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了吃了幾口小米粥,遲未晚便上了慶侯府的馬車,原本是想要將於娉婷留在九皇子府中,等自己見過了慶侯府的老祖宗再考慮要不要讓於娉婷與其見麵的。誰知老祖宗直接讓穀莫遇帶了話,一定要將於娉婷也帶過去,要好好感謝她。


    於娉婷心中忐忑,除了九皇子和顧南風,她也沒有見過其他大人物。便是這兩個人也是一開始不知道他們身份才安然的相處下來,這會要去見侯爺和老祖宗便一直惴惴不安的。


    其實不安的不止她一個,便是見慣了大場麵的遲未晚也有些緊張。也不知這個老祖宗是否會喜歡自己?不知會不會抱著她痛哭,自己又該怎麽安慰才好。


    正胡思亂想著呢,馬車便到了慶侯府。一下馬車,便有兩頂小轎子等在一邊,兩人分別上了轎。隻覺得一晃一晃的,悄悄掀開轎簾往外看,隻覺得每一處景色都是充滿著古樸的氣息。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轎子便被放了下來,有丫鬟掀了轎簾,遲未晚緩緩走了出去。


    “奴婢見過永寧縣主。”


    第三十一章 老祖宗


    隻見兩個丫鬟身姿模樣姣好,恭敬的朝遲未晚行禮。隻見她麵色從容,淺淺勾起一絲笑意,目光澄澈,微微頷首示意,“免禮,有勞姑娘與老太太稟報一聲。”


    “老夫人已經等候兩位姑娘多時,命奴婢見著縣主了便將您帶進去。”丫鬟名喚青黛,是慶侯府老夫人跟前的一等大丫鬟,也曾接待過不少公主貴女,卻也是第一次見到老夫人這般重視一個縣主。


    兩人隨著丫鬟走過長廊,長廊兩邊種滿了挺拔筆直的翠竹,綠意黯然,樹影斑駁的灑在長廊上,剪輯出明暗交錯的光影。


    繞過長廊便是慶侯府老夫人居住的合壽居,早早的已經有兩個丫鬟侯在那兒。兩人剛一走進,她們便迎了上來,臉上笑意滿滿的朝著遲未晚福身。


    “可把縣主給等來了,老夫人可是一直在念叨,若不是侯爺攔著,怕是要自己跑出來瞧了,縣主快請進。”


    姐妹倆對視一眼,於娉婷雖心中緊張,到底是與遲未晚見親人的忐忑不同,伸手捏捏她袖中緊握的手,淺淺的點點頭,示意她別緊張。


    “可是晚姐兒到了,快進來。”聲音蒼老且虛弱,卻能聽出裏頭的急切。


    遲未晚忙快走了幾步進了房門,隻見裏頭上首的位置上靠坐著一滿頭白頭的老夫人,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暗紅寬袖襖,外罩著石青銀鼠褂,一頭銀發上插著赤金的簪子,莊重內斂,此時正翹首看著外頭。


    而她下首坐著慶侯爺和侯爺夫人以及小侯爺穀莫遇和他的不過七八歲的幼弟。


    “這,姐兒――快,快到老祖宗麵前來。”一看見出現在門前的人,老夫人頓時坐不住了,猛然站起來,顫巍巍的往前走兩步,激動的說道。


    遲未晚忙快走兩步扶住老夫人,“老夫人恕罪,姐妹倆起晚了,竟勞您久等,實在該罵。”


    不管之前想過千百種初見麵的模樣,但都與此時的場景不同。祖孫倆宛若隻是好久不曾見麵,一見麵便已經是沒了生疏感。


    “不怪不怪,快讓老祖宗瞧瞧。”老夫人拉著遲未晚上下的瞧著,雙眸湧上淚光,“好,好,好,這模樣跟您娘一模一樣,就是瞧著瘦了些。好,真的好。”


