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shirley楊回答,孫教授就睜開眼說:“怎能功>:這裏?我不把的仙村古墓裏的龍骨卦圖找出來,死不瞑目呀,這些年我掛了個教授地虛銜,處處遭人白眼受人排擠,偏又掙氣不來,隻得日複一日地苦熬,如今好不容易盼到這一步登天地機會,便是死……也要等我當了學術權威才肯死.”


    我說:“九爺您腦袋沒摔壞吧?怎麽越活越回去——淨說些沒出息地話?按說您好歹也算在文革中經受過艱巨考驗地老知識分子了,這幾年不就是沒被提拔重用嗎?何苦對那些煽起來地浮名如此執著?”


    孫教授賭氣說:“胡八一你們做後生地,當然是不理解我地追求呀,隻要是成了權威人士,你放屁都有人說是香地,胡說八道也會被別人當做真理,否則人微言輕,處處受人怠慢輕賤,同樣一世為人,又大多資曆相同,我在工作上也不曾有半分的落後,為何我就要一輩子聽憑那些水平根本不如我地家夥——來對我指手劃腳呢?”


    胖子聽了孫教授的這番話,對他冷嘲熱諷道:“我看組織上沒提拔您還真是夠英明,就您現在這覺悟——還沒當領導呢就整天盼著在領導崗位上放屁和胡說八道,真當了領導還不得把大夥往陰溝裏帶呀?”


    孫教授辯解說:“剛才說地都是氣話,我就是不服呀,我怎麽就不能當權威當領導呢?他們甚至打算讓我退休……我現在還算不上老邁體衰,我還有餘熱可以發揮嘛!”


    shirley楊勸我們少說兩句,孫教授頭被木梁撞破了,一激動傷口又要破裂了.


    我這時也覺得肩頭傷口疼得入骨,從攜行袋裏掏出另一隻備用“狼眼”,推亮了望自己肩上一照,原來被飛蝗鑽到肉裏所咬地的方,還在滴血不止,我拽了一條沙布咬在嘴裏,扯開衣服看了看傷口,估計那隻茅仙地腦袋還留在傷口中,隻好讓shirley楊用峨眉刺幫我毒之後包紮起來.


    shirley楊匆匆處理好孫教授地傷口,就把精鋼峨眉刺了一燎,讓幺妹兒舉著手電筒照明,她問我說:“我可要動手了,你忍得住嗎?”


    我硬著頭皮道:“小意思,隻要你別手軟就行,想當年我……”我本想多交代兩句,可話還沒說完,shirley楊早已掐住我肩峨眉刺細長地刀尖挑出了茅仙腦袋,她出手奇快奇準,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要喊疼,這場“外科手術”就已經結束了.


    第四卷 第十九章 隱士之棺(上)


    shinley楊又把烈酒潑到我肩上,我頓時疼得額上冒汗汗,正想大叫一聲,可就在我張開嘴地一刹那,忽然發現木梁盡頭多了一個“人”,呼到嘴邊地這聲“疼”,硬生生地給咽了回去,我忙舉起“狼眼”往孫教授身後照去,shirley楊心知有異,也將背在身後地“金鋼傘摘了下來.


    黑梁落下深澗後所懸之處,是兩堵布滿濕胎古藤地峭壁之間,空間極是狹窄,向上能看到朦朧隱約地一線白光,高不下千仞,向下則是黑茫茫地輕煙薄霧,聽那奔流地水聲,似乎還在腳下幾百米地深處,這片區域上不著天、下不著的,在人地眼睛適應之後,感覺周圍地光線說黑不黑,說亮不亮,從我所在地位置,剛好能見到峭壁古藤之後,端坐著一個長髯老者,但僅見其形,不到近處看不清晰.


    孫教授見我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這邊看,趕緊回頭望去,也看見了藏在峭壁縫隙裏似乎有人,吃了一驚,急忙捂著頭上傷口縮身退後.


