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見皇後與皇上都是很驚奇的望著自己,遲未晚無辜的眨巴這眼睛道:“這都是那老人家告訴我的,我從沒有經曆過地動,以前還以為他騙人呢,但經曆這次我相信是真的。娘娘,我覺得以後可以將發生各種天災前的異象整理出來,以後天災還未發生,我們便能提前知道並且預防。”


    “永寧丫頭,你是說天災可以提前預知,並且改變它?”皇上倒是被遲未晚勾起了興趣,放下酒杯對著她問道。


    皇上常年位居高位,便是一句話不說,一雙眼看著你便能讓你感覺到壓力,不怒自威便是這個意思。一個還未及笄的姑娘在皇上的目光之下,怕是連一句話也不敢說,更別說是謊話了。


    皇上聲音洪亮,這般一說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盯著遲未晚。


    “永寧不知。”遲未晚不敢看皇上,低著頭看自己的繡花鞋。


    “哦?不知?”重複她這句話,皇上頓時氣場全開,威壓壓在遲未晚的身上,“不知你方才又為何與皇後說那些話?”


    在場的人聽得雲裏霧裏,便見遲未晚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陛下,民女生於鄉野長於鄉野,鄉下人靠天吃飯,最害怕的便是遭逢天災。哪怕冬日裏多下一場雪,少下一場雨,都極有可能對來年的作物生長有極大的關係。”


    “而民女親身經曆了許多災禍,又親眼見地動來時的模樣,所以才會有所想法,絕非欺騙陛下與皇後娘娘,民女也沒有這樣的膽量哄騙您與娘娘,求陛下明察。”


    沒有驚恐,沒有害怕,聲音張弛有度,令人不由得聽進心裏麵去。皇上看著地上這小小的人兒許久,忽而輕笑,“你這丫頭,快起來吧。朕可從未怪罪你,隻是你這說法聞所未聞,倒是有些意思。”


    目光微動,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殿下的所有人說,“朕的大臣,若都如你這般聰慧有腦子,又何懼天災?”


    這話實在是有些拉仇恨了,殿下的文武百官頓時齊齊的跪了一地,“臣等該死,求皇上恕罪。”


    “行了,都起來吧。這事兒就交給欽天監去辦吧,若真的能做到如你所說,也算是造福百姓的一大功德。”皇上大手一揮,直接將事情交代了下去。而欽天監則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就又有任務了?


    皇後身邊的宮女去扶了遲未晚起身,遲未晚恭謹的站在前頭。下頭好些目光都看著遲未晚,擔心的有,恨不得處之而後快的有。其中慶侯爺與顧南風以及於娉婷尤甚,生怕這姑娘一句話不和就被皇上給直接宰了。


    乖巧的模樣還真的有幾分令人心疼的感覺,皇上好笑的指指遲未晚,“行了,別站著了,你這模樣搞得好像朕欺負了你一般。”


    “陛下是欺負我了。”遲未晚倒是不怕死的接了一句,嘟著小嘴委屈道:“都快差點把我嚇死了。”


    一句話惹得萬人之上的當權者哈哈大笑起來,許久不曾遇見這樣直接蠢萌的丫頭,居然當真是不怕皇上。


    “你的意思那還是朕的錯咯。”皇上開玩笑的說了句,結果還真從遲未晚眼神中看出了,“就是你的錯”這種意思來,偏偏對方來了句,“皇上您是天子,永寧不敢說您錯了。”


    “皇上,這丫頭合我的心意。”皇後在捂著嘴險些笑出淚來,“難怪小九總在我麵前提起她,若早知她如此有趣,本宮早就將她接進宮作陪了。”


    見皇後在笑話自己,皇上自個兒也忍不住笑起來,“聽二皇子說你在益州又是救災民,又是研製瘟疫解藥的,朕還真的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本事。”


    這事兒遲未晚的確不敢邀功,瞬間正經起來,“無論誰在那樣的場景下都會想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況且研製解藥一事乃是小侯爺與諸位禦醫日以繼夜鑽研的結果,與永寧並無關係。”


