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能低估了應崇對賀璟深的忠誠度。


    季妤偌淡笑著問道:“應崇有查到什麽嗎?”


    賀璟深睨了她一眼,那點小心思根本不用猜就知道了,“想從我這裏套什麽話?”


    看來沒得到賀璟深的授意,就算應崇查到什麽也不會告訴她。


    季妤偌:“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他這個人危不危險?”


    “他的第一任未婚妻,因為有心上人卻被家族逼著聯姻,在訂婚前一夜跟心上人私奔,結果兩個人都死在了路上;第二任未婚妻倒是愛慕他得很,結果在他出事雙腿不良於行後,找了個理由退婚,現在她這個家族已經徹底消失了。”


    “有點廢未婚妻啊。”季妤偌牽強地笑了笑。


    “司家是現在蓉城最古老的望族,曆經歲月,已經換了十五任家主,司承逸便是第十六位,他二十歲當選家主,是曆代家主中上位時最年輕的,而也因為太過出眾,遭到旁人的暗害,才傷了雙腿,之後便退居了幕後,你說這樣的人危不危險?”


    季妤偌很勉強才吐出兩個字:“危險。”


    “所以可以告訴我為什麽要查他了吧?”


    “你確定這個司承逸跟我想讓應崇查的不是同名同姓的巧合?”


    “你以為有幾個坐輪椅的司承逸?南城的地界內隻有這麽一個。”


    難怪她第一眼看見司承逸,就覺得他一點不簡單,女人的第六感總是如此精準。


    季妤偌遲疑了半晌,還是和盤托出了:“其實是他好像有意接近幼菱,我便讓應崇查查底細,擔心他對幼菱不利。”


    賀璟深眉頭輕皺了下:“他應該不至於。”


    “那他這種已經退居幕後的家主,來南城做什麽?”


    “另有他事。”


    “等下,他是蓉城司家的家主,剛剛曾氏集團公布的融資便是他們吧,他來南城是幫曾家的?那他接近幼菱怎麽可能沒目的?”


    “肯融資就是幫曾家?”


    季妤偌瞳孔微微地瑟縮,一些毫無聯係的事情好像串在了一塊兒。


    賀璟深對於司承逸了解得這麽清楚,而對有人願意融資曾氏集團不痛不癢,隻有一個可能,他早料到了。


    或者說這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賀璟深語氣極淡地說了句:“曾家必然完蛋。”


    季妤偌翻滾的情緒漸漸地穩下來,她真是瞎操心了,憑賀璟深的深謀遠慮,他定是做足了準備,才會朝曾國邦發難的。


    賀璟深:“至於幼菱那邊,也該讓她嚐嚐苦頭,有點危機意識了。”


    “老公,你說司承逸應該不至於喜歡幼菱的對吧?”


    “司承逸有社交障礙,但是他這種跟普通的社交障礙又有些許不同,隻是不喜人靠他太近,據我所知他對感情很淡薄,應該不會。”


    “那他為什麽?”


    賀璟深也有點茫然:“不管怎麽樣,幼菱也是我表妹,我怎麽都會護她周全的。”


    **


    自從公布了融資消息,低迷了許久的曾氏股價終於有了回升的趨勢,在閉市前還翻紅了。


    賀璟深佇立在窗前,窗外雨簾傾盆而下,消除了些許夏天的暑氣。


    他的手機放在耳邊,聽著那頭傳來的低沉聲響:“你讓我幫的事情我都辦了。”


    “謝謝。”


    “這麽多年朋友,你幫我的不止這麽點。”


    “承逸,為什麽親自來南城?這種事不必你出馬的。”


    “你想聽什麽答案?我說特意為了你那個表妹,你也不會信的吧?”


    “自然。當年你出事後,就絕不會讓自己再身處險境,何況你跟幼菱之前根本不認識。”


    過了好半晌,賀璟深才再次聽見司承逸的話:“璟深,我在那間屋子待了太久了。”


    賀璟深的手指輕微地顫了下,兩人亦敵亦友地處了那麽多年,他是第一次聽見司承逸說出這種平淡到沒什麽眷戀的話。


    第26章 “你的大獎來了。”……


    一周後, 季妤偌收到了施幼菱給她寄的衣服。


    雖然梅姨不會拆她的包裹,不過她還是第一時間趕回了家,佯裝冷靜地將快遞拿回了房間。


    她打開包裝, 看見實物的時候, 臉蛋終究忍不住發燙。


    可能是為了供娛樂圈資本消遣的,這種東西設計非常精致, 明明是摻著欲的玩意,偏偏還有三分清純作為留白。


    季妤偌沒試, 直接將她掛到了衣帽間最裏麵的位置。


    曾氏集團因為有了注資的利好消息, 股票已經連漲了一周, 頹廢萎靡了許久的曾國邦又開始意氣風發起來, 連著開了幾個記者會安撫股民。


    而且曾氏集團馬上要百年慶,曾國邦保證大辦, 屆時還會宣布未來的幾大項目計劃。


    賀璟深並未受影響,依然一如既往,就算曾國邦在記者會上含沙射影地說他, 他也沒做任何回應,看著像是他並吞失敗後的忍氣吞聲。


    梅姨對這些事情懂得不多, 但是她會看新聞, 曾國邦快溢出電視的得意讓她氣得不行, 在她心目中, 她家先生就是最厲害的, 容不得別人說他。


    於是看見季妤偌後, 就軟言軟語地要求她:“太太, 先生現在心情肯定不好,你得多體諒他,最好是能給予他一些安慰, 男人肯定討厭失敗,尤其是他這種身份的成功人士,我看南城現在不少人都在說他蜉蝣撼大樹。”


    “梅姨,你連蜉蝣撼大樹都知道啊?”


