,深處有一片深紅色的光滑石頭,外邊的苔頭植物都已被shieley楊用刀刮了開來,正在晨曦中發出身弱的光芒。


    還沒等我看明白是怎麽回事,忽然腳下的樹梢“哢嚓嚓嚓”斷了下來,原來這條橫生的粗大榕樹枝,承受了c型運輸機機艙的大部分重量,由於我們剛才為了準備迎擊來襲的雕鴞,緊急中聚在一起,重量過於集中,這本就是在樹上活動的大忌,此時加上我們三個人的體重,尤其是胖子的。這老榕樹本就營養極度匱乏,樹身吃不住勁,再也支撐不住,樹頂的多半截樹幹,劈成了兩半,老邁的樹身完全斷裂開來。


    萬幸的是我們的保險繩都固定在老榕樹的主幹上,雖然吃了在樹身上的一撞,所幸並沒有直接摔到地上,今天這道保險繩已經如此救了我們不下三回了,頭頂那架c型運輸機,由於失去了承重的主要樹枝,則直接滑落到了二十多米高的大樹下邊,發出巨大而又悲慘的聲響。


    我們抬起頭就可以看到老樹裂開樹身的內部,這一看都不由得目瞪口呆,隔了半晌,胖子才說道:“這是什麽東西?好象挺值錢……我想這回……咱們可真……真他媽發了。”


    這時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信號聲,突然再一閃從劈開的樹身中傳了出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鮮血


    我們此刻就像是那山洞中的人俑一般,被保險繩倒懸在樹幹上,叢林中的晨光照得人眼睛發花,隻見那裂開的樹身中露出一塊暗紅色的物體,呈長方形,頂上兩個邊被劈成了圓角。


    陽光透過樹隙照在上麵,發出淡淡的紫色光暈,這***是什麽東西?我掙紮著用登山鎬掛住樹身,重新爬回樹冠,然後把shirley楊也扯了上來,胖子本來就有恐高症,懸掛在距離離地麵十米的樹身上,也不敢有大的動作,嚇得全身發僵,我想把他用保險繩放到地麵,胖子卻說什麽也不同意:“老胡,你還是把我拉到樹上去,這東西我得好好瞧瞧,我看八成能值大筆銀子。”


    我隻好與shirley楊用盡吃奶的力氣,拉動安全繩,協助胖子爬回樹冠,此時天色已明,站在二十多米高的老榕樹樹冠,向下看去,真有點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感覺。


    這回我們學了個乖,各自散開,不再聚集到同一棵樹枝上,圍著從樹身中顯露出的物體觀看,胖子問我道:“這是口棺材?玉的還是水晶的?怎麽是這種古怪的顏色?我看這倒有些象是咱們在潘家園,倒騰的那幾塊雞血石。”


    我沒回答胖子的話,這件事出乎意料之外,隻是凝神查看,隻見老榕樹中間,露出多半截似玉似水晶的透明棺材,光潤如比,呈半透明狀,外麵薄如蟬翼的一層,是乳白色,裏麵就開始逐漸變紅,越往裏麵顏色越是深,如同內部儲滿了鮮紅的鮮血,大部分外殼被樹內散落的樹皮及各種寄生植物的藤蔓裹纏,難以窺其全貌。


    我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材質,再一細看,發現這是塊半透明的玉石質成,裏麵還有一層水晶鋈石裹,再裏麵有大量絳紅色液體。那些液體就如同鮮血一樣,單從外形看來,這就是口罕見的玉棺。


    shirley楊見了這奇怪的玉棺,也不禁奇道:“這分明是收斂死者的棺槨,看材料是藏地天玉,而不是雲南附近產的緬甸玉,不過……樹裏怎麽會有這麽一個玉石的大棺材?對了……遮龍山後就已經是獻王墓的範圍了。這棺槨很可能是主墓的陪陵,隻是為什麽棺材長到了樹裏?“


