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招呼胖子,卻聽明叔和彼得黃同時大叫不好,他們已經把“冰川水晶屍”順利地提上了第八層,但也就在這時,突然從下麵傳來一陣密集的破裂聲,那聲音的頻率越來越快,片刻就有無數聲響成了一聲,我頓時醒悟,糟了,那“水晶自在山”並非無效,而是一旦那邪神屍骨被升到某個特定的高度,就會引發它內部的聲波震動,也就是說從理論上,根本沒有任何人能把“冰川水晶屍”帶出去。


    一陣陣悶雷般的聲音從上麵傳來,雪峰上的千萬噸積雪,很快就會覆蓋龍頂冰川,不到半個小時,寒潮就會封凍這些積雪,不到明年這個時候別想出去。


    明叔和彼得黃都嚇得麵如土色,兩人抬著的“冰川水晶屍”掉在了地上,隆隆雪崩聲如同萬馬奔騰,震得地麵都在顫動,我擔心明叔他們自亂陣腳,忙對他們喊道:“別慌,都躲到塔中的牆角去,那裏比較結實……”但是這功夫就連我自己都已經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不知是誰的“狼眼”手電筒落在了地上,剛好滾到那具古怪的“冰川水晶屍”頭邊,光束照到了嘴上,我無意中看了一眼,那水晶女屍的嘴忽然大張了開來……


    我顧不上再注意上麵的雪崩,下意識的就去攜行袋中掏氣壓噴壺,要是有那種能燃起“無量業火”的鬼蟲出來,就用生薑汁先噴它幾下。


    冰川水晶屍的口中,果然飛出一隻小小的瓢蟲,我對準它噴了兩下,竟然半點作用也沒有,這時我已看清楚了,這隻從水晶女屍嘴中鑽出的“達普”,雖然與那種藍色的蟲子形狀完全一樣,也是全身透明,好像是有七星瓢蟲,但全身是銀白色的,如同一粒微小的冰晶震翅懸在半空,稍作停留,就朝距離它最近的彼得黃飛去。


    彼得黃不知厲害伸手想把它拍死,我出聲製止,但聲音都被雪崩的轟鳴淹沒了,想救它根本就來不及,隻見彼得黃一巴掌將冰晶般的小蟲拍在地下,在他的手上立刻結滿了一層冰霜,連給他做出驚慌表情的時間都沒有,亮晶晶的冰霜就蔓延到了他全身,彼得黃凍得棒硬的屍體隨即倒在地上,摔成了無數冰塵,一點冰冷的寒光,從口中飛出。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乃窮神冰


    我想起在大鳳凰寺見到的鬼母壁畫,當時昔聽鐵棒喇嘛那畫已經殘破,其原貌應該是藍白兩色為主,象征鬼母擁有“無量業火”與“乃窮神冰”兩種可以粉碎常人靈魂的邪惡力量,在古藏詩篇中,並沒有魔國這個稱呼,而是稱其為北方的妖魔,隻有世界製敵寶珠大王詩篇中才稱其為“魔國”。


    突然從“冰川水晶屍”中鑽出的冰蟲,大概就是那種所謂的“乃窮神冰”了,隻見彼得黃被“乃窮神冰”凍住的屍體,摔成了無數冰塵,未等塵埃落定,便從中飛出一個冰晶般的瓢蟲,在空中兜了半個圈子,振翅向距離最近的胖子。


    由於雪崩的劇烈震動,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無法站立,胖子趴在地上,把彼得黃的慘死之狀看了個滿眼,知道這種冰蟲犀利,沾上就死,碰上就亡,當下不敢怠慢,那隻冰蟲剛向他的方句移動,胖子就已經舉起了mi911,連瞄準確的動作都省了,抬手便打。


    此時龍頂冰川隆隆的雪崩轟鳴聲,愈演愈烈,吞沒了世間一切的聲響,我想出聲製止胖子不要開槍,但無論是槍聲,還是喊叫聲都被雪山的暴怒所掩蓋。


    昏暗的木塔中,被槍火閃得微微一亮,槍口射出的一顆子彈。去碎了空中的冰蟲,緊跟著擦著對麵明叔的登山頭盔,射進了妖塔的黑木中,明叔驚得兩眼一翻暈倒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冰蟲被acp彈擊中,在空中碎成了十幾個小冰晶,都落在我麵前的地上。蠕動了幾下,便紛紛生出翅膀,看樣子很快就會飛到空中進行攻擊塔內的活人,剛才隻有一隻冰蟲就險些使我們全軍覆沒,若是變成十幾隻。在這低矮狹窄的木塔裏,根本就無法抵擋,人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我急中生專,抓起地上背囊邊地酒壺,裏麵有準備在高山地區禦寒的烈酒,猛喝了一大口,一手打著了打火機,將口中的烈酒。對準地上的那十幾隻冰蟲噴去,一片火光掠過,滿以為能將它們燒個於淨,但卻發生了最意想不到的情況


