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二瑞在公司很快就交了一個新朋友,前台資深行政小妹阿曼達。


    阿曼達進公司已有三四年,屬於老員工了,但行政前台的薪資,看破天花板——高不到哪裏去。她收入和新入職的銷售助理二瑞也就半斤八兩,可追起奢侈品來很瘋狂,從上到下一身大牌,背的包包不是lv就是chanel,言必稱限量版,動不動就全球唯一。小妹還有句老老嗲的口頭禪:“嗲寧背嗲包,嗲寧戴嗲表。”


    兩個女孩子總在差不多的時間去員工食堂吃飯,又總在一個廣東菜檔口前排隊,吃飯時自然而然就坐到一起去了。起初她倆隻是公司食堂裏的飯搭子,後來發現大家喜歡同一個男人,木村拓哉。於是就互生好感,惺惺相惜了起來,開始在下班後相約泡個吧,吃個小火鍋,喝點小酒,吐槽吐槽公司同事,意淫意淫木村拓哉,討論他新出的劇集如何如何。


    阿曼達是上海妹子,人漂亮也聰明,當年高考差十來分沒去成複旦,轉而去了另外一家還不錯的大學,名牌大學讀出來,卻甘心於做前台,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接電話收快遞,所以她和二瑞有著非常多的共同語言。兩個思想共通的年輕女孩子彼此欣賞,很快就成為天涯知己。


    相熟之後,有一次中午吃飯時,二瑞和她弟講電話,為她弟做情感谘詢,阿曼達聽後,隨口問二瑞:“大瑞打來的?”


    二瑞說:“嗐,我弟。”


    “失敬失敬,原來是三瑞。話說,你出生的那會兒,就沒有計劃生育嗎?”


    二瑞從小到大被人家這樣問的多了,就耐心解釋給她聽:“我家沒有大瑞,也沒有三瑞。”沾了茶水,在桌上寫給她看,“我弟叫艾思。草字頭的艾。我倆出生時,計劃生育當然有,可是我倆是雙胞胎啊,出生時間相差兩分鍾而已。”


    阿曼達就想不通了:“那你倆的名字到底怎麽回事啊。”


    “嗐,別提了。我本來應該叫艾瑞的,變成二瑞,是因為報戶口時鬧的烏龍,但是我爸媽也沒放在心上。我讀書時老是被同學取笑,太土了,讀中學時自己偷偷去過派出所改名,結果沒改成,後來大了,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


    阿曼達好笑死了,笑她半天,又湊近,神秘兮兮問:“聽說你和文森特是老同事?”


    二瑞順口接道:“我和文森特……”


    “噓。”阿曼達突然衝她使眼色,她慢慢回頭一瞧,食堂門口,走來三四個人事部小姑娘,後麵跟著的,是她們的經理麗莎。等她們一群人過去後,阿曼達才壞笑,“小聲點,背後被她聽到我們美少女們提到文森特,搞不好會以為我們發花癡,對她男朋友有想法呢。”


    “公司裏麵到處都是環球先生,一個兩個都英俊到令人無法直視,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帥氣男人。我昨天跟部門幾個人去it開信息會議,發現他們it連新來的茶水三哥都是一表人才,聽說還是他們那裏一所什麽top院校的理工科博士,哦喲,不要太靈。”


    “三哥噶黑隻麵孔,噶旺盛額毛發,你也能看出來帥?我家附近一家印度餐廳裏甩飛餅的三哥小夥計都比他新鮮水嫩好伐。”阿曼達笑她大驚小怪,又問她,“幹嘛,你要嫁去印度吃咖喱啊?


    “甩飛餅的三哥有我們公司的理工科博士三哥聰明嗎?搞笑!反正我看他帥就行了,隻要人帥又聰明,管他哪裏人呢。對於我們恨嫁美少女來說,人有多大膽,地就多大產,擇偶的道路也就有多寬。”


    “公司裏賞心悅目又聰明的男人很多,就整體質量來說,肯定還是抗腫瘤bu高啊。尤其是特腫七匹狼,超正,哈靈。你看中的茶水黑博士根本排不上號好伐。”


    二瑞正在嗦拉麵,聞言一嗆,忙抽紙巾,堵住鼻子:“特腫七匹狼?”


