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中國沒有賽璐珞動畫。


    阮成澤搖頭:“這怕是不行。國內目前沒做這個的。就是找國外的,也不太可能。”


    顧南朔本也沒抱太大希望,便不覺得有多失望,“那就做目前國內有的,技術成熟的。譬如前幾年播出的哪吒鬧海,以及今年上映的黑貓警長。”


    “這倒是可以。不過你別看動畫不需要請演員租場地等。花費卻不低。你得想好了。”


    “我明白。所以我打算分季做。”


    “季?”


    想起來如今還沒有季的說法,顧南朔換了種說辭:“就是第一部 ,第二部的意思。第一部先做少點,來個八集吧。每集十五分鍾左右。一集一個小故事。每個故事末尾可以加個一兩分鍾的彩蛋,彩蛋中針對本集內容中提到的一些知識進行解析與科普。”


    阮成澤秒懂,“就跟你玩具裏小冊子提到的一樣?”


    “差不多吧。但能被科普的東西很多,倒也不局限於這幾種。除科普外,還能加入一些掃盲的內容。另外,全片畫麵下都添加字幕。把每個人物說的台詞打上去,字幕下頭還可以標注上拚音。”


    阮成澤一頓,拍手道:“這個好!”


    這是後世電影電視的常規舉動,但在目前卻沒人使用。國內電影電視劇在九十年代以前幾乎是都沒有字幕的。也沒有專門為其工作的字幕組。


    九十年代,大量港台電視電影湧入內地,還有許多港台影視從業人員北上,才導致了字幕狂潮。以至於後來的作品,默認了字幕的存在。


    確定了可行性,接下來的各項事情就繁瑣多了。專業人士方麵,阮成澤躍躍欲試,決定自己做總導演。


    顧南朔十分驚訝:“你不是拍真人電視劇的嗎?什麽時候做動畫了?”


    阮成澤翻了個白眼:“還不許我愛好廣泛了?你別這種眼神看我。放心,這方麵我也是學過的。我學得東西多著呢!絕對專業,不會給你拖後腿。”


    心裏暗自嘀咕:這個劇本,他是真的舍不得放手啊!必須自己上!


    有他牽頭,剩下的美術組技術組等等就好辦多了。他雖然自己導演的時間不長,但從十幾歲起就在圈子裏混,人脈那是沒話說。如此倒是給顧南朔省了不少事。


    這邊聊得如火如荼,那邊咖啡店操作台也沒閑著。


    顧喬走過來,看向台麵上的兩杯咖啡:“是剛剛那兩位客人點的嗎?都分別是誰的?”


    同事小麗笑著回答:“都一樣。全點的拿鐵。”


    顧喬眼神頓了下,轉瞬又恢複如常。她靠近了些:“小麗姐,你這拉花做的真漂亮。”


    話音剛落,小麗但覺手腕莫名其妙一痛,嘩啦,杯子落地,咖啡全灑。


    顧喬忙拉住小麗,扯過至今給她擦拭弄髒的衣服:“小麗姐,這恐怕擦不幹淨。你還是去洗手間洗一下吧。咱們是高檔咖啡廳,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這一身去接待客人,不太合適。地上我來打掃。你也別擔心,咱們老板好說話,一個杯子而已,不至於為難你。”


    小麗瞅著染了一大片的衣服,微微蹙眉:“行!我去洗手間。這裏麻煩你了。”


    顧喬露出真誠的笑容:“不麻煩的!我也是店子的員工,這是我應該做的。這兩天還要多謝小麗姐願意手把手教我做咖啡呢。”


    小麗略點了點頭,轉身前往洗手間,等將身上的汙漬清洗幹淨出來時,台麵上兩杯咖啡並排擺在一起。小麗驚訝:“你幫我把咖啡重新做好了?”


    “小麗姐看看我做得怎麽樣?”


    “不錯。行,謝謝你了。剩下的拉花我自己來。”


    “好的。小麗姐,你忙。”


    顧喬從操作間退出來,悄悄挪到不起眼的角落。一切就緒,如今隻需要等待就好。


    係統的道具卡對顧南朔無效又如何?她並不非得依仗道具卡。這個世上想讓一個人遭殃的方式可多得是呢!


    眼見小麗端著咖啡送去給顧南朔,眼見顧南朔喝下去。顧喬一顆心砰砰直跳。


    但聽撲通一聲,顧南朔與阮成澤接連倒地,渾身抽搐。緊接著是小麗的驚呼。


    顧喬瞅準機會,快步跑過去,“小麗姐,不能讓客人在我們店裏出事。店裏有電話,你打電話去醫院叫救護車。我來給兩位客人看看。之前我幹爸幹媽出車禍,住了好長時間的醫院,我跟醫生護士學過一些應急措施。”


    小麗快速冷靜下來,“好!”