    地上地冰蟲身體,突然由閃爍的銀白色,轉為了幽暗的藍色。也就是變成了我曾經兩次遇到過的那種火蟲,它體內的“無量業火”抵消了外部的火焰,毫發無報。我和shirley楊、胖子三人都看得毛骨聳然,腦門上青筋直蹦,什麽樣的能量才能實規這瞬間地冰火轉換?難道這塔中真有那邪神的力量存在不成?


    “無量業火”的氣息頃刻散播到了塔中的各個角落,雖然鼻中所聞都是火焰的焦灼之氣,但身體卻感覺奇寒透骨。我們幾乎完令室息了,地上的十幾隻達普鬼蟲,已經盤旋著飛了起來,在黑暗地空間中,帶動起一道道陰森的藍色曳光,隨即就要散開,撲向周圍的五個活人


    就在這今人室息的一刻,大量的職雪從塔頂的窟窿裏直灌下來,順著我們挖開的通道。一層層他向九層妖塔內砸落,最後可能塔頂被大塊雪板蓋住,積雪便停止傾瀉而入,這麽短短的一瞬間,上麵幾層可能都被積雪鎮滿了。落進第八層的雪,把空中的“達普”壓在了裏麵。


    我見機不可失,急忙對shirly楊打了一個手勢,讓她趕緊把阿香帶到最底層去,這第八層已經不安全了,那種蟲子忽冰忽火,而且又不是常理中的火與冰,似乎是死者亡靈從地秋裏帶回的能量,根本沒法對付,隻能在大踏步的撤退中尋找對方的弱點了,但下麵不會再有退路,這點我也心知肚明,隻好能拖一刻走一刻了。


    我看她們下去,就與胖子拖著明叔和所有的背囊緊跟著爬到底層,地麵地震動和聲響逐漸平息,這些跡象表明大規模的雪崩已經結束了,龍頂冰川已被四座雪峰上滾下來的職雪蓋了個嚴嚴實實,不過當務之急,並非想法怎麽出去,而是急於找東西堵死與上層妖塔之間的縫隙,擋住那些鬼蟲下來的通道。


    胖子想去搬地麵地石台,我一把將他拉住:“你想學董存端,舉著石台堵上麵的窟窿?快找些木頭板子來。”不管是“無量業火”,還是“乃窮神冰”,這兩種能量隻能作用於有生命的東西,隻要不留縫隙,應該能暫時擋住它們。


    我和胖子手忙腳亂的我了些塔中黑色園木,把下來的通道堵了個嚴實,shirly楊用北地玄珠在明叔鼻端一抹,明叔打個噴嚏,蘇醒了過來,一睜眼先摸自己腦袋,確認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神色極為萎頓。我知道明叔和阿香這回算是嚇壞了,於是安慰他們說:“咱們這裏應該是很安全的,那些達普鬼蟲雖然厲害,但不碰到人體,就跟普通的小蟲一樣,沒什麽威脅,憑它們的力量不可能推開封堵的木頭。”胖子附和道:“蜻蜓撼柱,那是自不量力,咱就跟它們耗上了,早就做好打持戰的準備了了”


    話音未落,頭頂傳來一陣巨響,無數斷木碎雪掉落下來,我和胖子剛好站在下方,多虧戴著頭盔,饒是如此也被砸得有點暈頭轉向,急忙向後躲避,心想難道是我們趕工的工程質量不行?剛堵上就塌方了?還是上麵幾層的積雪鬆動了,在塔內又形成了一次小範圍雪崩?