    “你沒聽說過啊?我們公司有美男排行榜的,抗腫瘤bu的七個美男子,號稱特腫七匹狼,老早還有銷售三賤客,就是犀利叔他們。現在麽,三賤客被拍在了沙灘上,特腫七匹狼一統天下了。”


    “哦哦!”


    “七匹狼大半單身,不過市場部和銷售部的男人,你懂的,應酬太多,花天酒地,不是人人都是好的結婚對象。身為七匹狼成員之一,我們的浦東拓哉,文森特肯定是麗莎考察下來,綜合分數最高,也是最佳的結婚人選咯。年輕,多金,帥氣,身上又有種海龜精英特有的坦率勁兒,這點就特別很吸引人。每次被他看上那麽一眼,天哪,我感覺我心都化了,濕漉漉的,我心中真正性感男人,就是他這樣的啊。”


    二瑞被浦東拓哉又給嗆了一下,笑著白了她一眼,實在無話好說。


    “怎麽說呢,”阿曼達托腮,說道,“這個男人的性格可太招人喜歡了,高冷卻不高傲,謙虛不失鋒芒,真正有智慧的霸道總裁氣質,試問這樣的男人,誰不喜歡?誰不想搶回家裏金屋藏嬌?”


    二瑞嗦進去的一根麵條差點沒嗆出來,反應略大了點,阿曼達就有點奇怪:“幹嘛?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話,還有看男人的眼光嗎?”


    “沒,我是突然想起來了,最近有什麽好看的言情小說推薦一下嗎?”


    “我最近在看《心靈世界》。”


    “名字聽上去怪沉悶的,怎麽樣,好看伐?不虐吧。男主是什麽類型的?”


    “王安憶的小說講稿,你看不進去的。”阿曼達想裝逼,奈何在二瑞麵前,費老勁也裝不起來,遂放棄,將話題重新帶回到瓜少身上去,“反正你在文森特手底下做事,要適當保持點距離,瓜田李下,懂伐?精英感,會撩,男人味,這三者具備的男人,又是做銷售的,一年出差300天以上,到處飛,外麵桃花肯定防不勝防的,作為他女朋友,肯定緊張的,對出現在他身邊的漂亮美少女,肯定要加倍防範的。萬一被被盯上了,把你當成了假想敵,乃麽好玩了。”


    二瑞漫不經心一笑,“切”了一聲,不以為意道:“腦子裏想那麽多,累不累啊。我心中坦坦蕩蕩,不存任何歪心思和非分之想,何憂人言?何懼人窺?反而是放在心上,時時刻刻在意,才落痕跡呢。”


    “反正我要是你,我肯定要注意一點的。伊可是公司裏有名的辣手人物,和我們財務boss李約翰家都在天山路那邊,他倆叫什麽知道嘛?天山雙煞。”


    “咱們公司怎麽回事啊?連天山雙煞都出來了。”二瑞頭上三滴汗,“何至於?”


    “戀愛中的女人,嫉妒心是極其可怕的,曉得伐?”阿曼達熱心指點小夥伴,“而且,在我們公司,太監陳洪,都敢毒打滿朝文武百官的。幫上麵那群人做髒活,手裏沒點小權怎麽做?再說了,古今中外,做財務和人事的,哪個不心狠手辣?”


    “也是哦,你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哦。”


    阿曼達朝她這裏伸頭,壓低了聲音道:“不過,他們兩個人還沒有正式公開戀情,現在還是地下情狀態。你外麵不要隨便跟別人說哈。”


    “為什麽呀?”二瑞驚訝極了。這兩個人在搞啥?他媽老中醫不早就知道了嘛!老中醫一知道,自家暴躁老母還能不知道?暴躁老母一知道,自己也準得知道。自己一知道,對門的真珠,樓上樓下鄰居,不也就知道了嘛。特別是二樓那位疊錫箔紙的老太太,這個情報一旦被她掌握,那離世紀公園方圓十裏範圍內的居民知道還遠嗎?誰知道搞了半天,他倆竟然是地下情?