    胖子說道:“這你得問老胡了,他不總吹牛說中國所有的墓地棺材沒有他不知道的嗎,讓他解釋解釋。”


    我搖頭道:“這你們可難為我了。自古修墳造墓,都將就有封有樹,樹是作為墳墓的標誌,建在封土堆前。使得陵墓格局有萌福子孫之象,卻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把棺材放到樹身裏的,這也不成體統啊。”


    中國自商周時代起,便有了風水理論,安葬死者,曆來將就“負陽抱陰、依山憑水”,豈有懸在樹上的道理,而且這棵老樹地處“遮龍山”後的叢林之中。那遮龍山雖然山頂雲封霧繞,看不清楚龍脈走勢,但是從山下可以看出來,這座大山隻有單嶺獨峰,是條獨龍,《十六字陰陽風水密術》中尋龍訣裏說得明白:龍怕孤獨穴怕寒,四顧不應真堪危,獨山孤龍不可安,安之定見艱與難。


    雖然這裏地勢東高西低,然後其*太過孤絕,其望剝斷跌木奐,是個深不見底的盆地,所以這一帶絕不是什麽適合安置陵寢的場所。


    更何況,老樹為陰宅五害之首,葬室左近有老樹、獨山、斷流、禿嶺、亂石,皆勢惡形壞,決不可葬人:有老樹則搶風奪氣,有獨山則少纏護,主無融無結,陰陽形勢必相衝;有斷流則主脈苦土枯,水脈一斷,生氣也即隔絕;有亂石禿怒,堰石崢嶸,則主凶氣橫生,多有地之惡氣所禍;有禿嶺則謂之輕微無生氣之地。


    不過這些場所也並非就是凶惡之地,也許建立寺廟祠堂比較合適,會起到調和形勢的左右,但是作為陰宅並埋葬死人,就不合適了。


    所以就更別說以樹為墳了,這完全違反了風水形勢的理論,什麽氣脈、明堂、水口,什麽龍、穴、砂、水、向等等一概論不上了,就沒見過有這樣的地,不過這透明棺材實在是罕見,裏麵的液體究竟是什麽東西呢?難道當真是血液不成?那又會是誰的血?


    我走到近處,用手指摸了摸玉棺,觸手處冰涼潤滑,當真是一塊難得的美玉,更為難得的是通體無暇,而又如此之大,即便是皇宮大內也不容易找出這麽好的美玉,玉棺是橫置在老榕樹中間的樹身裏,由於樹身糾纏生長的積壓,加上支撐它的一部分樹身脫落,使得原本平置在樹身中的玉棺稍微有點傾斜。


    向下傾斜的棺蓋與機身處,有幾道細小的裂紋,不知是被墜毀的c型運輸機殘骸撞的,還是被扭曲生長的老樹長期擠壓而產生的,棺中那滿滿的,鮮血一樣的液體順著裂縫慢慢滲到外邊,滴滴答答地落在玉棺下麵的玉石墓床上。


    我們直到此時,才方恍然大悟,由於胖子第一次上樹,重量太大,使得樹中的玉棺稍微傾斜,那棺裏暗紅色好像血液一樣的液體從裂縫中滲出來,落在下邊的墓床上,由於玉棺的裂縫有三四條,位置也遠近不同,再加上樹身原本是封閉的,所以滴水聲有長有短,而且聲音顯得沉悶,竟然被聽成了一串信號代碼。


    在棺中的紅色液體水平麵,低於裂縫之後,那信號自然就突然停止了,第二次樹幹斷裂,樹冠上的c型運輸機殘骸掉落到地麵上,這麽用力一帶,那玉棺又傾斜了一點角度,所以棺中的紅色液體,急需滲了出來,我們先入為主,一直把這個聲音當作信號,正所謂是杯弓蛇影,太多疑了。