    再看掉下來的東西,黑色的是木頭,白色的是積雪,中間晶瑩之光流轉不定的是那具“冰川水晶屍”,尚未細看,頭頂上轟然之聲再次發出,眾人抬頭一看,一個白呼呼的人形,正從上麵用力爬將下來,我們這才想起,妖塔外層還有個“雪彌勒”,剛才由於雪崩的混亂,幾乎都把它忘了。


    我抓起散彈扮,頂在“雪稱勒”的頭上就轟,但那家夥渾然不覺,子彈根本耐何不了它,它大頭潮下,不停的往下躥,但身體太胖,被卡在了上方的窟窿裏,不過這家夥力量很大,選土木結構的妖塔困不住它,掙脫下來隻是時間問題


    這次與“雪彌勒”距離極近,終於看清了它的麵目,不過它根本就沒有麵目,就象是塊人形的白色肉皮,上麵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白色圈圈收縮著蠕動,根本讓人不知從何下手。


    我忽然想到初一生前說這家夥怕大鹽,我們的鹽耙在明叔那裏,急忙找明叔去要,明叔說:“完了,這次真的死定了,鹽巴都放在塔頂沒帶下來。”


    胖子急得直路腳:“明叔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啊,你你……你整個就是我們這邊的意大利人。”選句話本來是我們去新疆的時候,shirly楊用來對我形容胖子的,說胖子簡直就是咱們這邊的意大利人,現在胖子總算找著機會,把這頂帽子扣給了明叔。(二戰時期德國與意大利是一夥的,在北非戰場上,意大利的部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們的戰債,成為了德國人取笑的對象,後來美軍剛剛參與北非的戰淨,也是打了不少敗仗,當時英國人就戲稱美軍為:我們這邊的意大利人。後來這句諺語就在西方流傳開來。)


    我剛想喝止胖子,還不趕緊想輒,都這節骨眼兒了還有心情在口頭上找便宜,難道等會兒“雪彌勒”爬將下來,咱們就跟它練跤不成?但話未出口,卻忽聽shirly楊說道:“你們快看上麵,它不是爬不下來……凍住了。”我們聞言抬頭觀看,隻見頭頂的“雪彌勒”的表皮上結了一層冰霜,但“雪彌勒”性耐酷寒,雖然凍住了,卻還能不斷掙紮著想要擺脫,猛然間,它身體上厚厚的白色肉皮,忽然張開,象是一隻白色的大鳥展開了翅膀,好象隨時都要淩空撲擊而下,我們吃了一驚,做勢要躲,但那展開的肉皮忽然就此凝固住了。白花花的肉皮裏麵赫然露出一副血沐沐的人類骨架,一看那人骨的骷髏頭,便知道她是韓淑娜,來不及再看第二眼,能已經被冰霜覆蓋,想要四散逃開的“雪彌勒”,被“乃窮神冰”不上不下的凍結在了半空,終於一動也不動了,可能稍微碰它一下,就會如同彼得黃一般碎成霧狀的冰塵。


    但如果永遠沒有外力去驚動它,可能就會永遠在冰川下保持著這十樣子,連接塔頂上層的木板雖然被“雪彌勒”撞破,卻也因為它被“乃窮神冰”凍死,把兩層妖塔之間的通道,給堵了個嚴絲合縫。


    我們從剛才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中回過神來,就醒悟必須趕緊從塔側打條通道,連接上“雪稱勒”爬進來的冰淵,否則這狹窄的封閉環境中能有多少空氣供五個人呼吸,我不敢耽擱,馬上就準備確認冰淵的方向。這時候塔底忽然傳來一陣翅膀振動聲,我們早被這聲音嚇掉了魂,此刻再次聽到,覺得整個身體的汗毛上都象是掛滿了霜,立刻尋聲望去,黑木板堆中露出了“冰川水晶屍”的腦袋,她口中還有達普鬼蟲,不是一隻,而是一群。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災難之門


    被魔國視為邪神供奉的“冰川水晶屍”,透明的口中銀色的寒光閃動,傳出陣陣瓢蟲翅膀的嗡鳴,從那冰冷的閃爍的可以得知,毫無疑問,大群的達普,即將攜帶著能凍碎靈魂的“乃窮神冰”飛將出來。


    胖子距離水晶屍距離最近,他眼疾手快,從攜行袋裏取出個黑驢蹄子,趁那些達普還沒出現,就搶先塞進了“冰川水晶屍”的口中,然後趕緊把手縮了回來,“冰川水晶屍”體內寒光隱隱閃了下,就此沒了動靜。


    明叔在旁看得心驚肉跳,緊緊摟住阿香,問我道:“胡老弟,……那銅印怎麽不管用?是不是咱們用的方法不對啊?”