    “公司沒有明文禁止員工戀愛,但是作為管理層,他們肯定有自己的顧慮吧,工作當中牽扯太多,還是低調好行事。”阿曼達神秘兮兮道,“公司裏別人不知道,但是瞞不過我的火眼金睛,我外號叫什麽曉得伐?包打聽。我每天公司裏麵各個部門之間可以來回竄,消息可能會存在時間差,不敢說是第一手,但是非常全麵。那兩個人一直約打球,球場上的舉止不要太親密,要是沒有一腿,隨便怎麽樣喏。”


    ***


    轉眼到三月份,天氣開始逐漸轉暖的時候,瓜少又驅車去了海桐路老房子。他到時,二瑞正在因為新購的旺運紅內衣和微商吵架,氣得發抖。


    為了旺運,二瑞聽從了對門真珠的建議,決定買兩件紅內衣穿穿。她各個網站比價很久,最後在一個微商的羊毛群裏下單買了兩套。貨收到一看,賣家說好的贈品洗衣網兜沒有送,發來的內衣也不是正紅色,是那種接近於粉色的淡紅,特別是短褲,屁股上還有一隻花裏胡哨傻不拉幾的hello kitty,根本不是她當初看中的款式。


    二瑞要求退貨,賣家不同意,還狡辯:“親親,這就是正紅色呢,我不會騙你的,我們講究誠信經營的,不信你去看,迄今為止,我們店鋪還沒有一個差評呢。”


    “你信不信我馬上送你一個!”


    吵架半天,賣家說:“親親,建議你去做一下色弱色盲篩查哦。”


    “什麽?你說我是色盲?!”


    “親親,”賣家再次指出,“請你看我們寶貝詳情上的說明,內衣屬於特殊商品,無法退還哦。”


    “可是這不是我看中的款,屁股上的hello kitty是白色的,我不要白色,我要紅色啊!”


    多次交涉未果,賣家放話:“親親,就算你告到法庭,庭長都不會同意你退內衣哦!”


    二瑞這幾天感冒,人不舒服,吵架功力連十分之一都發揮不到,打了半天字,哆哆嗦嗦發出一句話:“好的親親,你給我等著,我律師函馬上到!”


    瓜少伸頭瞧了瞧紅內衣的花色樣式,她忙塞到沙發墊下:“你幹嘛?”


    “什麽幹嘛?”


    “我怎麽知道你在幹嘛。”


    “我能幹嘛?”過一會兒,卻噗嗤一樂,“挺可愛的呀,挺適合你的呀,又能有多貴?”


    “一套88塊!”


    瓜少失笑:“一百塊都不到的內衣,把你氣成這樣?


    “拜托,對於我來說,這套內衣不僅僅是內衣,而是代表著我未來一年的運勢。我今年能不能順利脫單結婚,還有一輩子的幸福,都靠這兩套旺運內衣了啊大哥!”


    “要不賣給我吧,你重新買。”


    二瑞沒好氣:“兩套八百!”


    “給你一千塊,夠不夠。”


    “姨喲!”二瑞再次氣到人發抖。


    第14章


    二瑞張口八百,本意是嘲他,誰知他卻打蛇隨棍上。臉皮是他厚,下限是他低。二瑞不再睬他,重新回去跟賣家吵,退貨未果,最後相約下周法院門口見。手機丟掉,再回頭,不見了瓜少,他又在他房間裏麵打坐。


    二瑞不解:“你周末不都是忙著裝修新房子嘛,好好的,怎麽又頭疼啦?”


    ***


    最近氣溫忽升忽降,一會兒穿單件毛衣都熱,一忽兒裹上羽絨服還冷,就很不正常。瓜少這段時間一直在弄新房子的裝修,昨天忽而下了一場雨,降了溫,冷風就吹出了頭疼。


    瓜少八佰伴房子是複式二層,客廳中空,大而空曠。昨天工作到很晚,去世紀公園跑了十公裏,回到新房裏後,開著電腦坐在中空客廳裏和設計師溝通,太累了,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這陣子裝修已經完成得七七八八,家具開始陸續進場,為了通風,家中各處窗戶大開,睡著時吹了風,今天早上起來,頭就開始疼起來。僅僅頭疼也還好,還有老中醫在耳旁批評念叨,就很受不了。


