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記仇啊。


    此時冷泠過來了,“爸——您喝多了。”


    說著便要去拉走冷嘉紳。


    她那天貿然應下替徐宙也引薦於叔叔的請求,現在南煙和徐宙也二人被放了鴿子不說,又被這麽一通酒話譏諷,她的臉上自然也掛不住了。


    “冷先生,不好意思,是我說錯了,”南煙卻是氣定神閑,輕輕笑著,“我上次不該那麽說梵高的。”


    冷嘉紳饒有興味地瞧著她。


    “其實比起畫作賣不出去、賣不了個好價錢的人,是狗眼看人低的您比較垃圾才對。”


    她目光清澈,緩聲地補充道。


    作者有話說:


    其實這部分我是想表示。


    煙煙和懷禮,一個是從來都叛逆的人,一個是從未叛逆過的人。


    還有一部分劇情來不及寫了,放到下一章!


    前文好多劇情大家大概都忘了:


    小宇宙的外公曾經是南煙的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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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撕扯


    86.撕扯


    “——應該是狗眼看人低的您比較垃圾才對。”


    此言一出, 人群霎時寂靜了。


    懷禮與老晏等人也清晰地聽到了這句,循音望來。


    今夜是個藝術圈的私人聚會暨拍賣晚宴。


    冷嘉紳作為京圈兒裏叫得上名號的知名藝術評論人之一,出現在這裏, 稱得上是擲地有聲的分量。


    現在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兒卻敢如此狂言妄語地頂撞,她若是和這個圈子沾點邊兒,怕是以後走這條路會艱辛很多。


    冷嘉紳頓了頓,瞧著麵前神色頗有些嘲諷的南煙,不禁想到兩年前在高爾夫球場她頂撞了自己的那一席話。


    忽然就冷笑了起來:“南煙, 你還是這麽自負, 而且剛愎自用。”


    “我的確自負,但是剛愎自用的是您, 冷先生。”


    南煙眸光堅定,再次不客氣地回敬, 徐徐地笑道:“在認識您本人之前,我閱讀過您在雜誌的專欄采訪, 還用過您主編的美術教材——曾經我也很欽佩您, 認為您是慧眼識珠、給從事美術行業的人夢想的那類人。”


    “但如果僅僅是隨便給別人的作品定義價值讓您覺得非常有成就感的話, 那麽我覺得您也不過如此——其實是大家將您吹捧太高了,”南煙揚起紅唇, 倒是認真地問,“所以, 是不是大家給您定義的價值太高了呢?”


    你定義別人。


    別人自然也可以定義你。


    道理就是這麽簡單。


    冷嘉紳聽明白了,臉色登時陰沉下去。


    周遭沒見過冷嘉紳這般表情,往常環繞他的吹捧與稱讚更跌入人群的冷寂——好似印證了南煙的話似的——這讓他更為憤怒。


    徐宙也這時向前一步,趁南煙說話前先道了歉:“冷先生, 您別往心裏去, 南煙她沒有那個意思。”


    南煙又要開口, 徐宙也卻拽了下她的手腕兒,高大背影擋她在身後,示意她別再說話。


    他以前是個愣頭青似的暴裂性子,怎麽這時候能吞下這口氣了?


    他難道看不出?冷嘉紳根本沒想幫他們,今晚明知道畫廊的於老板飛了外地還讓他們過來,純粹耍人尋樂子罷了。


    就跟上次在高爾夫球場晾他們一下午一樣。


    “你們年紀小,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麽話都敢說,”冷嘉紳白了眼南煙,悠悠地從服務生的托盤上拿了杯酒。


    徐宙也跟著拿了杯,主動道:“我敬您,您別計較。”


    冷嘉紳手一頓,好似思考了下,“小徐,你敬我沒用的,話又不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又看他身後的南煙,“該是南煙自罰一杯吧?”


    喝個酒而已,南煙倒也不怕,徐宙也卻是又一次對冷嘉紳道:“我替她喝就行——”


    “她不能喝?”