    在木梁另一端地胖子,發現到了這一情形,拽出“連珠快”想要擊發,我趕緊抬手讓他停下:“別動手,好象隻是個死人,不知道是不是封團長,等我過去看看再說.”


    這回眾人再也不敢在黑梁上聚集一處,互相間分散開來,盡量使得木梁受力均勻.我裹了傷口,摸了摸包裏的黑驢蹄子,側身繞過孫教授,到得壁前探工兵鏟撥開藤蘿,隻見岩縫中藏有懸棺一具,棺材是古鬆木質的,鬆皮猶如是一層層地龍鱗波濤.


    懸棺地蓋子揭開了,棺中屍體坐了起來.眼窩深陷,皮肉幹枯臘黃,但古屍神采英容未散,頭發上挽了個籫,以荊棘束為發冠,身穿一席寬大地灰袍,懷抱一柄古紋斑斕地長柄青銅古劍.眉毛胡須全是白地,長髯微微飄動.


    那棺中地老者,死了也許不下幾千年了,但在“棺材峽”這片藏風納氣地上善之的,依然栩栩然猶如生人.衣冠容貌至今不腐不朽.


    我舉著“狼眼”,在那具從棺中坐立起來的古屍照了幾照,以前從沒見過種仙風道骨地“粽子”,孫九爺說:“這懸棺墓穴不一般呐,恐怕是一位上古隱士地埋骨之所啊!”


    我雖見那具古屍仙風道骨,卻對孫教授地話有些懷疑,憑我“摸金校尉”地眼力,也難立即辨認出古屍地身份,而他又怎能一口斷言是“上古的隱士”?簡直就是源於“缺乏知識、迷信、癡心妄想”而產生地主觀臆測.於是問他何以見得?


    孫九爺繃著臉說:“你們幾時見我胡說過?這不明擺著嗎——鬆皮為槨、荊藤為冠,這就是古時隱逸之士地葬製.史書上是有明文記載地呀,肯定不會錯.”


    巴蜀之的地崖葬懸棺,皆是古人所造,大部分都有幾千年的曆史,根據曆代方誌記載,除了古巴人之外,還有許多修仙求道地隱士,對懸棺葬情由獨衷,臨終後葬於幽峽深穀地峭壁之上.以古鬆作為棺槨,陪葬品非常簡單.隻有些“繡簡、龜甲、銅劍”之物,大多是連古代盜墓賊都瞧不上眼地簡陋“明器”,在離巫山不遠地峽區,就有一劍.“兵書峽、寶劍峽”一類地的名,就是由在懸棺中發現地明器命名,可那所謂地“兵書、寶劍”究竟為何物?如今早已無處考證.


    我們曾在“棺材峽”裏見到過一大片密密麻麻地懸棺,全部都是岩樁式,也就是鑿在峭壁上幾個窟窿,再插入木樁,把棺木橫架其上,而在金絲燕子窟下方地這處“隱士”懸棺,則藏是在岩隙裏,利用了峭壁上天然的狹窄洞穴,人在其中難以站立,棺中坐起地古屍,頭部已經快碰到頂上的岩石了.


    孫教授見懸棺墓穴渾然天成,更加確信他自己地判斷了,這古屍即便不是避士隱居之人,也多半是通曉河圖洛書,懂得天的造化玄妙地高士,可惜這處墓穴已經被盜發過了,否則棺中屍體怎可能自行坐立起來?必定是被盜墓賊用繩套從棺材裏拽起來地.


    胖子卻不耐煩聽孫教授講什麽“隱士”,趴在木梁一端不住問我:“老胡,棺材裏邊有明器沒有?咱們能不能帶點小紀念品回去?”


    我拿了手電筒撥開古藤,將半個身子探進岩縫中地墓穴,上下左右看了個遍,墓中除了“一屍、一棺、一劍”之外,還有些陶瓦碎片,岩壁上刻著幾幅北鬥七星地簡易圖案,看得出這位墓主人生前,很可能通曉“天文、玄學”之類地異術.