    老夫人不住的道好,目光一刻也不舍得移開,拉著遲未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老祖宗莫要心疼,我身體可健壯著呢,一頓能吃下兩碗飯,就是前兒受傷沒來得及給養回來。如今有了老祖宗的心疼,哪裏還會受苦。”或許真的是血脈濃於水,遲未晚居然真的有種與老夫人及其親切的熟悉感。


    沒曾想這麽一說讓老夫人越發的心疼了,看向她的目光藏不住的心疼和自責,若是能早些養在自己慶侯府,又豈會遭遇這麽多事情。


    “怪我,怪我老糊塗了,當年居然沒有發現你被調了包,害你這麽多年流落在外。”老夫人掩麵而泣,不知是氣自己還是什麽,悲傷的捶胸頓足,老淚眾橫。


    “老祖宗,您瞧我如今完好的站在您麵前,你別難過了。你若是再哭,我也要哭了。想必娘親也不會希望看見您這般悲傷。便是我今天回來了,說不定也是娘親在天上幫著我們家一家團聚呢。”


    拿著帕子輕柔的為她擦去臉上的淚珠,一手挽著她的胳膊溫聲道:“而且我這些年雖流落在外,卻也遇見了待我極好的家人,爹娘亦是待我如親身女兒般疼愛,後來因我的身世而遭逢巨變,娘和姐姐都不曾怪過我,反倒一心為了我的安危考慮。如此說來,其實我還比常人多了一群家人的疼愛呢。”


    隻能撿了好聽的說,遲未晚說了好一會,老夫人才平靜下來,自己接了帕子擦幹淚水,整整衣衫道:“你說的也是,我記得還叫了你的義姐一同過來,她人呢?可是麵前這個?”


    “給老夫人請安。”於娉婷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她們祖孫倆這般親切相認,心中替遲未晚高興,又想起自己孤苦伶仃,心中不由有幾分悲切。這時候聽見老夫人提到自己,忙上前兩步給老夫人請安。


    雖說一直在鄉下待著,對這些禮儀並不清楚,可到底是做生意經曆多了,於娉婷便是此時心中有些緊張,也依然是落落大方,此舉不由得讓老夫人眼前一亮。


    “快走近些,讓我瞧瞧模樣。”或許是愛屋及烏,麵對眼前這個乖巧穩重的姑娘,老夫人也很是喜歡。於娉婷上前幾步,在距離老夫人兩步遠的時候停下。


    老夫人拉了她的手,慈愛的看著她,隻見她肌膚白皙,一雙清亮的眸子幾乎能夠倒影出人影,可見是個心思純善的姑娘。


    “也是個好模樣的,你與晚姐兒的事情,我都知曉了,委屈你了。”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晚晚與我一同長大,爹與娘都說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又豈說兩家話。況且娘臨終前也曾囑咐我,一定要保護好妹妹,這是我作為姐姐的責任。”於娉婷並沒有說假話,因而說起來很是自然真誠。


    老夫人感念於他們一家人對遲未晚的愛護,將自己手中的玉鐲子褪下直接帶到了於娉婷的手腕上,“好孩子,你和晚姐兒是一家人,以後和我們也是一家人,你們都是我慶侯府的的嬌小姐。”


    “老夫人,這我――”於娉婷忙想要拒絕。


    “孩子啊,收著,這鐲子跟著我快一輩子了,你與晚姐兒一人一個,便是他們的舅娘我都不曾留給她了。”


    老夫人直接將她當成了自己家人,昨晚自己一直等著兒子回家,聽他和穀莫遇將所有事情跟自己說了一遍,當時她都幾乎忍不住要親自去九皇子府找人了,被父子倆拉著安撫了許久,這才又硬生生等了一宿。


