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刺刺的太陽下,所有人等著發獎學金,而我祈禱著快回家去。


    你看,惡魔們張著爪牙,快要把我吞掉啦!”


    你看,惡魔就藏在我們中間,為什麽要選擇視而不見?就該把他的惡形撕扯在陽光下,讓他永生永世為自己的過錯贖罪,永不被原諒。


    那樣,她的知夏才不算枉死。


    我祈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也祈禱,寒冬過後,春和景明!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這是我寫的最不容易的一篇,第一次嚐試這樣的題材,不過卻很開心自己能夠完整地寫下來,謝謝大家一直陪伴。


    明天更番外哦,放在文後好了。


    今天發紅包,給大家看番外用~


    麽麽啾


    第43章 番外一


    魔法時間, 正文一個小時後見。  他似乎毫不在意, 那侍者說著粗話的時候, 他臉上是一種坦然到無謂的表情, 到底是經曆太多?還是怎樣?春和心猿意馬的想著,覺得內心的震驚和恐懼都少了一些。


    他真是個神奇的人, 雖然整個人都透著地痞流氓的氣息,卻讓春和覺出了一點兒名叫安全感的東西來。


    他一隻手護在她肩上, 另一隻手抬起來打了個響指, 叫了一個侍者過來, “把凱哥請來坐坐。”


    “抱歉, 凱哥今天沒在。”


    “那就打電話,說程景明在這兒等著他。”


    “……明哥你稍等。”


    他要了份水果拚盤,一口一口喂她吃,把她頭發都散開,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擋住了那些窺伺的目光,他低聲在她耳邊說著話,“這裏是陳宏誌發家致富的地方,他三年前在江縣開了上麵的皇庭俱樂部, 但是下麵這個場子卻存在幾十年了,至於是誰在經手,不好說, 總的來說, 陳宏誌也是個下線人, 他上頭還有人操弄他。”


    春和不知他說這話何意,但還是點點頭,西瓜在嘴裏化開,冰涼的汁液順著喉嚨滑進去,壓不住燥亂的心。


    “江縣地下勢力根深蒂固,發展了十多年,盤根錯節,很難拆解開。你看見這個台球廳裏麵的人了嗎?都是年輕人,青少年為主,多數是昭陽中學的人,每個學校都會有些小組織,男生拉幫結派是常事,昭陽尤甚,但是他的勢力劃分不是論誰拳頭硬的,它要更複雜許多,和他們的父輩有關係。”程景明離春和很近,偶爾還會低頭幫她捋捋頭發,湊近說話的時候像在親吻她臉頰,這樣親密,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對兒小情侶在**。和周圍的男生們沒什麽分別。


    唯一的分別就是程景明斯文許多,其他人更膽大放縱,春和餘光掃過去的時候,還能看見騎在男生身上的姐兒們,隻靠著一件圍在腰間的衣服遮擋著兩人的結合,粗重的喘息和偶爾發出的嚶嚀,都不帶遮擋的。


    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麵,這些人似乎都習以為常似的。他們大聲討論著性和女人,公然放黃色錄像,邊看邊氣喘籲籲,性子急的人直接摟著女人去了邊上並不十分隔音的休息室,女人的喘息混著重金屬樂的聲響,營造出一種低俗的歡樂氛圍。


    春和直泛惡心,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有那麽一瞬間她在想,那些被年紀不算大的男生們摟著去休息室的女人中,是不是曾經也有知夏一個,又或者那些摟著女人去休息室的男人中,是不是也有程景明一個?


    前者如果是真的,她可能會瘋,而如果後者是真的……不,直覺告訴她,程景明不是這種人。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信念,就是覺得他不是那種把放縱當瀟灑的幼稚的男生們。


    “是他們欺負知夏嗎?”春和低聲問。


    “算不上欺負,源頭還得從陸知夏的養父說起。他那段時間欠了債,放貸的人揚言要剁了他一根手指頭,他連利息總共要還十萬,他們家的情況你也應該了解,怎麽可能還得起,知夏的養母跟他鬧了很久,最後惡向膽邊生,把知夏算計進來抵債了。”


    “算計?怎麽算的?”在看不見的地方,春和的手指緊緊地攥在一起,快要把骨頭捏碎了。


    “一個小姑娘,還能怎麽算計?”程景明的聲音有些沉,壓在春和心頭,更是重若千鈞。


    “還有沒有公道了?”春和幾乎要喊出來。


    程景明將春和推倒在沙發上,傾身過去,雙手撐在她的身上,做出一副風流樣子,擋住了她一臉快要爆發的怒意。他說,“公道自然是有的,但有時也可能會遲到。”他拿手去摸她的臉,“先別急,聽我說完。”


    春和胸口起伏著,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但最後還是冷靜下來,“你接著說。”


    “玩弄知夏的有很多個,我一會兒一一指給你看,你若是有本事,就把警察的目光引到他們身上去,若是沒本事,那就當知夏的死是一種解脫——有時活著也未必比死了更高貴。”他目光鎖在她身上,“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不過我勸你量力而行,這個悲劇不是一兩個人造成的,知夏自己也清楚自己的遭遇,她從沒埋怨過什麽。但你若是把自己搭進去,她九泉之下也不會原諒自己。”


    “你到底是什麽人?”春和盯著他。


    他扯著唇角笑了笑,“總歸不是什麽好人,你怕我嗎?”


