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瑞媽在家裏獨斷專行,總之她就是道理,就是法律,什麽都要說了算,家人隻能服從。她說肇事者可憐,那麽二瑞爹就真不報警了。


    二瑞怪她說:“因為他是殘疾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就不用遵守我們國家法律,就可以橫行天下,撞死人也?不用負責啦?”


    “負你?個魂靈頭,過年觸黴頭!這孩子說什麽話!我死了嗎?我死了嗎?!”二瑞媽氣她不體諒自己一片善心,“人家是家裏太窮了,手停口停,都高燒了還得出去拉客。唉,可憐之至!”


    二瑞說:“骨頭裏訂了鋼釘鋼板,將來好不好要留下後遺症的你?自己,還有大年三十晚上還得躺在醫院陪護床上的我爸我弟他們好像也挺可憐的哦?”


    二瑞媽發火:“他家條件困難成這樣,老婆孩子都養活不起,逼死他,又能賠多少?”


    二瑞的會計大媽媽也?來探望二瑞媽,在一旁就聽不下去了,說:“你?這個思路就有問題。把人撞成這樣,他得負責任!法律麵前,人人平等!經濟上賠不了,那就去坐牢。他老婆兒子智障,他又不是。可憐不可憐,警察和法院說了算!”


    二瑞媽一輩子隻有她批評人,沒有人批評她的,就訓大媽媽:“人家和我無仇無恨的,又不是故意要撞我。真去告他,讓他蹲監獄了,他智障老婆和兒子要餓死的呀!我們不能幹這種事!”


    會計大媽媽不服氣,和二瑞媽爭論:“世界上每天幾千幾?萬起車禍,哪一起是故意的?哪一起是司機想撞上去的?跟警察說一聲自己不是故意的,就不用負責任啦?照你那說法,他哪一天死在前麵,他智障老婆和白癡兒子不也?一樣要餓死嗎?”回?頭跟二瑞嘀咕,“這樣的人,還想著傳宗接代,去娶人家小二十歲的智障姑娘,再生?一個小智障出來,這不是害人嗎?”


    有來掃房掃床的水滴籌小夥子接話道:“阿姨,你?不要求他賠償,也?不要他負責,他不一定就會感激你?,也?不見得會內疚,他說不定還要怪你耽誤他做生?意。真的,有時候人性中的惡,你?都無法想象。”


    今天人人都跟自己作對,二瑞媽就挺生氣的,高聲問:“你?憑什麽就知道呢?”


    水滴籌小夥子說:“憑我整天跟這些人打交道唄。”


    二瑞由衷讚歎老母的一片善心:“自己傷筋動骨,卻還心懷大愛,普度眾生?,一邊幫交警和法院減輕工作量,一邊替國家減輕醫保支付壓力,是大善人,是國之重臣,應該去競爭感動中國人物才對,我看評個院士都夠格。”


    二瑞弟艾思也?說他媽:“我奶八十多歲了,都老年癡呆了,每天還要燒飯煮菜伺候你?。還有我自己,在醫院陪護這兩天,吃不好睡不好,體重一天掉一斤。我就不可憐嗎?住院動手術又不能用醫保,全是自費。這個年,看來我得在醫院裏過了,唉。”


    “這兩個孩子怎麽回?事?怎麽道理就講不通呢!”二瑞媽發火,“我沒錢也不用你們的!”


    艾思接話:“對,你?用我爸的。”


    二瑞媽氣得揮手趕人:“你?倆趕緊回家去吧,來了淨氣我,養你們這些孩子有什麽用,連我學生都比你?們貼心!”


    第二天一早,二瑞又送家裏煮的飯菜湯水去醫院。她到時,病房已有訪客,也?是她媽從前的一個學生?。二瑞一進去,她媽就叫她喊表哥。這個表哥是拐了八隻腳的親戚家的孩子,因她媽聖母瑪利亞名聲在外,當年這家親戚也?打發這表哥每天放學後上她家來,在她家裏吃好喝好,由她媽輔導完作業,預習完功課,再由他爸給送回?家裏去。就等於免費請了個家教和保鏢。


    二瑞媽盡心盡力地教導了一段時間後,後來發現這孩子聰明是聰明,心思卻不放在學習上,想把他培養成才?,無疑是mission impossible了,正好這孩子也?嫌她規矩多,太過嚴厲,勉強堅持了一段時間後,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再來了。


