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像阿彌”這樣的意識潛移默化下,原主這缺愛孩子,就會覺得自己成為阿彌也不錯,慢慢步入孔修歌的陷阱。


    而孔修歌什麽也沒做,隻是用“很像阿彌”和展示對阿彌的愛,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狗東西,也不怕被反噬。


    江畫低眉順眼,如荷塘靜默的白蓮:“孔醫仙,你希望我是阿彌嗎?”


    孔修歌發絲垂在肩頭,有不聽話的搭在鎖骨上,臉上再無迷茫:“江姑娘是江姑娘,抱歉,是老夫糊塗了。”


    江畫帶有點點失落,抿了抿幹燥的嘴唇:“孔醫仙,以後能不能叫我江畫?”


    她的臉上帶著少女般的羞澀,孔修歌鬼使神差就應了:“我很早之前不是叫你的名了嗎?你不肯叫我,老夫一個人叫怪無趣的,以後你也叫老夫名字吧。”


    江畫整個人都鮮活起來,紅著臉叫了一聲孔修歌。


    孔修歌笑了一下,應了下來。


    他又探了探狐茵的情況:“成長期被打斷了,現在情況不太穩定,但是並無大礙。”


    江畫摸了摸狐狸腦袋,夢中的狐茵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頭蹭了蹭。


    孔修歌轉眼看到在地上紮根的人參精,捏了捏眉心,收回人參精,放進袖子裏。


    江畫轉移了話題:“你睡了一天,我下山去轉了一圈,山下出現了疫鬼。”


    江畫拖著疫鬼的血和王二給她的血遞給孔修歌。


    孔修歌收過疫鬼的血,眯著眼微笑:“噢,老熟人啊。”


    江畫咬唇,眉梢染上清愁:“山下的情況不容樂觀,十戶九空,這隻是山腳下的情況,遠處我還未曾見過,百姓祈求醫神庇佑很多天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孔修歌:“看他們沒有用,得找到下咒的人。”


    江畫:“是咒?”


    孔修歌心情甚好:“嗯,是毒咒,若是找不出下咒的,毒也解不開,搞事搞到了老夫的地盤,你要不要與我去會一會那廝?”


    江畫眉眼彎彎:“好。”


    孔修歌大步流星邁出門,江畫匆匆跟上與他並行。


    孔修歌邁出大門的一刻,視線瞥到某個房間,腳步頓了頓:“你沒有在院子裏看到什麽吧?”


    江畫疑惑:“什麽?”


    孔修歌見到江畫清清白白地模樣,立馬改口:“沒什麽。”


    他袖子下的手一動,阿彌變成一縷發絲,安靜地躺在梳妝台上。


    江畫摸了一下滾燙的逆鱗。


    江畫:“孔修歌,謝謝你。”


    孔修歌微微挑眉:“謝什麽?”


    江畫:“謝謝你在那麽危險的時候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恐怕被炸成肉泥了。”


    孔修歌理所當然地接下了江畫的謝:“光口頭謝?”


    江畫仰頭看著孔修歌:“你若送我回西海,我的寶藏隨便你挑。”


    孔修歌:“那可不行,老夫得等多長時間?”


    江畫隨手摘下一片樹葉:“給你,我親手摘的,天底下獨一無二的樹葉,你拿好了,這可是無價之寶。”


    孔修歌詫異地眼睛都睜開了,他站在原地,看著江畫走遠的身影。


    “還能這樣?”


    第五十六章


    原本是江畫帶著走, 後來孔修歌嫌慢,直接拉著江畫騰雲而起。


    風在孔修歌麵前劈開,地麵迅速縮小,秀麗的山川河流盡收眼底。


    江畫差點表情管理失敗, 畢竟這是她穿書以來, 第一次真飛。


    她反手握住了孔修歌的袖子。


    孔修歌:“怕?”


    江畫替自己找了個借口:“我恐高。”


    孔修歌奇怪地瞥了她幾眼:“恐高?不敢騰雲?”


    “是啊,畢竟我在水裏生活慣了。”江畫麵不改色地撒謊。


    孔修歌側頭:“可你不是被天界流放的嗎?”


    江畫理直氣壯道:“這和我恐高有什麽關係嗎?我在天界, 又不往下麵看。”


    孔修歌悶笑出聲:“你未曾學過騰雲之術?”


