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安的不斷在房中踱步,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他定是將什麽重要的線索給忽略了,到底是什麽呢?


    九皇子府消息傳的急,顧南風還以為是遲未晚又出事了,剛泡澡跑了一半就爬出來了,身上還帶著一股子皂角味。


    當他進門的時候,匡月樓猛的衝到他麵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南風,有件事很嚴峻。”


    “出什麽事了?”很少見到他這般鄭重,顧南風心中一緊。


    匡月樓便將事情與他說了一番,顧南風聽完也忍不住陷入沉思。張氏與於娉婷在遲未晚的心中占據了多大的分量,他們都很清楚,若此事被她知曉了該如何?


    “立刻派人去尋找她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聲令下,數十人從九皇子府與將軍府發出,隻為了尋找一哥生死未卜的人。


    遲未晚這幾天覺得很奇怪,但凡自己醒著顧南風與匡月樓幾乎每天陪在自己身邊,每每問起自己的娘親和姐姐為何還未到京城時,他們總會有一瞬間的波動,即使很快便掩飾過去,遲未晚還是發現了。一開始可以當作是巧合,那每次這樣總不會是巧合了吧。


    而且按時間算,她們早就應該到達京城才對。


    吃了藥,遲未晚便躺下了。過了好一會,外頭有下人來報,匡月樓出去了一會又回來,對著顧南風搖搖頭。


    “還是找不到嗎?”凝重的語氣,顧南風看一眼還在沉睡的遲未晚,心中很亂,她已經生疑了,便是要隱瞞也瞞不了多久了。


    “懸崖地下已經找了無數遍,依舊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且那涯底是條河,順著下遊一路找了許久也依然是沒有丁點兒線索。”匡月樓也很惆悵啊,這麽多天,這麽多人派出去,居然是一點消息也沒有,這人究竟是去了哪裏?


    “再繼續找,無論上遊還是下遊,都派人接著找。”顧南風接著說道,“張氏的屍體運回去了嗎?”


    “已經造了墳,就在她丈夫於大海的邊上。”


    兩人皆以為床上之人已經如往常一般陷入沉睡,卻不知此時她是完全清醒著的。遲未晚聽到前麵幾句的時候,還抱著僥幸心理,覺得不會是自己娘親和姐姐出事了,可這會他們完全說出了娘親和父親的名字,這叫遲未晚不得不相信,他們口中之人就是自己的親人。


    幽幽的從床上坐起來,星眸含淚,硬撐著不讓它落下,緊咬著唇望著他們,“我娘和姐姐究竟怎麽了?我不相信她們會出事。”


    柔弱的肩膀不住的顫抖,讓她的小臉顯得更加的無助惹人憐惜。顧南風與匡月樓乍然聽到聲音,心中皆是一沉,回過身便看見了這般模樣,隻覺得心中如同被重重擊了一拳,酸軟無力。


    “顧大哥,我娘沒事的,對不對?”乞求的望著他,希望他能給自己一點肯定的答案,希望是自己弄錯了,是他們弄錯了。遲未晚根本不敢往深了想,為什麽?為什麽娘親和姐姐會出事?


    千百句話卡在喉嚨中,愣是一句也說不出口,哪怕是一句安慰的話他也不敢說,“丫頭――”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們在騙我對不對,是騙我對不對?”遲未晚大叫著從掀開被子,顧不得穿鞋,緊緊的抓住顧南風的衣袖問他,雙目通紅,眼中淚光閃爍。


    顧南風雙手握緊了鬆開,他太清楚至親離開自己時是何種痛苦難過的心情了,旁人根本無從安慰,狠了很心,終是親口將事情告知了她,“你娘親為了保護你姐姐身亡,你姐姐跌入懸崖,至今生死未卜。”


    終於聽到了完整且準確的消息,遲未晚寧可自己什麽也不知道,這樣便可以不那麽痛苦了。淚水決堤般的不斷落下,好不容易養回來有點血色的唇瞬間蒼白,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忽然她推開顧南風,往門外衝去。


    “放開我,放開!”被顧南風一把拉了回來,遲未晚不斷的捶打著他的胸口,想要掙脫出去。


    “你要去做什麽?”顧南風看見這樣的她,心中也不好受,卻是如何也不敢放開她,生怕她做傻事。匡月樓亦是緊握著拳,看著他們兩人糾纏,想好了自己隻站在她身後的,可為什麽這個時候也很想擁她入懷,給她一絲溫暖,甚至心中會有那麽一絲嫉妒自己的好兄弟。


    遲未晚根本顧不得自己此時是什麽淩亂的模樣,甚至口不擇言,“我要去見我娘,去找我姐姐。顧南風,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討厭你,我恨你。”


    一句我討厭你,我恨你,讓顧南風心中頓時酸痛得厲害。她的確要恨自己,要不自己執意將她上報給皇上,她便不會來京城,張氏與她姐姐便不會遇難了。可時他此時又如何放心讓她一個人跑出去,“丫頭,冷靜點,你娘親也不會希望看見你此時這般模樣的。你若不冷靜下來,又如何能夠想到辦法找到你姐姐。”


    冷靜點,找姐姐。遲未晚終於聽進去幾個字,終於冷靜下來茫然的望著顧南風,緊緊抓著他胸口得衣服,“顧大哥,我好想我娘親和姐姐啊,她們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難道連她們也不要我了嗎?”