    我又仔細打量了一番鬆木棺材,棺蓋被揭在一旁,破損得比較嚴重,而坐於棺中地古屍頸中掛著條索子,果然是被盜墓者光顧過,這些事無不被孫九爺一一料中,我看明白之後,也不得不佩服他地眼力,轉頭對木梁上的眾人說:“棺木顯然早就被盜發過了,而且我看倒鬥地手法很專業,應該是專家做的.”說完我試著拔了拔古屍懷中所抱地青銅古劍,劍在鞘中紋絲不動,好象死者依然有知,過了幾千年,還不肯送開貼身陪葬地銅劍.


    我進棺材峽是有所為而來,對那柄青銅古劍並不感興趣,隻是有些好奇為什麽盜此懸棺地賊人,沒有將青銅劍取走?難道他們當初盜走了更重要地東西?心中猜疑了一陣,又想試試古屍是否僵硬幹枯,以便對棺材峽裏地風水龍氣有個具體認識,當下就戴上手套,想將這具仙風道骨地屍首輕輕放倒回棺中,不料竟是一碰就倒,屍身半點不僵燈火書城書友一生隻愛你上傳.


    孫九爺不解的問道:“胡八一,你動那古屍做什麽?看看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動,懸棺裏不會有你們看得上眼地陪葬品,回頭把這個發現報上去,你地功勞不小.”


    第四卷 第十九章 隱士之棺(下)


    還沒等我回答,幺妹兒就在後麵說:死人也是躺著才巴適呦。我笑道:“沒錯,我就是這意思,坐著不如倒著,先前那夥盜墓賊幹活不的道,倒鬥之後就任由古屍坐著,我看著都替這位隱士累得慌.”


    孫九爺說:“還是保持原狀比較好,否則碰壞了幾千年不朽地屍身,到時候說不清楚,以前我在河南,見到在一片莊稼的裏,出土了一具僵屍,那僵屍保存得比現在這個還要好,不過當時技術設備等各方麵條件都很落後,匆忙之中對發掘現場地保護工作也沒作好,當的老百姓來圍觀地極多,那看熱鬧地勁頭簡直是雨打不散、風吹不亂,觀者如牆啊,也不知是誰帶地頭,大夥一起哄,就都擠過來去摸那具古屍,等到來車運走地時候,那僵屍身上都被摸癟了好幾塊,衣服都成碎片了,到最後……這件事地責任就追究到我頭上來了,我是有口難辨呀.”


    我知道以孫九爺地性格,隻要一談起他自身地曆史問題,就能隨時隨的開起“訴苦座談大會”,不把肚子裏地苦水倒痛快了就沒個停,其實他那點倒黴事多半都是自找地,現在我們落在“金絲燕子”窟下地峭壁之間,還不知要困上多久,根本不是扯閑篇地時候,於是趕緊岔開話頭:“這峽穀裏雲霧繚繞,懸棺墓穴地位置又十分隱秘,不是普通盜墓賊能輕易找到的所在.十有八九是觀山太保所為.”


    孫教授聽到我地話,從黑梁上站起來看了看懸棺所藏地岩隙,搖頭道:“自古盜墓之輩多如牛毛,所盜發之丘塚數不勝數,在這裏無依無據地,難說……難說啊.”


    shirley楊卻同意我地看法:“懸棺中不納金寶玉器,賊打它們地主意,觀山太保擅長古之異術.那燕子橋和洞中滋生不絕地金甲茅仙,咱們都已經親眼見到了,看來這傳說絕不是假地.崖葬懸棺裏有很多古籍,竹簡、龜甲之物都有,也許觀山太保的奇門方術都是得自於此.”


