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逼地殺完了雞拔了毛,陸越繼續麵對未來嶽父的挑三揀四:“看你這副大少爺的樣子,離了洗衣機肯定是不會洗衣服。哎,我家唐唐是有事業心的女孩子,我不允許她以後給老公洗衣做飯當家庭主婦。”


    陸越端著滿盆的衣服在洗手間裏手搓,搓完洗幹淨抱去晾曬,陸越懷疑自己是專門來上門做保潔的。


    “洗得勉勉強強,打掃衛生會嗎?什麽,家裏有人會做?這不行,小夥子怎麽能不會打掃衛生呢?露兩手給我看看。”


    陸越穿著圍裙拿著拖把在客廳裏外跑來跑去,唐毅抱著手臂在一旁監督他,對他的工作能力評頭論足:“角落沒拖幹淨。茶幾下麵也要擦的。水都這麽髒了,要換一盆。”


    好不容易讓屋子裏外窗明幾淨煥然一新,陸越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問道:“都打掃好了,還有什麽是我能做的?”


    “不錯,有點爺們的樣子了,坐下陪我聊聊吧。”唐毅用力拍了拍陸越的肩膀,這兩掌下來,陸越差點被拍得內出血,現在他知道唐堇薇的怪力是從哪裏遺傳來的了。


    陸越忐忑不安地坐下,拘謹地看著唐毅。


    唐毅問起了他的學業和家庭情況,聽說他父親也曾是原教授的學生,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但是等陸越說起自己以前在娛樂圈裏的工作時,他又皺起了眉,嚇得陸越趕緊轉移話題,說起了唐堇薇。


    這下唐毅聽得更認真了,他不厭其煩地追問起了女兒的生活細節,和每一個關心女兒的父親沒有什麽兩樣。


    陸越忍不住問道:“我聽唐唐的口氣,她好像對您有點兒……心結。我想帶她去聽您的講座,但是她不同意,所以我隻能偷偷來見您。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唐毅沉默了,這個外型十足硬漢的男人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反而說道:“你會喝酒嗎?陪我喝兩杯吧。”


    陸越趕緊殷勤地把帶來的葡萄酒奉上,唐毅眉頭一皺:“葡萄酒也就圖一樂,真男人還得喝白酒。”


    說著,他從箱子裏拎出兩瓶白酒往桌上一放,陸越看著上麵53°的數字,一口都沒喝眼睛就已經失去了神彩。


    他要是能喝,當初怎麽會因為幾瓶香檳就暈頭轉向瞎發微博呢?


    但是這話他能說嗎?陸越含淚,舍命陪君子:“幹了!”


    喝著酒,唐毅的話匣子就打開了:“我聽得出來,你是真心喜歡我家唐唐,但你不了解她。”


    酒勁上來了,陸越的膽子也大了,他不服氣地問道:“我怎麽就不了解她了?”


    唐毅嗬嗬一笑:“她是一個心事很深的孩子,她會讓你去做事,但她不會和你說心事。”


    陸越無法反駁,他們在戀愛,戀愛很甜蜜,他每天都是高高興興的,唐堇薇看起來也是如此。可是在這些愉快的日常背後,他卻從未聽她傾訴過煩惱:她不說她遇到的麻煩,不說她自己的心事,甚至不談論她的父母與家庭。


    他隱約知道這是不對勁的,在一段親密關係中,怎麽可能有人能如此克製呢?這種克製中,甚至透著隱隱的疏遠,她喜歡他,卻不會竭盡全力地喜歡,她甚至會悄悄地退開,讓他們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如果你還不服氣,我問你兩個問題,假如你能答出來,我現在就認可你。”唐毅深深地看了陸越一眼。


    陸越正襟危坐,專心地聽他提問。


    “第一,唐唐對我的心結是什麽?第二,她的夢想是什麽?”唐毅問道。


    陸越答不出來,當他意識到他一個問題也答不出來的時候,他感到的不是震驚,而是羞愧。他相信,如果是讓唐堇薇來回答關於他的問題,她一定可以輕鬆地回答,她了解他的一切,但是他卻做不到。


    唐毅說得是對的,他不了解她。


    她幫他找回了自己,而他卻什麽都沒有為她做過。


    作者有話要說:


    唐唐親爹的畫風,讓二越受到了靈魂衝擊!