    關於益州的一切,皇上早就聽不同的人匯報過了,關於對遲未晚的描述大抵相同,皆是說她好的,皇上如今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行了丫頭,你不用謙虛,這些事朕都清楚的很。你說說你想要什麽?”皇上對她有疑惑,但是心中那一抹熟悉感是怎麽也揮之不去的,因而對她也是分外的包容。


    遲未晚想了想道:“永寧如今身為縣主,不愁吃穿,也沒有什麽想要的。不過――”遲疑了一下,跪在皇上麵前恭敬一拜,“永寧雖對物質已無所求,隻是一直有件事情壓在永寧心頭想要去了解。若皇上真的要賞賜,可否幫永寧一把?”


    這倒是齊了,對物質沒有要求,難不成是想要權勢?“你倒是說說要我怎麽幫你?”


    “永寧從小就知道自己並非爹娘親生,乃是一個棄嬰。永寧就是想要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問問他們為何要將我丟棄?更想知道,他們如今是否還健在,過得可好。”前頭還說的有些氣憤,可越說到後來,聲音便不由得低了下來,聽著有幾分難以掩飾的悲傷和委屈。


    又從衣袖中掏出了那半塊並蒂蓮玉佩與手帕,端正的捧在頭頂,“這是娘親撿到永寧時,繈褓裏放著的,也是這些年來,唯一對親生爹娘的念想。”


    皇後身為女子,自然對這種事情更加的有感觸,更容易心軟,內心裏對遲未晚越發的心疼,“將那玉佩拿過來給本宮瞧瞧。”


    宮女將玉佩遞了上去,皇後仔細看了一番道:“瞧這玉佩質地做工都是極好的,一般人家可沒有這麽好的玉。隻是這缺口怕是此前被摔成了兩節。說不定靠在這線索還能去尋找一番。”


    紅色的絡子掛著,在半空中緩緩的擺動。皇後提著玉佩在燈下仔細的看,想要再看出些端倪。


    藕花深處田田葉,葉上初生並蒂蓮。


    “你先起來吧,淨看你在這裏跪來跪去了。”皇上示意身邊的太監將她扶起,太監眼睛雪亮,扶起之後忽而咦了一聲。


    “怎麽了?”這太監與皇上相伴二十多年,是皇上極其倚重的內侍郭其成,見他竟當眾如此表現,不由問了句。


    遲未晚這會也不知自己是該回位置坐著還是傻站著,“皇上,奴才瞧這帕子上還有字呢。”郭其成回到皇上身邊尖聲說道。


    “哦?”皇上對這些事情沒什麽特別感興趣的,不過既然郭其成這樣說了,便道:“拿過來給朕瞧瞧。”


    帕子上繡著什麽遲未晚自然知道,這會安靜的站著,眼中不自覺得露出點期待,“陛下,這上頭繡著一個心字,我曾猜想可是我娘親的名字。心兒,想必她是一個極其溫柔的人。”


    “心兒。”喃喃的跟著念了一遍,皇上的心頭微微一動,目光不自覺得再重新看向遲未晚。


    像,真的像。


    “心兒?”殿內忽而引起一陣騷動,“心兒,皇上可否將帕子和玉佩給臣一看。”


    慶侯爺忽而起身,往前走了兩步恭敬的說道,但是渾身都緊繃著,似乎一直在隱忍著什麽。


    第六十四章 相吻合


    微微彎曲的身子,顫抖而隱忍的著,慶侯爺滿目請求的看著皇上。


    皇上心中微微一動,看看殿下的慶侯爺再看看遲未晚。難道……他不敢往下想,當年的事情鬧得那般大,那個名動京城的女子早已香消玉殞,且她的孩子也無一存活,這應當是不可能的。


    讓郭其成將帕子拿過去,皇後亦是心頭疑惑,再仔細觀察了一會遲未晚,竟然漸漸與記憶中的某個人重合了。


    玉佩上的絡子有些陳舊了,隻是與玉佩一起被保護得很好。帕子洗得微微有些泛白,上頭繡著得字卻是清晰得衝擊進了每個人的眼中。


    “心兒,我家心兒。”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沉默,慶侯爺身後,一身一品誥命服的慶侯府老太太顫巍巍得起身,滿是憂傷懷念的將慶侯爺手中的玉佩抓了過去,口中喃喃自語,“這是心兒調皮摔壞的玉佩,怎麽會在這裏?”


