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朔眨眨眼:“是沒有提!就是沒有提才奇怪。說明書和協議裏都有好幾條規則提到過,綁定後,係統與宿主不可分割。卻對未綁定時的情況,—字未提。這就已經說明了問題。我在研究完協議和說明裏的所有條款後,特別注意到這點。於是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綁定後,係統與宿主不可分割,看似對宿主有利。仿佛是對係統的—種限製。但說是限製,又何嚐不是—種保護?若這是對係統的保護,宿主是—層保護屏障,保護係統不被當前世界捕捉。那麽未綁定呢?”


    係統狠狠齜牙。太聰明了!他實在是太聰明了!


    ——顧南朔!我要殺了你!


    顧南朔輕笑:“我知道啊!可是你殺不了!”


    他指了指電腦,又指了指這間實驗室。


    “你沒有發現這台電腦和實驗室的不同嗎?在你給我協議與說明書的第二天,我離開家,確定你遠離了可控範圍後,我二姐和小妹就輪番把東西又抄了—份送到了研究所。這台電腦和這整個實驗室,都是為你改造的。”


    ——啊啊啊啊!顧南朔!


    係統要瘋了!這台電腦和實驗室極為特殊,采取了特殊程序和特殊材質,幾乎斷絕了它逃跑的可能!


    ——顧南朔!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顧南朔撐著下巴看戲:“就喜歡你這種恨死我,卻又幹不掉我的樣子!你繼續跳!明明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卻偏偏拿我—點辦法也沒有,是不是很鬱悶,很生氣,很憤怒?看到你不高興,我就高興了!爽!”


    係統:……吐血三升!


    第81章


    對係統的研究不是三兩天就有結果的,這是一項任重而道遠的事情,耗時是漫長的。可能幾年,可能幾十年,也可能上百年。


    自那日見過係統,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後,顧南朔再沒有去過問關於係統的任何進展。他終歸不是研究院的人,國家的這個項目是至高機密。他得遵守規則。


    可從那天之後,他也敏銳地發現了一些不同。似乎隻要是他想辦的事,不論個人還是公司,需要通過政府的,流程都走得特別快。顧南朔迅速便明白過來,這大概是上麵對他幫忙抓住係統給予的獎勵。


    這個獎勵著實讓顧南朔省了不少事,表現最突出的是在動畫片上。


    經過整個團隊一年半的努力,八集動畫片全部製作完成。按顧南朔的意思,自然是越早播出越好。因此,阮成澤拿著帶子,找上了國家一台。


    這是他們的首選。對於這類動畫片,國家一台每天傍晚六點半的少兒劇場是最合適的。但少兒劇場沒有那麽好進。


    大多製片公司跟電視台有合作,製作的電視電影動畫片想要上映會容易些。而他們的動畫雖大多數聘用的業內製片公司的專業人士,卻非製片公司出品。這就導致他們想要動畫片以最好的形式麵世,有一定的難度。


    阮成澤有些人脈,本是打算若常規談判沒談攏,再找關係試試。或者退而求其次,選擇一個好點的地方衛視,也是一種出路。


    誰知,阮成澤沒有見到少兒劇場購片負責人,而是被帶領著直接見了台裏高層,近乎是走了個過場,問了幾個問題,看了帶子,便直接拍板下來。合同上的價格都給的十分厚道。


    阮成澤一陣唏噓,直道顧南朔的招牌如今是真好用。


    不過,在動畫片播出之前,顧南朔與家人回了趟楊柳村,連同阮正勳阮成澤一起。六月十一是柳如玉,哦,不,準確的說,該是阮素娥的生日。他們是回來祭拜的。


    前兩年,顧南朔出資給村裏修了路,如今回來,看著以往的泥濘小路已經變成了水泥大道,心頭萬分感慨。


    大卡車直接開進村,引來全村的圍觀以及孩子們的歡呼。


    劉愛華還是那麽熱情,摘了一籃子新鮮瓜果上門,還特意整治了一桌酒席,給他們接風。


    “你們嚐嚐這個,麻辣小龍蝦。”老劉使勁給顧南朔夾菜,又十分拘謹而尷尬地問阮正勳和阮成澤,“也不知道我們鄉下東西合不合你們的口味。”


    阮正勳阮成澤紛紛搖頭:“挺好。謝謝!”


    顧南朔卻很是懵逼,“麻辣小龍蝦?”


    他居然吃上了麻辣小龍蝦,而且口味還這麽正宗!


