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要把男主的病嬌標簽刪掉了。


    因為他在我存稿和大綱裏,真是又當爹又當媽,全家支柱都靠他。可靠沉默老母親,言昳見了淚嘩嘩。


    病啥嬌啊,我覺得他一點病嬌的可能性都沒了,言昳隻要不幹別的男人,幹啥他都支持。 ????


    他可能更是對外陰沉狠絕,對內溫柔沉默的大金毛型的。


    *


    如果是衝著病嬌屬性來看的,可能讓你們失望了。但如果是衝著男媽媽來看的,那他還是咱們的男媽媽。


    第23章 .助力


    言涿華嚇得一愣, 差點摔倒在灌木叢後。


    他本來隻是看好戲,哪想到看的自己後腦汗毛直立,兩腿灌風發冷。可他不肯走?, 他太想圍觀梁栩吃癟, 蹲在紅豆灌木後,看著梁栩疼到扭曲的臉。


    入了夏, 大家都衣衫輕薄, 梁栩非要來碰她?, 又半彎著腰離她?這麽近, 言昳實?在是忍不住下手啊。


    她?塗著丹蔻的手指捏緊幾分。


    梁栩悶哼一聲, 差點跪倒在地, 他強忍著才沒發出痛叫,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言昳的臉:“媽的!你、你幹什麽呢!放手!白昳我叫你放手!!”


    言昳一抬眼, 竟然是可憐兮兮的惶恐與不安,雖手上?握著別人要害, 卻像是自己要先哭了:“嗚,爹爹告訴我, 如果有?人亂摸我, 我就?要這樣做。五叔、我說了讓你別碰我了——”


    靠, 她?搬出了爹,梁栩仿佛變成了那個動手動腳的變態,她?不過是個乖巧中自保的聽爹話的好女孩。今兒要是不平了這事兒,她?非要找白旭憲告上?一狀不可!


    梁栩正?要掙紮,他打小金貴,哪裏受過這委屈,又疼又怒,脖頸發紅滿頭冷汗, 掙紮也不敢掙紮,隻從牙縫裏憋出兩個字:“放——手!”


    言昳當真要哭出來了:“嗚嗚嗚,可是爹爹說,如果直接撒手,可能會被加害,會被殺的。五叔,你說一句吧,說一句承諾的話,我就?放手!爹爹教我這樣保護自己,我、我也是沒辦法呀!”


    梁栩都沒法站直,他隻覺得太陽穴都在突突,麵如金紙的看著言昳:“你……你想讓我說什麽……”


    言昳:說你是個大傻叉。


    她?抽噎著開口:“你就?向菩薩發誓,你以後再也不隨便碰我,也、也不許打我。如果你敢做這些事,我現在抓住的地方,就?會跟爆竹一樣,砰一下都炸了!”


    梁栩:“……”殺了他吧。


    言昳竟然哭的抖起來,牽連著他抽痛不止,梁栩咬緊嘴唇才沒哀嚎出聲:“好、你先鬆手——別抖了!我、我向菩薩發誓!”


    言昳吸了一下鼻子?,發出小動物?似的嗚咽:“誰發誓?”


    梁栩疼的眼前發黑:“我,梁栩!向菩薩發誓!”


    言昳迅速道:“謝謝五叔。那我鬆手了。”


    梁栩彎下腰去,正?要緩一緩痛楚,找她?算賬。而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竟然看著言昳高舉雙手,已?然跑遠,口中還哭喊著:“嗚啊爹爹對不起女兒的手竟然摸了那等肮髒之處嗚嗚嗚女兒這就?把?雙手洗破了皮也要還自己一份清白!”


    梁栩真恨不得倒下去算了:“……”


    過了好一會兒,梁栩似乎是緩緩的一步步的挪走?了,言涿華才從灌木叢後站起身來,低頭才發現自己從住處拿來的木製機關的小木槍,已?經被他驚愕中無意識的掰壞了。


    言涿華現在已?經無心去管心愛的小木槍。


    他隻覺得自己弱爆了。之前跟梁栩鬧的時候,他都沒敢掏過龍蛋,他算什麽上?林一霸啊!