    不過我隨即心中一凜,真的就會那麽湊巧嗎?便便組成一串死亡代碼,如果僅僅是巧合。那也不是什麽好兆頭,但願我們此行,別出什麽大事才好。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時,shirley楊用傘兵刀剝掉玉棺蓋子上的植物根莖,戴上手套,在棺蓋上掃了幾掃。那玉棺的頂上,立刻露出不少精雕細刻的花紋,整整一層,都刻著鴛鴦、鴻雁、兔、獐、鹿、象等等象征吉祥與靈性的珍禽異獸,四個邊角還有形態各異,做對成排列的各種花草文飾。


    玉棺四周則是雕刻滿蓮瓣地底紋,裝點以菱形忍冬浮雕,每一邊中間都各有一隻神態逼真的小鸚鵡,鸚鵡口中銜著一朵靈芝。


    shirlye楊看罷,抬起頭來對我說:“這些玉棺上的浮雕,造型祥和溫順,雖然形態稍顯呆滯,但是刀法工藝樸實明快,華美而不失深沉,這種具有高度藝術涵蓋力的表現形式,非常接近於秦漢時期古樸的風格,這應該就是獻王墓的陪陵,不會有錯。”


    胖子在旁急不可耐,搓著手說道:“管他是什麽王地,這玉石棺材既然叫咱們碰上了,便是咱們的造化,先倒開看看裏麵有什麽明器沒有,現在天也亮了,也不怕裏麵發生什麽屍變。”


    我攔住胖子說道:“別性急,折扣玉棺絕非尋常,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長到樹身裏,而且你們看這裏邊這麽多絳紅色的液體,跟鮮血並無兩樣,誰敢保證打開了就不會出事。”


    shirley楊用傘兵刀的刀尖,沾了一點從玉棺裏滲出來的暗紅色液體,再用自己的鼻端一嗅,對我和胖子說道:“沒有血腥味,倒是有股很濃的氣,象中藥,到看玉棺本身,並無太過特別之處,裏麵的紅色液體可能是防腐的,怪就怪在棺生樹中……。”


    胖子說:“這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可能是樹種子長在墓室下邊,樹越長越大,最後就把墳墓的夯土頂破,把裏麵的棺材頂了出來,所以這棺材就在樹頂了,不是我說你們,什麽腦子啊,屁大一點事都想不明白,還好意思大老遠跑來倒鬥。”


    我搖頭道:“小胖說的這種可能性不大,我忽然想到,這口玉棺不象是速品,也許裏麵裝殮的是位在道門的人,那些方外的術人,自認為不在五行之中,不必依照世人選陰宅的路子,自棺中有迎有送,若得種種關鎖,則氣盡聚於猿中,也許他是有意而為,這兩株夫妻老樹,就是這口玉棺的槨,而裏麵裝的是個巫師,或者修仙求道之人,咱們先前在樹身上發現的那個樹洞,我看極可能就是這樹槨的明堂眼穴,是取天地精氣的金井。傳說中獻王墓是一處世間獨一無二的“水龍暈”,與神仙洞府一般,那裏咱們還沒有親眼見到,如果真是如傳說中的一樣,這陪陵應該是主穴四周的幾個星位之一,所以也不可單以這老樹周圍的形勢論之。”


    shirley楊覺得我的話比較有理:“獻王崇尚巫邪之道,一心隻想修仙,所以他身邊的重臣,多是術士一類,依次看來這陪陵中的是一口仙棺,但不知裏麵的主人是否已經成仙得道了,倘若世間真有仙人,這口玉棺現在應該是空的,裏麵的屍體仙解了才對。”


    胖子說道:“老胡塊下屬把家夥取上來,我把檔住另一邊的樹幹砍了,咱們瞧瞧這棺材裏麵有什麽東西,是仙是妖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要有值錢的明器,咱們先來它個開門紅,我早看獻王那老粽子也不是什麽好鳥,拿那瞎子的話說,此乃不義之財,沒有不拿之理。”


    shirley楊也點頭道:“裏麵也許會發現一些與獻王墓有關的秘密,那些信息和線索,對咱們會有不小的幫助。”