    江畫:“也許教的時候我睡著了。”


    孔修歌:“你真是……被人保護的很好。”


    江畫品出了他的意思, 狗男人說她廢物呢。


    江畫安靜如鵪鶉, 她有點怕自己要是出言不遜,孔修歌把她丟下去。


    孔修歌速度極快, 眨眼就到了部落上空。


    這一日的黑氣, 倒是比之前還要濃鬱。


    江畫心底一沉。


    倒不是因為這裏愈加濃鬱黑氣,而是, 遠處的天空一樣沾滿了黑氣。


    在她眼中, 鋪天蓋地的不祥氣息籠罩了天空, 更令人絕望的是, 這裏的黑氣,似要與遠處的黑氣合在一起。


    孔修歌停在半空中不動了。


    他注意到江畫臉色不對,比起出門前要更差勁,他笑著問江畫:“你看到什麽了嗎?”


    江畫思考了一瞬, 就將實話告訴孔修歌。


    “一片連綿的黑氣。”


    孔修歌神色微怔,他沒告訴江畫, 自己什麽也看不到,隻能感覺到空氣裏彌漫的毒氣。


    上次能看到這片黑氣的,就隻有阿彌。


    最終孔修歌壓下了心中所想,又道:“能見到最黑的地方嗎?”


    江畫極目遠眺, 在這片黑漆漆的天空裏看到了一團足以吸走所有光線的洞。


    那地方看起來,就像是天地破了個大洞。


    江畫:“在那。”


    孔修歌確定了位置,就帶著江畫飛往那出。


    江畫離那洞越來越近,手腕上的鱗片就醒了過來。


    它給江畫發出警示。


    江畫捂了捂鱗片,看了眼孔修歌。


    孔修歌察覺到江畫的目光:“怎麽了?”


    江畫搖搖頭:“沒什麽。”


    孔修歌感受到空中越來越濃重的腐臭味道:“啊,聞到臭味了。”


    江畫也聞到了,孔修歌給她遞了一根枯萎的小草:“拿著,對付咒毒的。”


    江畫手裏接過,好奇的聞了一下,一股惡臭直衝天靈蓋,比下麵的腐屍還要臭,她瞬間臉白如紙。


    江畫小嘔了一聲:“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那麽臭?”


    孔修歌:“以毒攻毒,以更臭蓋過臭,那些咒毒就不敢來了。”


    江畫低頭,果不其然,那些快要匯聚成河流的黑氣,突然一滯,像是被關進了閘門裏麵。


    江畫默念,你怎麽不自己拿著!


    孔修歌好像聽到了她的心聲,笑眯眯道:“我要去對付放毒的人,你舉舉藥草而已。”


    因為他們的動靜過大,引來了“黑洞”裏麵某人的注視。


    孔修歌刹那就鎖定了對手。


    他呼雲喚雨掩蓋住江畫和他自己。


    天上開始滾雷,雲層裏醞釀著陣陣閃電,孔修歌道:“雷來!”


    天上的雷電直接打了下來!


    與此同時,黑氣凝固成一團,與九天的落雷承接。


    兩方膠在一起,不相上下。


    黑洞裏的人傳來笑聲:“我道是誰呢,原是故人來訪。”


    孔修歌風輕雲淡道:“這麽久不見,禦烽你還是毫無長進。”


    黑洞裏的人笑聲難聽:“彼此彼此,孔修戈,你也一樣與以前一樣廢物。”


    說著,黑洞緩緩走出了一個人,那人渾身纏滿滿是花紋的破爛紗布,看不清全貌,上麵的紋身像是祭品的紋章。


    江畫微微蹙眉。


    孔修歌:“隻會躲在陰暗處藏頭露尾的鼠輩罷了,怎麽又被魔界趕出來了嗎?”


    禦烽毫不在意孔修歌的挑釁,倒是看向了安安靜靜的江畫,上下一打量,眼裏有了興味:“這個女人……真眼熟啊。”


    江畫:“你是在說我嗎?”


    禦烽裂開嘴一笑:“噢,這就是以前你跪在我麵前求我救的女人啊!”


    孔修歌心中一痛,記起了最不願意回憶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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