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昭:“上輩子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教導徒弟們,報仇可以,別牽連無辜的人。”


    除開整日傻樂傻樂的二徒弟楚鬱蒼,大徒弟和小徒弟都被楚昭昭這般教育過。尤其是身負血海深仇的大徒弟江楓眠,楚昭昭不止一次地對他說過,報仇的話師父不僅不會阻攔,還會盡力幫忙,但是報仇的時候切忌不要牽連到不知情無辜之人。


    玉盤隻覺得自己打的算盤和賭注一同落空,不由得惱羞成怒地用力撞了一下楚昭昭的腦袋。


    楚昭昭:“?”


    她膝蓋上還躺著小徒弟,怕吵醒阿月,楚昭昭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隻能咬著牙看向玉盤:“你這是在做什麽?”


    玉盤無法告訴楚昭昭這是因為自己的算計落空導致它的賭注也連著一同落空。


    怪不得,怪不得那三人同自己打賭的時候那般篤定。


    它當時還在心中默默地嘲笑原來這三個惡魔也有天真的地方,現在看著楚昭昭這幅又傻又倔的樣子,玉盤隻覺得傻子竟是它自己。


    於是,算盤落空的玉盤打算再給楚昭昭的腦袋來一下。


    可這次,它還沒來得及撞上楚昭昭的腦袋,就被一隻細弱的手準確無誤的抓了起來。


    玉盤::“!!”


    “阿月怎麽醒了?”楚昭昭垂眸看向躺在膝蓋上睜開眼睛的楚枕月,伸手替她探了探經脈,溫柔道:“是不是師父把你吵醒了?”


    楚枕月坐起身來,依舊是依偎著楚昭昭,搖了搖頭,細聲細氣道:“師父沒有吵到我。”


    “這是何物?”楚枕月抓住玉盤晃了晃,眼神黑沉,“它是在傷害師父嗎?”


    玉盤被楚枕月抓住的那一瞬間就有些自暴自棄了,聽到她說的話之後,隻覺得等待自己的肯定是沒什麽好下場。


    楚昭昭愣神了片刻之後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有,師父剛剛是在和它鬧著玩呢。”


    “這是師父的靈器,名為靈玄。”楚昭昭神色自若地朝楚枕月伸出了手,楚枕月便乖乖地將玉盤放在了師父的手上。


    她眨著眼睛,頗為好奇地看向躺在楚昭昭的手上裝死的玉盤,“它有靈智嗎?”


    楚昭昭點了點頭。


    楚枕月毫不留情道:“看不太出來,看上去太蠢了些。”


    敢怒不敢言的玉盤一邊甩掉不存在的冷汗,一邊繼續用靈力同楚昭昭道:“蠢貨,你沒發現我都在你徒弟麵前暴露了嗎?”


    楚昭昭不解地用靈力回複道:“暴露了又怎麽了?”


    “阿月他們都很聰明的,“楚昭昭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沒有多少可以教給徒弟們的地方,“即便是你的存在可以瞞著他們一時,也瞞不了他們一世。”


    “你難道是在害怕嗎?”楚昭昭不解。


    “怎……怎麽可能!”玉盤惱羞成怒,“本座身為神器,哪裏會怕區區幾個凡人?!”


    楚昭昭同玉盤達成了一致之後,一低頭就看見小徒弟乖巧又安靜地看著自己。


    見自己看過來之後,小徒弟朝她露出了一個乖乖的笑容,道:“師父剛剛是在和它交談嗎?”


    玉盤心下一咯噔,但是楚昭昭卻是一臉‘我徒弟真聰明’的表情,點了點頭。


    “我們接下來先去找你大師兄。”楚昭昭也不知曉如今的江楓眠究竟在何處,隻能憑著上輩子遇到江楓眠時候的記憶往上輩子遇到江楓眠的地方而去。


    楚枕月乖巧地點了點頭,靠在楚昭昭的肩膀上撒嬌道:“我們找到大師兄之後就回家嗎?”