    “還多虧了這些人,我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梅姨氣呼呼地說道。


    “放心吧,他沒這麽脆弱。”


    “我知道先生心理素質高,就是你在身邊,好好地安慰他一下,總會好過些不是嗎?”


    “行,我知道了。”


    梅姨見季妤偌雲淡風輕的模樣,又說道:“先生不是喜歡你親自下廚嗎?要不然你隨便炒兩個菜給他吃?”


    季妤偌莞爾一笑:“行。”


    她要是不讓梅姨寬心,耳朵就別想安靜了。


    這天賀璟深準時下班,冗事纏身的他回到家裏終究露了些疲憊,他鬆掉領口的紐扣,就見季妤偌從廚房端了最後一盤菜出來。


    季妤偌勾唇淺笑,軟糯地說道:“老公。”


    賀璟深伸出雙臂,將她嬌軟的身軀攬進懷中,沉啞地開口:“怎麽又下廚了?”


    “梅姨說你現在心情肯定不佳,百般求我好好安慰你。”


    “她倒是事多。”


    “還不是關心你?”


    “她人呢?”


    季妤偌微垂眼瞼,“嗯,我讓她放假了。”


    賀璟深微頓了下,眸色有幾分波動,“怎麽忽然給她放假了?”


    “免得她嘮叨我行嗎?明明你好得很。”


    說著季妤偌就想掙脫他的桎梏,賀璟深的嘴角緩緩地勾起:“看來你是準備好好安慰我了,連人都給支開了。”


    季妤偌抬眸笑望著他:“沒見我做了一桌的菜嗎?這份安慰獎如何?”


    “賀太太,飽腹思淫|欲。”


    季妤偌:“……”


    賀璟深淺笑著坐到她身旁的位置,然後將人抱到自己的腿上,聲線低啞又性感地問道:“這份是安慰獎,那後麵是不是還有大獎?”


    季妤偌勾住他的脖頸,嫣紅的嘴唇貼在他的耳廓旁,氣息濡濕:“不知道呢。”


    掩埋在深處的興奮一下子被挑了起來,賀璟深的鼻尖在她的臉蛋上蹭了蹭,克製又隱忍地出聲:“賀太太,別玩火。”


    季妤偌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聽說曾向柔嫁到蓉城司家了,今天離開南城了是嗎?”


    “是。”


    季妤偌的指尖在他的唇畔緩緩滑過,嬌嗔地說道:“賀先生,你倒是對她的動態很關心啊?”


    “賀太太是不是還不知道她嫁的是司家的誰?”


    季妤偌還真不知道,曾家隻宣布了兩家聯姻的事情,曾家隻有曾向柔適合聯姻,但是司家就不一樣了,偌大的家族本家跟旁支人數並不少。


    賀璟深:“吻我一下,告訴你。”


    季妤偌傲嬌地撇開臉蛋,“我又不喜歡她,關心她嫁給誰幹嘛?”


    “之所以不喜歡她,才會更想知道的。”


    聽這意思,絕非良配了。


    季妤偌漆黑的大眸緊緊地鎖著賀璟深,“是誰啊?”


    “吻一下。”


    季妤偌遲疑了幾秒,低首湊過去,熟悉的氣息漸漸地占據了她的呼吸,嘴唇被一點點的描繪,唇舌之間彌漫著繾綣纏綿。


    良久後,她的額頭抵著他的,軟軟地問道:“現在可以說了。”


    賀璟深英俊的臉龐帶著一絲饜足,低啞地開口:“司承逸的二叔公。”


    “二叔公?”季妤偌很是訝異,她又問道:“應該不年輕了吧?”


    “今年剛辦完七十大壽。”


    “她怎麽肯啊?而且曾國邦一向疼愛她。”


    賀璟深的手指溫柔地摩挲著她背後精致的蝴蝶骨,聲線有幾分淡漠:“曾國邦再疼這個女兒,可他最愛的還是自己,在這之前沒有牽扯到他自己的利益,他自然可以給曾向柔想要的一切。至於曾向柔本人,想的不外乎是熬死司承逸的二叔公,忍一時羞辱,等著铩羽而歸吧。”


    季妤偌總覺得這其中暗藏著什麽,眉頭輕蹙地問道:“司承逸這位二叔公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


    “司家可不是普通的家族,鬥爭的激烈殘酷非一般人能想象,所以司家的大部分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性格缺陷,這位二叔公還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現今七十歲,娶過五任妻子,四死一瘋,最新的那任就死在他的七十大壽上。”


    季妤偌的麵色微微煞白,聽著就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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