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好占,人情難還,何況還是救命之恩,若風老前輩真要拿著他對你我師兄弟二人的恩情要求我們做不到的事,你我答不答應?現在半本易筋經還人情,已是不錯。”


    方證平靜道。


    方生還是覺得可惜:“可是易筋經……”


    方證笑道:“易筋經是我少林秘寶不錯,但真有那麽容易練成?”


    方生想到了練易筋經的難處,便點了點頭。


    易筋經是佛教的武功秘籍,想要參悟它沒有極其高深的佛法修為是根本練不了的,需勘破我相,人相,少林寺數百年來不知道多少高僧想要參悟易筋經中的武學都難以練成。


    “易筋經是我佛門至高無上的武學,所練成者除了達摩祖師和二祖慧可祖師外也就隻有老衲練成,即便給他半本又如何?”


    “達摩祖師創出易筋經後除了他以外就隻有慧可祖師練成,慧可祖師一開始也沒研究出其中奧秘,直到二十多年後遇一梵僧,兩人研讀易筋經七七四十九日才領悟其中佛學,又過十二年後遇一年輕人暢談三天三夜才將易筋經徹底領悟,可見易筋經之難。”


    方證淡淡笑道。


    方生低頭:“方丈師兄乃是奇才,將我少林寺數百年無一人能練成的易筋經已練至化境。”


    方證微微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這才是他願意把半本易筋經交出去的原因,可以這世上最懂易筋經的就是他,沒有他親自指導,世上絕無一人能練成易筋經。


    方證方生兩人此時正在回少林寺的路上。


    “方丈師兄易筋經大成,武功臻至化境,世上無人能及,風老前輩雖然獨孤九劍傍身,但依我看方丈師兄未必比他弱。”


    方生說道。


    方證卻道:“誰強誰弱有何用?何必爭那一時,隻要我們能將少林寺延綿傳承下去,這便是老衲最大的功績了。”


    方證對此無所謂,他雖然已將易筋經臻至化境,但他其實對打打殺殺並不熱衷,他也過了打打殺殺的年紀了,對這些虛名也不在意。


    方生低頭:“師弟著相了。”


    回到少林寺後方證已經著手書寫易筋經原文,很快幾百字便好了。


    這些是易筋經的入門心法,十分晦澀難懂,即便是修行的得道高僧在看到這篇經文時也難以看透,如果不是對佛學有真正理解的奇才是根本看不懂的。


    方證也沒有好心到給風清揚注釋,原文他已經寫了,風清揚能不能看懂就跟他沒關係了。


    待方證寫完後將它放在一卷楞伽經的書中,然後走出屋外,方生已在等候。


    “你親手把這兩卷楞伽經送到山下給風老前輩。”


    方生鄭重接過。


    “是,師兄。”


    方證揮了揮手,隨即進屋,負責看門的小沙彌將門關上,沒過多久,裏麵傳出誦經聲。


    方生鄭重無比的看著手上兩卷楞伽經,恭謹離去。


    方生一刻不敢停留直朝山下而去,等他到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風老前輩,這是您要的兩卷楞伽經。”


    方生雙手捧著兩卷楞伽經放在桌上,隨即對風清揚雙手合十。


    “有勞方生大師。”


    風清揚微微點頭。


    “風老前輩折煞小僧,當年若無風老前輩出手,小僧已無性命活到今日,不敢當風老前輩一聲大師。”


    方生連道。


    風清揚微微笑了笑。“什麽大恩,今後忘了吧。”


    方生沒有再說什麽:“小僧告退。”


    風清揚點頭。


    待方生離開後風清揚這才打開那兩卷楞伽經,果然在其中一卷翻到了一張紙。


    風清揚看著上麵的經文。


    片刻後。


    “看不懂。”


    風清揚搖了搖頭。


    “隻有看衝兒他有沒有這個緣分了。”


    風清揚暗自歎了口氣,隨即便起身回華山。


    其實在來少林之前他原本是打算來質問方證的,但真到了後他又改變了想法,他意識到這樣是沒有用的,所以才改變目的,由質問轉為索要易筋經,同時與方證方生二人徹底斬斷關聯。


    “問天下英雄,誰又能真正笑傲江湖……”


    屋內已無人,卻仍有餘音回蕩。


    風清揚自認為隱居華山幾十年不再過問任何事,但到此刻他還是發現他放不下。


    ……


    河流奔騰,水浪衝擊,在河流之上一艘船正在河麵航行。


    一名年輕人站在船頭上朝著遠處眺望,頭也不回的道。


    “船家,我們快到哪了?”


    船夫聞言連忙道:“林公子,我們快到嶽州府境內了。”


    姓林的年輕人聞言點了點頭,隨即進入船艙。


    船艙裏有兩人,一人模樣俊朗,形態瀟灑,動作隨意的靠著,手裏拿著一壇酒。


    隻不過此刻他神情厭厭,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


    另一人則是端坐著,手上拿著一本書翻閱。


    姓林的年輕人說道:“大師兄,江寧師兄,我們快進入嶽州府境內了。”


    令狐衝聞言點了點頭,繼續喝酒,他也不在意,走到哪算哪,也不著急。


    江寧放下書問道:“這裏離福建還有多遠?”


    林平之連忙道:“嶽州府離福州還有近兩千裏的路程。”


    江寧聞言點了點頭。


    林平之又道:“兩位師兄,等我們靠了岸,後麵便是陸路了。”


    令狐衝聞言眼睛一亮,噌的一下就坐了起來。


    “真的?”


    林平之點頭。


    “太好了!”


    令狐衝蕪湖一聲。


    看到他這興高采烈的模樣,江寧和林平之二人都能理解。


    他們從華山下來後便途經襄陽府,然後走水路一直到嶽州府,途中一直都在船上生活。


    令狐衝或許是不適應,上了船後就一直沒精打采的模樣,經常說自己頭都要被晃暈了,現在見到終於不用走水路,令狐衝感覺熬到頭了。


    “我估計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坐這麽久的船了。”


    令狐衝說道。


    忽然一個浪打來,船開始搖搖晃晃,令狐衝又蔫了下去。


    見他這樣,江寧和林平之也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江寧提醒道:“大師兄,在下山前師父提醒你少喝酒。”


    令狐衝擺了擺手:“不是我要喝,是我不喝不行啊,隻有喝酒才能緩解一會,不喝我更難受。”


    江寧見此也沒有再說什麽。


    如果令狐衝上了岸還喝酒那就不要怪他了。


    又過了一日,船隻終於靠岸。


    啪嗒令狐衝幾乎是從船上蹦上岸來,怒吼一聲。


    “我又活過來了!”


    沒有理會他的發癲,江寧付了船費後便朝著福州府的方向而行。


    行了半日,天色漸晚,江寧三人見到前方不遠處出現一個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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