    我見他們都想開棺,就下樹把摸金校尉開棺用的“探陰爪”與“陰陽鏡”還有一些別的工具,都拿了上來,摸金的行規是天黑動手,雞鳴停手,此時天已大亮,按規矩“明器”是不能動了,不過開棺調查調查還是使得的,所以這時候便要用到“陰陽鏡”。


    “陰陽鏡”是唐代中期傳下來的古物,那是一塊磨損得比較嚴重的銅鏡,不是正圓形,而是鑄成三角形,象征天地人三才,正為陽,反為陰,背後鑄有“升棺發財”,使用的時候,用紅線繩懸吊在半空,正麵對著陽光,背麵的篆字對準棺口。


    相傳此陰陽鏡專門用來開啟暴露在墳丘封土之外的棺槨,唐代盜墓之風最盛,有詩雲:“骷髏半出地,白骨下縱橫。”描述的就是唐代盜墓賊席卷過後,荒墳野地中剩餘的淒慘情景,在那一時期,職業檔墓賊最多,行事手段也是各有各法,最流行的倒鬥方式,不是打盜洞進入地宮,而是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大鏟破墳,挖開封土,用繩索把棺槨從地宮裏拖拽出來,在外邊開館,取盡墓中主人的全部服飾,隨後便棄屍骨於荒郊野外,陰陽鏡就是那個時代的盜墓賊所使用的一件必備工具,並不是摸金校尉的獨門傳統用具。


    這隻陰陽鏡是了塵長老的遺物,其在摸金校尉手中的具體用途和作用,至今已經大體失傳,我們隻知道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需要在白天開棺,可以拿陰陽鏡照住棺口,以免有不幹淨的陰穢之氣,衝了活人身上的三昧真火,回去走背字。


    今天我們要在白天做事,所以拿來使用,管不管用姑且一試,然而把陰陽鏡掛好,準備用探陰爪啟棺材釘的時候,才發現這口玉棺並沒有棺材釘,而是抽匣式,作為棺蓋的那層玉板,兩側有極嚴密的插槽。


    玉石我們找到棺口,準備把玉蓋從棺材裏抽出來,我和胖子剛要動手,卻發現此刻從天空射下來的陽光,照在晶瑩的玉棺上,裏麵映出一個高大的人體陰影,這陰影極重極黑,有頭和兩肩,與棺中那些紅色液體在陽光下形成的暗紅色中,仍然顯得十分醒目,另外肩胖以下的陰影顯得有些奇怪,非常寬大,好像棺材中還有很多其它東西,但是從形狀上不好判斷究竟是些什麽,有可能是陪葬玉棺中的器物之類。


    我心想這裏麵既然有屍首,看來這死者沒有成仙,反正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他變成僵屍,不料此刻不知從哪裏飄來一大塊厚重的黑雲,遮住了日光,四周的光線立刻暗了下來,天空中不時有強烈的雷聲傳來,我們被那突如其來的雷聲速吸引,都抬頭望了望天空,我咒罵盜:“鬼地方,幹打雷,不下雨。”我心中暗想可別讓雷把這老樹給劈了,那樣我們就跟著一起糊了,不行就照各地方先找個地方躲躲,等雷住了再做事。


    忽聽shirley楊在玉棺對麵說:“你們來看看這裏,這棺下壓著隻死人的手,我想那信號,可能是從這裏發出來的,而不是玉棺中滲出的液體。”


    我剛想轉過身去觀看,卻發現此時已經黑得快看不清人了,我們誰也沒想到,這天色說變就變,而且變得這麽快,瞬時之間,天黑得就象是鍋底,炸雷一個響賽一個……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升棺發財


    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愛,也沒有平白無故的恨,天空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在白天如此打雷,不吉祥的空氣中,仿佛正在醞釀這一場巨大的變化。