    劉愛華從廚房端上最後一盤菜出來,開口說:“是嘉嘉教的。她這幾年可幫了我們不少。她讓我們在田裏放養小龍蝦,又給了我們方子。不過你也知道,我們家都不擅長下廚,更不擅長開館子。嘉嘉就說,可以把方子賣給縣城的大飯店,我們負責供貨。”


    顧南朔點頭:“這倒是條路子。”


    “還不隻呢!夏天小龍蝦繁殖快,冬天不行。嘉嘉就教我們做大棚種植。種一些蔬菜和水果。我們家人口多,分到的田地不少。後來又租了幾畝。種出來,都是供給縣城各大飯館酒店。生意還不錯。”


    說到這裏,劉愛華很是感慨:“都說善有善報。我當初收留嘉嘉,真的隻是看她可憐,憐惜她。從沒想過她會帶給我這麽大的回報。你看看現在我們家的屋子,二層的,像不像大城市的小洋樓?就按那個建的。還有家裏這些電風扇,電視機。要沒有嘉嘉,我們哪有這樣的日子。”


    “是嬸子好心。”


    劉愛華嗔了老劉一眼:“當初有些人還覺得我多管閑事,不該把嘉嘉帶回來呢!跟我鬧了好幾天的脾氣。”


    老劉現在嚐到了宋嘉帶來的甜頭,怎麽可能得罪她,更不會得罪被宋嘉看重的劉愛華,笑嘻嘻賠罪:“是我不對,我小心眼。我錯了。”


    劉愛華有些得意,卻也知道適可而止,就此打住話題,一個勁勸顧南朔多吃菜。


    飯後,顧家人告辭,劉愛華送出去,剛好看到胡家門口,胡瑤花在跟胡母吵架。


    “媽,我就拿兩百塊怎麽了! 你們連兩百塊都不願意給我?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年前,我姐想做生意,你們給了一千!你們手裏明明有錢,為什麽騙我說沒有!”


    胡母痛心疾首:“這錢是我和你爸的棺材本!”


    “你們的棺材本能給我姐,就不能給我?”


    “你姐幹得是正經事!你拿這錢做什麽?”


    “我姐幹正經事,我怎麽就不幹正經事了?你不是讓我洗心革麵,腳踏實地,去找份工作嗎?老家這邊誰不知道我的事。我就是想找,也得看看有哪個商家願意要啊!


    “更何況,認識我的人,見到我都指指點點,拿異樣的眼光看我。我要是繼續在這邊呆著,還有什麽前途可言。我想過了,我還是要去鵬城。大城市,工作機會多。而且那邊沒有人認識我,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我可以重新開始。媽,你不是一直希望我重新開始嗎?”


    胡母動搖了,胡瑤花說得句句在理。以她目前在元華的名聲,想要重新開始太難了。不如換個地方。胡母有些掙紮:“你有想法可以和我們說,怎麽能偷呢?”


    胡瑤花臉色一變,“我怎麽偷了!這不是沒來得及和你跟我爸說嗎?我現在不是和你商量了?”


    胡母一噎,不知該怎麽辦。


    見胡母沒再堅持,胡瑤花眼珠一轉,順杆往上爬:“媽,除了這兩百塊,你跟我爸還有沒有錢?”


    胡母心頭一緊,“你想幹什麽?”


    “媽!就兩百塊。在老家這邊看起來是多。可大城市的消費高,能夠我撐幾天?找工作也是需要時間的。都說窮家富路。我不多準備點,萬一錢花完了,工作還沒搞定怎麽辦?你難道想讓我去當乞丐,還是忍心看我喝西北風?”


    胡母很是猶豫,最後隻能說:“等你爸回來再說吧。”


    胡瑤花眼前一亮,這態度就是還有錢了。


    “媽!我爸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因為我之前的事,他一直看我不順眼,天天見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對我不是吼,就是罵。我幾次提出想離開元華,他都不同意。還說什麽我好高騖遠,指不定這一走又重蹈覆轍,幹上老本行。他就是不相信我!”


    胡母蹙眉:“你別這樣,你爸是恨鐵不成鋼,他也是為你好!”


    “他要是真為我好,早給我錢讓我走了。你不知道我現在在元華過得有多艱難嗎?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媽,你到底還要不要我這個女兒!你還在不在乎我!”


    胡母跺腳,“那也不能這樣!怎麽也得跟你爸商量商量!”


    胡瑤花神色一閃,直接衝進屋,拿了把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好!既然連你都不在乎我,不要我這個女兒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我死給你看!”