    “——不能,”徐宙也順嘴,又意識到自己回絕得過於生硬,想編個什麽借口,“……她不太方便。”


    冷嘉紳不悅,“不太方便?懷孕了?還是怎麽。”


    “嗯對,是懷孕了,”徐宙也囫圇說著,立刻一飲而盡,笑道:“我替她喝了,給您賠不是。您別放在心上。”


    周圍投來視線的到此也三三兩兩地散了,重複歡欣氛圍。


    懷禮目光頓在徐宙也身後的人身上。


    她那條漂亮的綠裙子很襯腰身,盈盈一握,稍一搖晃,高開著的衩下便流瀉出一截纖白腿麵,腿根兒處繞著圈兒潔白的蕾絲。


    “——懷禮,這位是你高叔叔,第一次見到吧?來打個招呼。”


    老晏一聲將他思緒拖回,帶著他,又去人群中打轉兒。


    “老高,好久不見啦!你看柔柔都長這麽大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們柔柔的未婚夫,他們馬上就要結婚啦——”


    “我可告訴你,懷禮就跟我親孫子一樣,等你回上海以後……”


    懷禮揚起一貫溫和有禮的笑容來。


    觥籌交錯,光影纏.綿。


    全天手術下來的疲倦感充斥四肢,烈酒一次次入了喉嚨,兩種感覺開始交纏、打架,撕扯不休。


    一輪兒過去沒等他反應過來,又像是件貼上無數標簽的商品被推著到了另一邊,再開始新一輪的應酬。


    沒人關心他是否疲憊,是否麻木,甚至是否吃過晚飯。


    這裏幾乎不允許他說出一個“不”字。


    .


    老晏許久見不到懷禮,已有點不耐,良久見那道頎長身影回來,便又是滿麵春風了。


    他笑嗬嗬地對周圍人道:“懷禮最讓我省心,他從小懂事聽話,品性優秀,現在他姑姑在管醫院的事兒,還能照顧好柔柔,我也能壽終正寢了。”


    旁人唏噓短歎,勸他不要說這種話。


    懷禮攜著煙氣回來,整個人精神卻不大好似的。方才想與老晏觥籌酣暢但一直沒得機會的人又拿起了杯子。


    敬老晏,卻是朝著他。


    “來懷醫生,晏老將你視為己出,以後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


    懷禮卻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沒再去碰桌麵的酒。他眉目間倦意不減,淡淡地笑著:


    “不好意思,必須要走了。”


    這突如其來的,老晏以為他去幹什麽了,回來就聽他說要走,眉毛一橫,當即不悅了:“怎麽這會兒就要走?突然有什麽事兒嗎?”


    “明天還有工作。”懷禮答。


    旁人大大咧咧接話:“——有手術麽?沒手術也沒事嘛。”


    “沒有。”懷禮仍淡淡笑著。


    老晏意識到他是真的要走,再強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些丟麵子:“真要走麽?我剛讓柔柔幫我拍了幅畫兒還沒讓你瞧瞧,你那會兒也不在。”


    “您的眼光肯定沒錯的。”


    晏語柔知道他工作一天很累,晚飯可能都沒吃就喝了這麽多酒,便同老晏道:“爺爺,他今天忙一天手術了,先讓他回去吧,我還在這兒呢。一會兒我送您回去。”


    “——行,行吧,”老晏也無奈,安排道:“老陳在門口呢,你把車鑰匙給他,他送你回去休息吧。”


    “那我先失陪了。”


    懷禮便正式向各位作別,最後朝老晏點了點頭,對晏語柔囑咐送老晏回去了她也盡早回來。


    轉身走了。


    老晏的司機老陳還奇怪怎麽這麽早就結束了,卻隻見懷禮一人出來,沒帶老晏,身後也沒有晏語柔。


    一頭紮入了夜風,頭腦霎時清明。


    “——待不住了?”老陳笑著揶揄。老陳可從來不進這場合,平時老晏去哪兒,他就在門口抽煙等。


    “是啊。”懷禮笑容倦淡地接住玩笑話,將車鑰匙給了老陳。


    二人先後上了他那輛黑色奔馳。


    他的手機沒電了,便坐在了前座副駕,連了數據線給手機充電。


    車身緩緩動起來,降下車窗,懷禮一手扯了下領帶,解開襯衫領口最上兩顆紐扣,靠在座椅,“不好意思,一會兒還要麻煩您自己打車回來。”


    “有什麽不好意思?反正路也不遠,要不是給你代駕一趟我還想去旁邊公園溜達溜達呢,”老陳笑嗬嗬,“比你自由多啦。”


    懷禮便也笑,從口袋摸煙。


    出了停車坪上了馬路,正要過路口,一道墨綠色的單薄身影。


    身上罩著個不合身的黑色夾克外套,身上扛著個醉醺醺的男人,站在路邊晃著胳膊打車。


    好像半天沒打到,她一路走,一路向後張望。


    “這條路車很難打車,”老陳望了一眼,又開玩笑說,“懷醫生,好在今晚我在,不然你這醉醺醺的睡到馬路邊怎麽辦?”


    這時遇到一個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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