    我坐倒在地,無奈地搖了搖頭,“這還不都怪你,把戰略大方向搞錯了,誤導了我們,險些都被你害死,那天官銅印專門是鎮伏屍變的,任它什麽屍魔屍妖,也百無禁忌,可這冰川水晶屍根本不是屍體,別說把銅印扣到腦門上了,就是按到屁股上也沒用。


    我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準備先稍微喘口氣,讓心情從大起大落中平衡下來,這時候想動也動不了,多虧胖子冒險使出黑驢蹄子戰術,把鬼蟲堵了回去,不過眼下似乎是沒什麽危險了,但這“冰川水晶屍“也許造得與真人一樣,共有七竅,雖然從口中出不來,卻說不定又會從屁眼之類的什麽地方鑽出來,最保險的辦法,應該是用膠帶一圈圈的把屍體裹個嚴實,好象埃及木乃伊那樣,裹成個名副其實的大粽子。我打定主意,深吸了兩口氣,就去翻找膠帶,裝有膠帶的背包掉在白毛狼王與“冰川水晶屍“之間。我硬著頭皮走過去想把背包拖到離這兩個魔頭遠一些的地方再找,但手還沒等碰到背包的帶子,就聽shirley楊和胖子同聲驚呼:“老胡,快躲開……”


    我心知不妙,當時我麵朝著狼王地屍體,這一麵並沒有什麽變化,應該是背後的“冰川水晶屍體”有問題。我想縱身跳開,但腳下被些粘呼呼的液體滑了一跤。身體重心失去了平衡,臉朝下摔倒在地,臉部也蹭到了許多腥氣撲鼻的粘液。


    我順手在臉上一抹。腰上一用力,翻過身來,隻見那具“冰川水晶屍”整個都碎開了,暗紅透明的髒器都掉到了外邊。一群冒著寒光的冰蟲,如同一陣冰屑般的銀色旋風,從屍體中飛出,全部撲到了我地麵前。


    我瞪大眼睛望著那些撲來的冰蟲,再也來不及躲避抵擋,其實就算來得及,也沒有東西可以抵擋,這回真要光榮了。想不到竟然死在這裏。永別了,同誌們……但就在這時候,冰蟲忽然在空中停了下來,並沒有象幹掉彼得黃那樣幹脆利索,我心裏隱約覺得不對。但此刻生死之間地距離比一頭發絲還細,腦子都完全懵了,搞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難道這些帶有“乃窮神冰”的飛蟲……在塔底遠端的shirley楊腦子轉得極快,見我愣在當場,忙出言提醒:“老胡,是狼王地血,你額頭上沾到了狼王的血了……”


    這句話如同烏雲壓頂之時天空劃過一道閃電,我立刻醒悟過來,剛才我被地上的狼血滑倒,臉上蹭了不少,當時我並沒有來得及想那些充滿血腥味地粘液是什麽,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無意中把狼王的鮮血抹到了額頭上一些。


    初一生前曾經說過一些事,至今言尤在耳,在藏地傳說中,人和野獸死之後,一晝夜之內,靈魂是不會離開備血液和肉體,萬物中,隻有人類的靈魂住在額頭,如果用剛死的狼血蓋住,就可以隱匿行蹤,而且這隻剛被初一所殺的狼王,全身銀白色的皮毛,表明了它的身份,是昆侖山群狼的祖先“水晶自在山”的後代,血管裏流著的是先王的血液,“水晶自在山”與“乃窮神冰”同樣是守護這座妖塔的護衛,冰蟲們一定是把我當做了白狼,所以才停止了攻擊。


    當然這些念頭隻是在腦中閃了一下,根本沒時間容我整理思緒,那陣冰屑般閃爍的旋風,就盤旋起來,看樣子馬上就要改變目標,撲向明叔和阿香,我立刻把攜行袋裏的幾枚黑驢蹄子拿出來,在地上抹了抹狼血,分別扔給明叔、胖子、shirley楊等人,我自己也不清楚當時為什麽不拿別的,而單拿黑驢蹄子,大概是覺得這東西沉重,扔過去比較快。