    老中醫和老伴兒今天一大早也跑到上海來了,老兩口最近時常到上海來,幫著兒子料理些瑣事。他倆這次過來,是接到兒子電話,叫他們把杭州家裏一副油畫運過來。這幅油畫是瓜少從國外帶回來的,放杭州家裏很久,一直沒有打開過包裝。今天牆上一掛,老中醫站前邊瞅半天都沒瞅出來是啥,遂問:“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畫,哪裏買來的?橫看雲朵豎看山頭,到底是啥?”


    瓜少說:“這是我在美國時自己畫的抽象畫。有名字,叫《海浪》。”


    “這個是海浪?我沒看出來。”老中醫研究半天,表示不太像,也不怎麽好看,遂笑說,“就這個水平,你也好意思裝飾在客廳裏。”


    瓜少挑眉:“你不懂得欣賞而已,如果帶女孩子回來,憑這一幅畫,就足以俘虜她們的心了。”


    他爹剛剛從他全透明的浴室裏參觀出來,看他早不順眼了,心裏憋著一股煩躁勁兒,一聽,馬上就發作了,就地把他給批評了一頓,說他輕浮不像話。


    老中醫也笑嗔:“一點都不莊重,一聽就不是正經人說的話。”批評開了個頭,然後就一發而不可收拾,就此嘮叨了開來。因為從他買房開始,到現在裝修,以及所挑選的家具,老中醫就沒有一樣是滿意的。


    “你找的那個設計公司,把房間設計得像是美術館博物館,漂亮是漂亮了,卻沒有一絲煙火氣兒和人情味兒,不適合過日子和生活。浴室弄成全透明的,那裏邊的人洗澡時的樣子,不就一覽無餘了?不得被外麵的人全給看光了啊?還有書房裏那整整一麵牆的世界地圖,怎麽回事?誰家在牆上掛那麽大世界地圖啊?客廳裏這個卡車輪胎一樣大的萬年鍾,怎麽看怎麽奇怪,這什麽材質,是不是生鏽了?你哪裏撿來的?垃圾堆嗎。這個品味,我們是看不懂,也肯定欣賞不來的。”


    老兩口在房間裏收拾忙活,自顧自嘮叨。瓜少則坐在客廳裏開機看郵件,沒多會兒,偏頭疼發作。老中醫見了,肯定心疼的,又趁機批評他說:“都跟你說了不要急著換房子,一個人住,不能挑這麽大的。房子太大太空曠,缺少人氣,反而容易傷人。尤其是臥室,是休息養神的地方。你空間太大的話,就要額外消耗人體能量去填補空虛,不利於氣的凝聚。陽氣向外過度耗散,就是我們中醫說的,違逆四時陰陽,不好。”


    早前有一段時間,為了監工,瓜少在新房子裏睡了兩周時間,房間有水電,沒有任何不便,但是今天聽了老母親如此說,再次環顧四周,第一次感覺到,這裏的確是太空曠了,自從住進這裏以來,很久沒有發作的偏頭疼頻發。他平時不太理會老中醫那些養生經,但今天卻感覺他媽說的話,的確有那麽一點道理。


    “客廳也這麽大,兩邊房間的人想說話,得靠喊,不然就打電話。”老中醫心疼兒子,不住口的叨叨,“故宮你去過多少次了?皇帝和皇後妃子們的房間大嗎?也不過小小一間!他們難道是因為紫禁城的地兒不夠大,也蓋不起大房子,才隻好蝸居在十來平米的小房間裏的嗎?”


    瓜少爹這時說老妻:“你呀,就喜歡渲染和誇張。照你這樣說,別墅也根本賣不出去了,反而是住群租房的人最好了,因為氣最足。再說,兒子他難道一直一個人過下去嗎?新房都買了,結婚還會遠嗎?”


    老中醫一聽,頓時又高興了。老伴兒說得對,兒子女友談了,新房買了,那麽結婚還會遠嗎?趕明兒他一結婚,不得生孫子嗎,生了孫子,兩個人都上班兒,又都忙,不得讓家裏老人來給看著嗎。自己和老伴兒一來,家裏老的小的,人口一多,還愁地方太大太空曠嗎?