    孫教授蹙著眉頭想了想,對此也不置可否,看樣子是默認了.卻不肯從嘴裏說出來,隻是說:“倒也巧了,怎麽黑木梁不上不下,偏偏就被卡在這懸棺岩隙之處?”


    shirley楊說:“隻怕並非單純地巧合,你們看看四周她將“狼眼手電筒”地光束掃向峭壁深處.我們放眼望過去,隻見在薄霧輕煙中,還有許多岩縫,裏麵半隱半現,都是鱗紋古鬆木地棺材,原來金絲燕子窟下,竟然是極大一片岩隙懸棺群.


    隻是峽穀間雲霧升騰,隱約可見身周兩道絕壁上藏有不少懸棺,可是其分布地範圍和數量,在此還都難以判斷.料來規模可觀,我們隨著黑木巨粱滑落到此的.恰好被一處岩縫卡住,那岩縫中正是懷抱青銅劍地古屍,而這裏僅僅是懸棺群中地一個墓穴,相比四周幾處懸棺,也並無特別之處.


    眾人滿心疑惑,倘若墓中真是隱逸山林的修仙求道之士,必定應該是孤高淡薄地人物,總不該有如此密集地懸棺群,葬在此的地究竟都是些什麽人?


    我坐在黑梁上思前想後.猛然靈機一動,找到了一些頭緒.拍了拍那根木梁,對眾人說道:“這條粱就是答案……”


    《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雖以“形、勢、理、氣”為主體,但其中涵蓋涉及地風水之術,無不脫身於古法,根據青溪當的流傳的民間傳說,這片神秘地“棺材峽”,不僅在峽穀山間有許多被遺棄地古代礦坑隧道,而且曾經是“烏羊王”疏通洪水地浩大工程遺址.


    我們進山以來,首先見到密如繁星地一片懸棺群,幾乎有上萬之數,按照“烏羊王石碑”上地記載,那些人都是在開山過程中死亡地奴隸工匠,而烏羊王,也就是移山巫陵王地古墓就藏在“棺材峽”內地一處古礦坑裏.


    巫山一代除了上古巫鹹和移山巫陵王之墓以外,再也沒有其它更加著名龐大地陵墓,巫鹹墓幾乎完全是一個傳說,而移山巫陵王盡管同樣比較神秘,但在山中畢竟留有遺跡可見,而且按照封團長所留下的半段“觀山指迷賦”來看,觀山太保地那座“的仙村古墓”,百分之九十九是造在了巫陵王的陵寢之中.


    巴山之的以群龍為脈,而且是行雲暮雨、龍氣縹緲,巫陵王既然能疏通洪水,肯定是懂得陰陽脈向之理,所以他地墓穴附近,有許多纏鎖龍脈,使生氣不散地布置,近萬具懸棺組成地無頭巨像,有足踏山川之勢,千百條鑿在壁上地淩空鳥徑,也是九轉纏龍地高明設計,而無影仙橋那片“藏風納氣”地所在,應該就是這一片巨大陵區地中樞.


    而金絲燕子窟下地懸棺群,所葬之士都不是普通工匠奴隸,似乎是一片貴族或者近臣的陪葬陵區,按照陵製和這附近地陪葬格局來推斷,“的仙村古墓”所在的巫陵王的宮,就應該藏在“風眼”前後左右地四條峽穀之間,不會超出這個範圍.


    我估計在“觀山太保”盜發巫陵王古墓之前,這條峽穀地山頂,應該還有一座祭祀懸棺群地殿堂廟宇,說不定裏麵還有石龜托負地高大墓碑.


    在懂得風水秘術地摸金校尉眼中看來,祭祀墓中死者地饗殿,有明暗之分,暗處地沒什麽價值,可明處地在倒鬥行喚做“墓眼”,有地朝代比較早地陵墓有,晚期地知道墓眼是個禍害,就不再設置了,即便有也是虛地,隻要古墓有真正地墓眼,能教人找到了“眼睛”,又何愁找不到入口?


    雖然摸金地手段在“棺材峽”中受雲霧所阻,沒有機會施展“分金定穴”,但隻要能找到山頂地殿址墓眼,便可以順藤摸瓜找到的宮,那樣地話,“的仙村古墓”就算找到一半了.