    發絲垂落在她臉頰,顯得麵容越發的蒼白。顧南風抱著她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不,她們也舍不得離開你。不要怕,你還有我和九皇子,我們都會幫你。”


    許久她才終於冷靜下來。


    “明日一早,我要回村子裏去,先祭拜娘親,再去尋找姐姐的蹤跡。”坐在床沿,遲未晚的臉上之餘淚痕,麵色淡漠,“你們都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說罷,也不顧他們是否還在自己房間裏,自顧自的閉上眼睡覺了。


    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夠睡著,顧南風與匡月樓一步三回頭的出了房門。兩人一路沉默,終是顧南風打破了沉默,“明日我隨她一同前去,你留在京中等消息,繼續查是哪裏派出的人馬,一經查到,格殺勿論。”


    這已經是觸及了他的底線,若說沒見過遲未晚今天這般的失態,顧南風還沒有這般一股子嗜血因子在體內亂撞,可看見她的無助她的眼淚她的傷痛,他體內那股暴戾便有些控製不住了,恨不得將傷她的人全部殺了。


    說罷,馬鞭一打,馬兒便邁開腿往前飛奔而去,顧南風亦是緊隨其後。


    此時天還沒有完全亮,街道是亦是毫無人煙,兩人一路無阻的出了城門,朝著揚武鎮飛奔而去。


    京城中,九皇子府杏林聖手穀莫遇時常出入其內,據打聽,永寧縣主自上次受傷之後,時常昏迷發燒,無論誰上門拜訪,全被九皇子擋了回去。而與永寧縣主交好的顧家小姐,亦是時常過去一待便是一下午,回來的時候兩眼紅紅,顯然是縣主的情況不容樂觀。


    關於永寧縣主的故事便被傳揚得越發離譜,甚至不久之後還傳出永寧縣主其實是雲侯爺私生女,據說十多年前雲侯府還是另一位當家主母,生了一個女兒天姿國色,名字亦是好記得很,叫做遲早早,這不正與永寧縣主的閨名相呼應嗎,一個早早,一個未遲,連模樣都長得十分得相似。隻是那主母與她的女兒都紅顏薄命,早早沒了性命。


    果然說百姓八卦得精神是孜孜不倦的,隻要給們一個名字,也能給你編造出無數的愛恨情仇人倫故事。


    第二十章 上柱香


    有天慶侯府的老太君出府拜菩薩,回來時便聽見了這個故事,當即回家拉了自己的兒子就要去見傳說中這個永寧縣主。十多年了,她思念自己早逝的女兒思念入骨,哪怕不是她的骨肉,與她相似的人她也想見見,以解思念之苦。


    穀莫遇隻得告訴自家老太君,永寧縣主家中出事,早已悄悄出了京城。等她下次回來,定是會帶她來府上見見老太君的,老太君這才作罷。又聽聞了她成為縣主的事跡,以及曾經在揚武鎮做的每一項事情,對這個素未謀麵的姑娘便越發喜愛了。


    今晚的月色真的是一點也不美妙,匡月樓點點頭讚同了他的說法,“我猜那群人是朝著丫頭去的,張氏隻是做了枉死鬼,你們一路小心。”


    這麽多天,匡月樓也終於確定那些人的目標是誰了,隻是依然想不出針對遲未晚的緣由是什麽,在揚武鎮上就好好的,為何一到京城就接連遇上殺手。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遲未晚便睜開了雙眼。下床,從櫃子裏找出衣服換上,著了一身白色,袖口用同色係的繩子緊緊係住,幹淨利落,發間插了根白色的絹花。


    出門,便看見顧南風背對著自己站在門口。聽聞開門聲便轉過頭來,不問為何這麽早起,什麽都不曾問,道:“走吧,馬匹已經備好。”


    遲未晚詫異的眨了眨眼,一言不發的跟著他出門,匡月樓亦是站在大門口牽著韁繩,手中還抱著一袋吃食,“這是我命廚房連夜做的,你們帶著路上吃。”對著顧南風道:“我將她交給你,一定要保護好她,安然無恙的回來。”


    說罷,拍拍顧南風的肩膀,像是在兩人在交接什麽一般。遲未晚這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側過臉望著顧南風問道:“你要與我一同去?”