    此人後來的消息二瑞也?聽她媽說起過,據說是高中都沒讀完,早早出去混社會,這幾?年不知道做了什麽,突然發家,搖身一變,成為成功人士,名字就重新回到了二瑞媽的出息學生?名單上。


    二瑞媽拉著出息表哥的手,叫二瑞喊表哥,二瑞不喊。表哥略尷尬,說:“表妹都不認識我了。”


    二瑞冷笑了一笑,她記性好,怎麽可能不認識他。她甚至於連這位聰明表哥聰明得過了頭,哄艾思的零花錢,又專挑無人時對自己言語挑逗的事情都還記得。那時候她們姐弟明明在自己家裏,卻隻能處處躲著他。姐弟倆也告過幾?次狀,卻沒啥用,老母唯成績論,誰成績好,她就無條件偏袒誰。


    二瑞對這位表哥連笑臉都懶得擠,看都不看他,手上飯菜一放,和隔壁病床的阿婆說話去了。隔壁阿婆也?是事故,不過受傷程度不重,沒做手術,就縫了針,沒有請護工,白天也?沒有家人探訪,二瑞就坐在她床上和她聊天,護士來吊水量體溫,她就在一旁幫忙搖個床啦,遞個東西啦,跟著忙活。


    出息表哥走後,二瑞媽開?始盯著二瑞看,心裏冒酸水,跟二瑞爹說:“人家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為什麽我養的女兒就是個白眼狼,外加黑良心?”


    二瑞正在吃阿婆給她的桂花糖年糕,回?頭遞一塊給她媽:“喏,分一塊給你?。”


    她媽一把推開:“我不要,我學生送我的都還來不及吃呢,小白眼狼,我不求你?!”


    “對,你?有那麽多好學生?,有事跟他們說,去求他們就行了。”


    “你?想把我給氣死是不是?”二瑞媽叫嚷起來,“要不是媽媽桃李遍天下,教出這麽多出息學生?,你?憑什麽進現在的醫藥公司?拿現在的工資?還不都是你媽為你們積累的人脈,創造的資源!寶貝兒子,去給我削個生梨來,我得消消火氣!”後麵一句是對艾思說的。


    二瑞接話:“就是說呀,你?桃李滿天下,有本事又貼心的學生一大堆,有沒有我這個女兒,又有什麽關係呢?喲,說曹操,曹操到。”回?頭報告她媽,“媽,您老人家的高徒又來了一位。”


    今天的第二組訪客,瓜少一家三口到病房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二瑞一家正熱熱鬧鬧吵架的情形。二瑞沒有急智,不會吵架,不過她有個本事,就是能不動聲色地用一句話把人給氣死,但是她暴躁老母卻不能,暴躁老母一貫以武力來解決家中大小問題,現在躺床上動不了,氣得啊噗啊噗的。


    瓜少畢竟在皇甫家裏生?活過半年的,整個高中時期也?深受二瑞媽照拂,與恩師感情深厚,看她傷成這樣,又氣得臉色鐵青,把手上花束交給艾思,低聲責問二瑞:“你?剛剛幹嘛了?”


    二瑞反問他:“什麽我幹嘛了?”


    “我問你剛剛在幹嘛?”


    二瑞沒好氣:“你?管我在幹嘛。”


    “嘖。”


    艾思削好生梨,把二瑞拉到護士台旁邊:“二瑞,我有個事情要谘詢你?。”


    “說。”


    “就是我不是在追我們單位那……”


    “分。”


    “哦?”


    小夥子這一年來,簡直吃夠了愛情的苦。他追單位裏的小姑娘,人家嫌他學曆低賺錢少,看不上他,卻又不明確拒絕,每當他感覺無望想放棄時,再給他點希望和甜頭,就吊著他不放手。


    二瑞就講道理開?解他:“女朋友和老婆又不是必需品,不結婚,也?沒什麽關係的啦。你?身體健康,經濟獨立,頭腦不聰明但是也不笨,一個人單著也?能過得很開?心啊!幹嘛要去做別人的管家老奴觀音兵?被人隨意差遣,呼來喝去,很有意思嗎?有點誌氣行不行!”