    春和沉默了會兒,搖搖頭,“不怕!”


    “果然還是太單純,太容易相信別人。”他笑了笑,摟著她,坐直了,依舊吃著水果,這次換春和去喂他。


    演戲總要做全套了。


    他低聲說:“這裏數十雙眼睛都在盯著我,想知道我是什麽人,而我是什麽人,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要把自己是什麽人給忘了,所以不要再問了,嗯?”


    春和點點頭,趴在他脖頸,目光穿過他的後腦勺,能看見一群在跳舞的女人,她們穿著緊身的黑色短褲,半身吊帶,胸和屁股被布料勾勒出漂亮而曖昧的弧度,扭臀擺腰的時候,會不經意的去蹭身邊的男人……不,男孩們,做出挑逗曖昧的動作,那直白露骨的暗示,會讓一些血氣方剛的男孩子們發瘋,繼而血液往下半身去湧去,迫不及待地帶著她們去赴一場**之約,或者在衛生間,逼仄的隔板間裏,女人用自己柔軟的腰肢和腿去攻陷男人,以獲得不菲的報酬,或者在無人的角落,半遮半露間,也能解決一時之需,或者就在人群裏,臉皮於她們來說早就是最奢侈的物品。


    春和盯了許久,久到程景明都注意到了,他抱著她的腦袋,把她往懷裏扣了扣,擋住了她的視線,輕聲歎了口氣,“我有些後悔帶你來這裏了。”


    雖然這樣說,但還是為她作了解釋,“這些女孩子有些是被騙來的,有些是被親人賣來的,再或者是生活艱難,自己過來的,皇庭自有辦法控製她們,上麵的姐兒們還有人身自由權,可以自己選擇接不接客,掙了錢可以隨意去揮霍,但是下邊兒這些,進來就別想再出去了,她們伺候的對象主要是賭徒和癮君子,那些人都是瘋子,而這些年輕人,對她們來說算是很好的客人了。”


    第44章 番外二


    番外二:激情燃燒的歲月


    1、


    春和考上刑事警察大學, 開學又有為期一個多月的軍訓。%し


    教官是隔壁駐軍派過來客串的, 是正規的作戰部隊,經常被派出去執行危險任務的, 每年學校請部隊過來訓練新生, 都是按著最嚴的標準來, 當然, 這危言聳聽的話, 都是一代一代師兄師姐傳下來的。


    恐嚇一下小師弟小師妹們, 是他們為數不多的惡趣味。


    春和不是第一次在陌生的地方居住,所以不安少了很多,更多的是新奇, 學校晃悠了兩天, 新生集會也參加了好幾波,終於第二天就是軍訓了,剛開學的漢子和姑娘, 沒有經過體能訓練,對傳說中苛刻又恐怖的軍訓還是抱著敬畏的心態。


    春和也怕怕的, 她運動細胞向來不算好,小時候還跟著父親練練散打什麽的, 高中之後一心埋頭做功課, 身體素質降下來不少,報考的時候膽子賊大,主意賊正,這會兒才覺得有些慌,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下來。


    學校的男女比例似乎十分失調,春和的班級裏隻有春和和另外一個短發的姑娘兩朵妹子花,連一個宿舍都湊不齊,隻能和隔壁班的姑娘拚宿舍住。


    四人間,春和和同班姑娘睡在一側,隔壁班的兩個姑娘睡在另一側,看起來都挺好相處的,春和和每個人打了招呼,女生間的友誼來的快,幾句話就成了好姐妹,聊著即將到來的軍訓,都是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師兄們說,這是給新生的開胃菜呢!以後訓練更苦。”


    “苦就苦唄,刑警不受苦,誰受苦?”短發的妹子豪氣地說著。


    其餘人就笑,春和也笑了,內心莫名燃起了一點兒鬥誌,以後可是要保衛人民的人呢!


    晚上宿舍臥談會,一整夜情緒激動的睡不著,第二天爬起來的時候,卻一個個的都還是清醒著。


    激動,要見教官了。


    兵哥哥,帥帥的兵哥哥。


    春和想,再帥也沒有她明哥帥,她高三的時候曾經死皮賴臉要來一張明哥穿迷彩服的照片,照片裏他懶散地靠在一輛坦克上,端著槍,剛剛訓練完,是一個記者幫他拍的,他不喜歡拍照,找來找去就找到那麽一張,讓她湊合著看。


    這哪裏叫湊合,春和抱著照片流口水,洗了好幾張出來,床頭貼一張,書桌前貼一張,牛津詞典裏夾一張,一天能看見好多遍,看一遍流一遍口水,目光能把他迷彩服給脫掉的話,他在她這裏早就光溜溜了。