    “嗯。走吧。”接過韁繩,翻身上馬。


    遲未晚亦不知說什麽,有他配著自己,或許自己會更加安心吧,於是也一登馬鞍上了馬,“少當家的,這些日子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銘記在心,若我找到姐姐,定還會回來。”


    那廂邊故事越傳越神奇,這廂邊遲未晚根本顧不得歇腳,恨不得每天不眠不休的趕回家中,若不是顧南風強逼著她每日休息幾個時辰,她怕是真的會一口氣強撐回去。短短的幾天時間,便看著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說不心疼是假的,可他根本就沒辦法幫到她。


    如今遲未晚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一天到晚說不了十句話,而顧南風本就不是話多之人,兩人幾乎都是一路沉默過來的。


    接連趕了一個星期的路,兩人終於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麥和村。遲未晚沒有一刻停留,便跑到了張氏的墓前,下馬直接跪倒在墓前,看著墓碑上刻著的於張氏之墓,忍了多天的情緒終於爆發。


    “娘,女兒不孝,害您丟了性命,更沒能見你最後一眼,娘――”


    悲慟的哭聲如杜鵑悲鳴,聲聲泣血。那一抹白色在墓碑前搖搖欲墜,消瘦的模樣幾乎風一吹便能倒了。


    站在她的身後,顧南風恍惚見如同看見當年的自己,家中一門忠烈盡數戰死沙場,他就是這樣抱著自己的父親,感受著他的體溫一點點在懷中變冷。那種悲痛和恨意無處發泄,整整一個月他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之後便獨自跑到邊關參了軍,直到親手殺了當年害死自己父親的將領,他才如同重新活過來一般。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有人提著燈籠緩緩上了山坡,許久之後才試探性的叫了一聲,“晚姐兒?”


    遲未晚此時已經停止了痛哭,隻跪在墓前不肯起身,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轉過身望去,燈籠照應出那人的麵容,“小姑?”


    “真的是你回來了。”於小梅聽對方叫自己小姑,確定的確是遲未晚回來了,上前幾步走到她的身邊,看見她瘦得幾乎脫了形,驚道:“發生了什麽,你怎麽這般瘦了。”


    許久沒有照過鏡子的遲未晚根本不知自己如今是什麽模樣了,隻知道自己瘦的厲害,“小姑怎麽會來這兒?”


    於小梅輕歎一聲,將手中的燈籠掛在前頭的樹上,又將折起來的元寶放到墓前,找了個瓷盆將元寶點燃,“今天是你娘的二七,我給她來燒點元寶,上柱香。”


    如是說著,遲未晚的心中又悲傷起來,自己居然連今天是娘的二七都不知道,“讓我來吧小姑。”


    沒有與她爭,於小梅將東西全給了遲未晚,“你娘這一輩子也算是值得了,看著你與婷兒都出息,她也放心了。她時常和我說,唯一的心願便是看你和婷姐兒嫁個好人家,那她就能沒有遺憾的去見你爹。如今啊,他們隻怕是已經在地下相遇了。你還活著,莫要為此傷了身體。”


    她都沒有問張氏好好的離開,為何會變成如今的一把黃土。看著遲未晚消瘦的身形,便是想問也問不出口,隻得這般安慰她。


    “嫂子,你是說有人早就盯著我家了?”遲未晚一把抓住李周氏的手臂,本就對娘親和姐姐的出事懷有巨大疑問的遲未晚此時更是隻覺得自己心裏撲通撲通的跳的飛快。為什麽?為什麽有人要盯著她們家?又――“他們在打聽我的身世?”


    李周氏對這些事情本就不太上心,不過自打張氏出事之後,與自己丈夫李開陽說起,她才突然想起這些奇怪的地方,這才將事情一點點連貫起來,這時候看見遲未晚回來了便忍不住告訴她自己的猜測了。


    “可不是,我瞧著幾個麵生的婆子和漢子那段時間經常來我們村子裏,原以為也是往閑雲小築去的,誰知一個個都是在悄悄的打聽你的身世。”李周氏家門出得少,難得出門一趟倒是被人給拉著問了許久,這才發現了村子裏總有人在打聽。


    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張氏的親生女兒,她也曾想過生母生父會是什麽樣的人,為何會將繈褓中的嬰孩扔在別人家門口。


    隻是她從未想過她的身世居然會惹得張氏與於娉婷出事情,更重要的是在麥和村待了十多年,除了於家人的嫌棄,不曾因為自己的身世惹出過什麽麻煩,為何一道京城就馬上有人鬼祟的潛藏在自己家附近?


    遲未晚想不通,麥和村與京城相距幾千裏,又如何會惹上關聯?