    此時千鈞一發,就連一貫閑心過盛,對什麽都漫不在乎地胖子,也顧不上說了,雙手並用,把狼王的鮮血在自己額前抹了又抹。


    達普鬼蟲,無論是“無量業火”還是“乃窮神冰”,它們在每次選擇目標飛去之前,都要在空中盤旋幾圈,也就是這麽個空當,給了我們生存下去的機會,當成群的冰蟲盤旋起來之後,發現沒有了目標,便紛紛落回那碎裂開的水晶屍上,身上的銀光逐漸變暗,但仍然在水晶屍的碎片上爬來爬去。


    塔底中央的一大塊區域都被它們占了,我們五個人緊緊貼著塔牆,誰也不敢稍動,我知道藍色的火蟲怕水,按這麽推斷用火一定可以燒死這些冰蟲,但不知是一種什麽神秘的力量控製著它們,可以隨著環境的需要,在冰與火兩極之間進行轉換,簡直就是無懈可擊,如果找不出這種力量的根源,我們仍然擺脫不了當前的困境。


    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這塔底似乎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但那個變化,或者跡象,實在太過微小,以至於十分難以察覺,即使看見了,也有可能被忽視,這時形成了僵局,我們都無法行動,這狼王的鮮血也不能抵擋一世。這樣下去,隻有拖到明天被凍成冰棍而已,而且看情形,似乎想延遲到明天再死都不可能了,那些鬼蟲半透明的身體中,再次出現了陰冷的寒光,它們似乎已經發現“冰川水晶屍”損壞了。想四散飛離,那將形成最可怕的局麵。


    我四處打量。想尋找那個微妙的線索,最後把視線停留在了明叔身邊,明叔貼著塔牆。嚇得臉色都變青了,在他身後,掉落著兩個晶球,我記得最開始見到的時候。分別閃爍著藍與白兩種暗淡的光芒,然而現在一隻暗淡無光,另一隻晶球中白色的寒光比以前明亮了許多。


    shirley楊剛好也留意到了這一點,同我對望一眼,不用說什麽就已經達到了共識,shirley楊掏出手槍,對著那枚水晶開了一槍,將其擊成碎片,這麽做十分冒險。也許可以成功,但沒人能保證擊碎了這枚晶球,妖塔中所有的達普鬼蟲,就隻能保持“乃窮神冰”的形態了,但蠢蠢欲動的冰蟲。已經沒有時間再讓我們過多思索了。


    shirley楊剛將晶球擊碎,我就對胖子喊道:“王司令,快用火焰噴射器。”


    胖子聞言,從他身後的背囊中迅速掏出“炳烷噴射瓶”,對準地上成群的冰蟲就噴,由於這密封地空間空氣本就不多,胖子也不敢多噴,火舌一吐,便立刻停止,塔底的冰蟲還沒等飛離“冰川水晶屍”地殘片,就一同燒為了灰燼。


    我見終於奏效,那顆始終懸在嗓子眼的心才算落回原處,但經過剛剛這一股烈焰的燃燒,塔底空氣更少了,人人都覺得胸口憋悶,來不及回想剛才的事,就立刻動手,將塔底的黑木撬開,我先前在妖塔第八層,看到“雪彌勒”爬上來的地方,是塔外側的一條傾斜地大裂縫,都與最大的冰淵相連,龍頂上崩塌下來的積雪,很快就會被席卷而來的寒潮凍結,憑我們的裝備與人力,想從上麵挖出去勢比登天,隻好向下尋找生路。


    我憑記憶找到了方位,動手撬動塔底的木板,卻又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此處的黑木,明顯不是原裝的,而是有人拆下來後,重新按上去的,外邊的也不是夯土,而是回填了普通的凍土,簡直就象是個被修複的盜洞,不過看那痕跡,也絕非近代所留。