    除了陰雲縫隙間的閃電,四周已經暗不辨物,我隻好又把登山頭盔上的戰術射燈重新打亮,正待到樹冠的另一端去看個究竟,卻發現準備和我一起開棺的胖子蹤影不見,我忙問shirley楊:“你見到小胖了嗎?”


    shirley楊聳了聳肩,她剛才在玉棺底部發現了些奇怪的東西,加上天空忽然暗了上來,所以也沒留意胖子到哪去了,我們急忙四下裏尋找,這麽個大活人,怎麽一眨眼的功夫說沒就沒了?連點動靜都沒有,我四下裏一看,卻發現玉棺旁有隻鞋,不是別人的,正是胖子穿的。


    這時從那完全封閉的玉棺內部,忽然傳來了幾聲“碰碰碰”的敲擊,在我與shirley楊聽來,這聲響簡直比天上的炸雷還要驚心動魄。


    我這時候顧不上害怕,招呼shirley楊趕快幫忙動手開棺救人,胖子這家夥怎麽跑到玉棺裏麵去了,莫非是摸金的反被玉棺裏的粽子給摸了進去?可這玉棺的縫隙都用矼蠟封得死死的,除了那幾處小小的裂紋,再沒有別的開口,胖子那麽大個,是怎麽進到裏麵去的?這簡直就是反物質現象。


    shirley楊卻比較慎重:“別急,先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咱們現在還不能確定,玉棺裏麵的動靜就一定是胖子發出的。”


    我對shirley楊說:“能不急嗎?再不動手黃瓜菜都涼了,你要是害怕我就自己單幹,說什麽也得把胖子掏出來,我還真***就不信了一口棺材就能把咱們嚇成這個樣子?”


    我說完也不管shirley楊是否同意,把防毒麵具扣到臉上,挽起袖子就去抽*動玉棺的蓋子。那玉棺合得甚嚴,急切間難以開啟,隻好又讓shirley楊用傘兵刀,將棺蓋縫隙中粘合的矼蠟清除。隻聽玉棺中發出的敲擊聲,時有時無,慢慢的就沒了動靜。


    我手忙腳亂出了一身冷汗,見忽然沒了動靜,心想胖子多半是玩完了,已經隔屁朝涼賣拔糖去了。正自焦急之時,忽然腳脖子一緊,被人用手抓住,我出於本能舉起登山鎬,回手就想擊下,卻聽有人在後邊說道:“胡司令,看在黨國的份上,你趕緊拉兄弟一把,這樹上有個大窟窿可他媽摔死老子了。”


    我回頭一看,說話的正是胖子,他正掙紮著從我身後的一個樹洞中往外鑽,我趕緊伸出手把胖子扯了上來。這樹洞口長滿了各種茂密的寄生植物,就像是個天然的陷阱,如果不踩到上麵,根本就無法發現。象這種大大小小的窟窿,這老榕樹上也不知究竟有多少,都爬滿了植物的藤蘿綠苔,踩到小的就容易崴了腳踝,趕上大的,整個人都可能掉進去,而且洞口的植物恨宣軟,人掉進去之後,立刻合攏,很不容易識破。


    原來在我們剛準備動手“升官發財”之時,胖子被天空上忽然傳來的雷聲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沒想到一腳踏空,掉了下去,這聲音又被當時的雷聲所掩蓋,所以一時間沒有察覺到。


    我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那口玉棺,如果不是胖子在棺裏敲打發出響動,那會是誰?難道這世上還真有在白天也能活動的僵屍不成?


    shirley楊見胖子爬了回來,便問胖子樹洞裏有些什麽,胖子說那裏邊黑咕隆咚,好像有好多骨頭和藤條,不過也沒敢細看,那樹洞裏邊別提有多臭了,嗆的腦門子疼。


    shirley楊對我和胖子說:“你們倆過來這邊看看,這件事遠遠超出了我們所料,c型運輸機的機組成員,並沒有全部跳傘逃生,至少有一個人是死在了這裏,他的屍骨就在這口玉棺下壓著,這玉棺下邊有可能和胖子掉落下的樹洞相聯。”