    前來病房探望二瑞媽的親戚朋友不斷,老中醫怕打擾病人休息,和瓜少在病房裏陪著二瑞媽說了一會兒話,一家三口就打道回?府了。出了病房,經過護士台,見艾思淚流滿麵。小夥子已經被二瑞給說哭了。


    艾思傷了心,趴在二瑞肩頭上嗚嗚的哭,嗚哩嘛哩說:“我再也?不要去討好別人,做人家備胎了。”


    二瑞聽了,就很欣慰:“這種看不上咱的人,不要也?罷。人生很短的,眼睛一霎,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自己開?心才?最?重要。”


    ***


    瓜少剛剛在病房裏陪恩師說話時,也?被她那套低保窮人肇事無罪論給驚到了,想發表自己的看法,卻被老中醫拉住,給他丟眼色,叫他不必多言。二瑞媽這個人說話做事,是不能以常人的眼光和標準去衡量的。


    老中醫和二瑞媽打了這些年的交道,深知二瑞媽執拗一根筋,外加看重虛名,別人幾?句吹捧,她便渾身輕飄飄,都不知自家姓甚名誰了。錢算什麽?命都可以不要。這樣的人,在外人看來是大善人,是聖母瑪利亞。可聖母心血精力也?有限,這麽多年來,一顆心都撲在了學生和別人家的孩子身上,自家兩個孩子反而要靠後,丈夫和公婆更是不管不顧,就很離譜。


    和二瑞媽相反,老中醫情商高,會來事,子女心極重,是一心以家庭為重的一號人物,否則她也不會跟著瓜少爹工作一路換到杭州來。雖然這些年一直跟二瑞媽跳廣場舞,兩家也?一直走動往來,但老中醫內心卻很看不慣二瑞媽為人處世。


    二瑞跟家裏要首付,提出在上海要買房子那會兒,老中醫和瓜少爹都有好心提點二瑞爹媽,上海的房價還會繼續升高,現在遠沒到頂,可以買,賺不到錢,也?能保值。買間小的,有了房子,小姑娘將來在婚戀市場上就有了底氣和保障,進可攻,退可守。不論是工作還是擇偶,選擇麵會寬很多。


    可惜她一片好心,二瑞媽非但沒聽見去,反而猜疑她用意,懷疑刁家不想把房子借給二瑞住,所以才這樣說。


    兩家人家的層次擺在那裏,眼界認知與格局不可能對等。刁家兩夫婦這些年不隻北京上海,杭州定居十餘年,西湖邊邊上的房產也?陸續囤了兩套,每次看房買房他們都喊皇甫家一道,但是二瑞爹因為自家一個戶口在丈母娘待拆遷的老房子裏,不知哪裏聽誰說,無房或是住房困難戶在拆遷時可以多分一點拆款,就守著一套單位分配的房子,堅決不另購新房。


    瓜少爹不過歎一聲夏蟲不可語冰,也?就算了。老中醫卻很生?氣,氣二瑞媽糊塗,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對八竿子打不到的親戚朋友孩子都大方似散財童子,到親生?兒女了,卻摳摳索索,一點不為子女做長遠考慮。


    總之在老中醫看來,二瑞爹媽這兩口子湊一起,活脫脫一對沒頭腦和不高興,每天電擊三次都不夠。


    ***


    一家三口從病房裏出來,經過護士台,見艾思哭,又聽了二瑞安慰他的那些言論,也?是哭笑不得。


    瓜少蹙著眉,對這對姐弟看看,想說什麽,最?後又沒說。老中醫則笑著與瓜少爹耳語:“這姐弟倆,還真是那對父母下的蛋。”


    作者有話要說:連續兩天都有小夥伴要求改更新時間,下周一起早上08:00發吧。之前有改到白天,因為小時候數學經常考鴨蛋,所以對0:00這一排零異常的親切和迷戀,不知不覺又改回來了。以後還有要求其他時間的,咱們可以輪流著來。一天換一個時間。都可以的。


    ******************************


    上月底評上了車間先進標兵,為了表示慶祝,本章留評發紅包,一百個哈,麽麽噠~~~


    第33章


    春節過後,二瑞媽出院,二瑞回到上海開工。新年伊始,公司便有人事變動。費奇突?接到調令,回瑞典全球總部,總經?理職位暫時空置。在後任總經?理確定?之前,他?所有工作暫時就由創新醫療部負責人雷蒙德代為接管。