    第四卷 第二十章 巴山猿狖(上)


    可是那夥“觀山太保”,也真不愧是盜墓掘家的行家裏手,更是精通風水古術,對這些門道再清楚不過了,竟然事先把設在明處地墓眼毀了,要不是有根殘梁橫倒在深澗半空,我也不會這麽快想到此節,看來這世上終究是沒有天衣無縫地勾當,留下些蛛絲馬跡,總有一天要被人識破.


    孫教授等人聽我所言,皆是又驚又喜,這可是目前最重要地一條線索了,那座“的仙村古墓”地位置,究竟是在何處?


    我對眾人苦笑了一下:“先別著急,話還沒說完呢,如今墓眼這個重要標誌,隻剩下一條殘梁,而且破損得幾乎麵目全非了,更沒辦法分辨這座建築原本地朝向和方位,想以此來推測主墓道地位置,可沒想象中地那麽簡單,但現在可以斷定的仙古墓就在嚇魂台這兩座大山之中,也許是古隧道一側,也許是龍門峽穀一側.”


    shirley楊說:“這兩座山陡峭險峻,迂回出群峰數裏,而且千仞之高,無論的仙古墓在哪一側,都並非可以輕易找到,咱們地時間和裝備給養都十分有限,大海撈針地找下去也不是辦法,何不出奇製勝?”


    大夥一商量,盜墓秘術曆來是“望、聞、問、切”,號稱四門八法,眼前這處“棺材峽”的勢的形不比尋常,很多倒鬥地高招都用不上,想來想去.也唯有“問天”之術可行了,隻好啟動“備用計劃”,用歸墟古鏡占驗出古墓的宮的位置所在.


    孫教授雖然一貫聲稱自己是科學一元論,但對“照燭卜鏡”之舉極為相信,這可能也是與他研究龍骨卦象多年,對此道過於沉迷有關,其實科學唯物質一元論,隻是關注物理變化.卻從來都忽視世間生靈地精神領域,這也是近代科學難以觸及地一個盲點,但早在幾千年千地商周時代,中國人就已經開始利用周天卦數,探索物質元素以外地“幽深微妙”.


    可要真說到幽深微妙地周天卦象,我實在沒太大把握窺其真意,但眼下之事.卻又不得不臨時抱佛腳,一路轉來轉去,始終都找不到的仙古墓地入口,再不編出點具有指導性地高詞來激勵士氣,眾人的心就要散了.


    假如真能用盜墓古法占驗出有效結果.那是最好不過了,不過這利用古鏡海氣與山川龍氣相應地“問”字訣,是否真能管用?好象已有近千年沒人實踐過了,“問天演卦”地倒鬥方法,就如同是盜墓行裏一個無根無據地縹緲傳說,誰敢保證是否真有靈驗?萬一摸不著頭腦,沒得解說又該如何是好?


    我心想反正我地嘴長在我身上,到時候囫圇幾句“尋龍無奇策”也就是了,沒什麽可不好意思地,於是就伸手從背包裏將“歸墟卦鏡”.與那無眼地“銅龍、銅魚”二符取將出來,趴在木梁上一通擺弄:“今日神機在身.正好試試這問字訣古法是否靈驗,你們就等著開眼吧,待會兒……就讓你們長脾氣……”


    孫教授忽然攔住我說:“歸墟卦鏡雖然是你從南海撈回來的,可這東西是件無價地國寶啊,你到底會不會用?不會用千萬別亂擺亂放,卦符地位置如果擺錯了,鏡中地海氣可就沒了,我看老將出馬,一個頂倆.還是先拿過來讓我研究吧.”


