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嗯”了一聲,神態自若地把資料放進了自己的抽屜。


    全班同學:“……”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班草居然就這樣被女生懟了。


    原來長得帥也不是走到哪裏都吃香,總有那麽幾個不看臉的人,讓他長長記性。


    杜飛揚趴在桌麵上嘿嘿地悶笑夠了,才抬起頭來拍了拍談明的肩膀。


    “沒事明明,等你哪天想看了,我可以忍痛割愛借你看一小會。”


    談明幾乎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顏麵盡失,他扭過頭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現在根本不想聽到“資料”這兩個字,連帶著對“周秀”這兩個字也過敏。


    草,這輩子頭一次在妹子麵前這麽卑微。


    談明感覺微妙極了。


    杜飛揚給周秀比了一個大拇指。


    社會我秀姐,人狠話不多。


    周秀收了試卷在桌子上趴著小憩了一會,這場小風波很快過去,壓根沒把它放在心上。


    ……


    席家。


    周秀的媽媽劉梅特意來了席家一趟,她特意教席家的牛阿姨怎麽給席太太熬藥湯。


    上次周成在說方法的時候被女兒打斷了。他心裏總過意不去,特意要求妻子去一趟席家。


    熬完了藥水後,劉梅感激地跟牛阿姨說:


    “我聽我秀兒說,你特別照顧她。”


    牛阿姨原本以為周秀的媽媽想巴結席太太,但是她教完方法後就走了。假如牛阿姨不提這件事,根本起不到巴結作用。


    牛阿姨糾結著要不要給席太太提這件事。


    出於謹慎,她便沒提。不過,她到底對劉梅這樣惦記太太身體健康的行為,感激上了。


    見到席少爺放學歸來,牛阿姨破天荒叫住了他。


    “我前些天整理秀秀的房間,好像發現了點她沒帶走的東西。”


    “少爺您要不要去看看?”


    席少爺皺眉,輕描淡寫地說:“她不要的東西就扔了。”


    可是……那是錢啊。牛阿姨糾結了。


    這輩子她還從來沒扔過錢,她堅持地說道:“您還是去看看吧。”


    席少爺在阿姨的再三請求下,去了周秀的房間,這間客房周秀走了之後就封存了起來,仍舊維持著原樣。


    席家的空房間很多,少這麽一間也沒關係。


    於是席少爺看見了被阿姨特意放在書桌的紙盒子。


    它簡陋又醜,用水性筆在紙盒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席”字,字跡清秀,這是周秀的筆跡。


    席少爺隨意地收回目光,走過去打開了盒子。


    打開它的這一瞬,盒子仿佛像有回應似的。席少爺手一滑,裏麵裝著的粉色鈔票,嘩啦啦地從盒子的縫隙中落到地上。


    砸在他幹淨的鞋子上。


    席少爺眼裏劃過一片詫異,他彎腰把錢撿了起來,數了數。


    拜他良好的記性所賜,這一部分連號的鈔票,是席少原每個月從公賬上取出來給周秀的那些鈔票。


    點一點數目,恰好對得她上個月得到的夥食費。


    難道這一個月,周秀都不花錢?席少原皺起眉。


    牛阿姨從外麵探了個頭出來,悶悶地說:“秀秀家裏條件挺不好的,父母都是農民工。”


    “應該很需要這些錢,麻煩少爺給她送過去吧。”


    說完之後她快步消失,等走下了樓梯,阿姨才後知後覺地拍了拍胸脯:


    膽子肥了、大了。


    “我居然要求少爺去做事?”


    管家和藹地說:“沒關係,秀秀是少爺的同學,同學之間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席少原的唇緊抿成一線,把錢整理好放進了盒子裏。他掃了一圈,她的衣櫃裏還掛著幾件嶄新的衣服。


    他把盒子扔在桌子上,把錢放在了口袋裏。


    次日。


    周末,席少原從老王家補完課回來,讓司機去一趟周秀家。


    司機之前送過周秀一家人去新家,對他們家的地址還記得很清楚。他很快調整路線,朝著那個城中村駛去。


    ……


    中午,周秀複習完功課從圖書館回來。


    她順途去了一趟菜市場,買菜回家準備做飯,做好飯順便送去工地給爸媽吃。


    周秀熬好了雞湯、炒了一個茄子肉沫。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了電話,裏麵傳來劉梅隱隱帶著哭腔的聲音。


    她手足無措地說:“秀兒,你爸摔了、他摔了……”


    周秀的心咯噔地提了一下,冷靜地關掉煤氣。


    “媽,你慢慢,把話說清楚,別著急。”


    “你爸的腳被鋼筋砸了,摔著腿了,秀兒你快來——”電話裏的劉梅六神無主,茫然地隻懂地找女兒。


    周秀焦急地問:“嚴重嗎?”