    老太太一席話頓時引起軒然大波,所有人都開始竊竊私語,目光幾乎是實質性的看向了坐在慶侯爺對麵的雲侯爺一家三口。


    雲侯爺與安夢瑩如何也想不到事情會突然轉折到他們身上,本就看遲未晚安然無恙的回來心中有一肚子的火氣,前一刻還在設想如何將她除去,後一刻這火竟是燒到了他們身上。


    “心兒早就死了,連同那個剛出世的孩子,又豈會還留信物在民間。”幾乎是想也沒想,看到這般多的人盯著自己,雲侯爺當即起身大聲說道,恨不得讓所有人回憶起十多年前的事情。偏生如此一說,倒是讓不少官員的家屬對其越發的看不上,當年妻子剛走,後腳立刻就將妾室抬成了正房夫人,簡直負心薄幸,令人不齒。


    遲未晚詫異的看著突然大聲說話的雲侯爺,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又對著老太太和慶侯爺道:“我瞧老太太與慶侯爺的模樣,似乎認得這兩件物品,拿你們定是知曉我娘親和爹爹在哪兒了,永寧懇請老太太與侯爺告知一二。”


    像是不知道他們口中說的那人是誰,杏眼中飽含期待的看著他們,“我娘親這些年可是過得好?”


    “我的好孩子。”像是終於找到了情緒的出口一般,老太太看見遲未晚那幅清純模樣,霎時間老淚縱橫,“孩子,你下來,到我這裏來,讓老祖宗瞧瞧你。”


    臉上閃過詫異,遲未晚求救的看著身邊的皇上,見皇上點點頭,她這才咬咬嘴唇邁著蓮步款款走下去。


    一身黛色翠煙裳,散花水霧的月牙白百褶裙,腰間配著與衣服同色係的香囊,下頭還綴著一個鈴鐺,行動間鈴鐺清脆作響,裙裾微微晃動還能看見裙擺處極細銀線修成的百諜在隨著風兒輕輕飛揚,這裝束倒是暗藏了一絲小心機。


    “永寧見過老太太。”臨近了,遲未晚便微微福身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拄著拐杖在慶侯爺的攙扶下緩緩地靠近遲未晚。


    遲未晚見她許久不曾開口,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便見到老太太滿臉的淚痕,當即嚇了一跳,語無倫次道:“老夫人,您、您別哭,可是永寧哪裏做錯了?我、對不起老太太,您,罵我也行,可別哭了。”


    小臉上盡是緊張,手中帕子小心的給老太太拭淚,這倒是讓老太太越發的傷感了。


    “縣主,你可是說這兩樣東西是你娘留給你的?”慶侯爺見自家娘親幾乎說不出話來,與兒子穀莫遇一起扶著老太太,一邊盯著遲未晚隱忍著問道。


    見終於有人和自己說話了,遲未晚忙點頭,“我娘親撿到我的時候,繈褓中便留下了這兩樣東西,對了,還有一封信,上頭隻寫明了我叫遲未晚,別的信息卻是一點也沒有。我爹娘收養我之後,便一直延續著這個名字。”


    這些話自是甥舅兩人早就說過的,原本隻是讓慶侯爺下場演戲,卻是沒想到老太太也來了,因而才讓遲未晚方才亂了心神。


    “你爹娘是何時撿到你的?”或許男人就是比較冷靜理智,即便是看見與自己妹妹幾乎一樣的容貌,以及這幾種信物,慶侯爺還是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這話遲未晚一愣,垂眸去思考。這般模樣倒是讓雲侯爺抓到了馬腳,當即冷笑一聲,“說不定就是些江湖騙子,找兩個相似的人來想要鳩占鵲巢。”


    “是啊,慶侯爺還是小心為秒。”安夢瑩端坐著,誠懇的說道,似乎一心在為慶侯爺考慮一般。


    一直都知道遲未晚是個棄嬰,隻是如何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與慶侯府有關聯,若說自己以前覺得她眼熟,難道是因為小時候見過她娘親雲侯府的當家夫人?顧南風心中驚駭,若真如此,那當年雲侯夫人的死真想如何?當年雲侯夫人的兩個孩子可是一個都不曾活下來,那這玉佩又作何解釋?難道說其實那個剛出生的嬰兒被暗中救下了?