    我聽她說的話大有蹊蹺,便踩著玉棺蓋子來到另一端,正如shirley楊說的一樣,玉棺的墓床前角壓著一隻人手,這隻手的手心朝下,並沒有腐爛成為白骨,而是完全幹枯,黑褐色的幹皮包著骨頭,肌肉和水份都沒有了,四指手指緊緊插進了玉棺下的樹身,想是死前經過了一番漫長而又痛苦的掙紮,手骨的拇指按著一隻小小的雙頭夾。


    我一頭霧水,徹底糊塗了,這是隻死人的手,看這樣子有具屍體被壓在棺下,他究竟是誰?又是怎麽被壓在下邊的?玉棺裏剛剛的響聲又是怎麽回事?


    shirley楊說這種雙頭夾,在盟軍反攻諾曼底的時候,開始作為相互間聯絡的簡易道具使用,可以發出輕重兩種聲響,最早是在第八十二與101傘兵師中使用,倒的確可以發出摩斯碼信號。


    我和胖子聽了這話,多少摸著點頭緒,難道說,這是有一個死在棺下的亡魂想要和我們取得聯絡?


    隻聽shirley楊對我們說:“這隻手臂上露出一截衣袖的臂章,是二戰時美國空軍的製服,還有這種雙頭夾,中國是沒有的,我推測這玉棺裏有某種具有危害性的東西,而且棺下是個樹洞,相互連通,吞噬經過附近的生命。昨天晚上,有被玉棺害死的飛行員亡靈向咱們發出警告信號,不想讓咱們重蹈他的覆轍。”


    我對shirley楊說:“昨天夜裏亂成一鍋粥,也不知警告咱們什麽?難道是說這棺裏有鬼,想害咱們三人不成?那為什麽咱們什麽也沒察覺到。”


    我話剛出口,隨即想到,大概是我們都戴了正宗的“摸金符”,還要大金牙搞來的觀音掛件,這些東西都是僻邪古物,不過這些東西真有那麽管用嗎?我心裏是半點把握也沒有。這兩株老樹裏麵一定有鬼,那些隱藏在樹身內部的窟窿裏麵,不知究竟有什麽邪魔歪道的東西。


    為了弄個水落石出,我們當時就一齊動手,把那口玉棺的蓋子抽了出來。玉棺中滿滿的,全是黑中帶哄的絳紫色液體,除了氣味不同,都與血漿一般不二。


    我們不知那液體是否有毒,雖然戴了手套,仍然不敢用手直接去接觸。胖子用探陰爪,我用登山鎬,伸進玉棺中撈了兩下,在鮮血般的溶液裏,登山鎬掛出一具肥胖老者的屍體。身上隻有一層非常薄的蠠晶,薄如蟬翼一般,“蠠晶”十分珍貴,傳說漢高祖大行的時候,在金縷玉衣裏麵,就包了這麽一層蠠晶,和現代的保鮮膜作用差不多,但是那時候的東西,可沒有任何化學添加劑。


    胖子用傘兵刀割破了那層蠠晶,讓裹在其中的屍首徹底暴露出來,隻見那老頭的屍體在裏麵保存得相當完好,他臉型較常人更為長大,按相書上說,他這就是生了一張馬臉。隻見這屍首須眉皆白,頭上挽著個簪,周身上下一絲不掛,似乎是被那鮮血般的液體浸泡的太久了,身體微微泛紅。


    胖子罵道:“這死老頭一身的肥膘,也不知死了多昧耍趺吹較衷諢共桓茫峙魯僭繅質洌蝗緋迷繅話鴉鶘樟耍獾昧糲亂肌!彼底啪陀錳揭踝u謔辶成鮮宰糯亮肆較攏饈寤故鍾械裕壞愣疾喚┯玻踔斂幌袷撬廊耍竊謔燜?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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