    楚昭昭:“我們找到你大師兄之後再去找二師兄。”


    比起身負血海深仇的江楓眠,以及爹不疼沒有娘被冷待的楚枕月,楚鬱蒼就是個傻乎乎的小狼崽而已。


    上輩子楚鬱蒼是被楚昭昭從拍賣場中花了靈石買下來的,算算時間,若是楚昭昭能夠順利找到大徒弟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在楚鬱蒼被人抓住送去拍賣場之前撿到他。


    楚枕月絲毫沒有意見,對於她來說,隻要是跟在師父身邊,無論去哪裏都好。


    她們二人如今正在一處山林之中落腳,如今夜幕將臨,楚昭昭擔心小徒弟的身體,便想找個地方歇息起來,隻不過從地圖上看,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楚昭昭也隻能暫時委屈一下小徒弟,帶著小徒弟落在了林中小湖邊上。


    她仔細地研究著自己花了一靈石買到的地圖,楚枕月好奇地湊過來看了看,開口問道:“師父知道大師兄在哪裏嗎?”


    楚昭昭指著地圖上的某個地方,有些不大確定道:“應該在這附近。”


    江家也並非什麽大家族,楚昭昭記得徒弟說過,在家族遭遇滅門之禍之前,江家主事之人就已經是年幼的江楓眠。


    從地圖上來看的話,楚昭昭距離上輩子遇到大徒弟的地方,已經沒有多遠的距離。


    隻是上輩子在那裏遇到徒弟是因為他被人追殺,楚昭昭不確定這輩子自己還能在同樣的地方再遇到大徒弟。


    她們歇息的地方正好是在湖邊,楚昭昭的廚藝和陵棲鶴比起來隻能說是平平無奇罷了,可是楚枕月每次都是大力誇獎。


    這讓楚昭昭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心疼,她對自己的廚藝十分有自知之明,隻覺得小徒弟是以前的日子過得太苦了,再加上不忍心讓師父失望,才會每次都這般捧場。


    湖裏應該是有魚,楚昭昭幾乎是沒廢什麽力氣,就從湖裏撈出了幾條魚來,簡單地處理一下之後給小徒弟燉了一鍋魚湯。


    這還得多虧了陵棲鶴,在走之前一切都給楚昭昭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楚昭昭撈出來的這幾條魚長得還頗為好看,通體玉白色,僅僅隻是在腹部有一抹淡淡的紅色。


    “咦?”楚昭昭咬了一口魚肉之後動作就是一頓。


    魚肉剛一入口,好不好吃的再說,楚昭昭就感覺身體裏湧起一股暖流,丹田處原本有些枯竭的靈力瞬間就充盈了起來。


    楚昭昭驚訝地看向手中的小碗,怎麽看鬥不過是一碗普通的魚湯而已。


    “這可不是普通的魚,此魚名為紅腹魚,極為少見。”玉盤隻能看不能吃,見狀在一旁哼哼唧唧道:“像你這種修為低的,吃了對提升修為是再好不過了。”


    “你應該學過丹方才是。”玉盤道:“應該知道有些丹方之中還會用到紅腹魚。”


    楚昭昭自然是學過的,隻不過她頂多就是見過圖片,知曉名字,一時之間也難以將事務同丹方中記載的材料聯係到一起來。


    紅腹魚性情溫和,所蘊含的靈力也十分溫潤,若是簡簡單單地烹飪的話靈力也不會大規模的流失。但是效用也沒有煉成築基丹來得好。


    但是紅腹魚難以人為養著,隻能拚運氣在紅腹魚可能出沒的地方捕撈。


    若是楚昭昭沒有記錯的話……她肯定道:“紅腹魚以木靈花的花瓣為食。”


    也就是說,紅腹魚隻會出現在有木靈花的地方。


    如今靈力不比千年之前充裕,所以煉丹師的地位才會如此之高,尋常宗門能夠擁有天級玄階煉丹師就已經很不錯了。


    並非所有修士都能成功結嬰,結嬰時需要突破心魔劫,又會隕落一批修士,所以上輩子宋清音就是以克製心魔劫的破障丹一鳴驚人的。


    而木靈花,就是煉製破障丹的一位很重要的靈藥。


    楚昭昭樂嗬嗬地將碗裏的魚湯喝得幹幹淨淨,這才對玉盤道:“看來重來一次,我的運氣變得好了很多。”


    玉盤敷衍道:“是啊是啊。”


    它簡直就是對楚昭昭十分嫉妒了,這哪裏是楚昭昭運氣好,分明就是因為那三個變態!


