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舍不得的?我現在掙的錢夠過好幾年呢,休息幾天也沒問題。”貝拉拉著她的手,眨巴著眼睛賣萌。


    “好吧!”她一鬆口,就被貝拉拉抱住,胸口埋進一張大臉。


    餘意頭疼,算了,習慣就好。


    “大富翁”在新華書店對麵飯店的樓上,暫時算是這裏最大的休閑娛樂中心了。


    三樓是舞廳,四樓是ktv包廂。


    昏暗的舞廳天花板上浮動著十幾個射燈和圓形燈球,轉動得整個舞池裏麵都是閃爍跳躍的光線。


    舞廳一邊一排長餐桌,上麵擺滿洗幹淨切好的的水果,還有冰淇淋和冰飲料供應。


    舞池裏麵已經有不少人在跳舞了,因為男多女少,所以除了帶了老婆過來的男人,還有些店裏麵的坐台“小姐”陪跳。


    一些高挑美麗的金發女孩,被又矮又老的中國大老爺們摟著跳舞和打情罵俏的畫麵簡直辣眼睛。


    麵的空氣汙濁不堪,煙味香水味混合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地方排。


    餘意身上的汗一下子就發出來了,旁邊的一台櫃機空調和頭頂的大風扇根本沒有用,“四哥,要不我還是走吧。”


    “嗯,你去挑點水果帶回去吃,我領了分紅就回來。”餘慶也後悔帶她來玩,本以為有演出節目看才叫過來的,不知道是誰叫了一群女人來陪舞。


    餘意帶著貝拉去桌子上挑一大串葡萄帶回去吃,就被會記部門的大姐拉了壯丁,被派去幫忙送點心,水果到四樓的包廂。


    “人來得太多了,送多少東西上去都不夠吃。”大姐們抱怨了,反正隻認得不停的洗,切,不夠的就去買,然後往上麵送。


    餘意叮囑貝拉,“你就隻管悶頭吃東西好了,我送完東西就下來陪你。”


    俄羅斯不怎麽產水果,貝拉吃了一塊哈密瓜以後,注意力就被轉移了了水果上麵,吃得連連點頭,“你去吧,快點下來!”


    餘意也塞了一大塊哈密瓜到嘴裏,然後才端著餐盤上樓去。


    樓上的裝修的是豪華歐洲風格的,仿製得粗糙又好笑,牆壁上的一張油畫上,一群裸體天使正對著隔成一個一個豆腐塊的包廂。


    不記得要送去幾號房了,反正都是給公司裏的人吃,一個個包廂推開來看,誰吃完了就放誰桌子上了。


    推開第一間包廂的門,裏麵的人認識,是會計室的人。桌子上堆得滿滿的,餘意和她們打了招呼,在零食盆子裏拿了一顆話梅吃了。


    走出來換另外一間,連續換了三個房間,終於找到一間水果盤吃空了的房間。


    餘意走進去一看,她四哥也在裏麵,坐在桌子上跟人打玩麻將。還有人在沙發上打撲克牌,玩的玩,看的看,沒有人注意到她,她把托盤上的三盤水果輕輕放到桌子上。


    打牌的人都在談論著境外的蒙古幫,那群人弄了幾台破車就想著搶他們的生意。


    結果被他們擺了一道,車子全部炸成了一堆廢鐵。


    說到把蒙古幫的車子弄成廢鐵的時候,牌桌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沒人看的電視機裏播出的是隨機歌曲mtv,羅大佑的《戀曲1990》。


    烏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臉


    怎麽也難忘記你容顏的轉變


    輕飄飄的舊時光就這麽溜走


    轉頭回去看看時也匆匆數年


    蒼茫芒的天涯路是你的漂泊


    尋尋覓覓長相守是我的腳步


    ……


    這是一首充滿情懷的歌,平緩清淡,卻讓聽的人心裏勾起無限的遐思與感傷。


    餘意不由得端了盤水果邊吃邊蹲在最前排看屏幕。


    從2010年開始,中國的樂壇就走了下坡路。之前的那種音樂輝煌時代似乎也隻在以前的時光裏麵,才能夠感受得到了。


    會計室的大姐們走了進來,拖著四個大行李箱,那種空運用的超大行李箱。


    會計能把行李箱打開,裏麵全部都是應10萬一疊的鈔票。


    石老板老板依然豪橫。


    “老板就是愛發現金呀!”


    “現金比支票好,拿在手裏實惠。”


    “一年就盼著這一天了。”


    周圍的男人們開心的鼓掌,吆喝。


    這架勢有深市魚村分房租的感覺,充滿著暴發戶的豪氣。


    餘意想偷偷溜出去,門卻被關上了,一個大錢箱子還堵在門口。


    等一下再走吧,餘意移動到空調櫃機邊吹冷這氣吃酸葡萄。


    人家公司分個錢而已,有什麽好羨慕的?


