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的肚皮是身上最薄弱的地方,但即便如此,普通的匕首利刃想要這麽‘嗖’的插進去也幾乎是不可能的,成年鱷魚的皮,即便是子彈也難以穿透,如此可見林昆手裏握著的鬼畜的鋒利程度,以及他強悍的臂力。


    鬼畜插進了鱷魚的肚皮裏,林昆用力在裏麵翻絞了一下,整隻五米多長的成年雌鱷頓時身體猛的一抽搐,嘴巴貼著劉小剛的身體咬了下來,隻差那麽一分一毫就將孩子給咬碎了。


    成年雌鱷馬上調轉頭將目標對準林昆,一對雞蛋大小的凶戾眼睛放出幽綠的光芒,血盆的大口張開在湖底卷起一片水泡,對著林昆就咬了下來。


    周圍碧綠漆黑的湖水中混淆著鱷魚血水的腥紅,林昆將鬼畜從鱷魚的肚皮裏拔了出來,渾身的神經一瞬間繃緊到了極致,從軍八年曆經無數的生死,鬥過邊境上最牛x的犯罪分子,宰過非洲大草原上的雄獅,烤過無數的凶禽猛獸,可在水底跟一條長五米多的大鱷魚鬥上絕對是第一次。


    說真的林昆此時怕了,他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但也不由的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後背上的汗毛不由的就豎了起來,如果是在陸地上,別說這麽一條五米長的鱷魚,就是再來兩條他也絲毫不懼,可在水底就完全不一樣了。


    林昆後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鱷魚那血盆的大口咬過來,他不敢正麵迎其鋒,全力的向一旁躲閃,鱷魚撲空的瞬間,他趁機撲到了鱷魚的後背上,鱷魚猛的一甩身,想要把他從後背上給甩下去,周圍頓時又是一片淩亂的氣泡,林昆被甩的猛的一趔趄,就向一旁倒去,但在最後的關頭,他左手握著鬼畜猛的向下一插,直接插進了鱷魚的後背。


    鱷魚疼的更加狂暴了,在水底胡亂的翻滾著,林昆握著鬼畜被甩出去後,趁機向透出水麵換一口氣,從剛才到現在已經幾分鍾過去了,他正常的情況下能在水底閉氣十幾分鍾,可剛才他給了劉小剛一口氣,讓那孩子浮了上去,又跟鱷魚在一起鬥上了兩個回合,體內的氧氣已經有些不足了。


    隻是鱷魚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一陣疼痛的狂亂之後,馬上就又張開了血盆大口向林昆咬了過來,這一次的勢頭比剛才更足了,這條水下的凶獸被徹底激怒了。


    林昆想要同樣的方法先躲過去,可這條鱷魚明顯是有智商的,它衝過來張開血盆大口更像是一個佯攻,而真正的殺招是它揮來的鐵骨一樣的尾巴。


    水底頓時又是一大片的白花花的水泡卷起,林昆突然就感覺腰間被一道大力猛的抽中,像是被電線杆撞了一樣的沉重,他的身體立刻向後翻滾,同時喉嚨一鹹吐出了一大口血水,


    這時,那片淩亂的水花中央,鱷魚那血盆的大口突然衝了出來,緊追著就咬了過來,林昆強忍著腰間的疼痛,強捱著缺氧帶來的窒息感,用盡全力的向一旁躲閃,此時他如果不拚一把,會直接被這鱷魚咬碎的。


    ‘喀嚓’一聲,大鱷魚的牙齒緊緊的咬在了一起,緊跟著一陣衣服撕裂的聲音,林昆用力的一掙脫,伸手在自己的身上一摸,襯衫被撕碎了。


    林大兵王頓時怒了,他此時也是被逼到了絕境,強大的窒息壓迫著胸腔,重要的是他的親子裝被撕碎了,他張開嘴吐出一團氣泡,衝著那窮凶惡極的大鱷魚就罵道:“麻痹的,敢撕老子的衣服,老子扒了你的外套!”