    先前說過,紅腹魚靈氣溫潤,就算是楚枕月這般先天不足又未踏入修煉的凡人食用了也不會有什麽不良的反應。


    紅腹魚可以用來煉製築基丹,可以幫助修士快速從引氣入體到練氣再到築基,楚昭昭記得一顆築基丹就能賣到一千靈石。


    築基丹並非隻能用紅腹魚來煉製,清風宗那位煉丹大能特地在丹方之中寫過數種用來煉製築基丹的丹方。比起上輩子楚昭昭偶然之間見過的其他一板一眼的丹方,大能給出的丹方顯得更加的……狂放不羈。


    等到她們師徒二人將一鍋紅腹魚湯喝得幹幹淨淨之後,楚昭昭照例用靈力幫小徒弟梳理了一遍經脈之後,便帶著小徒弟一起順湖而行,很快就見到了一大片木靈花。


    楚枕月歪著頭看向這一大片花,清脆地問道:“師父是帶我過來賞花的嗎?”


    “不,不是。”楚昭昭咽了一口口水,她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這麽一大片木靈花林,可以煉製多少的破障丹啊!


    玉盤在一旁給她潑冷水:“就算是你有了木靈花,還需要其他的材料呢。”


    哪裏是有木靈花就能練成的?


    “況且,你就算是熟知丹方,又未曾親手煉製過丹藥,這麽這麽肯定你可以煉製出破障丹來?”


    煉丹師分為地級,天級,神級,這是按照煉丹師可以煉製出來的丹藥品階來區分的。


    丹藥也分為低級,天級,神級,破障丹就屬於天極丹藥。


    而每個級別的煉丹師按照能煉製出來的丹藥又分為下品,上品,玄品。


    煉丹師若是煉製一爐丹藥中能有一顆玄品丹藥,就可以稱之為玄品煉丹師了。


    要成為玄品煉丹師,天賦和好的煉丹爐缺一不可。


    有許多煉丹師,煉製的這麽多丹藥之中,玄品丹藥也寥寥無幾。


    就算是同一種丹藥,品級不同,功能也會有所不同,所賣出的靈石也不相同。


    楚昭昭對於玉盤的潑冷水並不放在心中,她笑眯眯地抱著小徒弟欣賞了片刻這生長在水邊的木靈花,一邊給小徒弟認真地講述木靈花的功效以及可以煉製的丹藥,一邊分出心神來在腦海中同玉盤溝通道:“前輩曾說過,五靈根用來煉製丹藥是再好不過的。因為藥材的屬性不同,藥性不同,煉丹時所需要的靈力也不相同。”


    玉盤:“首先,你的修為得比得上你的前輩。”


    “你的前輩已經飛升,而你還再築基。”


    楚昭昭也沒有生氣,而是認真道:“所以我也會像前輩學習,努力修煉。”


    幾番下來,玉盤也沒能對楚昭昭造成絲毫打擊,反而是玉盤自己的心態有些崩了。


    到了後麵,玉盤幹脆就閉口不言,看著楚昭昭認真將木靈花都收集了起來,隻留下兩顆還在開花的木靈花。


    楚昭昭甚至還小心翼翼地挖了一顆小小的木靈花樹,用靈力包裹著根部放在自己的儲物袋中。


    “這些師父不收走嗎?”楚枕月指著還剩下的兩顆樹。


    “留在這裏就是。”楚昭昭將湖裏的紅腹魚也撈了一些上來,溫潤的靈力將紅腹魚包裹在水中,隨後也被她給放進了儲物袋中。


    見楚枕月似乎是不太理解的樣子,楚昭昭笑著摸了摸小徒弟的頭,道:“紅腹魚和木靈花難得,我沒有必要全部都拿走。”


    “再者說了,放在這裏的話,若是我養不活紅腹魚和木靈花的話,也方便日後再過來取用。”


    楚枕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前麵是不是就是師父要找的地方了?”楚枕月看了看地圖上標注的度靈山,又看了看她們前方的山脈,仰頭問道。


    楚昭昭點了點頭,她上輩子遇到江楓眠就是因為她在度靈山中曆練,順便獵殺妖獸賺取靈石,無意之中撞破了有人要殺人滅口的那一幕,便從他人手中救下了大徒弟。


    “大師兄就生活在這裏麵嗎?”楚枕月有些疑惑。


    楚昭昭:“……那倒也沒有。”


    她帶著楚枕月進入了度靈山中,到了上輩子遇到江楓眠的地方。


    “哼。”玉盤又恢複了活力,冷哼一聲道:“你聽過一個詞語,叫守株待兔嗎?”


    “楓眠?!”幾乎是玉盤的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映入了楚昭昭的眼中。


    玉盤:??


    不是,江楓眠這個大變態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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