    她的私房錢也有……大概能裝滿一個箱子的角角吧。


    這種承載35公斤重的大箱子,全部裝滿100元人民幣能裝差不多280萬。四個箱子就是一千多萬啊。


    石老板大氣,現金分紅就能拎出一千多萬。


    會計一邊叫名字,一邊發錢。


    十萬一疊,隊長級別以上的員工都是10萬塊錢起,大隊長是50萬,區域經理是100萬。


    四哥隻是一個小隊長,笑嗬嗬的拿到了10萬塊。


    會計眼尖看到了蹲在一邊的吃瓜群眾。


    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她,“簽個字,這是今天的家屬紅包。”


    “我也有份啊!”


    “今天老板說了,大家辛苦了,見者有份。”


    餘意很高興地接過紅包,裏麵是五張百元大鈔。


    蹭一點喜氣吧。


    接下來就是包廂裏麵的區域經理,列行的隊員行車安全教育。


    餘意又拿了串玫瑰葡萄跟在會計們後麵溜出去。


    才剛剛走出包廂門口,樓下響起一連串尖叫聲。


    一群身穿黑衣頭戴紅色帽子的男人,拿著砍刀衝上樓來,見人就砍。


    服務員和試圖阻攔的人被砍得渾身是血。


    “他媽的王八蛋,你們吃肉給我們吃點湯都不行,那麽多錢你們掙得完嗎?現在居然還在這裏逍遙快活,又是分錢,又是抱女人!”


    一瞬間就有十幾個人衝上來對著會計室的幾個女人砍!


    周圍有四個保安部門的男人衝上去阻擋,卻被其中兩個人掏出手木倉,一木倉一個爆了頭。


    血液混合著腦漿子飛濺到狹窄的走廊上麵。


    “哈哈哈!叫你們有命掙錢沒命花錢!”紅帽子男人們手裏拿著起武器大聲嘶吼。


    餘意臉色發白,立刻關門退回了包廂。


    裏麵的人聽到了動靜,齊齊站起來,不知道從哪裏掏出武器就往外衝。


    “四哥!”她大聲叫住跟著往外衝的餘慶。


    餘慶回頭看到她,臉色放緩,安慰到,“有哥在呢,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別出去!”她滿臉驚恐的拖住餘慶,“他們手裏有木倉!”


    “沒事的!”餘慶露出一個笑臉,拍拍她的肩膀,“等我出去你就用沙發把門抵上,誰叫也不開,除非我過來。”


    他一邊說一邊從後腰拿出一把手木倉,上膛。


    “不要出去!”餘意驚慌失措,要是四哥出了意外怎麽辦?


    門開了,外麵的槍聲四起,淹沒了餘意的叫喊聲。


    她不敢關門,從門縫裏看著外麵的情況。


    “碰!”的一聲,不知道從哪裏射出來的一顆子彈打到了剛好衝出去的餘慶身上。


    這個聲音其實不大,類似於過年的炮仗聲,因為子彈穿過的人體被消除了一定的音量,顯得像是一枚受潮了的啞炮爆炸。


    餘慶轟然倒在門口,鮮血從他的脖子出噴湧而出。


    “四哥!!!”餘意衝跪到餘慶身邊,顧不上隻穿一件抹胸有多暴露,飛快的脫下上衣堵住脖子上的血洞,流血被堵住了,更多血液從他的耳,鼻,口流出來,餘慶呼吸急促,喘息加劇,試圖說著什麽。


    “救命啊,這裏有人受傷了!”餘意呼救,抬頭望去。周圍全是跑來跑去的人腿。


    人群裏,還在刀砍木倉擊,一片混亂,誰也管不了誰。


    眼前一時模糊,一時清晰,餘意的眼淚和汗水嘩啦啦的往下流,她拿出空間裏麵的急救箱,翻找著繃帶和止血藥。


    “咳咳咳!餘慶咳嗽著,大量的鮮血從他嘴裏湧出來,“別……”


    克製住眩暈,湊近他的頭,“你說什麽?”


    “別……”餘慶喘息著,微微側過頭,轉動黝黑的眼珠看著她,“怕……”相似的五官輪廓帶著對她的擔憂。


    第16章 代價


    “別說話!”餘意手難腳亂的試圖給他的傷口纏上了止血帶,不對,止血帶隻適合用在四肢。脖子上的傷口不能用止血帶。


    扔了止血帶,她顫抖著手把止血藥粉全部灑在傷口處,然後繼續按壓止血。


    走廊上到處都是腳步聲,和尖叫聲,雙方已經打了起來。


    (這個時間段國家還沒有禁止民間持木倉,用的還是毛爺爺時代的法典,民間持木倉是有法律依據噠。)


    很多人都掏出了手木倉回擊。


    樓下也傳來爆炸聲,和密集的木倉聲,周圍一片混亂,黑衣人群被包廂裏麵衝出來的人包圍住,用砍刀的幾個人已經被擊倒,其餘人繼續抵抗。


    她很想把餘慶拖回房間,關上的包廂的門躲起來,可是現在不能移動身體,頸動脈離心髒比較近,傷口崩裂繼續出血太危險了,如果出現失血性休克會造成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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