    第67章 堇薇篇:她的夢想(二


    陸越喝著辛辣的白酒,酒精讓他醉熏,又讓他清醒。唐毅和他碰了碰杯,感慨萬千地說道:“一眨眼,小時候跟在我屁股後麵,抱著我的腿求我多留幾天的唐唐已經長這麽大了,都有男朋友了……要是你們真的能成,再過幾年結婚了,她都不見得會給我發請帖。我這個做父親的,真是太失敗了。”


    硬朗的男人惆悵的時候,格外感傷,唐毅又拍著陸越的肩膀,這一次不再那麽用力了:“你啊……要好好對她……”


    陸越看他這副樣子,不禁鼻子一酸,唐毅笑著給他倒酒,兩人一邊喝一邊聊,聊到醉酒後抱頭痛哭。


    “唐叔叔,你放心,我一定會弄清楚問題的,我會解開唐唐的心結的,我……我還要幫她實現夢想,以前都是她在幫我,現在輪到我去幫助她了。”醉醺醺的陸越眼淚汪汪地說道。


    唐毅轉過臉,偷偷抹了一下眼角:“好,你小子很好,唐唐沒看錯你。你等著,我給你做碗雞湯麵,唐唐小時候可喜歡吃這個了。要是今天她肯回來,你們就好好聊聊,她既然喜歡你,說不定真的會願意對你敞開心扉。”


    陸越聞言,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什麽?唐唐要回來?我是瞞著她過來的,可千萬不能讓她知道!”說著,他慌慌張張地就要跑。


    唐毅一把將他按回了椅子上:“你就坐著吧,她不會來的。”


    被怪力按回椅子上的陸越奇怪地看著他,又環顧四周,屋子已經打掃幹淨了,廚房裏熬著那隻剛剛宰殺的雞,這一切都像是迎接久未見麵的女兒到來的準備。


    陸越小心翼翼地問道:“您讓我又是殺雞又是打掃衛生的,是因為唐唐可能會回家嗎?”


    唐毅又給自己倒了一小盞白酒,悶悶地說道:“我知道她不會回來,但是萬一呢?要是她來了,連口飯都吃不上,那我這個做父親的也太失敗了。”


    為了這個萬一,他做好了所有準備,默默等在家裏,沒有等來唐堇薇,卻等來了陸越。


    陸越感到一陣酸楚,他情不自禁地為唐毅難過了起來,他甚至有點兒埋怨唐堇薇了。


    “這樣吧,唐叔叔,我去接唐堇薇,我一定要把她帶回來!”陸越一下子把唐堇薇的警告拋到了腦後,衝動地說道。


    唐毅沒說話,他又一次把陸越按回了椅子上,悶不做聲地從櫃子裏找出了一本相冊攤在他的麵前:“你看看這個吧。”


    陸越不明所以地接過相冊,翻開第一頁,引入眼簾的是一張彩色的老照片,照片裏是一個坐在嬰兒車裏的寶寶。陸越如有所感地翻了下來,後麵是更多的照片,除了這個嬰兒,還有一個美麗知性的女人,她抱著嬰兒,對著鏡頭微笑。


    陸越恍然大悟:“這是唐唐和她母親的照片。”


    唐毅點了點頭:“你繼續看。”


    陸越繼續翻照片,照片裏的嬰兒長大了,逐漸看得出唐堇薇的輪廓,小時候的她是個活潑愛笑的小姑娘,總是對著鏡頭露出甜甜的笑容,讓陸越在心中大呼可愛。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問唐毅借到這本相冊,他要去影印一份收藏。


    相冊收集了唐堇薇從出生到十歲左右的照片,再之後就沒有了,看完了整本相冊,陸越忽然回過味來:唐毅呢?為什麽照片裏隻有唐堇薇、她的母親和原教授,卻從頭到尾沒有他的存在?


    唐毅抿了一口酒,沉重地說道:“我和唐唐的母親一直過著天各一方的生活,我的工作沒辦法離開西北,她是原教授的侄女,又是他的學生,在湘南大學教書育人,也不可能調去西北和我團聚。每年隻有春節和假期的時候,她才能帶著唐唐去找我,要是遇上假期要做項目,一年還處不到一個月。她一個人既要工作又要帶孩子,過得很辛苦。我時常想,如果我們一家三口能像普通家庭一樣每天團聚在一起,在一張桌子上吃晚飯,我是不是能早一點發現她的身體問題,她是不是就不會那麽早地就離開我和唐唐了?說到底,是我對不起她們母女。”


    陸越看著相冊裏笑容溫柔的女人,還有對未來一無所知的年幼的唐堇薇,不禁難過了起來。


    “我妻子去世後,我想把唐唐帶去西北,那時候她才十歲,但是她拿著這本相冊放在我麵前,對我說,她不願意跟一個陌生人走,即使這個陌生人是她的父親。”唐毅說著,紅了眼眶,“你看相冊就知道,她的童年裏隻有她的母親和長輩原教授,我對她而言是一年隻能見到兩麵的陌生人,她甚至不想把我的照片放進相冊裏。兩三歲的時候,她還會抱著我的腿叫我爸爸,吵著要吃我做的麵,求我多留幾天,後來她再也不會了。你知道嗎?她把相冊給我的時候,我一個大老爺們哭得喘不過氣來,我對她道歉,我想要彌補她,但是她已經不再對我有期待了。我隻能把她托付給原教授,像個懦夫一樣逃走了。這是我做錯的第二件事,我讓她一個人孤獨地長大了。”