    說完,林大兵王突然就像是一條魚一樣,在水底兜了個圈兒,躲開了大鱷魚那血盆大嘴,然後靈活的一個翻身,再次趴到了大鱷魚的後背上,這次不等大鱷魚狂暴的甩開他,他就一隻手抱住大鱷魚的後背,另一隻手握著鬼畜就狠狠的紮了下去,剛才鬼畜隻紮進去了一寸多一點,這一下林昆動用了全力,直接將三寸三長的鬼畜全都紮了進去。


    大鱷魚頓時疼的狂暴起來,在水底拚命的翻滾起來,一時間水底被它攪的一團亂,湖麵上也是一片從下而上的波紋湧動了起來,眾人見劉小剛浮上來之後趕緊把孩子給抱到了小艇上,再看這水麵上的翻湧,一時間誰都搞不清楚狀況,但大家同時都感到了恐懼,全都紛紛爬到了小艇上。


    幾個在水花翻湧附近的小艇,更是不住的搖晃了起來,眾人全都驚凜的看著水麵。


    劉小剛被救上來後昏迷不醒,懂得急救的家長趕緊摁孩子的胸腹,吐出了幾口水後,劉小剛漸漸恢複了意識,但情況很不好,付國斌趕緊指揮靠岸送孩子去醫院,這時岸上的負責人工湖的人員也拿著電子喇叭在那喊道:“大家快靠岸,湖水裏有突發情況,為了大家的安全……”


    後麵的話眾人沒聽清,湖麵上馬上就一團噪亂起來,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喊了聲水怪,緊接著湖麵上的人便都恐慌的叫喊了起來,小艇紛紛的向岸邊靠去,一時間場麵混亂不堪,有的人更是不小心的掉到了湖裏,好在最終沒造成什麽人員事故。


    澄澄突然哇的哭了起來,衝馮佳慧哭著道:“馮老師,水裏有水怪,我爸爸他……”


    馮佳慧趕緊安慰道:“澄澄沒事,你爸爸一定不會有事的。”


    所有的小艇都爭先恐後的向岸邊駛去,隻有李春生他們的小艇依舊待在湖麵上,幾個人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臉上全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誰也不說要先把小艇靠岸,全都看著不遠處水花湧起的地方,李春生突然站了起來,就要脫掉身上的救生衣下去救師傅,結果被孫誌、馮佳慧、韓心給攔住了。


    “你們放開我,我下去幫師傅!”李春生咬牙道:“管它下麵是什麽怪獸,我都要把師傅救出來!”


    孫誌大聲的喝道:“春生,你冷靜點,你以為我不想下去救林昆麽!現在下麵什麽情況我們都不知道,就這麽貿然下去了,說不定不會幫到林昆的忙,反而會給他添麻煩!”


    韓心一臉的凝重,秀眉的眉毛輕輕的蹙起,望著那一片水波翻湧的湖麵,心裏說不出的著急,她不想自己剛剛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就被水怪吃了。


    馮佳慧在一旁輕聲安慰道:“咱們都放心吧,澄澄爸爸一定會沒事的。”她說這話的時候望著湖麵,像是在安慰別人,又像是在對自己說的。


    湖底……


    林昆整個人趴在大鱷魚的背上,兩隻手死死的抓住插進大鱷魚背上的鬼畜,趁著大鱷魚甩動的力道,他借力拚盡全力的向下一剌,頓時能清楚的感覺到鱷魚的背部被剌開了,那感覺就像是拉鏈的拉鎖一樣帶有節奏,一股濃烈的腥紅氣息頓時蔓延了開來,撲到臉上粘滯滯的,伴隨著一股濃濃的腥氣。