    這一宿幾乎沒有睡沉,腦子裏一直渾渾噩噩的閃現著父子倆說的情況,連同遲未晚受傷,於娉婷母女遭遇刺殺,一樁樁一件件都在腦子裏閃。


    對於於娉婷她也是有一些了解了,心中也曉得了她的品性,因而今天才會將鐲子贈給她。


    遲疑了下,於娉婷轉眼去看遲未晚,尋求她的意見,遲未晚也是沒想到老夫人居然會當場有這樣的舉動,心中亦是感念不已,淺笑著對上她的眸子,點點頭。


    “老祖宗心疼咱們姐妹倆,姐姐咱們可別替老祖宗心疼,隻管收著。”遲委婉挽著老祖宗靠在她身上,撒嬌道:“老祖宗定是藏著好些好看的首飾,我們以後可得哄著老祖宗,好讓她甘心情願的把東西贈給咱們。”


    “你真是猴兒精。”老夫人哈哈大笑,心情極好的點點她的額頭,看著與自己女兒極其相似的麵容,有些恍惚,如同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女兒還未出嫁時在自己身邊撒嬌的模樣,一轉眼早已是物是人非。


    “老祖宗是不知,便是在家中,娘親也是被她這般哄著,如今可算是輪到老祖宗了。”於娉婷收下了玉鐲,站在一邊配合著遲未晚哄著老夫人。


    姐妹倆配合自是默契,一唱一和讓老祖宗幾乎笑得何不攏嘴。好一會之後姐妹倆給她敬了茶,想起來自己兒子兒媳還在一邊呢,又給姐妹倆介紹。


    “這是你們舅舅舅娘,舅舅晚姐兒是見過的,不過婷姐兒不曾見過,如今可得先認認模樣,莫說一家人還不相識。”


    “舅舅,舅娘。”姐妹倆一同上前敬茶,於娉婷心中有些羞恥,隻覺得自己是占了遲未晚的光,以前是從來不敢想自己居然能夠與京中的權貴扯上關係。


    慶侯爺頷首,慶侯夫人亦是麵上帶著笑,分別接了兩人敬的茶,又拿了兩個紅包分給兩人。


    “如今可算是好了,一家人今後都能夠團聚,我已經命人收拾了你娘未出閣時居住的閨閣沁心居,什麽時候想回來了,隻管回來便是。老祖宗想念你們想念得緊,可得回來多陪陪她。”


    慶侯夫人是一個極其和善的婦人,幾年前慶侯府分家,家中那些妯娌全出府單過去了,如今也是僅剩下他們大房在府中。慶侯爺又不是喜好美色之人,除了一個小妾,家中已經沒了令她心煩的事情,心情好了自然麵上也顯現出來了。


    “舅娘辛苦了。”遲未晚感激道,“我們定會時常回來陪老祖宗,隻如今我的身份隻有我們自家人知曉,還是莫要讓太多人知道罷。”


    這事自己的丈夫也曾告訴過自己,隻是她作為後宅中的管理者,必須要表達出自己的心意,至於對方如何決定,那就不是自己的問題了。


    “我便是先將沁心居給理出來,你們什麽時候回來都成。”


    “你們可得時常回來陪我這個老太婆,不然啊,我可是真生氣了。”老人家年級越大,越像是小孩子。


    姐妹倆掩嘴偷笑,忙一左一右的挽著老夫人,“那老夫人可要容得了我們姐妹倆的聒噪了,到時候可不能嫌棄我們,趕我們走呀。”


    “對呀,我們可是臉皮厚得很,怎麽趕也是賴著老祖宗,賴在慶侯府不走了。”


    幾句話就逗得老祖宗哈哈大笑,又聊了一會,丫鬟上來說是午膳備好了,一家人又一同用了午膳。


    老夫人很快麵上帶了疲態,遲未晚便扶著她去睡下,老夫人睡前還拉著她的手,再三叮囑,一定要在這裏等她醒過來,的了遲未晚再三肯定,這才安心睡去。


    第三十二章 梅花簪


    看著老夫人蒼老的麵容,遲未晚在邊上坐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拿出,替老夫人蓋好薄被,又將室內的冰塊一出去些。


    看了一圈室內的裝飾,隻覺得並不奢華,很是簡單的模樣,隻是牆上掛著一幅畫像,畫像中的女子嫣然淺笑,身著淡粉衣裙,長裙曳地,細腰以雲帶束著,越發顯得不盈一握。低垂鬢發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


