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坎坷出現的早。


    總好過出現的晚,爛成陳年老屙。


    一聲聲歎息,雖然明白很多檻要孩子們自己邁,沈佳儒卻仍心疼的恨不能替她受難。


    然後,她看到了華婕筆下的金沙江……


    …


    沈佳儒第一時間約了國家紅藝館的館長鄭紅軍,3天後與之在初約時的茶館相見。


    沈佳儒帶著自己挑出的所有可以上展的畫,足足有二十多張。


    這些畫裏有風景,有動物,有人,張張靈氣逼人,讓人閱讀起來愛不釋手。


    “……”鄭紅軍足足看了幾個小時,錯過了午飯時間,肚子咕咕叫都完全沒察覺。


    放下最後一幅畫後,鄭紅軍發現自己身體發熱,出了一後背的汗。


    他不僅覺得自己像跟著華婕走過了北京到威海,威海到上海,上海到拉薩…


    更覺得自己像跟隨著藝術家的步伐,走過了一段跌宕起伏的心路曆程。


    他能從華婕的畫裏,感同身受——


    這是華婕的創作,給觀者帶來的最無可替代的體驗。


    是一次玄奇震撼的心靈奇旅。


    喝了兩杯濃茶,坐了半個小時,鄭紅軍才徹底將自己,從華婕的情感和她構建的色彩世界裏拽出來。


    他長長籲出一口氣,隨即朗笑出聲:


    “我國新一代藝術家裏,有華婕這樣的人,幸也!”


    慨歎罷,他認真道:


    “二樓展出華婕在威海的畫吧,這一層的主題,就叫《迷茫與苦悶之海》。


    “第一層展出海之外的所有畫,就叫……《破繭之原》。


    “你覺得怎麽樣?”


    沈佳儒認真思考後表達了讚同。


    接著,所有人都忙碌開始了。


    華父給每幅畫尋找最合適的木料做框,又與沈佳儒商量用色、雕工的搭配。


    量好尺寸,入廠訂做,出廠後又由華父親自雕刻精修。


    布展設計,展中需求的所有物料的訂做和籌備工作。


    還要為華婕即將創作的作品留出彈性空間。


    對外對內的宣傳,國內外藏家和相關人士的請帖製作,畫展流程的製定……


    國美協會、沈佳儒,以及華父等人,加班加點的忙碌。


    華父還想在女兒回家前,把四合院徹底裝完,可以直接開心入住,又要兼顧自己家具城的工作,忙的恨不能三頭六臂!


    …


    而當無數人為華婕忙活時,小華婕正抱著氧氣罐,坐在世界第二大鹹水湖泊納木錯邊。


    一邊咕唧咕唧吸氧,一邊沉迷畫湖不能自拔。


    少女運筆如飛,勾勒中不怕人的大魚,空中不怕人的鷗鳥,和透藍如鏡、清澈聖潔的,倒映著藍天白雲的湖水。


    這樣美的天,這樣美的雲,這樣美的雪山,這樣美的古象雄文明發祥地,這樣美的神湖,怎麽就非得在這麽高海拔地呢?


    抱著嬰兒大的氧氣罐,好不容易有機會見這樣的風光,怎麽也要畫個過癮!


    吸吸吸,呼呼呼……


    刷刷刷,畫畫畫!