    費奇剛剛離任,抗腫瘤心血管bu緊接著開始應付一年一度的內審。內審的第一站是銷售團隊。在外企,內審是大事情?,光招待吃喝就大傷腦筋。審到瓜少這裏,他?把團隊分成兩撥人,一撥人陪吃飯招待,一撥人加班準備可能會抽查到的資料。就在忙亂成一團的時候,兼任5s小組長的犀利叔帶人突擊檢查。一查,就在瓜少團隊的辦公區域挑出很多毛病,諸如人離開座位電腦屏幕不關上,抽屜不上鎖,桌麵資料如山堆,垃圾桶內丟棄有機密信息的紙張,等等。


    公司裏麵,5s小組推進工作不怎麽受重視,小組成員就由前台幾個小妹擔當,負責人則由各部門?負責人輪流做。每次檢查起來,大都?是走走過場,敷衍了事,沒人會認真?去找茬挑刺兒。結果這次犀利叔一反常態,領著小組成員來了個徹底檢查,特別是瓜少的辦公室內,連垃圾桶都?被翻了個底朝天?,最後被他?查出問題若幹,全部拍了照片下?來,發送給雷蒙德,並通報全公司。


    犀利叔動靜鬧太大,行政反應就很迅速,瓜少團隊當天?就接到限時整改的通知,並被罰款五百大洋,丟臉丟到南天?門?。


    5s整改結束,沒幾天?,犀利叔手下?曾經?摟過二瑞肩膀叫她二妹子的銷售主管突?被投訴,投訴他?的人是儀姐。起因是兩個團隊共同參加市場部的競品培訓,小組討論時,這主管開起了小蘇姑娘的玩笑:“你這樣的小白羊性格,根本就不適合做醫藥代表啊。”


    小蘇姑娘被他?的歧視言論給氣死了,儀姐作為她主管,一散會,馬上就帶著她去hr投訴了。在a司這種整天?把“人權”、“平等”等詞語掛在嘴上的外企裏麵,針對性別的歧視性言論乃是禁忌,嚴重違反了code of conduct,一投訴一個準,視程度輕重,好不好地要被開除。


    兩個人投訴當天?,這主管就被hr約去談了一場話,並收獲措辭嚴厲的警告信一封,從此收斂很多。可惜他?這個斂收得有點?晚了,犀利叔一想到要陪瓜少一起丟臉,心裏就火大。過幾天?,有個外地工作機會,犀利叔就把他?請到外地常駐去了。


    職場是江湖,有來就有往,有贏也有輸,很正常。所以瓜少?犀利叔互相之間?發郵件,仍?dear來dear去,犀利叔把手下?主管踢到外地去的當天?,在吸煙室裏遇見瓜少,還是如常招呼他?:“文森特!”隨後遞上一支蘇煙。


    瓜少與犀利叔在一起抽煙時,李約翰也進來了。他?站到二人中間?,不忙著掏煙,轉頭?朝犀利叔看看,問:“最近工作還都?順利?”


    李約翰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一看就不懷好意,犀利叔還能怎麽說,隻能說還行,挺順利。李約翰聽了,眉毛動一動,摒住沒笑。半支煙抽掉,又來問瓜少:“團隊總算拉起來了哦。”


    瓜少說:“嗯。”


    李約翰斜著眼睛瞄他?:“最近業務很忙哦?”


    “還行吧。”


    李約翰乜了他?一眼:“我看你們團隊的新人代表,除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以外,還要負責報賬,做費用預算,一人身兼數職,還以為你們業務很忙呢。”


    “你是說新來的幾個年輕代表嗎?”瓜少挑了挑眉,語氣聽著極其的欣慰,態度看上去極其的真?誠:“這些年輕人熱愛學習,有強烈的求知欲,願意在培訓之餘去接觸更多的工作?任務,參與到不同的項目當中,這種優秀新員工,一定?要多給她們機會去鍛煉。”


    “哼。”李約翰鼻子裏哼了一聲。


    過幾天?,公司又有消防演習活動。瓜少叫二瑞給團隊配備了消防頭?盔,並打印了逃生路線圖,以及其他?各注意事項,按人頭?發放了下?去。


    演習當天?,開始前十分鍾,二瑞在自己座位上試戴頭?盔,隔壁小蘇則對鏡補妝描眉,正忙著,忽?頭?頂被誰敲了一記,嚇一跳,忙抬頭?,身後站著一臉嚴肅的瓜少:“都?什麽時候了,還照鏡子?”