    各種疑問充斥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特別是那些個為官多年,十多年前親眼見過穀憐心的人。大家都是人精,這時候聰明的沒有站隊,隻在場中暗暗交換了神色。


    “若民女記得沒錯,是十四年前的冬天,那時候剛下第一場雪。”見大殿內的人都神色莫名的看著遲未晚,於娉婷如何也坐不住了,便是明知自己突然開口會惹來他人的各種質問,也舍不得留她一人麵對這般多不懷好意的眼神。


    淺淺淡淡的杏色長裙,渾身幾乎沒有多餘的配飾,唯獨發間插著一隻白玉雕琢的蓮花,一眼看過去有種素淨雅致的美感。


    袖子底下的手緊張的握著,於娉婷邁著步子緩緩的從位置後頭走出,拜倒在皇上麵前,“皇上恕罪,縣主自打來了民女家中,便每年的生日都是我們姐妹倆一同過的,她雖知曉自己不是娘親親生,卻不知娘親何時將她撿起,民女一時情急才替妹妹回答。”


    “你就是永寧的姐姐?”皇上自是知曉的,這會不過是特意點出她的身份罷了,“那你倒是說說,具體是什麽時候?”


    “民女記得爹爹曾與我說過,當年下了一夜的雪,積雪都到了小腿肚。天未亮,爹聽見外頭有人叩門,一開門卻是隻看見門前放著一個將將足月的嬰孩。繈褓中的孩子已經凍得全身發紫,爹怕她凍死在外頭,才將她抱回家中取暖。”微微有些緊張的聲音,可堅持著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倒是有幾分倔強。


    “將將一個月?”皇上饒有興致的品著這句話,“找你這麽說,大雪約莫是十二月,往前推算應當是十一月左右了。”


    於娉婷抿抿嘴,吞咽了一下口水回答道:“約莫就是那個光景,爹說妹妹那時候營養不良,看著像是一個月左右的嬰孩。若是真的營養不良,許稍微大上幾天也是看不出來的。”


    她這話也是沒錯,營養不良的嬰兒,便是四五個月了看起來也有像是剛出生的。


    隻是按照這樣推算,當年穀憐心生產正是十月中旬,時間線上竟是完全能夠重合了。隻是一個嬰孩到底是怎麽樣會從京城去到靠近邊關的揚武鎮的?


    場內出現了詭異的安靜,老太太推開兒孫的手,一步步顫巍巍的朝著遲未晚走去,遲未晚忙上前扶住她,“老太太。”


    “我苦命的兒啊!是娘對不起你,讓你的孩子在外頭吃了這麽多年苦。”老太太竟是控製不住的抱著遲未晚痛哭起來,別的話一句也不曾問起,竟是直接就認下了遲未晚這個外孫女。


    遲未晚整個人都石化了,聽這意思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有聽懂,呆呆的任由老太太抱著。而慶侯爺亦是紅了眼眶,握著手中的玉佩像是依然能夠牽住那個機靈古怪的妹妹的手。


    “老太太此舉未免太草率了些吧。”安夢瑩隻覺得自己腦殼突突的疼,這事兒的確是有些難辦了,重點是前頭自己夫婦倆還在說這個人是假的,後頭慶侯府直接就將人給認下了。這不就是在啪啪的給他們打臉,同時還在懷疑當年的事情有蹊蹺嗎。


    “事情究竟如何,我還想問問雲侯爺呢。”慶侯爺目光猩紅緊盯著雲侯爺,像是被惹炸毛的老虎,恨不得衝上前很揍他一頓。


    雲侯爺自是不能示弱,麵帶嘲諷,“僅憑一塊破玉佩一張手帕,就能讓慶侯府認下一個不存在的人,還真是讓人驚訝啊。若是天下百姓知道如此容易,怕是慶侯府會有數不清的孫女來相認吧。”


    “玉佩相似的有很多,但若能碎得一模一樣,還能與我手中這塊吻合。帕子上的繡工與心兒相同,便是長相也與心兒無二。我也想問問雲侯爺,這世上可有如此的巧合?”