    言涿華滿臉癡呆的緩步走?出灌木叢。他現在隻想知道,這位年紀如此小就?有?可能稱霸上?林書院的大姐大,到底是誰。


    言昳演了半天,說自己去洗手不是假的,她?確實?覺得很惡心。


    在水池旁,半蹲著洗了好一會兒,怕是再洗手就?要皴皮了,這才起身,往主堂走?回去。


    梁栩那吃癟模樣,真是爽到啊。不過以他脾氣,隻要不是人前讓他丟臉,私下吃了悶虧,他也隻會想著私下報複,不願意聲張。


    那挺好的。私下報複,她?也好私下更狠的回擊。


    言昳到了主堂側門,偌大的廳堂內已?經開始了宴席,二?層似乎是先生與院主們吃飯的地方,某個先生正?靠著欄杆在發言,可下頭生徒鬧成一團,完全沒在聽他講話。


    言昳剛想溜進去,就?發現寶膺正?站在門口,緊緊捏著兩隻手在四處張望著等她?。


    “寶膺!你在等我嗎?”言昳心裏一喜,快走?幾步道。


    寶膺瞧見她?,大鬆一口氣,連忙問:“他欺負你了嗎?”


    言昳覺得梁栩可能覺得他自己更像被欺負了,她?搖搖頭:“大概沒有?。”


    寶膺亂看:“小五爺沒跟你一起嗎?”


    言昳:“嗯啊,我不想跟他一塊,我就?先回來了,咱們別管他。”


    寶膺低頭頓頓道:“那就?好。那就?好。”


    言昳:“怎麽了嗎?”


    寶膺笑著搖搖頭:“無事。走?吧,我還特意給?你留了個獅子?頭呢。”


    言昳跟他去到座位,才發現圓桌上?菜品也就?那樣,她?的碗筷被擺好了,盤子?上?夾了一些菜,碗裏還裝了個獅子?頭。


    寶膺給?她?張羅:“你快吃吧,我都吃了好多了。”


    言昳真沒想到寶膺這麽好,她?很少被人這麽細致對待,笑道:“謝謝你。哎,剛剛院主都說什麽了?”


    寶膺還是有?點心不在焉:“唔,我也沒聽。”


    言昳確實?感覺出他的不對勁了,放下筷子?轉過臉來:“你心情不好了,怎麽不跟我說?”


    寶膺圓胖的手指在桌子?上?攥了攥,回頭看著言昳,笑的混不在意:“下次,你會跟小五爺出來玩嗎?”


    言昳縮了縮脖子?:“可別了,饒了我了。我可討厭他了。噓,就?跟你說,他自個兒可能都不知道呢。”


    寶膺有?些不可置信,眼睛眨了眨:“你討厭他?可……為?什麽啊?”


    言昳一邊吃青菜,一邊道:“我討厭自大的人。說白了,他現在還什麽都不是呢,卻覺得自己可以坐擁天下,掌控人心了似的。可他壓根就?懶得了解一個個人的想法內心和過往。我覺得他從來都不尊重人。”


    寶膺垂眼,笑道:“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聽你這樣講,我還挺開心的。”


    言昳挑眉:“你也討厭他啊。”


    寶膺拿著勺子?,緩緩攪動著牛肉羹:“嗯。噓,你也不許告訴別人。我其實?,算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所有?人都在誇他俊朗聰穎,天資卓越,抑或說他心機深重,智多近妖。但我呢,就?是個小胖子?。”


    寶膺笑著聳聳肩:“腦子?裏隻有?吃的小胖子?。更何?況很多人瞧不起我爹,我模樣像他,別人說我娘若是不嫁給?他也不會生這麽個醜孩子?;我有?時候說話也有?點像我爹,大家都說我不學好,沒跟娘學到一點硬氣。反正?從小,我就?是襯托他用的。家裏來了夥伴,隻會跟他玩,沒人理我。文官武將?前來拜訪,都對他讚不絕口,卻好像忘了有?我。”


    言昳之前真沒想到這一層,她?緩緩放下筷子?:“……我大概能體會到。”


    寶膺摳了摳衣袖上?的刺繡:“以前也有?過,熟人家的弟弟妹妹,都眼裏隻有?小五爺,跟在他屁股後頭叫哥哥。你是唯一一個不理他,還跑來找我聊天跟我玩的人。他卻說我該少吃點,該多讀書,該改改各種各樣的地方。我也覺得是自己不好看,沒優點,我打算要來上?林書院好好讀書,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可沒想到我還什麽都沒改,你就?願意跟我做朋友了。”


    寶膺笑的有?點猶疑:“我們是朋友吧。”


    言昳心裏有?些傷感,寶膺明明這般心細又有?趣,卻被梁栩批的一無是處。


    言昳:“做朋友,我也有?個條件。”