    等她一走,顧喬嘴角勾出一絲計謀得逞的奸笑,她蹲下身,一手扶住顧南朔的頭,一手搭上他的手,想要將其扶起來,順勢擴大接觸麵積。


    必須要快。係統隻能攝取活人的氣運。人一旦死亡,氣運就全散了。所以她一定要在藥效全部發作之前完成。


    就在這時,她的手腕被人緊緊抓住,再一低頭,正好對上顧南朔澄澈的眼睛。那雙眸子裏一片清明,別說暈厥昏迷,不省人事,便是半點迷蒙恍惚都看不到。


    顧喬心下一跳:她中計了!


    第74章


    公安局。


    顧喬有些恍惚,這是第幾次了?第幾次在顧南朔手裏吃癟,又是第幾次進局子?別人一生都難進來一回。她倒是已經成了常客。嗬!顧喬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但也僅是如此,對比上次的慌亂與焦躁,這回她還算鎮定。


    顧南朔不好對付,這點從無往不利的道具在他身上都失去作用就可見一斑。因此,她雖然選擇了不依靠係統,自己出手,卻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既然如此,她怎會不留後招?


    “顧喬,我們希望你能認清事情的嚴重性,擺好你的態度。現在已經查出顧南朔先生與阮成澤先生的咖啡中有四亞甲基二碸四胺,計量足以致死,你有什麽話說?”


    四亞甲基二碸四胺,也就是毒鼠強。急性強力殺鼠藥,當然也能作用於人。


    顧喬抬頭望向公安,在局子裏幾次幾出,又向元家問過許多東西,還特別谘詢過這方麵的人才,她如今也算是充分了解到公安的運作和行事。怎麽可能被如此虛張聲勢的話給炸出東西來。


    她神色冷靜,不慌不忙:“公安同誌,我非常清楚此事的嚴重性。這是謀殺,是一場有預謀的犯罪。我很願意和你們合作。但我知道的隻有這些,全都告訴你們了。


    “咖啡中有毒,很明顯,我們咖啡廳的人嫌疑最大。我明白並且理解各位同誌想要盡快抓住凶手,將其繩之於法的心情,但也不能因此就將所有人都當成犯人對待吧?畢竟我們咖啡廳工作的同事不少,總不可能都是凶手。大多數人都是無辜的。”


    公安蹙眉,瞄了她一眼,沒說話。


    顧喬歎道:“我是與顧南朔有些親戚關係,上一輩還有點仇怨。你們懷疑我也正常。但這事真不是我做的。公安同誌,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辦案得講證據,不能隻從動機出發。除動機外,還有能力、條件等諸多因素。更何況,不是還有一句話嗎?有時候看起來最像凶手的不是凶手。最不像凶手的反而就是凶手。這是凶手最好的偽裝。”


    公安捏緊了手中記錄的鋼筆,這一刻他們也深刻意識到顧喬已經跟半月前,從這裏走出去的那個姑娘不一樣了。可就是這份不一樣,讓公安們心弦崩得更緊,也更加深了這層懷疑。試問,尋常人誰會故意去了解這些專業知識?


    “我們查到,三天前,你曾買過一包□□。”


    顧喬一愣,眼珠閃了閃,神色狐疑。如今距離事發不超過半天,公安怎麽會如此迅速查到她兩天前的事情?除非他們一早就讓人盯著她!


    想到此,顧喬心底一凜,眸中寒光乍現。


    俞書記傷勢恢複得非常快,已經出院,行動如常。臨川□□一職已有新人接任,自然不可能讓他再回去,但他有以往的政績,又有親朋從中轉圜,新到手的任命一點也不比以前的職位差。


    俞輕輕前幾日成功在京城日報上發表了一篇文章,獲得了老師和同學的一致好評。


    俞夫人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病痛全消,如今聽說正跟顧南朔協商折騰什麽婦女兒童保護協會。


    還有顧四祥與胡瑤花。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俞家人氣運逐漸恢複,導致她係統不穩的原因。過去一年多都沒有什麽變化的氣運低迷二人組,最近也有點回升的趨勢,雖然幅度很小,速度也不快。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反噬翻倍,翻倍再翻倍的情況下,這二人的那點氣運即便再稀薄,也成為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使得她三級都沒保住,如今隻剩個二級,且二級也已經下降到百分之二十。


    若非如此,定位掃描功能不可用。她怎會發現不了那些藏在暗處的“老鼠”?


    好在這回,她留的心眼多。處處小心。這點事不足以打垮她。


    顧喬眼睛眯了迷:“公安同誌,你們既然清楚我三天前買了老鼠藥,就應該清楚,從一周前開始,我就跟鄰居抱怨過,家裏似乎有老鼠。這老鼠藥還是鄰居給我推薦的。我家裏就藥死過一隻。一覺醒來發現死在客廳,我一個女孩子,嚇著了,不敢拿。還是請隔壁大叔幫我扔出去的。”


    公安一頓。他們當然知道這點。顧喬是在告訴他們,她買老鼠藥事出有因,且有人可以證明,她用在了老鼠身上。


    “市麵上的老鼠藥有好幾種,為什麽偏偏選毒性最強的。”


    顧喬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你想藥老鼠,不找毒性強的,還找毒性弱的?不怕弄不死他們嗎?我被老鼠折騰得幾天幾夜沒睡個好覺,當然想快點解決了。這有什麽問題?”