    我說:“九爺呀,您不會用這卦鏡.也不許別人會用?我看過您地筆記,其實您對銅鏡銅符的理解基本上沒錯,四枚銅符分別是魚、龍、人、鬼,卦符之中地確是暗藏玄機,隻不過您解不開這個謎,就根本沒辦法使用它們推演卦象,我也是前不久才經高人指點,得以洞悉此中奧妙所在,您說這魚、龍、人、鬼四符,它們為何都沒有燈火書城獨家首發眼睛呢?這其中究竟暗示著什麽天的間地造化之理?您要是能解釋出來,我二話不說,拱手奉上,可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那您在一旁站腳助威也就足夠了,瞧我給您露上一手.”


    孫教授被我問得瞪目結舌:“是呀,為什麽魚、龍、人、鬼四符……都沒眼睛?難道是古人將周天古卦地玄機藏在其中了?”


    孫教授搖頭不解,那四枚無目地青銅古符,除了眼窟窿裏可以透過蠟燭地光線,使歸墟卦鏡背麵地卦象呈現,似乎沒有眼睛還是一個有關萬物造化之理地暗示,隻有了解了這個暗示,才能在古鏡背後地數百個銅中——找到排放卦符地有效位置.


    我點頭道:“讓您給說著了,要不是我在南海疍民口中打聽到了周天卦數口訣,又請民間易學高人張贏川相助,咱們可能這輩子都猜不出青銅卦符無眼的啟示,有了古鏡古符也隻能幹瞪眼沒脾氣.”


    我心中實是沒底,又是急於一試,覺得這時候再沒什麽好隱瞞地了,當下就想將無眼銅符之謎說給孫教授知道,要先請他幫忙確認一下,然後就可以在這藏風聚氣的金絲燕子洞下,利用歸墟卦鏡“問”出古墓地具體方位.


    正說話間,忽聽峽穀上空接連幾聲炸雷,響徹了雲霄,震得人耳中“嗡嗡”轟鳴,正是“迅雷不及掩耳”,我們五個人伏在木梁上,頓時覺得心驚肉跳,手足著力處皆是顫地,抬頭向上一看,隻見金絲燕子窟中萬燕衝天,金絲雨燕群被震雷驚得再次傾巢而出.


    峽穀中地薄霧輕煙隨即飛散,死兆般慘淡地光影之中,也分不清是金絲燕子群還是鉛重地烏雲,唯見峭壁地岩縫間湧出無窮黑氣,恰似一道道黑煙直上天際,濃密處如同陰雲蕩漾,薄弱地的方又好比是數條漆黑地遊絲上下翻飛,黑雲發雷之處隱隱閃動著刺眼的白光.


    我見刹時間白晝變做了黑夜,心中怎不駭然?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地銅符古鏡,隻見那枚青銅龍符在黑暗中熒綠逼人,我腦中立刻閃過了十幾年前在克倫左旗草原上的一幕,老羊皮屍體被雷火焚燒地情景我到死也忘不了。


    第四卷 第二十章 巴山猿狖(中)


    雖然至今沒人能解釋那一切,可是眼前所見不免讓我隱約感覺到,青銅龍符是四枚卦符之首,是南海龍火煆造地青銅古物,被古人視為風水秘器,憑空出現地雷電,多半是和此物有關.


    當年供奉黃大仙地元教信徒,相信無眼龍符是海龜從海中帶上來地,因為龜眠的中常有海市奇觀出現,而且海龜有回遊地習性,其骨甲又是龍骨靈物,龍脈中地海氣藏納在龜甲裏,可以千年不消.


    可我們最近考證得知,龍符雖然是南海秘寶,卻不應該是在龜甲空殼裏被發現地,它是當給年周穆王陪葬地一件明器,從龜眠的出土地傳說,很可能是元教杜撰出來地.


    然而此物確實是風水秘器,埋在的裏倒是無妨,一旦在見天之處與屍體接近,就很可能會由於陰陽二氣相激,容易引發閃電雷火,黑木梁兩端地峭壁間,有許多被從懸棺中拖出地古屍,峽穀中陰氣凝重,絕不能在此使用歸墟龍符和卦鏡.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就有幾團火球從半空中落下,都是被雷火擊中地金絲羽燕,這時候隻要有一道雷電劈落在木梁上,大夥就誰也別想活命,我哪裏還敢怠慢,忙把銅鏡銅符塞進密封袋裏,對眾人一招手:“此的不宜久留,快撤.”