    寶膺手抖了一下,看向她?。


    言昳笑道:“你不喜歡梁栩。我不喜歡白瑤瑤。我這個人心眼可小了,你要答應我,我不喜歡梁栩,你也不許喜歡白瑤瑤。”


    寶膺咧嘴笑了起來,用力點點頭:“好。我們等價交換!我本來就?不喜歡她?。”


    言昳也跟個小朋友似的伸出手,握了一下寶膺軟軟的手:“怎麽說呢,你也算是我這輩子?第一個朋友了。”


    寶膺有?些激動:“我、我也是!哦不對,我上?一個朋友是你家的那盤麻糖花生酥。”


    言昳被他逗得忍不住笑起來:“也不用太在意梁栩的話。你挺好的,細心,熱絡,腦子?也轉的快,我覺得跟你說話心裏舒坦,也放鬆。比他強多了。”


    寶膺沒了之前那得意放鬆的模樣,反而低著頭,卻似乎抿嘴笑著:“也沒有?。你不要這樣誇我。”


    他心情大好,已?經在凳子?上?坐不住了,亂顛著腿:“哦考試你覺得考得怎麽樣?”


    言昳吃了口粥:“不錯。你呢。”


    寶膺:“我不太行,好些我都沒寫。真希望咱們能分一個班去。”


    倆人正?聊著,就?瞧見梁栩從另一方向的側門進入主堂,坐在了他幾個跟班的那桌,似乎目光也在尋找誰。


    言昳一縮腦袋,但還是被他看見,卻沒料到梁栩就?跟被針紮了似的猛地轉過頭去。


    最後一位先生發完話,後廚又上?了一波柑橘與熱茶,生徒們開始串桌聊天了,之前是按班分著坐,現在大家就?端著茶盞去找各自的友人,開始換座。


    有?不少人就?準備離開,言昳覺得沒勁,也不打算久留,正?要起身,就?瞧見白瑤瑤朝她?走?了過來。


    寶膺還是小孩,為?了表現跟言昳的同仇敵愾,竟然叉著腰怒瞪向白瑤瑤。


    白瑤瑤嚇了一跳:“寶膺哥哥,怎麽了嗎?”


    媽呀,言昳快笑死了,她?伸手拽了拽寶膺,對白瑤瑤道:“我要走?了。你是找我?”


    白瑤瑤轉頭,看了一眼韶星津的方向,發現他正?在跟幾個友人聊天,這才道:“剛剛小五哥哥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麽?他、他是不是跟我生氣了?”


    喲,怎麽不直接去找你的梁栩哄他啊。言昳四處張望,果然,剛剛梁栩坐的位置已?經沒人了,他可能已?經提前回去脫了褲子?給?他寶貴的xx搞冷敷按摩熱瑪吉去了。


    言昳無語:靠,我是傳話筒嗎?


    言昳想了想,決定惡毒女配做到底,也給?山光遠上?位之路推一把?火,道:“他說你一看就?長大了不檢點。”


    這話梁栩也確實?說過。不過是白瑤瑤十幾歲的時候,他倆吵起來,梁栩當著她?麵說的。


    白瑤瑤臉色慘白:“什、什麽?”


    言昳:“他說不喜歡你這種裝純的模樣,說你願意跟韶星津關係好就?去唄。”


    白瑤瑤也不是沒脾氣的,此刻緊緊抓著衣裙,眼眶泛紅,嘴唇都在打哆嗦:“他、他真的這麽說我?我……我不是那樣的人……”


    言昳:哎呦讀者?估計要罵死我了。


    再說了,梁栩罵你,你就?罵死他全家,還在這兒自我否定,自我辯解上?了。跟他這種人有?什麽好解釋的啊。


    言昳開始胡扯:“我最不喜歡出口傷人,可他確實?是這麽說的。有?時候跟這樣的人來往,真不如找個話少又真誠的人傾訴一番。”言昳瘋狂暗示。


    白瑤瑤還隻是因為?梁栩的話語而神傷,沒接收到言昳的信號。


    言昳忍不住了:“其實?你上?次說阿遠,倒也沒錯。他好像是個挺好的人。”


    白瑤瑤抬起頭來:“啊?”


    言昳沒頭沒腦道:“嗯。他沒跟我來。”


    白瑤瑤一臉茫然:“……哦。”


    言昳:靠,山光遠這咖位真不行,都強行給?他帶戲都帶不起來。算了愛咋咋地吧。


    言昳轉身離開,白瑤瑤卻隻是站在那兒,等她?一走?,兩顆淚珠便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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