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泥濘,林括走一步就留下一步腳印,腳印一路蜿蜒。終於,林括到了這棟別墅。


    走近別墅,林括才發現別墅外觀特別老舊,像是報廢多年無人居住。牆麵落了灰,露出其中水泥。他沒有立即進入別墅,而是繞著別墅轉了一圈,這棟別墅帶給他一種瘡痍荒涼感,除了毫無生機外再讓林括感覺詭異的別墅的院落。


    裏麵有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雞。


    它站在破敗的牆頭上,兩眼盯著林括這個外來者。


    林括本想多看幾眼,雞卻跳下牆頭,等林括追上去的時候就不見了。無法,林括隻好回到別墅大門口。


    他看著這扇門,這扇門和整棟別墅格格不入,它太新了,不僅如此,林括還注意到它的鎖,是和他家裏那扇門一樣的霸王鎖,甚至比他家的門鎖還要複雜。


    此時,鎖是呈打開狀態,門也輕掩著。


    林括順著門縫看,看見地板上一串帶泥的腳印。這串腳印證明,在林括去研究院裏那隻雞的時候,有人先他一步進入了別墅裏。


    林括建設起防備後這才推門。


    門‘吱吖’了一聲,林括走了進去。別墅裏麵一片昏暗,同樣透著荒廢的氣息。唯一的光亮是客廳裏的幾隻燭光,林括隱在暗處朝光源處看去,有7個人。


    他們在聊著什麽,林括側耳聽著。


    “這種鬼天氣踏什麽青!”


    “你不懂了吧?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小雨滴,滴,滴,滴。”


    “哈哈哈哈,在這躲雨能感受到什麽意境!要我說,隻有切身實際感受到雨才能寫出《雨巷》。”


    “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地結著愁怨的姑娘……”


    “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林括覺得除了說第一句話的人稍微正常一點,其餘六個都是瘋子。


    不等他感慨,門又‘吱吖’了一聲。林括立即回頭,一個抱著枕頭的女人走了進來,她跳著腳:“天呐,雨可真大啊。”說著她檢查自己懷裏的枕頭:“還好還好,我的枕頭沒有濕。”


    她似乎沒有察覺黑暗裏的林括,也不知道別墅的客廳裏已經有幾個瘋子了,女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男人一直看著表口裏呢喃:“下雨了,今晚看不成月亮了。”


    女人啐眼鏡男一口:“我呸,你整天月亮月亮,你跟月亮過啊。”


    眼鏡男不服氣反駁:“你整天還抱著枕頭,我真不知道這個枕頭是有什麽魅力,能讓你去哪兒都不撒手。”


    女人瞪了眼鏡男一眼:“你就是成天研究月亮,我跟你結婚這麽多年你到現在都不知道,我要是沒了這隻枕頭我就睡不著覺!你有什麽用,早知道我就不該和你扯結婚證。”


    眼鏡男冷嗤:“那你去和枕頭過日子去吧,臭婆娘。”


    兩人頓時吵鬧起來,引得客廳的人站起身來看,而林括的位置也因此暴露。


    借著客廳七個人手裏的蠟燭,林括這才看清,客廳的七個人都是男人,其中有6個蓄著長頭發,頭發最長的那個都到了腰間。


    他們也發現了林括和門口的夫妻,並沒有惡意地打招呼,長發男1號說:“緣分真是妙不可言。”長發男2號接上:“同時天涯避雨人。”


    長發男3號對林括說:“敢問小兄弟姓名。”


    林括覺得他們指定有什麽大病,顯然地門口那對夫妻也是這麽認為,女人毫不避諱地說:“有病。”


    眼鏡男懟她起來:“天下烏鴉一般黑,大哥沒有必要說二哥,就像黑母豬笑話老烏鴉,沒必要。”


    女人一耳光扇在了眼鏡男臉上,眼鏡男似乎是習慣了女人的暴力,麵上多餘的表情都沒有,隻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女人挑釁:“哦,那你打回來啊。”


    眼鏡男不吭聲了。


    長發男們說:“真是粗鄙。”


    女人又要跟他們罵起來,就在這時,門口後麵又進來一個人,是一個少年,少年頂著書包遮雨,闖進門來的時候被別墅裏這麽多人嚇到,立即念:“阿彌陀佛,佛祖耶穌,嚇死我了。”


    全員怪人。


    就在少年進入別墅後,一直輕掩的門‘啪嘰’一聲鎖上了,空蕩蕩的別墅裏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音,繼而“嘀”了一聲,門上的密碼鎖亮了起來。


    林括正好麵向門口,他第一次看見密碼鎖是朝裏的。密碼鎖上有一行小字:[請輸入密碼]。


    眾人愣了下,靠近門口的少年拉了拉門發現門反鎖上了,眼鏡男撿起地上的眼鏡,他好像對這種帶數字的設備非常感興趣,然後伸手瞎按了一下。


    [嘀嘀嘀——密碼錯誤,還有兩次輸入機會]


    眼鏡男又按。


    [嘀嘀嘀——密碼錯誤,還有一次輸入機會]


    眼鏡男再次按了一串數字。


    [嘀嘀嘀——密碼錯誤,三日內無法再輸入密碼]


    少年臉色變了變,女人也揮著枕頭朝眼鏡男打來過:“你手咋這麽欠呢?”


    眼鏡男不占理,終於沒吭聲了。


    林括沉靜著注視著眼前一切,無論是別墅,那隻雞還是這些人都給他一種不好的感覺。


    果然,他的感覺並不是空穴來風。


    一道機械音忽然響了起來:“歡迎光臨,11位避雨的客人們。”


    “誰!”


    “誰在說話!”