    有了這條古老地秘密通道,再往外挖就容易了,很快就挖到了那條斜坡,這裏人工修的痕跡更加明顯,但從手法上看,應該不是盜墓賊所打的盜洞,斜坡的凍土上,有一層層的土階,最下麵可能連接著冰淵的深處,顯然不是匆忙中修建的,當然更不可能是“雪彌勒”那種家夥做的,但這究竟是……,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我讓明叔等人盡快離開妖塔,鑽進下方的斜坡,別人都還好說,隻有阿香被剛才那些情景嚇得體如篩糠,哆哆索索的不肯走動,這裏十分狹窄,也沒辦法背著她,明叔和shirley楊勸了她半天,始終也挪動不了半步。我隻好對胖子擠了擠眼睛,胖子立刻明白了,嚇唬阿香道:“阿香妹妹,你要不肯走,我們可不等你了,說句肺腑之言,當哥的實在不忍心把你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扔到這裏,你大概不知道這塔底下有什麽吧?你看到那燒得黑的水晶女屍了沒有,她死後隻能住在這,哪都去不了,在這陰曹地府裏的生活是很乏味的,隻能通過亂搞男女關係尋求精神上的寄托,等夜深了,埋在附近的男水晶屍就來找女水晶屍了,不過那男屍看到女屍被燒成了這醜模樣,當然就不會和她亂搞了,但你想過沒有,那男屍會不會對你……”


    阿香被胖子從我這學得的那套,“攻心為上,從精神上瓦解敵人”的戰術嚇壞了,不敢再聽下去,趕緊抓住shirley楊的手,緊緊跟著shirley楊爬進了塔外的坡道。


    我對胖子一招手,二人架起明叔,也隨後跟上,在黑暗中爬至一處略為平緩的地方稍作休息,shirley楊對我說:“以你的經難來看,這古冰川深處,會通向什麽地方?”


    我說既然這裏以前是個高山湖泊,也許下麵有很深的水係亦未可知,不過這條在冰川下的坡道絕對有什麽名堂,我剛剛想了想,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輪回宗挖的,不過他們在這冰川裏修了很多宗主的墓穴,又大動土木,從下麵挖通了妖塔,而且看來來,這工程量似乎遠不止於此,莫非輪回宗想從冰川下挖也什麽重要的東西?


    shirley楊說:“鐵棒喇嘛師傅給我講了許多製敵寶珠大王長詩中,關於魔國的篇章,以其中的內容,結合咱們在這裏所見到的種種跡象,我有個大膽的推測,這冰川深處,是通往魔國主城——惡羅海城的災難之門,輪回宗是想把這座神秘的大門挖通。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黑虎玄壇


    “惡羅海城”又名“畏怖壯力十項城”,它與“災難之門”,都是隻存在於昆侖山遠古傳說中的地名,從未載於史冊,隻是傳說隱藏在昆侖山最深處,它們真的曾經存在過嗎?“獻王墓”壁畫中的那座古城,也許描繪的就是“惡羅海城”,不過這北方妖魔的巢穴,與新疆沙海深的“無底鬼洞”之間,又有怎樣的聯係?能否在那裏找到巨大的“眼球”祭壇?我們目前還沒有太大的把握。


    甚至要做最壞的打算,在傳說中,那古老邪惡的“惡羅海城”也同“精絕古城”一樣,在一天夜裏,神秘的突然消失了,所以強盛的“魔國”才就此一蹶不振,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災難或變故,都還屬於未知數。


    我忽然想起張贏川所說的:“終則有始,遇水而得中道。”中道是指中庸之道,正途,也可以理解成安全保身的道路,雪崩壓頂,身陷絕境,卻又柳暗花明,發現了一條更為神秘的通道,這條漫長狹窄的斜坡,通向龍頂冰川的最深處,那裏應該有湖泊或者暗河,有水就一定有路,想到這裏,頓時增添了一些信心。


    眾人在這緩坡中休息了大約半個鍾頭,由於擔心妖塔附近不安全,就動身繼續向下,這修築有土階的凍土隧道,在地下四通八達,密如蛛網,我們不敢亂走貧路,隻順著中間的主道下行,不時能看到一引起符咒、印記,其中不乏一些“眼球”的圖案。


    shirley楊對我說:“輪回宗如果隻想挖通災難之門,那就沒有必要一直把隧道挖進九層妖樓。而且看這地下隧道裏的狀況,都不是同一時期的修建地,可能修了幾百,甚至上千年,這可能與他們相信深淵是力量的來源有關。但你有沒有想過,輪回宗的人為什麽要挖開妖塔?”


    我想了想說:“這事確實蹊蹺,供奉邪神的妖塔,是不容侵犯的,會不會是輪回宗想從裏麵取出什麽重要地東西?除了冰川水晶屍,那塔中還會有什麽?”