    一雙杏眼眸光流轉,好似要從畫中走出來一般,兩頰梨渦淺笑可愛非常。隻是這畫隱隱已經泛黃,有些地方也被摩擦得幾乎看不清了。


    於娉婷亦是在看這副畫,此時她才真的相信原來兩個人真的可以這般相似。隻是畫中女子比遲未晚似乎多了幾分天真浪漫,還有那自小生長在高門大戶中培養出來的內斂沉靜氣質。


    “難怪老夫人見了你竟是絲毫沒有懷疑你與她們的血脈親情,便是我若是第一次見到你,或許也會誤以為你們時同一人。”


    “哪怕是在來之前,我心中亦是有幾分埋怨他們竟這般忽略我與我娘。如今親眼瞧見了,我才了解到,老祖宗對我娘的思念,隻怕這麽多年,老祖宗才是最難熬的。”


    並不是嘴上說看開了就真的是看開了,遲未晚此時才真的是對慶侯府對老夫人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如今你家人找到了,我心中亦是放心了不少,想必我們娘泉下有知也會開心的。且方才我想了許久,你的身份牽扯到的無非是慶侯府和雲侯府,如今慶侯府可見也是被瞞在骨子裏,並不知曉,且以他們對你的態度並不可能會作出對你下殺手的行為。如此說來,唯一可能不希望你活在世上的唯有――”


    “雲侯府。”還未說完,遲未晚便接過了於娉婷想要說的話,這個問題似乎開始有了方向,雲侯府是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嫌疑了。


    姐妹倆悄聲說了一會,一同到側廂房休息了。約莫睡了半個時辰遲未晚便醒了,在丫鬟的伺候下洗了把臉,重新梳好妝便又有丫鬟端了冰鎮的綠豆湯上來。


    “老祖宗可是醒了?”都說由儉入奢易,遲未晚如今也習慣了別人的伺候,端起桌上的綠豆湯問道。


    “老夫人昨兒晚上大半宿不曾睡,這會約莫還要半個時辰才會醒來,待老夫人醒了,奴婢便過來告知縣主。”青黛是老夫人特意撥過來伺候遲未晚姐妹的,對老夫人的作息也是熟悉。這會遲未晚問起話,也能完全答上來。


    聽聞老夫人還不曾醒來,遲未晚便安心的吃了半碗綠豆湯才放下,“我瞧老夫人麵色似乎不太好,雖說體態看起來富態些,精神頭終究是差了些。”


    青黛輕歎一聲,道:“自打五小姐十多年前驟然離世,早早小姐又死於馬下,接連的打擊使得老夫人當時大病一場,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可這些年思念五小姐和小小姐們,身子便一直不太好。難得今兒見著縣主,這般開心的。”


    早上老夫人與遲未晚她們相認的時候,府中的丫鬟都被清退了,便是老夫人的大丫鬟也是沒能在現場看到情況,因而大家都在暗地裏猜測。不過好在慶侯爺治府嚴苛,下人也隻敢說上兩句,斷不敢拿到外頭去說。


    遲未晚暗暗在心中記下了,老夫人也是一個思女心切的老人,如今她回來了,想來多陪陪老人家,她心情好了,身體也能好起來。


    沒多會,於娉婷和老夫人也相繼醒過來了。老夫人醒來便見兩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少女站在自己床邊等著自己醒來,心情頓時開懷不少,由著兩人扶著她坐起來,又心疼道:“老婆子睡得沉,你們倆丫頭怎麽還真真就這麽站在這兒等我醒來。”