    “他倒是還能動,就是不舍得去醫院。”


    周秀迅速地裝好飯,跑到樓下去。她咬了咬唇到路邊招出租車,這一刻席家的車正好停靠在路邊。


    席少原從車裏走了下來,掏出了錢,正欲開口跟周秀說話:


    “你的錢,你是不打算——”


    周秀回過頭來,席少原看見了她蒼白失色的麵孔,平時冷清的眼裏帶著迷茫。熟悉周秀的人,很少能看見她這樣迷茫的狀態。


    他愣了愣,緊抿著唇,淡淡地問:“怎麽了?”


    周秀的手機還在持續通話,裏麵傳出劉梅迷茫的哭聲:“秀兒——你快來,他的腳越來越腫了,黑了、還流了好多血。”


    她對丈夫吼:“你的腿要是斷了,以後怎麽幹活?聽秀兒的話,她讓你去醫院!”


    劉梅崩潰地哭起來。


    哭聲聽得周秀的心亂成一團,情況仿佛很嚴重的樣子。


    她掏出手機直接叫救護車,席少原雙手插進羽絨服口袋,冷淡地對周秀說:


    “上車。”


    席少原讓周秀報地址,周秀鎮定了片刻,報了工地的地址。


    席少原打了一個電話叫救護車,冷靜地指揮著司機:“去人民醫院。”


    暖暖的空調打在周秀凍僵的臉上,她緩緩地鎮定下來,在電話裏安慰著母親,同時意識過來關掉了手機的外放。


    “媽,別急,不要哭了,救護車很快來。”


    電話那頭的劉梅還在哭,哭了有十分鍾,她才止住了哭泣,驚喜地叫道:


    “秀兒,醫生來啦醫生來啦!”


    她高興得像個孩子似的,周秀輕輕地嗯了一聲。


    暖氣打在席少原的身上,他已經脫下了羽絨服大衣,露出了裏麵薄薄的v領毛衣。


    許久不見,席少原剪了一個清爽的短碎發,露出幹淨飽滿的額頭。冷淡又懶散的眼神幾米之外都能感受得到。


    他眼神冷清地目視著前方。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人民醫院。


    周秀奔去了骨科,找到了父母。周成的腳已經做了個小手術,右腳被裹成了粽子。他正在笑眯眯地吃著妻子給他買的盒飯。


    他見到周秀來了,歎了口氣說:“秀兒,我都說沒事了。叫救護車好費錢啦。”


    辛辛苦苦一個月的工錢就這樣打水漂了,周成心疼極了。


    周秀抿了抿唇,終於放下了心。


    她把飯給了劉梅。


    劉梅肚子不餓,看到席家的少爺,隱隱約約明白救護車是席少爺叫的。


    她把飯推了推,拘謹地笑笑說:“席少原沒有吃飯吧?”


    “多謝你呀,我秀兒剛做的飯,還熱騰,大冷天地你吃一口墊墊肚子吧。這次多虧你了。”


    周秀看了席少原一眼,轉身出了門,打算去繳清費用。


    不過到收費處才被告知賬單早已經被結過了,周秀拿出周成的病曆和掛號單,讓收費處再打印一次清單。


    清單結算處寫著著:10386.8元。


    周秀拿著收費單,揣進了口袋,呼出一口氣。


    係統安慰她說:【我這裏還存著你的七萬零九百塊。】


    【少年,你還有錢。】


    雖然這七萬塊一部分是賣蘋果剩下的,一部分是談明支付的獎勵。


    周秀走到走廊,看見席少原嫌棄地打開飯盒,吃了幾口飯。吃了幾口之後,估計發現味道不怎麽樣,他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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