    老中醫越想越高興,就把兩手一拍,道:“房子剛買來時,我就去把對口的中小學都考察過了,這裏是雙學區,特別是小學,和咱們先前買的那套老房子比,隻好不差!在上海灘都數一數二,說是公辦當中唯一家可以和私立比拚的了。所以說,兒子和我一樣,做事思慮周全,目光長遠,買房也是一步到位。就為了這學校,怎麽著也得生倆,這麽好的資源,得充分利用,否則就是浪費……”


    瓜少一邊工作,一邊聽父母嘮叨,內心詫異非常,因為在他印象裏麵,家裏麵不論發生多大的事,老兩口都是點到為止,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長篇大論過,嘮叨過。


    過片刻,聽到老中醫說了一聲背疼,才突然間醒悟,是父母老了。意識到父母已悄然老去,瓜少內心頗覺感傷,隻是他今天頭疼,沒心情聽他倆在耳邊一唱一和敲邊鼓,演雙簧戲,暗示自己如何如何。遂停下手頭工作,帶他倆出去吃了頓飯,然後把人給送到火車站,請他倆回杭州去,回頭就驅車跑到海桐路老房子打坐來了。這裏熱鬧。用老中醫的話來說,人氣兒夠多。


    二瑞就覺得挺同情他的:“是因為最近太忙,也太累了吧。下次不要這麽拚啦,那麽拚命和那麽悠閑,大家還不都是一樣24小時過?你們可真是想不穿。哎,對了,昨天可是白-色情人節啊,白天出差一天,下班又去忙裝修,看你臉色,不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不會是沒收到禮物吧?”


    “嗬——”他嘲諷一笑,伸手從夾克外套的口袋裏掏出幾板紮著絲綢彩帶的巧克力,往她麵前一丟,“一堆,都不知道到底是誰送的,酷帥到我這個程度,防不勝防。我其實不太喜歡吃這些東西,收到這麽多,挺困惑的,真想把我收到的禮物分一點給世界上不受歡迎的醜男們。”


    二瑞最受不了他的一點,就是太會裝:“這麽受歡迎,應該心情很好才對啊,怎麽就頭疼了?”


    “你可以理解為天妒英才。”


    “哦哦,看來是我又多嘴了。”


    “嗯,你知道就好。”


    二瑞把幾塊巧克力拿在手裏相了相,全是貴價進口貨,想想自己從不止一個經濟適用相親男那裏收到大碗德芙的經曆,還是有那麽一點羨慕嫉妒恨的:“哎,不得不說,不華哥你有時候看上去也挺耀眼,挺受女生歡迎的呢。”


    “對於我來說,有時候會成為困惑。但是沒辦法,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隱藏自己的氣質和魅力。”


    二瑞沒出聲,悄悄翻了個白眼。


    他看見她的白眼,就開始嘲她:“今天聽你說話,怎麽有點酸溜溜的?心情很不好嗎?是因為這麽重要的節日都沒一個人向你表白嗎?”


    “怎麽可能?明明有的好不好?”


    “那是因為向你表白的人數量少質量低,追求的也不猛烈麽?”


    “哎哎,不華哥,你額頭上發的那一粒是什麽?痘痘麽?要我幫你看看嘛?”


    “不要離我的臉太近,當心被我的帥氣迷暈倒。”他拒絕她走近,卻從自己的夾克外套口袋裏又掏出一張大閘蟹提蟹卡,伸手遞過去,“一個女醫生送的,也給你。”


    他現在不做一線代表了,但還是經常和熟識的醫生們約出來見個麵,聯絡聯絡感情,交流交流消息。白-色情人節前一天,和某女醫生出來喝了杯咖啡,女醫生走時給了他一張蟹卡。但他平時不太吃這些東西,因為嫌麻煩,費時間。可是二瑞牙口就很好,銅牙鐵齒,吃螃蟹自帶蟹八件,啃得漂亮又幹淨,就特地拿來給她了。他不吃,但是喜歡看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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