    “別太激動,平靜情緒。”看著華婕嘴角銜著沉醉的笑,沈墨拍拍她頭,提醒道。


    “哦,吸……呼……”華婕忙調整呼吸,仿佛一個引氣入體、坐定修行的小仙女。


    額……抱著巨大氧氣罐的小仙女……


    而接下來,為了穩定情緒,她隻好畫的像陸雲飛一樣慢——


    刷……刷……刷……


    第244章 生日快樂!   到底還是被爸爸搶了先!……


    藏民們一家修房、割青稞, 鄰居村民們閑的都會來幫忙。


    他們不攀比財富,需要放牧的季節騎著馬滿山野草原的馳騁,不需要時就坐在土屋前看天看山, 仿佛直至死亡奪走生命都不會長一根愁悶而生的白發。


    全國各省各直轄市在各方麵支援西藏,華婕一路上看到許多各省援建的房屋、馬路、村鎮等,處處插紅旗,家家擺偉人像。


    沿途但凡遇到藏民, 無論對方騎著摩托也好, 步行也好,對上時總是笑的見牙不見眼的與他們打招呼。


    那種夜不閉戶般的純樸與親切,讓華婕即便痛苦於高原環境的艱苦,仍產生這裏像桃花源的感慨。


    歸程,他們參觀了藏民天葬廟, 聽天葬師講如何肢解屍體、錘碎骨骼, 如何點桑煙吸引鷹鷲,如何先喂骨皮肉, 再喂內髒, 才能讓挑食的鷹鷲食盡肉身, 達成天葬。


    震撼於少數民族的特殊風俗文化,在途徑野草原時,他們看到了一群鷹鷲圍食一隻初死的犛牛。


    草原更深處,華婕撿到了一隻被風吹的潔白無瑕的羊頭骨,和一個巨大的潔白牛頭骨。


    沈墨舉著牛頭骨, 讓頭骨遮住自己頭臉, 仿佛肩上生了一顆巨角朝天的牛骨頭。


    照片拍下的同時,華婕選擇借用陸雲飛的油畫材料,將牛頭沈墨畫了下來。


    油畫沒有水汽, 油畫刀厚塗,慘白的牛頭,搭配沈墨的黑t和墨綠色的遠山與陰雲,給人一種恐怖又肅穆的詭異衝擊。


    華婕愛不釋手,畫的很放縱,骨子裏的叛逆和惡作劇欲望得到滿足。


    一幅肆意釋放怪異的作品完成。


    畫好後,她又細細的用河灘邊的細沙將牛頭骨再次清洗打磨。


    盤好後,用軟布防撞,再以廢紙包好,仔細放在後備箱角落。


    華婕拍拍手,微笑著想,她那個一輩子都是反骨仔的爹,肯定喜歡它。


    藏區的牛頭骨可以撿回家驅邪鎮宅,她可以讓爸爸把它掛在四合院的某個牆上,或者門上方,像都希家一樣。


    ……


    ……


    都希從縣城取到沈墨郵寄給他的照片和底片,相片有的洗的很大,有的洗的很小。


    半人高的全家福要他自己打個相框,其他照片則都可以放進沈墨給他們買的大相冊裏。


    陽光明媚的院門外草場上,一家人湊在一塊兒看照片,高興的一直笑一直笑一直笑。


    這是來自首都的朋友的友誼,他們好喜歡。


    晚上,央金終於空出手去整理華婕他們住過的房屋時,在褥子下,發現了好多東西——


    華婕褥子下,放著五張小畫,是都希一家五口的小像,雖然偏q版,卻活靈活現,無比可愛。


    央金舉著朝院子裏的丈夫高興的呼喊,要將五張小畫都用畫框裱畫,擺在桌上!!


    然後,在都希進門前,她又看到了沈墨褥子下的信封。


    裏麵裝著5張百元鈔。


    央金捏著錢,微微啟唇,卻一路畫都說不出來。


    都希走進屋子,看到來自華婕和沈墨的照片,接過小畫和錢後,與妻子央金對視。


    兩人怔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麽。


    將褥子掀的更開後,他們齊齊看到了陸雲飛褥子下的東西——


    2張百元鈔,一張梅朵的小畫像,一張達瑪的小畫,一顆小羊的牙齒,還有……八朵壓扁做成書簽的格桑花,像是已經壓著睡了好幾宿。


    這家夥褥子下,仿佛是個孩子的藏寶庫。


    揣著感動和快樂,一家人分了華婕三人的禮物。


    可憐的達瑪隻拿到了小羊的牙齒,而那八朵格桑花,則被梅朵悄悄夾進了自己的漢語書中。


    ……


    靠近成都時,車駛上了高架,速度加快。


    一路從寒冷的高原,回到稍暖的穀底,又駛向陰雨連天的上海,一路向北,天氣又冷下來。


    吉普車上裝著華婕在納木錯邊給沈老師撿的石頭,野草原裏給親爹撿的牛頭,給媽媽買的藏族衣裙頭飾,給方少珺買的與自己同款的藏族改良外套,給錢衝買的犛牛皮錢包,和給室友們買的綠鬆石手串……


    11月18日上午,一行三人終於重歸北京。


    這一天是華爸爸的生日,髒兮兮飽經滄桑的吉普車路過蛋糕店停下,曬黑了,也憔悴了的華婕跳下車,跑進蛋糕店挑蛋糕。


    ……


    雜誌社大會議室,全員開會。


    許多新員工都交頭接耳的嘀咕起來,現在又不是周例會的時間,為什麽緊急開大會?


    是出了什麽事嗎?


    待大會議室坐滿人後,陳春曉總編才走進會議室,她整理了下手裏的文件,便坐在了首位:


    “國家紅藝館大家都知道,國內頂級藝術殿堂。


    “在國藝館展出的藝術品,相當於蓋章為國內頂級藝術品。


    “幾乎所有藝術家都渴望在國藝館開個展,這個大家都知道吧?”


    “知道,至今沒有人在國藝館開過攝影展。”一位新人攝影師哀怨道。


    大家都表示了解後,陳春曉才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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