    這說辭當然沒問題,但是……


    “公安同誌,你們不能因為我買過老鼠藥,而咖啡中也有毒,就認定是我啊。顧南朔跟阮成澤進店後,是小苗招待的他們。咖啡更是小麗姐做的。我可是全程沒接觸,隻在他們出事後,出麵讓小麗姐打電話叫救護車。”


    “可是王小麗說,咖啡是你幫忙做的。”


    顧喬無比驚訝:“大家都知道,我剛入職五天,衝泡咖啡是才開始學的。即便我學得快,但店裏來的客人都很講究。像我這樣的學徒,他們是不讓我上手的。按照規矩,我起碼得學半個月才能開始給人做些簡單的咖啡。”


    “王小麗說她打翻了咖啡,去洗手間的時候,你幫忙做的。”


    顧喬皺眉:“我是有幫忙,但我隻幫忙打掃了地上的東西。小麗姐就打碎了一杯,還有一杯是完好的。而且她之前做的時候,咖啡機裏就留了一些。我隻是把它做得倒進杯子裏,幫小麗姐整理好。僅此而已。要這麽算來,我確實是接觸過。但我並沒有下藥。而且接觸過咖啡的人也不隻我。”


    公安挑眉:“你是說王小麗?”


    “我可沒這麽說。找出真正的凶手不是你們公安的事嗎?但我覺得既然是在咖啡裏下的毒。凶手是怎麽把毒藥帶進店的,總得有個容器吧?紙包?瓶子?或者其他?她就算把藥全下了,容器呢?丟去哪裏了?店裏和店外附近,你們找過了嗎?


    “再退一步,就是沒有容器,凶手直接放衣服裏,衣服兜難道不會沾染上?你們可以去查我在店裏所有的衣服和私人物品,看有沒有問題,以此證明我的清白。”


    這點公安當然早就考慮到了,顧喬話音剛落,就有人敲門,帶來了搜查的結果。


    “在王小麗的衣服內口裏發現一個紙包,證實裏麵有四亞甲基二碸四胺的殘留。”


    兩位審訊的公安同時愣住了。這跟他們設想的不一樣。怎麽會是王小麗的衣服裏?


    二人瞄向顧喬,為首者心底又沉了兩分。怪不得有恃無恐,原來是早就準備好栽贓嫁禍。


    顧喬將彼此神態收入眼底,便知自己的後手奏效了:“公安同誌,如果你們有找到證據,是不是還要查驗指紋?你們放心,作為一個良好公民,我非常願意配合。”


    公安眉宇緊皺,連查指紋都不怕。看來她是連這層都算計進去了的。


    隔壁。


    王小麗慌亂無措:“這……這是我們店裏的紙,誰都可以拿得到的。我每天下班前,都會把後台的東西整理一遍。


    “操作台的器具,以及辦公室的資料文件,都會打掃清理。用了的廢紙會扔進垃圾簍裏,等離開的時候拿出去扔。我是能拿得到紙,可我沒拿,更沒用這個裝什麽毒藥,也沒有把它放進衣服內口裏。


    “我真的沒有!不是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你好好想想,如果東西不是你的,會是誰的?”


    “會是誰的!會是誰的……我……”王小麗不停撓著頭,“我跟咖啡店的每個同事都接觸過。不隻同事,還有客人。他們都有可能把東西放進我衣服裏。哦,不對!他們最多把東西放進我衣服外麵的口袋裏。東西是在內袋,除非……”


    王小麗眼前一亮,“是顧喬!我的工作服弄髒了,她提議讓我去洗手間清洗,幫我把工作服脫下來。見我裏頭穿得外套袖子偏大,沒有工作服束縛袖口,洗東西會不方便,就說幫我脫下掛起來!


    “我清洗完汙漬後就出來重新穿上了,前後不到三分鍾的功夫。當時除了顧喬,後台沒有第三個人進入!是她!一定是她!她為什麽要害我!”


    公安臉色陰沉,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高興。倒不是他們不相信王小麗,恰恰相反,他們覺得王小麗所說為實的可能性非常高。幕後凶手就是顧喬。


    按理,若是尋常案子,有直接證據指向他人。他們便該把重心轉移。但此事不同。


    顧喬不但提前買了老鼠藥,還曾在《我的一家》周遭徘徊數日,五天前才突然應聘進咖啡店工作。不得不讓人懷疑,她是一路跟蹤,得知顧南朔有每日午休來咖啡店喝咖啡的習慣,提前來咖啡店踩點準備。


    可惜做咖啡的操作後台,閑雜人等不許進入。而當時除了顧喬與王小麗,其他員工手中都有活,誰也不曾注意誰。


    顧喬與王小麗各執一詞,而直接證物又指向王小麗的情況下,王小麗的指認力度會大大折扣。


    這種情況,他們壓根拿顧喬沒有辦法。


    審訊室外。顧喬從裏頭出來,麵對等候的元應輕輕一笑,上前拉住他的手:“別擔心,我會沒事的。”


    元應神色閃了閃,低低應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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