    直到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她才把照片給收了,老老實實放進相冊裏。


    為什麽?這說起來就有些丟臉了。


    十八歲生日那天是高考後不久,程景明原本說回來給她過生日,結果臨時出任務,自然爽約了,她就和同學在外麵瘋到半夜。


    那天一大群人借著給她過生日出來,實則是為了聚一聚,高三壓抑了一年,終於解放了,大家步子都輕快了許多,一個個的,幾乎有些得意忘形。


    那天晚上男生們喝了酒,女生們也喝了點兒葡萄酒,微微醉,借著一點算不上酒意的瘋勁兒開心地鬧騰。


    春和被表白了,在ktv,一個高三幾乎和他沒說過話的男生點了一首極度肉麻的情歌,深情地唱完,然後扯著唇角曖昧地笑了聲,不大好意思地說:“這首歌,獻給春和,我曾經的同桌。”


    一群人開始起哄,吹口哨的鼓掌的混在一起,差點兒要按著兩個人親一個。


    春和沒經曆過這事,不知所措,拒絕的話說出來就被哄鬧聲淹沒,欲哭無淚的時候,包廂的門突然開了。


    氣氛靜了一瞬。


    程景明走進來,穿著休閑褲,軍綠色短袖,他剛剛出完任務,趁著今天還沒過,趕最早的一班飛機飛過來的,問了她在哪裏,然後就趕了過來。


    沒想到,正好看到這樣深情的一幕。


    一些人還認得出來程景明,驚訝地叫著:“明哥!”


    然後扯著他往沙發上坐,問他也是來給春和過生日的?


    他“嗯”了聲,往春和身邊一坐,氣場十足,歪著頭看她,用十分自然又曖昧的語氣蹙眉說,“喝酒了?”


    表白的男生頓時臉都青了。


    春和莫名有種做壞事被家長逮著的錯覺,低著頭小聲說:“喝了一點點。”


    他捏著她的臉,把她臉捏成一個包子的形狀,沒什麽威力地訓斥她,“下次一個人在外麵不許喝酒。”


    她剛想反駁,撞上他眯著眼的樣子,然後又慫了,乖乖點了個頭。


    那模樣,可真像個小媳婦兒。


    去衛生間的時候,一個同班的女生戲謔似地對春和說,然後補充一句,“誒,明哥這麽帥又這麽男人,你不怕他被人拐跑了啊?”


    春和愣了一會兒,怕啊,自然怕,平日裏她連他做什麽都不知道,偶爾問他在幹嘛,他都隻回答出任務,什麽任務,她就不知道了,有時候甚至害怕他回不來。


    愛上一個軍人,就這點兒不好,提心吊膽。


    女生笑了笑,眯著眼湊近她說:“好辦啊,行不行的先睡了再說,怎麽著都不算賠。”


    她那時候年紀小啊,被嚇得差點兒跳起來,那姑娘就說:“怕什麽,你都成年了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這句話對她多少有點兒觸動,晚上程景明送她回家,她在門口親了他,她哪會接吻啊,嘴唇貼著嘴唇,貼了半分鍾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剛想離開,他卻摟了她的腰,把她壓在樹上,低著頭回吻她,畢竟他比她年長七歲,該懂的事情都懂了,那個吻深情又投入,霸道又繾綣,春和胸腔最後一絲空氣被榨幹的時候,他才放開她,低著頭,看她,目光深邃,春和氣喘籲籲,心跳又急又密。


    “你晚上要回去嗎?”春和仰著臉問他,覺得自己嘴唇大概腫了,想摸摸,又不好意思。


    他搖搖頭,盯著她看,也不知道看什麽,邊看邊笑,漫不經心說,“太晚了,我住旅店,你回去吧!”


    她幾乎脫口而出,“我想跟你住。”


    她其實是想說,她想和他多待一會兒,沒想到出口成了這樣,鬧了個大紅臉。


    他扯著唇角一笑,臉上又是那種在學校時的表情,懶散又帶著痞勁兒,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捏她的臉,歪著頭跟她說:“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你畢業,等我娶你。”一句話帶著熱度,輕飄飄落在耳邊,燙紅了耳朵,燙紅了臉,她幾乎是跑著回家了,回到房間的時候隔著窗子往下看,他還站在樹下,路燈投射在他身上,給他蒙了一層金色的光圈,春和遙遙衝他招手,他遞給她一個飛吻,退著往後走,然後消失在路盡頭,春和捧著一顆兔子心,在床上來回打滾。


    然後盯著床頭他的照片看了許久,胸口越來越熱,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夢裏都是他的樣子,還是個春夢,夢裏她熱情地脫他的衣服,他就用照片上那種懶散帶笑的表情看她,然後伏在她身上,低聲說:“我進去了?”


    醒來春和幾乎要把自己埋到被子裏去了,怎麽就這麽饑渴。


    太齷齪了,床頭照片上還是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跟嘲笑她似的,她看一眼就覺得臉紅,隻好心虛地把它收到相冊裏去。


    2、


    早上六點半就起床去跑操,黎明的曙光映紅東方的雲彩,教官們踢著正步列隊過來,齊齊敬了軍禮,沒有多餘的話,指導員分派了任務,然後各個教官帶著自己的班去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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