    在唐毅難堪又自責的回憶裏,陸越依稀看到了年少時的唐堇薇,她一個人行走在湘南農大的校園裏,拿著原教授給她的飯卡在食堂吃了飯,又拿著教師宿舍鑰匙回到房間裏,乖巧安靜地做作業。做完了作業,她會拿起原教授收集的書籍,對著晦澀的專業術語,一知半解地看下去。


    有很多人熟悉的,不熟悉的人照顧她,她總是很禮貌地微笑,從來不給人添麻煩。


    她當然會有煩惱,但她要對誰傾訴煩惱呢?母親已經不在了,關係生疏的父親遠在西北,尊敬的長輩又忙於事業,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學府裏、研究所裏、辦公室裏,來來往往的人討論著的是日漸日新的農學最前沿的知識,唯獨沒有人向她展示一個健康、和睦、溫暖的家庭關係是什麽樣子,也沒有人告訴她,她應該把煩惱告訴愛她的人。


    唐毅每年兩次來看她,一次是春節,一次是年假,這是他全部的長假。如果唐堇薇願意,她能在寒暑假去西北和父親小住,但是她從來不去。她找了很好的理由:假期她要在原教授的研究所裏幫忙,要去國外做交流學習,要跟著原教授去外地做講演……隻要她想,她總有忙不完的事情。


    “原教授說,唐唐就是這樣,你和她討論工作學習,她能滔滔不絕地給你安排好。但如果你要和她談心交流,她會說不出話來。有時候不是她不願意,是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不知道該說給誰聽。她別扭地折騰別人,軟硬兼施地讓別人依照她的心意做事,卻總是不告訴別人她在想什麽,因為在她母親去世後的十年裏,她一直都是這麽活著的,她隻是習慣了。等到我從原教授那裏聽說她的問題後,我想要彌補,卻已經太晚了——她連我的禮物都不收了。”唐毅惆悵哽咽了。


    陸越抽了張紙巾,用力搓了搓鼻子:“唐叔叔,那我現在能幫您什麽嗎?如果唐唐知道你一直在擔心她,她一定可以理解你的,我願意幫您把禮物送到她手裏!”


    唐毅又悶了一口白酒:“我想給她買裙子。她母親還在的時候,讓我給唐唐買一條漂亮的裙子當生日禮物,結果還沒有買好,她母親就去世了,後來我就很少能見到她了。現在我連她多高,穿多大的衣服都估不準了。”


    “我知道,我來幫您挑。”陸越借著酒勁拍著胸脯保證,“唐叔叔,我們現在就去買裙子!”


    唐毅看著他雄心壯誌的樣子,粗獷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好,好小子,男子漢大丈夫,做事就要當機立斷,不能婆婆媽媽的,我們現在就去買裙子!”


    雖然隱約這句話有哪裏不對勁,但是醉意微醺的陸越滿腔都是讓他們父女重歸於好的責任感,當即就和唐毅去了商場,目標:女裝店。


    眾所周知,男人隻有在陪女朋友或者老婆的時候,才有勇氣踏入女裝店。如果身邊沒有一個女性陪伴,女裝店在男人眼中,儼然是女廁所一般的禁區,走進那裏需要付出巨大的勇氣。任何一個心理脆弱的男人,都承受不了導購和顧客們奇怪的眼神。


    陸越站在女裝店前,雙手在臉上一陣亂摸,再三確定自己的口罩和墨鏡戴得足夠嚴實,不會讓人認出他是個明星。


    “唐叔叔,要不……我們還是手機網購吧……”陸越看著女裝店裏琳琅滿目的小裙子,以及進進出出的女顧客們,感到了顫抖。


    但是唐毅不一樣,他是個鐵血真漢子。


    “網購太慢了,今天我就要買到裙子。”唐毅義正辭嚴地說道。


    “可是咱們兩個男人進女裝店,這……”陸越企圖解釋這個畫麵有多變態。


    唐毅大手一揮:“不用說了,真男人胸懷坦蕩,為了女兒逛女裝店又怎麽了,走起!”


    陸越絕望地看著唐毅那魁梧的背影朝著女裝店進發,陪未來老丈人逛女裝店,這絕對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體驗,但他並不想要啊!