    兩人扶著老夫人下床,也沒讓丫鬟動手,擰了毛巾給老夫人擦臉,又端了丫鬟端上來的冰鎮綠豆湯,於娉婷則是坐著和老夫人一同用餐。


    “老祖宗可別被我們姐妹騙了,方才也是在西廂房眯了會,也就老祖宗醒來前一會才過來呢。”遲未晚沒讓老夫人吃太多,老人家脾胃虛,大熱天的更加不適合冰的吃太多。


    見姐妹倆的發髻也是重新梳妝了,老夫人這才放下心來。


    姐妹倆又陪著老夫人聊了許久,撿了在麥和村的一些趣事說給老夫人聽,老夫人也是聽得津津有味的。直到太陽漸漸落山,倆人才準備告辭,老人卻是一點也不想她們走,依依不舍的一直拄著拐杖江她們送出了合壽居,目送她們離去。


    又與慶侯爺和侯爺夫人辭別,兩人才出了慶侯府。剛一出慶侯府,遲未晚便覺得有人在暗處看著自己,憑感覺往邊上看去,卻見有人飛快的閃身躲進了牆的拐角處,遲未晚心中便越發的確定是有人在跟著自己了。


    “九皇子府離得不遠,我們便走幾步走回去吧。”遲未晚想要看看對方究竟有什麽意圖,便拉著於娉婷和自己一起走路。


    於娉婷亦是看見了那人,想著的卻是和遲未晚相反,希望能早點回到九皇子府,避免可能發生的危險。可這會遲未晚做了決定,也隻能隨著她了。隻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感知周圍的一切。


    馬車緩緩的跟在她們身後,倆個丫鬟也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們。


    此時太陽落山,天氣沒有正午那般燥熱,不好小攤販也出來擺攤了,一路上吆喝聲不斷,熱鬧的很。


    “姐,你來京城,我還是第一次跟你一同出來逛街呢。”遲未晚拉著她這邊瞧瞧那邊看看,反倒是歡快得很,又湊到她邊上小聲道:“放鬆些,大馬路上,他們也不敢對我們怎麽樣的。”


    “也就你心大。”於娉婷點點她的額頭哭笑不得道,與遲未晚不同,於娉婷打小就有一種要保護妹妹的責任感,如今家中已經隻有她一個親人了,張氏在死前也曾叮囑她一定要好好照顧妹妹,這讓她越發的有壓力。


    “姐,你看這麵具。”遲未晚跑到對麵拿去一直青麵獠牙的麵具遮住自己的臉,然後笑嘻嘻的轉過來對著於娉婷。


    於娉婷亦是被眼前各式各樣的麵具給吸引了,撿了張滿臉通紅的關羽麵具戴在臉上,然後姐妹倆歡笑著鬧了會。


    一轉身便看見了不遠處走來的顧南風,邊上是一個陌生的年輕姑娘,美好的身段讓人瞧著便有些挪不開眼,眉目清秀,甚是清麗,最重要的還有一股子弱柳扶風之感,讓人忍不住想去心疼愛憐她。那姑娘雖說是端著身子,可眼中的羞怯和喜歡卻是怎麽了掩藏不了的。


    顧南風麵上雖是淡淡的,但能夠讓他這般與一個女子走在一起,並且將身上那股子冷淡收斂,可見他們也是及其熟悉的,而且還有種難言的親近。


    看著不遠處拿一對璧人,遲未晚隻覺得心頭隱隱有些不高興,瞬間玩鬧的心思都沒有了。又怕被人看出自己的異樣,有得裝作什麽事情也沒有。


    放下麵具,又拉著於娉婷往遠離顧南風的一個首飾攤子走去,“我瞧著這木雕雖沒有金銀玉器貴重,卻也有幾分質樸。”


    “這梅花雕得栩栩如生的,真好看。”於娉婷撿了支梅花簪拿在手中把玩,“晚晚快轉過來,我給你戴著瞧瞧。”


    “這位小姐眼光好,這梅花簪是我相公花了整整三天才雕出來的,用的還是上好的黑檀木。”賣首飾的婦人見兩人衣著皆是上等,又看她們並不嫌棄自己家的東西。麵上滿是笑容,忙在一旁推薦,“小姐戴著也好看,好似天仙下凡了。”


    明知她也隻是可以吹捧,於娉婷想了想,便也掏了錢直接買了下來,不過才十文錢,已經讓婦人很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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