    大鱷魚拚了命的掙紮,後背被拉開了一道一米多長的大口子,劇烈的疼痛令它更加發狂起來,但身體已經沒有了剛才發狂的那股力道了,林昆趁機把手伸進大鱷魚的傷口裏死死的抓住,左手握著鬼畜一下接一下的向大鱷魚的身上紮下去,他的速度頻率很快,短短幾個瞬息間,就在大鱷魚的身上紮下了數十個血窟窿,大片大片的血水更加洇紅起來,隨著翻湧的水花向湖麵上翻湧上去……


    大鱷魚已經到了愁死掙紮的邊緣,但仍想要掉過頭來跟林昆同歸於盡,林昆趁機在水底一個翻身落到了大鱷魚的頭上,揚起手上的鬼畜,衝著大鱷魚的天靈感就紮了下去,就聽‘鏗’的一聲輕微的響聲,三寸三長的鬼畜全部沒入了大鱷魚的天靈蓋中,大鱷魚做了最後一次掙紮,那對放射著幽綠光芒的眼睛,漸漸像是熄了燈一樣暗淡了下去……


    林昆拔出了鬼畜,趕緊就向湖麵上遊去,他已經窒息的快要到極限了,剛才跟大鱷魚纏鬥的過程中,還不得已的喝了兩口水,他剛向上遊了不遠,突然墜落在湖底的大鱷魚的眼睛微微亮了起來,這大鱷魚竟然還沒死絕,龐大的身軀突然一卷動,張開大嘴又衝林昆咬了過來……


    林昆感覺到身後的水流湧動,趕緊就回過頭,看到大鱷魚衝過來的時候,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大鱷魚就要咬到他的小腿的時候,他心底一陣冰涼,心說這下就是不死,怕是小腿也要被咬掉了,以後肯定得殘廢了,哪知這時大鱷魚的那幽綠的眼睛突然又暗淡了下去,龐大的身軀又向湖底墜落了下去,這一次是真的死絕了。


    林昆長舒了一口氣,也沒來得及想別的,就趕緊向湖麵上遊去……


    湖麵上,當看到湖底翻湧起的血水的時候,澄澄再次哇哇的大哭起來,李春生也不顧孫誌等人的勸阻,脫掉了身上的救生衣撲通的就跳進了水裏,孫誌也想跳下去,但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孫洋後,他沒有跳。


    “舅舅!”蘇有朋驚慌的叫喊道。


    “春生!”孫誌喊了一句。


    “李先生!”馮佳慧喊道。


    韓心沒有叫喊,但臉上也是一陣的驚慌。


    此時,岸上負責人工湖的人員遠遠的望著,那腥紅的血液在湖麵上蔓延開來,在陽光的照射下異常的刺眼,這些個負責人心的底頓時一片冰涼,還是有人遇難了,他們這一下的責任大了,整個黑山鎮風景旅遊區的責任也大了。


    “你們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怎麽回事!”作為幼兒園的園長,這次旅遊的負責人,付國斌難以抑製住心底的怒火,扯過一個人工湖的負責人就吼道,其他的幾個家長也一起跟著過來了,將這幾個負責人團團圍住。


    “現在出人命了,你們怎麽負責!”另一個學生家長怒聲的叫喊道。


    這時,景區的派出所已經趕到,眼看著眾人圍住了景區人工湖的負責人,這些個民警的心裏本能的就有護短的情緒,向著幼兒園的家長們就推搡過來,結果這一下激怒了家長們,中港市市中心幼兒園的家長們,哪個不是非富即貴,其中不乏在政府機關任要職的,雖然這是在黑山鎮,不屬於中港市的管轄,可對付幾個想要護短的小民警那還是綽綽有餘的,再說了中港市身為遼疆省的頭號大城市,官員們這點底氣必須有!


    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大漢,名叫耿軍狄,是中港市北城區公安局的副局長,脾氣是出了名的暴躁,眼看著這些當地的民警護短,直接就拳腳相向,一拳就打在了一個推搡的最歡實的當地民警的臉上,有了帶頭的之後,其他的家長也紛紛動起手來,這些人都是不怕惹事的主兒,重要的是景區的派出所和負責人理虧,即便是日後查處下來他們也在理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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