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一個人坐在會議室裏揉了揉太陽穴,昨天晚上到現在還沒怎麽睡覺呢,楚靜瑤也沒打電話過來,估計是知道他忙吧。


    離開鳳凰會所,開著車向海辰別墅區駛去,回到家正好趕上了午飯時間,江映霞親自下廚,滿滿的一桌子好吃的。


    林昆端著碗筷,大讚自己有口福,他這一回來澄澄偏要挨著他坐著,開動的時候林昆先喂澄澄一口,再自己吃一口,這爺倆親親我我的膩歪勁兒,看的一旁的楚靜瑤都有些吃醋了。


    吃過了飯,澄澄到了該休息的時間了,小家夥最近恢複的相當不錯,再加上昂貴的進口藥物使用,再有十天半個月就能自己下地活動了。


    澄澄睡著以後,林昆也拖著幾乎一夜未合眼的身子到了樓上,睡覺的時候小海冬青和小灰灰陪在身邊,醒來的時候身上多了一條被子。


    窗外已經近黃昏,遠處的沙灘上,層層疊疊的浪花拍大聲,聽起來幽靜而又深遠。


    林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下樓,吃過了晚飯之後,準備到醫院裏去一趟,一來是去看望一下師傅曲老頭,二來也去看望一下蔣葉麗和金凱,把金老爺子被殺的線索告訴金凱。


    吃過了晚飯,一直陪著澄澄睡著,林昆才開著野馬車離開。


    臨走前楚靜瑤送他到門口,小心的叮囑幾句,讓他注意安全。


    林昆笑著摸了摸楚靜瑤的臉頰,白皙光滑,尤如浸染了月光的絲綢,“放心吧,我會注意安全的,謝謝你的被。”


    楚靜瑤似是微微含羞的一笑,道:“跟我還客氣什麽。”


    林昆向別墅裏張望了一眼,見沒人向這邊看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在楚靜瑤臉頰上‘啵’的親了一口。


    野馬車行駛在夜色中,這座城市白天匆忙,晚上醮染上了一抹別樣的風韻,白天像是一個時尚高端的美女白領,晚上像是一個濃妝豔抹的熟婦,隻是不經意的一瞥,便令人心生蕩漾。


    金凱的傷勢基本上已經穩定了,林昆過來的時候他還沒睡,閔小優挺著一個大肚子也實在辛苦,請了醫院的雇工幫忙照顧。


    林昆把金老爺子被殺的凶手線索告訴了金凱,金凱立馬神色動容起來,握緊林昆的雙手說:“昆子,無論如何,你都得幫我報了這個仇!我爺爺不能白死,血債必須血償!”


    林昆拍著金凱的手,說:“凱哥,你放心吧,我不會讓金爺爺白死的。”


    離開金凱的病房,林昆又來到了蔣葉麗的病房,阮倩和龍大相留在這裏,兩人竊竊私語的聊著天,臉上滿是燦爛笑容。


    蔣葉麗已經睡熟了,林昆沒有多打擾,最後來到了師傅曲老頭的病房前,抬起手剛要輕輕敲門,病房的門被從裏麵推開了。


    身高足有一米七的曲筱筱提溜著暖壺出來,看見林昆後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怔,緊接著笑了一聲,說:“師兄,你來了。”


    林昆詫異的道:“師兄?”


    曲筱筱說:“爺爺讓我和星雨這麽叫你的,以後你就是師兄。”


    林昆道:“這……”低下頭看了一眼曲筱筱手裏的暖壺,道:“你這是要去打熱水麽?我來吧。”


    曲筱筱道:“不用,開水房不遠,我自己去就行了。爺爺還沒睡,他說師兄今天晚上一定會過來,師兄快去看看吧。”


    “嗯,好。”


    林昆走進病房,曲老頭正靠著床頭坐著,老伴陪在旁邊,神色有些黯然,望見林昆過來,曲老頭笑著說:“小子,來啦!”


    林昆笑著說:“師傅,你還沒睡?”向旁邊的柳花花打了聲招呼,說:“師娘晚上好。”


    柳花花笑了一下說:“小林,不用這麽客氣,師娘給你倒杯水。”


    林昆連忙攔住說:“師娘,不用麻煩,我自己來就好。”


    林昆倒了三杯水,自己一杯,師傅和師母一人一杯。


    曲老頭現在看林昆,是怎麽看怎麽順眼,最開始的時候覺得這小子就是個二流子,可越來越覺得這小子不簡單呐,尤其摸清了林昆的底細,知道了他是中港市地下世界的教父以後,每每和老伴說起林昆,總喜歡加上一句人不可貌相。


    “小子,把我教你的口訣背給我聽聽,再演示一遍我看看。”曲老頭喝了一口水,潤了下喉嚨說,模樣很嚴肅呢。


    林昆站在窗邊,挺直了腰板,將曲老頭教給他的氣功口訣背誦了一遍,都是直白易懂的白話文,而不是武俠電影裏或者玄幻小說裏的那種生僻難懂的文言文。


    林昆背的很溜,朗朗上口,曲老頭聽了滿意的摸著山羊胡子。


    林昆背完了口訣,就地打坐,一吐一納的將龜息功的演示了一遍。


    總得來說曲老頭還算滿意,但其中的一些細節,老頭還是又指導了一遍,最終曲老頭摸著白須說:“小子,常言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內家功夫和外家功夫一個道理,練的都是一個基本功,然後再與日俱進使其更精粹。”