    “歡迎光……”導購視線的餘光看到一個人影走了進來,下意識地開口說著,然而一抬頭,看到一個健壯的猛男一腳踏入女裝店,嘴裏的話頓時卡住了。


    她下意識地往門外看,做好了看到一個女人跟著一起進來的準備,然而她隻看到一個戴著墨鏡口罩鬼鬼祟祟的男孩子,兩人對著衣架上滿滿當當的衣服麵麵相覷。


    唐毅是個喪偶中年男人,對女性的衣服毫無品味可言;陸越比他稍好一點,但是他隻研究男裝搭配,對女裝的審美基本和普通直男是一樣的:模特好看,所以這件衣服也好看。


    一大一小兩個直男,對衣服評頭論足:“唐唐穿多大碼的衣服?”“她165cm,按照這個身高挑就好了。”“這件太灰了,唐唐皮膚白,穿鮮豔一點的很好看。”“那件太暴露了,不可以這麽穿。”“這條裙子還挺好看的,不知道穿上是什麽效果,小陸,要不你試試看?”


    旁邊的女顧客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倆,放下衣服默默走遠了。


    陸越嚇得跳了起來:“我怎麽能穿這個?”


    唐毅皺著眉:“怎麽不行了?你穿上我看看,想象一下唐唐穿這個是什麽效果。光看衣服我想不出來。”


    陸越怪叫:“可這是女裝啊!”


    唐毅不滿地吹胡子瞪眼:“男子漢大丈夫,穿女裝又怎麽了?你對唐唐的感情就這麽膚淺嗎?穿一下女裝都不樂意。”


    這話戳中了陸越的死穴,他無言以對,唐毅適時地問導購可不可以試穿,導購表情扭曲地點了點頭,於是陸越抱著xxl的連衣裙在試衣間裏陷入了呆滯。


    一定要把臉遮好了,這要是曝光了,簡直是他人生黑曆史的巔峰,陸越一邊扭扭捏捏地換著衣服,一邊崩潰地心想:唐唐啊唐唐,我為了你們的父女關係,簡直付出太多了!


    換好衣服,拉開簾子,陸越簡直是挪著從試衣間裏走了出來,要是條件允許他還想戴一個頭套,畢竟墨鏡和口罩不能保證他不被熟人認出。


    唐毅看著換上了裙子的陸越,認真地點了點頭:“這件不錯,唐唐穿一定好看。這件要了!”


    導購笑容滿麵,雖然客人有點奇怪,但是購物爽快啊,她趕緊推銷起了其他的衣服。


    陸越鬆了口氣,他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托健身習慣的福,他的身材還是很有料的,但是這讓他在穿女裝的時候完全沒有男女莫辨的效果,而是變態指數直線上升,虧得衣服是秋冬的長袖,否則薄薄的夏裝下麵是肉眼可見的肌肉,這畫麵感可太驚悚了。


    陸越趕緊衝回試衣間。簾子剛拉上,門外就傳來了唐毅興奮的聲音:“小陸,你試試這件旗袍,我覺得唐唐穿這個一定好看。”


    陸越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叫聲:“旗袍就算了吧!!!”


    這一聲慘叫聲是如此響亮,整個女裝店裏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甚至連路過店門口的馮戚都停下了腳步。


    這聲音好耳熟,好像是陸越,但是這不是女裝店嗎?馮戚麵無表情的酷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疑惑。


    他困惑地透過展示櫥櫃的玻璃,看向裏麵,試衣間的簾子拉開了,一個穿著旗袍的陸越捂著臉從裏麵走了出來。


    這一刻,馮戚的眼珠差點脫離眼眶,他渾身汗毛倒豎,顫抖著給唐堇薇打了個電話:“你快和陸越分手,他是個喜歡穿女裝的變態!”


    唐堇薇:???


    懷著一肚子疑問,唐堇薇趕到了商場和馮戚匯合,在馮戚的指點下,她目擊到了這震撼人心的一幕——陸越像是個女裝模特一樣,被她的父親唐毅使喚著,換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從商場一樓一直買到了三樓。


    兩個男人一人手上提著至少十袋衣服,仿佛被陸越的母親薛美芸精神附體一般,恨不得把整個商場掏空。


    馮戚的嘴角抽搐:“你爸爸和陸越是怎麽回事?”


    不等心情複雜的唐堇薇回答,馮戚就知道了答案,走在前麵不遠處的唐毅正對勸他收手的陸越解釋道:“這不是一年份的禮物,是二十年份的,我要一起補給她。不僅是今年,以後的每一年我都要買二十份給她。所以小陸,你可千萬不要和唐唐分手,不然我要找誰轉交呢?”


    陸越再一次感動得眼淚汪汪:“我一定會幫您和唐唐改善關係的。”


    唐毅哈哈大笑著說好,又說:“比起這個,別忘了我問你的第二個問題。不僅是你想知道答案,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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