    我們邊走邊商量。但始終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就隻得做罷,在向斜下向延伸了一段之後,便與垂直的冰淵相接。冰壁雖然稍微傾斜,但在我們眼中,這種角度與直上直下沒有什麽區別。根本沒辦法下去。


    這裏已經可以看到冰淵的底部了。最深處無數星星點點的淡藍色熒光,匯聚成一條微光閃爍的河流,在冰川下蜿蜒流轉,由於這冰壁略有斜度,所以我們最早在追蹤“雪彌勒”的時候,眾人在凍土隧道口望下一看。如同倒視天河,都忍不住讚歎:“真美,簡直象銀河一樣。”下麵可能有水晶,或者是河裏有水母一燈地熒光體,所以才會出現這樣夢幻般的奇景。


    隧道口有眼殘破木料的遺跡,幾百年前,大概有木橋可以通向下方,但年代久了,便坍塌崩壞,木料大概都掉到下邊的河裏去了,我目測好一下高度,這裏已經是冰川的最低部了,距離那熒光閃爍的河流,大約有三十多米的距離,這個高度,可以用長繩直接墜下去。


    我對眾人說既然有活水,就必然會有出路,咱們可以用登山下去……


    明叔卻提出異議,這冰壁比鏡子麵還要光滑,三十多米雖然說起來不高,但摔下去也能把人摔爛了,還是再找找有沒有別的路,用繩子從冰壁上滑下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胖子往下看了看,也覺得眼暈,連忙讚同明叔,小心駛得萬年船,後邊隧道有這麽多分支路線,一定還有別的出口,當然胖爺我倒是無所謂了,就算摔扁了,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但咱們現在扶老攜幼的,得多為明叔他們的安全著想。


    我提醒胖子說,王司令你可不要站錯了隊,放著捷徑不走,非要去鑽那些隧道,一旦在裏麵迷了路轉不出來怎麽辦?明叔他們的事咱們就沒必要管了,所以按先前的約定,九層妖塔也掘開了,冰川水晶屍也找到了,以後咱們就各走各的了,要是能留得命在,回北京之後,咱們再把帳目問題結清了,明叔你回家後把你的古董玩器都準備好,到時候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我這麽說隻是嚇唬嚇唬明叔,明叔果然擔心我們把他和阿香甩在這裏不管,思前想後,還是跟著三名摸金校尉才有可能從這冰川裏出去,而且這次行動損兵折將,把老本都賠光了,也許在這下的“”災難之門裏,能找到具更值錢的東西,當然這些事要以活下來為前提條件,於是表示絕對不能分開,這樣在災難中存活下來的機率才會變大。


    我見把明叔搞定了,就動手準備繩索,就以長繩配合登山鎬,當先降下,冰淵之下的河穀兩邊,四周有不少散落的黑色朽木河岸邊存在著大量的冰山水晶石礦脈,閃映著河中淡藍色的熒光,不需要使用任何光源,也會有一定範圍的能見度。


    我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麽危險,就發信號收上邊的人跟著下來,等到胖子最後一個大呼小叫的滑下來,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從挖掘木塔、同狼群惡戰,直到來至冰淵深處,這之間大夥興休息了不到半個小時,這時難免都又饑又餓。


    shirley楊對我說,:“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一夜,讓明叔和阿香回複體力,否則再走下去,真要累出人命了。”


    我點頭答應,於是眾人在附近找尋可以安營的地點,先到地下河的邊上往下看了看,這裏河水非常平緩,而且水質極清,水中有不少淡水水母,淡藍色的熒光都是它們發出來的。不過這種生物看起來雖然很美,但實際上非常的危險,如果大量聚集,其發出的生物電可以使大型動物瞬間麻痹,shirley楊告誡眾人盡量遠離河畔。一定注意不要碰到河水。


    這河穀似乎沒有盡頭,沿著水流的方向走過去,不久後在布滿水晶石的峭壁下發現了一個洞穴,由於在深處地下,上邊如果落下點什麽東西來。砸到誰誰也受不了,絕壁底部的洞穴,自然就成了最理想的宿營場所。


    洞若觀火口比較寬敞速度,象有人工修鑿過的痕跡。不過年代久遠,很難確認,打起手電筒。從洞穴外向裏看。一片片的晶光閃動,洞中和外邊一樣,存在有大量的透明結晶體,但其中似乎極為曲折幽深,站在外邊,看不清裏麵的深淺。


    這洞穴不象有什麽野獸出沒之所。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帶著胖子當先進去偵察了一番,深入洞中走了不到五六步,就是個轉彎,其後的空間大約有一間二十來平米的房間大小,如果沒有什麽危險,這裏確實很適合宿營。