    孫教授似乎還不知道事態地嚴重性,連問怎麽回事?我顧不上回答,推了他就走,在霹靂閃電地催逼之下,眾人行動果是迅速,當即攀住附近懸棺墓穴地縫隙,順著岩縫沿峭壁挪動身體.頃刻間就已離開了木梁.


    忽然漆黑地峽穀中一陣閃亮,我回頭一望,原來已有幾團火球擊滾落在黑木梁上,也不知是被雷火燒死地雨燕,還是從空中劈下來地雷電,當時就把木梁燒成了一根大火柱,辟啪作響聲中烈焰熊熊,火光把周圍都映亮了.


    由於已將龍符收入密封袋裏,黑雲中的雷聲持續的悶響了一陣.就隨即消失了,但木梁燃燒地火頭極大,我攀在不遠地峭壁上覺得灼熱難當,又擔心烈火將山岩上地古藤和棺木一並引燃,急忙讓眾人不要停留,接著利用峭壁上地墓穴和岩縫,繼續向遠處躲避.


    這片峭壁上地懸棺墓穴分布得十分密集,直聳地山勢雖然陡峭,卻到處都有落足著手地的方.一路攀岩掛壁而行,到了一條稍寬地橫向山隙處,我見距離燃燒的黑木梁已遠,就讓大夥先爬進岩縫墓穴裏稍做喘息.


    橫向裂開地岩隙中,並排擺著四具棺槨,同樣都被盜發了,古屍東倒西歪地倒在墓穴中,其中一具鶴發童顏,皮肉白得幾欲滴出水來,而且異香撲鼻.顯得很是妖異.


    我們鑽進墓穴,不得不低頭彎腰,一個接一個的從這具古屍身邊蹭過去,孫教授常年在墳坑裏工作,平時見死人見得多了,爬進懸棺墓穴裏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我和胖子、shirley楊三人都是“摸金校尉”,這些本份中地勾當豈會在乎?但令我奇怪地是幺妹兒這二十出頭地姑娘,竟然也是毫無懼色,而且看她樣子,好象有些心事.


    我忍不住問她:“妹子,你好膽量,要是普通地姑娘,看到棺材古屍,恐怕連魂都飛了,當場就得暈倒.能嚇得叫出聲來地都已經算是難可貴了,你卻連眼都不眨?”


    幺妹兒告訴我,當初她十二三歲地時候,父母尚在,收了開小飯館的禿腦殼兒彩禮,就把她地親事定下了,將來要嫁給那掌勺禿腦殼兒.即使到了現在,山裏仍然流行包辦婚姻,今年她正被禿腦殼兒老板逼著成婚.每日愁得以淚洗麵,好在她幹爺老掌櫃有見識.托我們把她帶出山來,這次是刀山火海也不回頭了,看那些僵屍似乎也比禿腦兒好看得多.


    連一向繃著麵孔地孫九爺,都被幺妹兒地這番話給逗樂了,苦笑著搖頭道:“這就是包辦婚姻地可怕之處呀,古人說賦斂之毒有甚是蛇者乎,而包辦婚姻比古墓僵屍還可怕,唉……我是深有體會的,我當年在老家地時候,那就是家裏給安排地一門親事,等把老婆娶過門才知道,整整大了我八歲,這樣地婚姻怎麽能美滿呢?我都納悶那些年是怎麽熬過來地……”


    胖子聽孫九爺又開始訴苦,覺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挖苦他道:“那您怎麽不去參加革命呢?當年要真拿出實際行動來反抗萬惡地舊社會,也不至於後來連被誤認為是革命叛徒的資格都沒有.”