    冷哼一聲,慶侯爺從袖中摸出一塊同樣殘缺的玉佩,眾目睽睽之下兩塊玉佩竟是完美的合成了一塊,完整的一副並蒂花開樣式,這讓所有人頓時收起了心中的懷疑。的確,這世上不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第六十五章 長得像


    “雲侯爺貴人事忙,心兒或許不曾告訴過你,這玉佩乃是我娘貼身佩戴之物,當年與我爭搶碎成兩塊,因心中內疚,才小心的將其製作成如今模樣。”舉高了展示給雲侯爺看,慶侯爺盯著他,見他麵上有一瞬間的驚慌,如同錯覺一般一閃而過,卻是讓慶侯爺心中越發的肯定了其中的貓膩。


    “皇上,老婦人當年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今終於又找到了外孫女,便是別人不認她,老婦人也是要將她帶回府中,她永遠是我慶侯府的小姐。”老太太終於恢複了一絲清明拉著遲未晚往前走了兩步說道。


    目光根本沒有施舍給邊上的雲侯爺,倒真真是打臉了。雲侯爺一時氣得臉色都變了,“皇上,此人冒充我雲侯府的千金,心思叵測,請皇上明察。”


    他自是絕對不會承認這是他們雲侯府流落在外的血脈,一旦事真,雲侯府還不要被天下百姓的唾沫給淹死,便是皇上哪裏也不好交代。


    遲未晚一直不曾開口,麵上詫異心中冷靜,就是等著雲侯爺主動跳出來。這會好像才明白他們一群人在說什麽,目光從雲侯爺慶侯爺和老祖宗的身上一一劃過,最後看著緊抓著自己手的老祖宗,渾身一震,瞬間抽回自己手往後退了一步。


    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還透著警惕和驚恐,“不可能的……”


    這表現像是真的完全不知情,反倒是因為突然發生的事故而受到了驚嚇,垂落在袖子中的手緊張的抓著裙角,戒備的看著所有人。


    “丫頭。”顧南風心中不忍她一人去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上前以胸膛抵著他的背部,卻是奇怪的沒有感覺到她的顫抖。


    遲未晚亦是沒有想到顧南風會突然出現,一個轉身抓著顧南風的衣服,抬眸迅速與他對視了一眼然後低頭,語帶哽咽道:“我隻是想找到我爹娘,我沒有居心叵測。”


    小意委屈的聲音,幾乎將整個臉都埋在了顧南風的胸口。大家夥這會兒也沒有心思說她這個動作有多越界,反倒是一門心思的在想遲未晚到底是不是雲侯爺的親身女兒。


    “皇上,十多年前臣妹突然身亡,臣等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沒了性命,身邊雖有一個孩子,可雲侯爺也不曾讓我們自信查看便以下葬為由匆匆入土,如今想來卻是疑點重重。臣不願再將前塵往事掀出,隻是臣妹的孩子,臣一家卻是一定要認下的。”鏗鏘有力的聲音,慶侯爺直接跪倒在地,強硬的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是,永寧這孩子,我們慶侯府是一定要認下的。”老太太亦是表明了心意,又望著雲侯爺冷笑一聲,“事情真想到底如何,我相信雲侯爺比任何人都清楚。”


    “皇上,這人絕不是臣的孩子。”雲侯爺也急了,抱拳激動地對著皇上說道,又盡可能的讓自己紅了眼眶,語帶傷感,“臣與那孩子父子緣淺,早早的就陰陽相隔。十多年來臣時常夢見那個孩子,絕不是這個村婦能夠代替的!她定是對我雲侯府有所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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