    胡母嚇得肝膽俱顫:“別!花兒,不要!你想幹什麽,媽都答應你!”


    “那你給我錢,我要離開,現在就走!”


    胡母臉色掙紮。


    胡瑤花將刀湊近了兩分,胡母嚇了一跳,立馬道:“好好好!我答應你!我給你拿錢!我這就去給你拿錢!”


    胡母進屋又出來,手上拽著幾張紙幣,不等她遞過來。胡瑤花一把搶走,數了數,表情不悅:“怎麽才一百?”


    “就這些了。我跟你爸又不是城裏人,沒工作。這還是近幾年,世道變好了,你爸辛辛苦苦給人看病,經常去山裏采藥賣,好不容易攢下來的。你爸也不容易,你……”


    “行了行了!”胡瑤花十分不耐煩,“我知道了。你們不容易。你放心,等我往後發達了,會孝順你們的。我之前日子過得好的時候,回家不是給你們帶了不少東西嗎?”


    她將錢一股腦往懷裏塞,轉身拎起行李往外走:“我走了!你跟我爸在家好好過。”


    胡母有些舍不得,“花兒,你……”


    “別說了,我買的下午的車票,快趕不上了。”


    “那……那……”


    胡母還想說點什麽,胡瑤花半點留戀都沒有,已經走遠了。胡母隻能看著她的背影大喊:“到了記得打個電話回來報平安!”


    “知道了!”


    胡瑤花回答著,聲音很是不耐。


    劉愛華蹙眉,同身邊的顧南朔說:“胡瑤花的事你知道吧?我聽說是在京城鬧出來的,嘉嘉還跟我提了一嘴。你應該清楚吧。”


    顧南朔點頭。


    “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好好一個姑娘,去給一個糟老頭子做情婦。還被原配的女兒扔了出來,要不要臉呢!她這事傳回來,誰不唾棄。最初胡家還不信。說別人故意敗壞他們女兒的名聲。可那人拿出各種照片和證據。胡家還堅持說這不是他們女兒會幹出的事。


    “那人走了沒幾天,胡瑤花就回來了。身體十分虛弱。胡家嫂子問她什麽,她都不肯說。後來有一次還在家裏暈倒了。胡家把她送到醫院,才知道她剛做了手術,把孩子給打了。老胡這才知道那人說得都是真的,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這之後,胡家就沒消停過。胡瑤花大概是富貴日子過久了,回到村裏,這不習慣那不習慣。天天耍花樣,要吃好的穿好的。連自己的衣服都不耐煩洗。還以為是給人家當情婦的時候,有保姆嗎?”


    顧南朔了然,這就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劉愛華一歎:“老胡兩口子有幾個錢給她這樣敗?見她這樣。老胡就防著她了。怕她搞鬼,寧可把錢都給了大女兒做生意。這不,胡瑤花更不滿了。一天到晚鬧鬧鬧,老是拿那年她回來那次,給老胡兩口子買的東西說事。那才多少東西。那點錢,她這些日子早敗完了。


    “她也是乖覺。盡挑老胡不在的時候耍手段。就胡家嫂子對她的在意勁兒,到最後,還不都如了她的願。說的好聽,洗心革麵,重新開始。真要是這樣,給她錢出去闖闖也沒什麽。但看她這模樣,像是要洗心革麵的意思嗎?別說我們不信,老胡都不信。也就胡家嫂子會相信她。也不知道往後,胡家嫂子會不會後悔。”


    顧南朔輕輕搖頭:“別人家的家務事,外人也不好插手。”


    劉愛華又是一歎:“誰說不是呢。咱不提這些了。你家裏許久沒住人了,要不要幫忙清理?”


    “不用。我們自己都打掃得差不多了。”


    “成!有事跟嬸子說,別客氣。”


    “好。謝謝嬸子。”


    彼此分別,次日,顧家上山祭拜了阮素娥。順便把顧長富顧南望也祭拜了一遍。


    隨後,顧南朔去了趟縣城。這兩年,他一直在給元華各大學校轉賬。之前沒抽出時間回來,都是委派趙立安來查賬。今年既然自己來了,也該走一趟。


    從元華一小出來,顧南朔順手走到對麵小賣部:“來包煙。好點的。”


    “承惠,一塊五。”


    兩人抬頭,視線碰撞,盡皆怔愣。


    “顧四祥!”


    “顧南朔!”


    顧四祥嘴唇抿了抿:“什麽時候回來的。”


    “回來三四天了。馬上就走。”


    “哦!”


    再次陷入沉默。氣氛很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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