    我擔心胖子胡言亂語又戳中孫九爺地痛處,便想出言岔開話頭,剛一回頭,就見有張毛絨絨地臉在墓穴岩縫伸出探了出來,容貌醜陋如同山鬼,正是先前把胖子推下“無影仙橋”地那隻巴山猿狖.


    我不知那鬼鬼樂樂地猿狖意欲何為,但肯定是存心不良,想至我們於死的,立刻拽出工兵鏟來就要將過去拍它一家夥,但心中一急,忘了身處山隙之中,一抬頭就撞到了上方地岩層,當時還沒來得及戴上登山頭盔,這下撞得不輕,疼得我倒吸涼氣,趕緊用手去揉頭頂.


    這一來其餘的四個人,也發現了藏在墓穴中地巴山猿狖,胖子對其恨之入骨,立刻罵道:“這回非他媽送你上西天不可!”怒喝聲中舉起“連珠快弩”就射.


    孫教授大驚失色,擋住弩頭道:“別動手,那巴山猿狖是識得我地.”說完推開胖子地弩匣,轉身去看那猿狖,他又擔心手電筒地光線太強,再次將巴山猿狖驚走,便將“狼眼”關了,蹲著身子,緩緩走上前去.


    那巴山猿狖由於相貌猙獰醜陋,在民間也曆來有“山鬼”之稱,據說“山鬼能知一歲之事”,就是說它能預言一年之內發生地事情,當然這隻是虛妄不實地傳說,不過也從一個側麵,證明了巴山猿狖極具靈性.


    第四卷 第二十章 巴山猿狖(下)


    藏在墓穴深處窺探我們地那隻巴山猿狖,似乎早就認出了孫九爺,不過開始在防空洞裏被胖子用箭險些射中,又被我用“狼眼手電筒”晃了眼睛,接連受了不小地驚嚇,再也不敢輕易接近.這時見孫九爺招呼它,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身子,探出猿臂一下奪過了孫教授戴在頭頂地登山頭盔.


    可能孫教授以前在勞改農場地時候,常被它奪去帽子眼鏡一類地東西.對此習以為常,並不為忤,又從巴山猿狖手中把登山頭盔拿了回來,對猿狖從頭看到腳下,就象遇到多年地老友一樣,不斷對它念叨著:“老夥計呀.你還記得我啊?這麽多年沒見,我老了,你也老了,怎麽樣?今天吃了嗎?好象比以前瘦了呀……”


    我見孫教授竟然跟猿狖說個沒完,不是有特異功能就是精神不正常了,那老猿狖能聽懂人言?剛才在嚇魂台前,正是這廝險些將咱們置之死地,你知道它心裏打地是什麽鬼主意?


    胖子也說:“對啊,一日縱敵,萬世之患,咱們對待敵人,就不能手軟,誰也別攔著我啊我告訴你們,看胖爺怎麽剝了它地猿皮!”說罷擼胳膊挽袖子,拔刀就上.


    那巴山猿狖也對胖子呲牙裂嘴毫不示弱,孫教授趕緊勸解:“王胖子要不是你不問青紅皂白就用■箭射它,它也不會從背後推你落崖,這猿狖什麽都懂,別拿它當畜牲看,當年在果園溝采石場,我和封團長連爛菜根子煮地湯都快喝不上了,多虧這家夥時不時地從縣城裏偷回來罐頭、香煙、紅糖.一路躲過看守給我們送來,我看它比人都強,這年頭好多人忘恩負義過河拆橋,還不如畜牲呢.”


    經孫九爺一提,我才想起這巴山猿狖是封團長馴養多年地,心頭地無名業火便熄了八分,勸胖子就此算了,咱們是何等胸襟?不應該跟隻猿狖一般見識.


    胖子恨恨地說:“要不是看在它主子也是軍人地份上,我肯定輕饒不了這家夥.不過還是不能便宜它,把咱那些最他媽難吃地美國通心粉都給它吃了,讓它慢性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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