    小蘇吐了下?舌頭?:“警報還沒響呢。”


    “別畫了。這種時候,小命最要緊,懂?”瓜少把她訓斥了幾句,回頭?給了二瑞一個頭?塌,“還有你,快起來去點?名列隊!”


    十分鍾後,消防演習時間?到,警報一響,大家紛紛往辦公樓外的空地上跑。雷蒙德也在他?助理的帶領下?快步離開辦公室,在亂哄哄的一群散兵遊勇裏麵,發現有一支裝備精良的整齊隊伍。這支隊伍的成員頭?戴頭?盔,肩背應急物資,行動迅速,步伐整齊,訓練有素似消防兵,在擁作一團的無頭?蒼蠅中,特別的顯眼。


    隊伍領頭?的一個女員工身形不高?,卻神氣活現,還配了一隻哨子,跑到門?口空地上,哨子一吹,大喝一聲:“停!”她率領的隊伍便都?齊刷刷停住了。


    這支隊伍全員戴著頭?盔,雷蒙德沒認出,就問助理:“這是哪個部門??誰的團隊?”


    與此同時,犀利叔也在跳腳責問助理:“為什麽你沒有想到去領頭?盔?為什麽你沒有想到給大家配備應急物資?!”


    助理挺委屈:“除了他?們團隊以外,大家不都?沒有配備嗎?而且他?們頭?盔也不知道是文森特哪裏搞來的,行政的倉庫裏麵也沒有這個啊。”


    消防演習上,瓜少團隊表現優秀,獲得表彰,以及一筆獎金,金額不多,幾千塊而已,但?是大家都?挺高?興。儀姐趁機邀功:“大家工作這麽忙,都?還這麽配合,抽空出來排練,正好下?周團建,咱們的人均預算,就是那?個食宿標準,能不能稍微提高?一點?兒?”


    下?周團建,選定?的地點?是蘇州。團隊總共幾十號人,想提高?食宿標準,這點?錢遠遠不夠,但?是不愁,今年營銷費用的預算充足,隻要有錢,困難就不再是困難。瓜少就臨時請了幾名關係較好的醫生,跑去蘇州一家相當有格調的五星酒店裏開了一場小規模學術討論會,會議結束,順帶著玩了兩天?。


    觀光遊玩第一天?,兩個景點?之間?移動時,牙套哥肚子亂叫了,喊司機停車,司機回他?:“兄弟哎,還有幾公裏就到地方了,你再忍忍不行嘛!”


    牙套哥要是能忍住,他?也就不當眾喊停了,他?實在忍不下?去,急得差點?哭出來。司機隻好離開大路,開到一條小馬路上停下?,他?捂著肚子一溜煙衝進路旁小樹林內,半天?,突?伸頭?出來:“誰幫我把座位上的包拿來一下??”


    小吳頭?伸到窗外問他?:“你要找什麽?我給你送過去!”回頭?跟眾人說,“他?肯定?是找褲衩。”


    大家哄笑。


    等牙套哥在小樹林裏換好褲衩,再出來時,看到原來坐自己身邊的一個女代表已經?換到前排去了,還把窗戶開到了最大,又拿出手絹充當扇子,很做作地扇著風。牙套哥不禁訕訕。


    當天?外麵觀光玩耍結束,回到下?榻酒店,吃完飯,時間?還早。一個醫生提出去遊泳,瓜少自?奉陪,牙套哥還有小吳他?們都?跟著去了。


    瓜少一向喜歡蝶泳,泳池裏人少,得以獨占一條泳道,正好放開來遊。蝶泳這個泳姿很酷,遊得好的話,有一種海豚翻騰的美感。瓜少常年跑馬?健身,加上身材修長,肩寬如太平洋,整個人荷爾蒙爆棚,但?身上也不是有太多肌肉那?種,就是脫衣有肉,穿衣顯瘦型。遊在一群白胖暄軟的醫生中間?,他?186的身材乃至充滿力量感的專業泳姿簡直是碾壓級別的帥氣。


    大家起初各遊各的,後來聚集在一起品評瓜少身材如何如何,泳姿又如何如何。等他?停下?來,眾醫生打量著他?,頗有些酸溜溜地問:“這身材,練多久了?有請過教練吧?”


    瓜少頗為隨意道:“從來沒有請過教練,隨便跑跑就是這個水平了。”


    醫生們聽得越發酸了,更加要嘲他?:“你不會說你雙學位也是隨便讀讀就修到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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