    “嫂子,你還記得他們長什麽樣子嗎?”


    “這――”李周氏遲疑了一會,當時自己也不甚在意,並沒有過多去留意他們長什麽樣子,“我隻記得那些漢子虎口都長了些厚繭,瞧著倒是幹多了農活。”


    厚繭。這是遲未晚得到的唯一信息,可是手掌上長繭的人不計其數,又如何能夠找得到。


    “你娘定是希望你和婷姐兒過得好的。”看著遲未晚的模樣便知她定是傷心過度了,李周氏不由得心疼的安慰道,“可是京城裏過得不好?若是如此,還是別回去了吧,什麽縣主也不要做了,和以前一樣多好。”


    遲未晚嘴角微微動了動,本想扯出個笑臉,終究是沒有成功。若是張氏沒有出事,她定是不會再回京城。可如今,她一定要將太多的問題給弄清楚了,無論是想要暗殺自己的人,還是對娘親下殺手的人,她都要將他們都找出來。


    “嫂子別擔心我,京城裏很好。”


    李周氏又說了一會才離開,遲未晚思緒便飛走了,緩緩的走到桃林間,離開時還是桃花滿天,如今已經結滿了桃子。


    還記得於娉婷那日喝多了桃花釀,醉倒在樹下,白皙的臉頰上嫣紅一片,花兒飄落在她的衣裙上如同跌落人間的仙子,美得令人不忍驚醒。


    再一眨眼人已經不在,密密麻麻的痛楚在心間縈繞,望著那一片桃林,遲未晚忍不住模糊了雙眼,卻是如何也不願讓眼淚落下,緊緊的咬住下唇,直到口中溢滿了血腥味,眼淚便逼了回去。


    轉身,離開。


    “顧大哥怎麽在這兒?”一轉身便看見了身後不遠處的顧南風,遲未晚詫異的問道,好像這些日子隻要自己一轉身就能看見他在自己身後,默默的看著自己。


    身後那人眼裏閃過一絲來不及掩藏的心疼,不自覺的咳嗽了一下,“看你一個人在這邊,過來瞧瞧你,順便問問你準備什麽時候動身出發去尋你姐姐。”


    好像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什麽,還不等遲未晚開口,顧南風便先問了出來。


    遲未晚垂下眼想了片刻才重新抬頭去看著他,“我想用了午膳便出發。”


    “好,我去安排。”沒有問什麽,顧南風便一口應了下來,“你身子骨本就沒有養好,又沒日沒夜的趕路,如今可要注意些,別自己先累倒了。”


    對麵的男子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衫,好像自打那天陪著自己出發前來麥和村,他便開始穿起了黑色,好像也在默默的陪著自己披麻戴孝一般。


    “謝謝你,顧大哥。”


    顧南風揉揉她的頭發,溫聲道:“說什麽呢,還分什麽你我,我的命都是你救下的。”他一直都會記得,在昏迷無法醒來的日子裏,期待著耳邊響起她聲音的那種心情,以及那一句句鼓勵的話語帶給他的動力。


    兩人似乎從未一起經曆過生死,可是每當困苦絕望時,如今都在盡可能的陪在對方身邊,以前是遲未晚陪著昏迷不醒的他,現在該是他陪著孤苦無依的她了。


    第二十一章 再出發


    得知遲未晚又要出門,大家很是不舍,隻是想到於娉婷至今生死未卜也不敢再留她,陳寡婦掌管著廚房,讓大家拿出看家的本領,隻為了讓遲未晚多吃幾口,實在是她心疼這會兒幾乎風一吹就能倒下的姑娘。


    幾個丫鬟亦是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幾人排成排的給她夾菜,直到她碗裏幾乎堆成山一般才停下。


    “你們也坐下吃吧,別站著了。”看著碗裏小山一般的菜,遲未晚哭笑不得的讓她們坐下,然後對著桌麵上得人道:“我這一去也不知還要多久才會回來,小築和養殖場的事情還得麻煩大家多多看顧,若是又什麽事情,可以遣人去鎮子上的雲客居或是去衙門裏找武大人。”


    “家裏的事情你便不要擔心了,獨身在外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於小梅如今也在小築裏跟著陳大嬸在做事,桃林的事情也是她和蓮花在打理,如今她們娘兩也是過上了安穩的日子。一想起張氏的無故死亡,她亦是傷心,整個於家隻有這個嫂子對自己真心,原以為她能夠過上好日子了,卻是送了性命。


    同樣身為女人的陳寡婦亦是沒有太大的抱負,隻想著身邊的人安安穩穩,尤其是於家這兩個聰慧的姑娘,突然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實在是令人惋惜,“若是外麵過得不好,你就回來,咱們可不缺這一口糧食,什麽縣主公主的,咱們不稀罕做,最重要的還是自個兒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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