    眾人東張西望,林括也去找聲源,可惜這個聲源像是從四麵八方而來,根本分辨不出它所在的位置。


    機械音不帶感情地繼續說:“現在宣讀副本規則:你們當中有兩名參與者,分別是:逃出者、惡魔。逃出者逃出別墅則副本勝利,惡魔殺掉逃出者則副本勝利。”


    “現在為逃出者與惡魔提供線索:逃出者可從npc身上獲取門鎖密碼,惡魔每天可殺一人。若每輸入一次錯誤密碼,係統將向惡魔提供一條逃出者提示,每晚0點,係統也會向逃出者提供一條惡魔的提示。”


    “現在密碼輸入錯誤三次,提供三條逃出者線索。”


    “1:男。”


    “2:木。”


    “3:b。”


    “預祝副本愉快。”


    第50章 致命山莊


    林括盡量保持著鎮靜,這三條線索看似指向明確,實則不然。因為他和其他人都是互為陌生人,彼此間信息不相同,所以除了第一條外另外兩條等同於沒說。


    比起身份信息本身,這道機械音帶來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稍有不慎,流露出多餘的情緒,就會被別人輕易捕捉,畢竟隻有參與者才會去深究機械音帶來的線索。


    林括垂眸掩下眸中的波瀾,周遭是一片吵鬧。


    “天呐,我們當中竟然有惡魔!他會殺掉我們嗎?”女人哆哆嗦嗦地說:“逃出者是誰,是不是隻要惡魔殺了逃出者,我們就不會被殺死了。”


    林括給之前客廳的7個男人編了外號,短發男,其餘按照頭發長度依次是長發男1-6號,不僅是他們,其餘三人為了方便區分,林括也送了外號:女人是枕頭女,眼鏡男,以及書包少年。


    對於‘npc’的身份他們接受良好,但閉口不提自己身上的門鎖密碼。短發男說:“我就不該聽你們的在這種鬼天氣出來踏青。”


    6個長發男還在文縐縐說些什麽。


    忽然,眼鏡男伸手指了指他們7個說:“你們認識?”他並不需要答案,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指完他們後,眼鏡男指了指自己和枕頭女說:“我們是夫妻,所以兩個參與者是……”


    林括和書包少年立即成為眾矢之的,人群焦點。


    女人往後跳了幾步,遠離了林括和書包少年,她揪著懷裏的枕頭驚叫:“啊啊啊,參與者!我不管你們哪個是惡魔哪個是逃出者,我可是無辜的,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廝殺可別帶上我啊。”


    書包少年愣了下,反應過來後冷嘲熱諷:“大嬸不是吧?你就把你摘幹淨了?思維這麽快,你才是參與者吧。”


    枕頭女立即貼臉似發言:“我呸,我要是參與者我不得好死。”


    書包少年說:“毛病。”


    林括想了想,指著眼鏡男冷冷道:“你是惡魔。”


    眼鏡男雙唇翕動:“我不是!我說了我和這個惡婆娘是夫妻。我怎麽可能是惡魔呢?”


    林括說:“那你為什麽要動密碼鎖?”


    他這句話成功轉移了自己身上的注意力,屋裏的人都看著眼鏡男,就連枕頭女也奇怪地看著眼鏡男。


    眼鏡男臉都憋紅了:“我,我不是!我隻是好奇。如果我是惡魔,我肯定會隱藏自己啊,怎麽會去動密碼鎖讓你們懷疑我。”


    書包少年說:“不愧是兩口子啊,挺雙標啊。簡單兩句把我和這個冰塊推向視線裏,到了自己頭上就知道用逆向思維來解釋了,你這麽厲害,我覺得你挺‘惡魔’的。”


    眼鏡男沒想到書包少年這麽能說,憋了半響說:“每個人都有嫌疑!我很清楚我是一個旁觀者,我作為旁觀者把可以懷疑的地方指出來不行嗎?”


    書包少年說:“我還知道我是無辜路人呢,我就進來避雨,煩死了。”


    林括說了這句話後就沒出過聲,這棟廢舊別墅裏全員怪人,正好書包少年給他安排了一個‘冰塊’角色,他也就順勢接受了。


    短發男說:“別吵了,我們盤一下。”


    長發男1號說:“盤什麽?把逃出者找出來給惡魔殺嗎?這是受過教育的人說的話嗎?”


    短發男反感道:“我看你們才是讀書讀傻了,把兩個參與者找出來,惡魔也就一個人,我們可是有10個,10個人幹不過1個?開什麽國際玩笑。”


    林括抿了抿唇,短發男這句話在他腦中盤旋。他還記得副本人數那裏的四個字——單人陣營。


    不過林括暫時不能分神去深想,這種時候任何一點情緒變化都能被人暗中窺視。


    短發男的話獲得了所有人的讚同,於是11個人來到了客廳。短發男把蠟燭放在鋪滿灰的茶幾上,他先開口:“我叫蘇成,博士學位,今天來這裏是因為有人在群裏組織踏青,這種鬼天氣怎麽能踏青嘛!”


    林括靜靜聽著,他知道這種自證環節有真有假,聽個大概就是了。


    眼鏡男立即發現可疑點:“既然如此,為什麽你還是來了?”


    短發男說:“還不是因為……”他看了長發男1號:“這個書呆子內涵我。”


    長發男1號說:“嬌似林黛玉,可不是粗俗詞語。”


    短發男冷哼:“看吧,傻逼。”


    長發男1號並沒有因為被罵而感到不快,他清了清嗓子說:“鄙人王瑋,字玄一,群裏的踏青活動是我發起的,為的就是體驗這種小雨淅瀝的意境。”


    他這句話引得其餘5個長發男紛紛點頭附和。


    長發男2號說:“雨朦朧而美麗,雨中踏青人間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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