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年,她走入了收獲的季節。


    心裏滿滿登登的,如此幸福。


    晚宴後沒過幾天,華婕便要跟隊啟程去法國了。


    7月8日一大早,華父便出出進進的將華婕行李往車上裝。


    鄰居老周正巧飯後遛狗消化早飯,瞧見了忍不住問道:


    “老華今天沒去店裏?”


    “沒有,今天不去了。


    “閨女要去法國參加畫展,我送她去坐火車。”


    華父一副十分不舍女兒的樣子,隻是眼睛亮晶晶的,那笑容裏可一點沒有即將分別的悲傷。


    他答話時的嗓門也極大,嚷嚷到幾十米外的鄰居都能聽清。


    老周算看出來了,老華這就是炫耀,赤裸的炫耀。


    華父驕傲啊!


    驕傲~!


    他華兆元自己雖然沒文化,沒啥能耐,但養的閨女可不得了!


    就要走出國門,走向世界啦!哈哈哈!


    第197章 凡爾賽的月色   點一杯雞尾酒吧,我隻喝……


    當華婕才出發時, 美國藝術家們已經在道聖斯托大莊園裏布展半個月了。


    今年美國參展的主題是‘勇氣’,一層大廳中間偏右的很大一片空地,都屬於美國展區。


    巨大的架子搭出不規則的展區邊界, 無數羊毛製作的或大或小的牛仔帽,被高低錯落著垂吊在空中。


    同樣用羊毛編製的雕塑錯落布在垂吊天穹的牛仔帽之下,而展廳的正中央,一個巨大的牛仔馬靴破格穿出搭好的區域的頂層邊界, 無數把羊毛製作的左輪手槍裝滿馬靴, 從靴筒冒出。


    還有部分羊毛製作的手槍從馬靴破洞中流淌成一條河,一直流出布展區域。


    這一塊兒展區的布置還在繼續,其中所有內容,都出自此次來參加凡爾賽雙年展的6名美國藝術家之手。


    每一個雕塑、畫作、手工製品、布置上都有這些藝術家們的影子,展區外的介紹牌上, 會詳細闡述每位藝術家的貢獻及作品, 還有他們的創作理念。


    傍晚,霞光將莊園朝西的牆壁染成彩色, 凡爾賽城內的所有宮殿、莊園和樓舍都變得絢爛。


    早早下班的法國人或坐在餐廳街邊的露天座上與三五好友飲著小酒, 品嚐著法國人引以為傲的美食;


    或已開始籌備今晚悠閑快樂的夜生活。


    而美國藝術家們, 也終於完成了一天的忙碌,與雇傭的工人們複盤今天的布展工作,劃定好明天的工程量,便也拖著疲憊的身體,投身到法國人的浪漫夜晚中。


    小餐桌上, 幾杯紅酒, 幾盤鵝肝、香烤羊排、法式點心,藝術家們話匣打開,開始漫無目的的閑談。


    “這次凡爾賽雙年展, 我們美國展區的位置還不錯。”美國人湯姆說。


    “我看到墨西哥的布展,一麵掏空的牆,當做畫框,玻璃封罩後,往裏堆灌灰色、青灰色等同色係的石頭,組成了一座斜三角構圖,舒展著封在畫框中的石頭山。”傑瑞道。


    “就這樣而已嗎?那墨西哥館的主題是什麽?”皮特問。


    “就叫‘灰色地帶’。”傑瑞聳了聳肩。


    “倒十分簡單。”皮特輕笑,雖然矜持的沒有表露太多情緒,可語氣和眼神還是露出了他的驕傲和優越感。


    顯然,他完全沒有將墨西哥藝術家當回事。


    “對了,我們邊上的那片區域,為什麽至今還沒有人來?”湯姆忽然挑眉將話題轉向別處。


    “我聽說那裏可能會隻展出2幅畫,布展壓力應該很小。”傑瑞道。


    “那也太不把凡爾賽雙年展當回事了,即便隻展出兩幅畫,要參展也必須布置出一個有趣的、充滿藝術氛圍的小型展區才行啊。


    “怎麽能道聖斯托大莊園都開放給藝術家們近一個月了,還不來布展?


    “就算畫的再好,沒有布展的作品展出,也會令人失望吧?


    “畢竟這是凡爾賽雙年藝術展,又不是簡單的畫展。


    “人們買票來參展,不僅要看到雕塑、畫作等藝術品,還要在行走中體會藝術展中如夢幻異世界般的奇詭體驗啊。”


    凡爾賽雙年展是個容納所有藝術形式的藝術展,展出自第一屆起,便奠定了這一點。


    人們即便隻是為了展出一幅畫,一個雕塑,也要將承載這幅畫、這個雕塑的環境,布置成與作品協調的充滿藝術氛圍的環境。


    很多藝術家甚至不帶作品來參展,將自己的展區當成承載自己創作的‘畫紙’。


    在三維展區裏,放肆施展,最終使展區成為她參展的藝術品。


    讓觀展者一踏入他的展區,便開始了令人印象深刻的夢幻冒險。


    這幾年來,大家在展區的藝術布置上下的功夫越來越多,很多國家的藝術家們參展,在道聖斯托大莊園開放給藝術家的第一天,就匆匆從自己國家趕過來了,那大動幹戈的樣子,簡直像是要給城堡來一個徹底的裝修重建。