    “你的身體素質,在外家功夫裏已經算是頂級的了,但內家功夫的底子太弱,這龜息功必須經常吐納練習,感應自己身體內的氣脈流向,若是有一日你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如同浩瀚的大海,裏麵氣勢磅礴尤如萬馬奔騰,你就成功了。”


    說話的功夫,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曲筱筱提溜著熱水走進來,楊星雨手裏拎著兩大包的外賣,腰上還別了兩瓶好酒。


    林昆道:“師傅,你們還沒吃飯?等我安排人,到時間就給你們送餐,師父師母還有師弟師妹如果有什麽想吃的,可以額外的告訴我,我讓手下的人去準備。”


    曲老頭笑著揮手說:“你小子的好意師傅心領了,我們早就吃過了,這頓夜宵是專門為你準備的。星雨,擺上!”


    楊星雨把病房裏的餐桌搬了過來,將餐盒擺到了桌子上,解下腰上係著的兩瓶酒,這酒不是什麽名酒,也沒什麽商標,是楊星雨按照師傅的意思買來的散白酒,別看是散白酒,價格可不便宜。


    曲老頭笑著對林昆說:“來,小子,陪師傅喝兩杯!”


    一家人圍坐在桌子旁,林昆端起酒瓶替師傅滿上,然後又替其他的幾人滿上,最後才給自己斟滿了酒,舉起酒杯遞到曲老頭的麵前說:“師傅,這第一杯酒我先敬您和師母!”


    柳花花笑著舉起酒杯就要準備和林昆碰杯,卻被曲老頭給攔下,曲老頭瞪了林昆一眼,說:“小子,你是想少喝酒呢吧?師傅和師母得分開了敬,不能一起敬。”


    林昆笑著說:“師傅,那我先敬您,待會兒再敬師母。”


    曲老頭滿意的一笑,“小子夠機靈,這才差不多嘛!”


    酒杯碰撞,酒香四溢,林昆仰起頭一口將杯中酒幹了,曲老頭也不示弱,也是一仰頭,滿滿的一杯酒下肚,喝完後忍不住的咳兩聲。


    “師傅,你沒事吧!”林昆和楊星雨、曲筱筱同時緊張。


    柳花花拍著曲老頭的後背,曲老頭笑著說:“我沒事,死不了。”


    林昆道:“師傅,你的身體如果不舒服,就別喝了。”


    曲老頭一翻白眼道:“不喝怎麽行,我這輩子就好點煙酒,不能生命快走到盡頭了,讓我把這兩個老朋友給戒了吧。”


    說著,曲老頭向林昆伸出手,道:“你那正宗的古巴雪茄再給我來一根!”


    林昆猶豫,將征詢的目光看向了柳花花,柳花花警告曲老頭說:“隻準你抽一口啊,多一口都不行!”


    曲老頭滿臉可憐兮兮的說:“別呀,抽兩口行不行,就兩口。”


    柳花花道:“就一口,多一口都沒有,要不你幹脆一口也別抽了。”


    曲老頭蔫頭耷腦的服了,道:“好好好,就抽一口。”說著,嘴裏又小聲的咕噥著道:“看來還是得偷著抽。”


    柳花花雙眼一瞪,道:“你個老鬼說什麽呢?”


    曲老頭馬上道:“我說……我說老伴你教訓的太對了。”


    柳花花看向林昆,說:“小林,給他一根吧,他要是敢多抽,以後你再也不準給他,聽到沒有?”


    林昆笑著說:“好,師娘。”


    林昆掏出雪茄遞給曲老頭,曲老頭馬上迫不及待的叼在嘴裏,一輩子的煙癮了,哪是說戒就能戒下的,敦促林昆道:“快給我點著!”


    打火機哢嚓的點著,曲老頭馬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滿足,等他想耍賴皮再吸第二口的時候,老伴柳花花的手裏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剪刀,喀嚓一下把雪茄攔腰剪斷了。


    曲老頭吧嗒吧嗒的連抽兩口,最後滿眼哀怨的看向老伴,“老伴,這雪茄金貴著呢,你就這麽喀嚓的剪斷,太可惜了!”


    柳花花道:“說好的就一口,你想耍賴?”


    曲老頭嘿嘿的笑道:“我這不是故意想耍賴,實在是這雪茄的味道太……”


    就是說話的這功夫,曲老頭也不舍得吐掉嘴裏的半截雪茄。


    林昆、楊星雨、曲筱筱三個晚輩看兩位老人爭嘴的模樣,忍不住的偷偷的笑了起來。


    林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然後起身幾口去衛生間,走廊裏薑夔生已經靜靜的等在那兒,林昆問道:“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麽?”


    薑夔生點點頭,道:“兵分三路,今天晚上就讓三進會哭。”


    林昆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道:“告訴兄弟們注意安全。”


    薑夔生點了點頭,道:“那我先去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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