    我和胖子舉著“狼眼”在洞中各處亂照,地上有些古舊的石台,角落裏堆放著一些白花花的牛頭,石台上有尊一尺多高的黑色人形木像,我心中一動,這裏八成是輪回宗祭祀的地方,這黑色的小木人,這種形式,似乎與鐵棒喇嘛提到過邪教的“黑虎玄壇”一樣。


    我讓胖子把阿香等人叫進來,讓阿香看看這洞穴裏,有沒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阿香進洞看了一遍,沒有,死地,話地,都沒有,那黑色的小木人也沒什麽。


    既然一切安全,而且眾人也已經非常疲憊,再往前找,也未必有比這裏合適的地方,於是就在洞中休息,升起火來給飲食加熱。


    這水晶洞穴最裏麵的石壁上,還有些天然的小孔,有拳頭大小,不過即使小孩也鑽不進去,用石頭將這些洞都堵上,防止有蛇鑽進來,那應該就比較安全了。


    眾人圍在火旁吃飯,唯獨明叔唉聲歎氣,食不下咽,讓阿香取出他那隻祖傳的“十三須花瓷貓”來,不住地搖頭,撿起塊石頭,一下子將瓷貓砸了個粉碎。


    胖子在旁看得可惜,對明叔說:“您老要是不想要了,您給我啊,這大花貓也有幾百年曆史了吧?好賴它也是個玩意兒,砸了多可惜,要說砸東西,破四舊的時候,我砸得比您多,可是現如今呢,不是也有點後悔了嗎。”


    我對明叔說:“記得不久前您還拜過這隻花瓷貓,據說這東西很靈驗,它的胡須一根也沒斷,可為什麽咱們在妖塔中折了這許多人手?莫非沒看黃曆,犯了衝?”


    明叔長歎一聲,說出實情:“象我這種跑了這麽多年船的人,最信的就是這些事情,也最怕那些不吉利的兆頭,年紀越大,這膽子反而就越小,為了圖個彩頭,這隻祖宗傳下來的瓷貓,被我用膠水把胡須都粘死了,掰都掰不斷。”越起生氣,好象有點跟自己過不去,揮手把破碎的瓷貓撥到牆邊。


    說來也巧了,那瓷貓身體碎了,可貓頭還很完好,滾到牆邊,剛好正臉衝著明叔,火光映熙下,那對貓日艮炯然生光,似有神彩,好象變活了一樣,這使明叔更加不舒服,喃喃的罵了一句:“老瓷貓都快成精了,我讓你瞪我。”說著話又撿起那塊石頭,想走過去將花瓷貓的貓頭砸爛。


    我想阻攔明叔,這是何苦呢,犯得上跟個物件兒發火嗎?但還沒等我開口說前,明叔的身體卻突然僵住,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他背對著我們,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我一招手,胖子已經把槍頂上了膛,shinley楊把阿香拉到稍遠的角落裏。


    我站起身來,看明叔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那貓頭,便問明叔怎麽回事?明叔戰戰兢兢的說:“胡老弟,那裏有蛇啊,你看那邊。”明叔在南洋的時候,曾被毒蛇咬過,所以他十分懼怕毒蛇。


    我心想剛才都檢查過了,哪裏會有蛇,再說她有什麽好怕,接著明叔所指的方向一看,原來那瓷貓的貓頭旁,有一個被我先前用石塊堵住的孔,石塊微微晃動,似乎裏麵有東西要從中拱出來。


    我將明叔護在身後,把工兵鏟拔了出來,不管是從裏麵鑽出的是蛇,還是老鼠,一鏟子拍扁了再說,shinley楊等人也都舉起手電筒,從後邊往這裏照著。


    那石塊又動了幾下,終於掉落在地上,我掄起工兵鏟就拍,但落到一半,硬生生的停了下來,不是蛇,而是一條綠色的植物枝蔓,一瞬間就開出一朵海碗大小的紅花。


    這裏怎麽會長出花來?我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隻聽阿香在後麵忽然驚叫一聲,我正全神貫往想看個究竟,被她的驚叫聲,嚇得差點把工兵鏟扔在地上。我從沒想過如果女人害怕到了極點。會發出這樣動靜。


    shinley楊忙問阿香怎麽回事,是不是看見什麽……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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