    “完全不布展是不可能的吧?”傑瑞搖頭,說出自己的猜想:


    “說不定參展的國家是在本國內就把布展的東西做好了,會在來凡爾賽的時候一並帶上,在展區組裝一下就行,這樣的話,倒也不需要提前兩個月就趕過來。”


    “啊,對了,那個區域是給哪個國家留的?”一直沒開口的美國女藝術家艾麗放下酒杯,淺淺吸一口香煙,打斷男人們的討論,開口問道。


    “不知道。”湯姆搖頭。


    “……”傑瑞也聳了聳肩。


    坐在艾麗邊上用心享受法餐,憤怒的在心裏吐槽自己國家是美食荒漠的美國人布萊恩,輕輕抿著口腔裏的鵝肝,緩慢吞咽後,才慢條斯理道:


    “那是中國展區,道聖斯托莊園開放的第一天,就確定了的。”


    “中國?是中國h港地區的,還是中國t灣地區的?”


    “都不是,是中國。”布萊恩道。


    “大陸那邊?”湯姆歎口氣搖了搖頭,“國畫嗎?那應該還行吧。”


    “不不,我聽說是水彩畫。”布萊恩有些不耐煩身邊的其他藝術家們老是問他問題,害他沒辦法專心品嚐美食。


    “水彩畫?哈哈哈……”皮特伸指抵額,做出個表示無奈的表情,低笑道:


    “我們倒是不需要擔心隔壁展區太強,奪走觀展者的眼球了。


    “莊園一樓的展區中,我們恐怕會成為最頂級、最熱鬧的展區。


    “就是……希望觀展者們不要因為中國展區太過簡陋,而看低凡爾賽雙年展的水平。”


    “哈哈,如果是中國畫,我倒是有些好奇。


    “不過水彩畫……甚至不是油畫。”艾麗聳了聳肩,夾著煙的手指擺了擺。


    傑瑞歎息道:


    “凡爾賽雙年展是在扶貧嗎?”


    “說不定那片區域一直沒有人布展,就是因為凡爾賽雙年展的策劃和決策團隊深思熟慮,為自己的草率感到抱歉,最後將中國參展的藝術家勸退。”湯姆笑著道:


    “也許一個月後,那裏也還是一片空地呢。”


    “嗯,你這麽一說,一切都變得合理了。”傑瑞笑笑,轉身又點了一瓶紅酒。


    眾人的話題也轉到其他展區和有趣的事上,至於對鄰居展區的不合時宜的評價,對他們來說,仿佛隻是茶餘飯後最微不足道的幾句閑扯而已。


    而就在他們提及中國參展的八卦時,華婕一隊人曆經漫長旅途,終於抵達凡爾賽。


    一出機場,華婕便被狠狠抱住。


    沈墨才要伸手去拎那個抱住華婕的人,那人抬起頭,露出一張屬於女性的臉。


    想了想,他將手又插回褲兜。


    來接戰的這個年紀的女性,應該是親爹四個徒弟中唯二的那個在法國留學的女孩子。


    好像叫方啥玩意來著?


    “方少珺!”華婕聲音含著笑,喊出方大小姐的名字。


    又是半年多未見了,大小姐怎麽忽然變得奔放起來?


    居然會主動擁抱人!


    看樣子在法國沒有白呆嘛。


    來自方大小姐的擁抱軟綿綿的,華婕抿著唇也回抱了下,輕輕拍拍方大小姐背部,對方才鬆開她。


    與此同時,另一個大巴掌忽然落在肩背上,並伴隨著一個有一點點陰陽怪氣的大嗓門:


    “半年多沒見,你怎麽黑成這樣了?”


    華婕被拍的肩膀疼,轉手一把拍掉對方沒輕沒重的手,笑著叱道:


    “你錢富貴倒是沒怎麽變,一張嘴還是這麽不招人待見。”


    “怎麽?還不讓人說實話了?”錢富貴立即抗議。


    “我明明隻黑了一點點!你會不會講話?”華婕也毫不示弱。


    四個孩子半年未見,終於在法國團聚,一時間有說不完的屁話。


    直到沈佳儒從後麵走出來,孩子們才停下吵嘴,齊齊喊沈老師。


    陸雲飛摳摳耳朵,總算清淨下來了。


    一隊人先到國美協會幫忙訂好的酒店入住,華婕依然和方少珺同住,仿佛回到了2年前,那時候他們師門一塊兒參加活動,華婕就總是跟方少珺住一個標間。


    洗洗涮涮,姓李放下後,沈佳儒約了伊萬先生明天見麵,今晚是正式開始準備畫展前的最後自由時間。


    國美協會的助理人員訂了間不錯的法國餐廳,沈佳儒拒絕了國美協會出資請客的好意,自掏腰包請所有人吃大餐。


    7月的凡爾賽並不十分熱,他們坐在室外,享受著法國街角小餐廳的舒適環境,欣賞著凡爾賽獨具風格的街道和四處可見宮廷風格的建築群,品嚐著美味法餐,暢快敘舊。


    這一頓晚飯,沈墨他們終於被允許淺酌小酒。


    於是,華婕點了一杯酒精度數最低的雞尾酒,沈墨點了杯有苦杏仁味的‘教父’,方少珺和錢衝都喝紅酒。


    陸雲飛默默喝氣泡飲料,再一次拒絕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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